第63章 兄弟交惡(上)

第63章 兄弟交惡(上)

福海樓臨窗二樓,宋檜,魯啟士,伯寒,喬五郎圍桌而坐。

伯寒說道:「太子整治身邊太傅,已無人用心管教於他了,只瞞了皇帝一人。」

宋檜道:「挑拔太子太傅離我等目標太遠,還不足以廢除太子。」

伯寒道:「太子無甚遠識,以前全仗宋國公教導扶持,魏徵雖說也能管得了他,但能架的住訓練有素伶人左右夾攻?原本以為太子會對俏麗女色動心,沒想到他竟對男色有意,讓皇帝知道末來儲君有斷袖之辟,就這一點足以動搖太子之位。宋兄這安排真是讓其左右逃不掉,妙。」

魯啟士催促:「為保萬無一失,各處也得加緊行動。內線細作情報務必準確快捷。」

喬五郎道:千牛衛,影密衛那般精詭,還是小心為上。」

宋檜胸有成竹:「太子已神志迷亂,再有人在暗處利用推動,掀起紛爭也不難了。

朱雀街上,李泰乘小輿遙見一簇人馬,八匹雪駒拉著一輛華蓋赤轂豪車,馬身上大紅絨球,金踢胸和躞蹀帶,後面跟隨六輛小車,吆喝前來,當中擁著的車馬,前後有羽扇遮蔽,男女僕從,環繞兩旁,禁衛軍開道,侍衛次第羅列兩旁,煊煊赫赫,從人數眾,皆衣著光鮮,這種儀仗,除了皇帝以外只有太子儀仗了。李泰遂即一躍而下,因人肥胖,站立不穩,摔了一跤,著實狼狽。眼看車馬已到眼前,顧不得許多,恭立道旁。那車馬疾馳而至,頃刻間已到李泰面前,李泰恭立行禮,即聽車中傳呼,令他免禮,李泰約略一瞧,車中並不是太子,是一個華服俊美男子,正要開口啟問,那車馬已似風馳電掣一般從魏王身前疾馳而去。

李泰勃然起立,青紫著臉問隨從:「適才經過的車子,究竟何人坐著。」

貼身隨侍太監田福道:「瞧著好似太子身邊伎人稱心。」

李泰氣的臉色鐵青,忿然道:「太子竟敢如此么!」

田福介面道:「皇室威儀,尊卑有別,魏王,太子同為陛下嫡親兒子,尊貴無比,且魏王您時常被陛下誇讚。今一伶人,昂然自大,見了魏王不下車行禮,魏王難道屈身卑賤,不思雪恥,以後定會給諸兄弟看輕。」

李泰臉上的肌肉微微一搐,有冷冽的怒意劃過眼底,便下令道:「快追上前,攔截那戲子,一泄我恨。」說著奪過隨從韁繩,奮身上馬加鞭狂奔。田福在後面領著眾人急急趕上,趕了一會,竟追著了車馬。李泰大聲呼喝:「大膽戲子,快下車來。」

稱心見李泰引眾人趕來,看那架式,知道他不懷好意,戰戰兢兢下車,跪稟道:「太子急昭,宵禁時間一到,坊門關閉,城門落鎖,大街擁塞,太子恩准借用車馬入城,心急如焚,萬望不要置氣。」

李泰那裡聽的進去,上前一腳踢翻,劈頭蓋臉抽下馬鞭罵道:「你仗什麼威風,攀鱗附翼,博取榮華,他是什麼東西,只不過比我早生幾年,一個瘸子,忍了許久了。」眼中閃過強烈的恨意,話一出口眾人皆驚。

稱心素白如玉的臉上陡然出現一條長長的鞭痕。左右皆面面相覷,不敢言語,田福道:「大膽伶人,僭越犯上,送大理寺罰辦。」眾人也不敢言語,眼睜睜的看著稱心被帶走,急回太子東宮報信。

羅羅見了承乾止不住汪汪流淚,承乾問道:「羅羅,發生了何事?」問過二三次,羅羅皆不回應,承乾急了:「你若不快快說出來,孤就惱你。「

羅羅躲躲閃閃,承乾追問:「快說啊。」

羅羅跪下稟道:「回太子,太子安排車馬接阿哥,魏王見阿哥坐在車上,無端追趕,百般辱罵,語語不堪入耳,阿哥統是沉默不曾辨解,後來魏王罵太子,說太子無才無德,瘸子殘廢,當上太子只因比他早生幾年,阿哥勸解兩句,說同胞兄弟,況且太子為長理應尊重,魏王就扯阿哥下馬車,劈頭蓋臉鞭打一頓,還說要送大理寺。」

承乾聽的字字誅心,一臉氣恨難耐大叫一聲,把手裡雕雙鳳纏枝蓮花紋杯摔的粉碎:「李泰,你太欺負人了,孤既使一個瘸子,你這一世都要跪拜於我。」

羅羅膝行上前,拉著承乾勸解:「殿下,阿哥被鞭打幾下無傷筋骨,您千萬不要氣壞了身子。」

承乾滿臉激憤,恨聲道:「同胞兄弟,他只會在背後恥笑於我,巴不得我死才開心,只有稱心才知我心,讓孤能忘記痛苦,稱心現在為了維護孤受鞭打,你讓孤怎不氣憤。「

羅羅淚水像斷了線了珠子,滾滾而下:「魏王身邊奴才田福實在可惡,沒有他慫恿教唆,阿哥怎麼被打的這麼狠。還被扣在魏王府。」

承乾聽著羅羅哭訴,一股邪氣陡然升起,咬牙恨道:「田福該死。」羅羅趕忙勸阻:「殿下,皇上寵愛魏王,你去找他說理末必能說的過,暫且忍耐想想法子把阿哥要回來吧。」

李泰接到承乾要人的貼子細細看過,看著田福:「還是你估的准,太子果然下貼子來要人了。這稱心真是名不虛傳啊,那天孤也是給氣糊塗了,聽到他的聲音,看到他那麼俊的臉竟留了一條鞭痕,真是令人心疼。」

田福一臉猥瑣:」稱心的身子殿下若看過,還不知道要用什麼詞來讚譽呢。怪不得太子把這個稱心當心頭寶。」

李泰低頭得意一笑:「照你這麼說留著他在府上做籠絡之用?」

田福低頭想了一下:「為個伶人和太子結仇不化算,奴婢勸魏王厚待稱心,養好了歸還太子。有這樣的人在太子身邊,言官自然會上書,有了對比,自會顯出魏王您的堂堂正正人君氣度。」

李泰下貼請李承乾前去赴宴,歸還稱心。羅羅勸阻道:「魏王對你繼承帝位心懷不滿,經常流露出愧恨怨怒之色,此次相請,以阿哥為誘餌,諒無好意,不如推辭不去。」

賀蘭楚石道:「太子為儲君,已非一載。君臣名分早定,誰還敢有異議!此次赴宴,何懼之有?不去反倒被他看輕。」

羅羅面露難色:「魏王在宴席上定會以舞相屬,叫伶伎演奏陛下御制《秦王破陣樂》,太子您的足疾,還是不去罷。」

承乾有些焦躁,抬高聲音說道:「你們不是有神葯么,加大劑量,三五日內把公孫大娘劍器渾脫舞練習純熟,正好讓李泰看看,本太子腿腳好的很,跳的了舞,上得了馬,拿的起劍。想起稱心還在魏王府羈押恨不得即刻就砸了武德殿。」

羅羅遲凝說:「太子,阿哥哪裡有什麼神葯,只是把大麻葉子加入沫茶中,緩解疼痛。加大劑量,恐會依賴上癮。」

承乾打斷羅羅:「因孤足疾,李泰譏笑我,大臣輕看我,阿爹疏遠我,一想起來憤恨難眠,只要讓我腿腳不疼行走正常,在李泰面前舞的了公孫大娘劍器渾脫舞,死亦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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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臨天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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