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窯子走起
「阿衍，過段時間西木國的使臣便到京了，有關他們的一切事由交予你處理。」皇上看着立在台下的鐘離衍囑咐道。
「兒臣遵旨。」男子今日一身紫色錦袍，腰間配一塊玄黑的玉，整個人只是靜靜站在那裏，自有一股王者的氣息，讓人無法忽視。
「這西木國可是抱着和親的目的來的……」皇帝頓了頓，接着說道：「阿衍覺得哪個女子去和親比較合適？」
「福安公主是宮裏唯一適齡的女子。」
「唉，問題可就出在這裏了。阿窈雖說和親的最佳人選，但皖妃捨不得她遠嫁，何況是嫁去西木國那樣的蠻荒之地。朕瞧著，前幾日回來的溫家女兒溫沉煙倒是個不錯的……」
鍾離衍神色淡漠，「她身為臣女，自然要為皇上分憂。」
皇帝挑了挑眉，這反應可跟他知道的情況不一樣啊……
「朕前幾日聽聞，你留那溫家女兒在府中呆了幾日？」皇帝試探道。
鍾離衍面色不變，「她在兒臣別院的後山裏摔斷了腿，不便移動，便在兒臣府中休養了一段時間。」
皇帝審視着他，像是在考慮他話里的真假。許久，才揮了揮手，「你下去吧。」
……
「小姐，我們回去吧……您真的不適合進去這裏……」錦衣拉着溫沉煙，欲哭無淚。
「嘖，你就不能像南竹一樣上點道？」溫沉煙十分嫌棄。此時的他們，已經購置完了物品，與溫若泠分道揚鑣。她閑着無聊便到處亂逛，倒是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窯子！窯子是什麼？是天堂啊喂！
「你快勸勸小姐……」錦衣求救地看着一旁的南竹。
得了吧……南竹看着自家主子雙眼放光的樣子，無奈地攤了攤手。他跟在主子身邊這麼久，主子看到窯子哪一次是不會進去撩撩牛郎的？自己又哪一次是勸得住她的？他已經放棄掙扎了。
「走，姐姐帶你看看不一樣的風景！」溫沉煙大手一揮，人已經率先踏入。錦衣和南竹無奈，只能跟上。
「主子……」遠處的蕭念看到這一幕，低聲喚了一句。
「何事？「鍾離衍懶懶倚在馬車上。
」屬下剛才看到溫姑娘進了……嗯……她好像進了窯子。「
鍾離衍睜開眼睛，臉上帶着一種古怪神色，沉吟了下，「跟上。」
溫沉煙進門之後便像回歸了森林的小鳥，沒有絲毫不適，自在地找個地方坐了下去。就連窯子裏的媽媽都怔了一下。來他們這種地方的，不是些寡婦就是一些有身份的中年婦女……這丫頭還是個姑娘模樣，怎麼逛窯子如此熟門熟路的……不管心裏如何想，總沒有慢待客人的道理，媽媽還是笑着迎了上去：
「這位姑娘，可有看上哪個？不瞞您說，我這裏的公子都無論是樣貌還是功夫，那都是一等一的好，肯定能讓姑娘滿意！」
溫沉煙掃了眼大廳里的一片花花綠綠，縴手隨便點了幾下，「我要這幾個人。」說着掃了一眼南竹，南竹認命地掏出錢給媽媽。媽媽數着幾張大數額的銀票，沒想到這女子竟是個這麼有錢的……媽媽笑得合不攏嘴，「我這就把他們叫過來！要是有什麼伺候不周到的地方，姑娘儘管說！」
「行，下去吧。」溫沉煙看到已經站在面前的幾個牛郎，雙手撐桌托著下巴，眨了眨嫵媚動人的眼睛。
幾個公子面面相覷。他們伺候人這麼久，頭一次看到如此年輕貌美，出手大方的女子，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辦。一個粉色衣袍的男子看似無意的將這三人掃了一遍，眸中隱隱有着興奮。
這幫人衣服的料子不錯，而這坐着的女子一看便知道是他們的主子，出門不僅有隨從，相貌氣質還如此不俗，身份肯定不會簡單……自己若是可以攀上她，說不定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她年紀輕輕，又像是個嬌養的小姐，肯定不懂人情世故，今天可能是偷偷從家裏跑出來到這裏找新鮮的！說不定比其他客人好糊弄！
粉衣男子想着，頓覺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上前一步，「姑娘您好。我是阿音，最擅長的便是撫琴唱曲。阿音為姑娘唱一首小調可好？」
溫沉煙一挑眉，「那便來一首。」
阿音眼中劃過一抹喜悅，清了清嗓子，一首婉轉清脆的小調傾瀉而出。
鍾離衍進來看到的便是這一幕。這女子不怕臊，旁的人都是兩三個公子作伴，她倒好，一招便是五個公子，在她面前排排站。其中一個男子長相極丑，身量也不行，跟一個瘦竹竿一樣，唱着難聽至極的小調，還不斷朝她拋媚眼。那男子可能下一秒就要撲到她身上了，她還渾然不知！真是蠢得無藥可救！
媽媽打量一眼這兩人的衣着氣度，便笑着迎上前去。哎呀呀，今天這是什麼日子啊，這麼多金主光顧！這裏偶爾會有些龍陽之好的人來光顧，媽媽早已見怪不怪。但人還沒靠近這位公子便被身後的男子橫劍擋住。
「這位公子……」媽媽笑容微僵。
「你下去便是。」蕭念從袖裏掏出銀票遞給她。
媽媽拿着一疊銀票，連聲應是。今天真的是個好日子啊，竟然還有客人不要伺候就給錢的！
阿音一曲已經終了，溫沉煙就坐在那裏笑吟吟地看着他。
「姑娘……」啊音看她許久不開口，不知她是否滿意，心裏有些忐忑。
「啊音，剛剛地震了嗎？」溫沉煙歪了歪頭，問道。
「這……好像沒有吧。」
「那為什麼聽你唱歌，我心頭一震。」
錦衣目瞪口呆。南竹見怪不怪。
鍾離衍整張臉都黑了。
啊音還被撩地緩不過神來，溫沉煙已經伸手勾勾一旁的綠衣男子，「公子，我會看面相哦。我看出你命格缺了點什麼。」
「啊？我缺了什麼？」
「你缺個我啊。」
「你知道你在哪嗎？」
「當然是在姑娘面前了。」
「不，你在我心裏面。」
……
溫沉煙一個一個撩，撩得不亦樂乎，絲毫沒有注意到門口男子已經快要滴墨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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