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她的事情不用再與我彙報

第42章 她的事情不用再與我彙報

「姑娘……」一旁的錦衣看着自家小姐在男人群里笑得花枝亂顫,形象皆失,出聲提醒。

「你這傻丫頭,知道什麼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人生苦短,及時享樂多重要啊!」

錦衣:」……「這好像不應該是一個黃花大閨女說的話吧?

阿音聽了她的話,覺得這女子也不是個被世俗禮節所束縛的,頓時覺得出去的希望備增,在她身邊坐下,看着女子放在桌上的芊芊素手,便輕輕拍了一下她的手,嬌嗔道:「姑娘怎麼看得如此通透呀?」

鍾離衍臉上已是風雨欲來,眸底凜冽冰寒,像有一層黑壓壓的烏雲罩着,揮之不去。死死盯着那男子,好像他再敢摸一下,他那隻手就別想要了一樣。

溫沉煙倒是不在意他這個小動作,風情萬種地向他拋出一個媚眼。

看到她這種反應,阿音更覺溫沉煙對他有意思,更進一步地伸手想去握她放在桌上的手。溫沉煙會來這窯子逛不過是因為欣賞男色,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但是斷然不會讓自己被佔便宜的,她即便不是個貞潔烈女,也算是自愛。溫沉煙不動神色地將手收回,「阿音你去拿些酒吧。我渴了。」

阿音見一招不成,心裏一咯噔,以為是他惹得姑娘不快了,但看她面色無常,便應了一聲,到後面拿酒去了。

「你倒是會享受。」鍾離衍走到她面前,眼帶絲縷嘲諷。

「哎呦。」溫沉煙咋一看到他,像發現了大八卦一樣,將圍在身邊的所有男子一一掀開,狗腿地將鍾離衍請上了座,「您坐您坐……」

看到她這樣,鍾離衍的臉色也還算好了些。但看到這女子一臉討好,皺了皺眉,「你有事?」

「啊?不,我沒事!就是想問您一個問題……」溫沉煙搓搓手,「我覺著吧,這窯子裏的男色倒也算不錯,就是不知道您常點的是哪個,我讓媽媽好好幫您照顧!」溫沉煙本就是個膽大的,而且也從來不覺得龍陽之癖有什麼錯,不過既然都好男色,那她幫他照顧藍顏也算做個順水人情,畢竟他一個男子,又是當朝王爺,多少有些不方便,就當還他幫了自己這麼久的恩情了!

「姑娘!這話可不能亂說!」溫沉煙話音剛落,蕭念就感覺這屋裏的氣溫驟降,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家王爺是個什麼樣的表情了……好好的一個大男子,竟被人誤會成為……更何況是王爺這般自尊心如此強的人……

「哎,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大家都是來找樂子的嘛!」溫沉煙一副瞭然的表情。都在這窯子裏相見了,還有什麼好遮掩的!他真以為誰都像她一樣是逛街逛進來的?

「男人嘛,有慾望是很正常的事情……」

錦衣看了眼鍾離衍那陰沉到極致的臉色,生怕他下一秒就要爆發,連忙拉了拉溫沉煙,「姑娘,別再說了……「

溫沉煙這才注意到男子像冰刃一樣的眼神,冷得一哆嗦,摸了摸鼻子,她怎麼了嗎?

鍾離衍漆黑的瞳像是湍急的深流,要將一切吞噬。呼吸忽緊忽緩,彷彿在刻意壓制什麼。不一會兒,眼中的凜冽忽然變成嘲謔的冷笑,復看了她一眼,起身離開。

溫沉煙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竟莫名覺得有些落寞。他這是怎麼了?突然來了又突然走了……

此時阿音也提着酒回來了,」姑娘,快來嘗嘗我們店的招牌酒吧……「

溫沉煙沒了興緻,」你們喝吧。「說完抬腳便想走。

阿音見他拿個酒回來自己的金主就要走了,只覺得是其他幾個人伺候不好,惹得她不愉快了,狠狠瞪了他們一眼,急忙上前攔住:」姑娘,我讓他們幾個給你賠罪,不要生氣了嘛……「

溫沉煙皺了皺眉,眼底染上幾分不耐,沒理他,徑直往前走。阿音愣了下,還想再追上去,南竹攔住他,冷冷道:」我們姑娘已經付過錢了,想什麼時候走都可以。「

」但這……「阿音看着遠去的俏人兒,心裏被失落和不滿替代。他還沒有使出他的看家功夫呢,她居然就走了?那他什麼時候才可以離開這個破地方!好好的金主啊,居然跑了!

……

夜色已深,冬風蕭瑟。

阿音在客人走後找媽媽哭訴了一回,咬定說是一起服侍的另外幾個人得罪了姑娘,才讓姑娘拂袖離去。而另外幾個也稱冤枉,說姑娘不知為何就走了。媽媽聽得頭疼,又不知道是誰的錯,讓他們都自個回房反省去。

阿音在房間里發泄似地用剪刀用力剪著桌山的花,」我的金主啊!居然就這樣被那幾個沒長眼的給得罪走了!不知她以後還會不會過來?應該會吧,我表現應該不會差……「阿音一邊仔細地回想自己今天的行為,想到她對自己說的那些甜言蜜語,阿音羞澀地低頭,」這人也真是的,說話總是這麼好聽幹嘛……「

阿音絲毫沒記起來那個嫵媚好看的女子無論對誰都是那樣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也壓根不知道危險在悄然靠近……等他反應過來時,感受到的只有脖子上微涼的觸感和近在咫尺的血腥味。直到閉眼那一刻,他還搞不明白自己為何就這樣死了,明明自由就在眼前……

」王爺,已經處理妥當。「蕭念一身夜行衣,半跪在鍾離衍面前稟告。

鍾離衍闔上書本,看着窗外飄飄揚揚的雪,寒風刮在窗戶上,發出嗚嗚的響聲。他的面色也像雪一樣冰寒,」以後她的事情,不用再與我彙報。「

蕭念應了一聲,遲疑了會,還是勸道:」主子,此時已經不早了……「自家王爺的頭疾本就嚴重,睡不好是常事。若是晚睡,更是會加重病情。這幾日王爺看似心情不錯,都有遵循醫囑,也按時歇息。但今晚……他總感覺王爺要在這書房裏枯坐上一晚……

鍾離衍冷冷看了他一眼,蕭念後背一寒,知道自己逾矩了,連忙退下。

呼嘯的寒風打在木窗上,發出嗚嗚的響聲。屋內點着檀香和暖爐,如同三月春天般溫暖。燭芯燃燒着,發出噼啪的響聲,鍾離衍看着面前的書本,微微怔神。

他到底是在做什麼?溫擎林當初為了自己的仕途,聯合宮裏的皖妃一起陷害自己的母妃。他當初年幼,又是個不受寵的皇子,就算死了也沒人會在意。皇帝最不缺的便是皇子。也是在這樣寒冷的大冬天,他大病了一場。若不是那個人的幫助,自己如何能活到今天?屍骨無存也未可知。他曾經在自己母親的靈位前發誓,定要手刃仇人,讓他們抄家滅族,已慰母親在天之靈。

可現如今……自己三番五次救了溫家女不說,竟還因為她去逛窯子而如此控制不住自己情緒!他不碰女人,外界都傳言他有龍陽之好,他也懶得搭理。可當溫沉煙也誤會他時,他竟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憤怒和羞辱!他在發怒邊緣時卻突然醍醐灌頂。

他跟着她進窯子,他在意她的看法,他在乎她的情緒……他什麼時候竟會被一個女子牽着鼻子走!而且這個人還是仇人之女!他又如何對得起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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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女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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