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華裳安然無恙譚家光耀門楣

宴阿羅自飛鴿傳書與父親后並無即時消息，大家且看且等。

小桃紅華裳卻突然回到春風樓。

浣巧娘趕忙前往小桃紅的房間，從半開的窗紙望去，見小桃紅正側塌而眠。她推開一群看熱鬧的姑娘們往大廳走去。一群花花綠綠的姑娘們都跟著浩浩蕩蕩的過來。

浣巧娘看了看大家就開始叉腰問：「說，誰是第一個見著華裳回來的人。」

「是芳華先見著的。「姑娘們都說。

「芳華，告訴我，她怎麼回來的？細細的告訴我。」

這時目如秋水的姑娘走了過來柔聲細語的說：「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昨晚我收工較早，所以睡得也早，今日辰時便起來了。在梳洗的時候聽到隔壁有動靜便趕忙出門去看，哪知華裳已經回來坐於窗檯前托腮凝眸遠望。許久她覺著我在看她便回過頭來與我說：「我回來了，累了想睡會兒，若要告訴老闆就午時再告訴她好嗎？」我看她一臉倦容便答應了。這到午時了就來通知你們了。」

「無其他特別之處？」浣巧娘問。

芳華沉吟片刻就說：「華裳特別之處倒沒有，只是當時華裳在窗前望著遠方的時候，我卻瞧見那遠方有一個男子站於海棠街頭那個黃花樹下。也在直挺挺的望著華裳。」

「長何模樣？」

芳華搖搖頭：「太遠了，未瞧得清楚。」

浣巧娘心中直道：絕對是那個金晟！「好了好了，既然華裳安然無恙的回來了，那大家就不要擔心了。都回去好生準備準備，該吃午飯啦！」

「老闆，是不是有大富大貴的人家要將華裳贖了回去做媳婦啊？」姑娘們都笑著問，「華裳姑娘這幾天都沒有回來，一定是與哪位公子私定了終身。」

又一語：「華裳的命真好！長得美，馬上又要當夫人了呢！」

又一句：「要是我有這般福氣就好了！」

「午飯都堵不住你們這些小妮子的嘴嗎？」浣巧娘一個個用手中扇子戳著她們的櫻桃小嘴。

「老闆！你不會是捨不得了吧？」

「有何捨不得？你們要是能找到真心對你們好的人，我浣巧娘還貼嫁妝讓你們風風光光的嫁過去呢！」

「老闆，知道你對我們好！但我們哪有那麼好的命哦！」

「能快活一時是一時！」

「說得是說得是！」

「算你們識象！你們一個個都給我說好了，以後還是出現類似的事情，要麼沒收全部工錢要麼就打出去！」浣巧娘一說出來，大家都諾諾的點頭答應：「憐花，華裳這個月的工錢一個子兒都不準發！」

「哦！」憐花在一旁應聲：「記住了！」

姑娘們你一句我一句的手拉著手邊走邊去後院就餐去了。

浣巧娘立於原地望著這群姑娘們留下的稀稀拉拉的背影，嘴裡喃喃自語：都說我浣巧娘巧舌如簧得理不饒人，可跟你們這群姑娘相比，我真的是弱爆了啊！

浣巧娘走到小桃紅的房間，還未進去就聽見裡面傳來大桃子的聲音：「你答應金哥哥，要跟他回黔州了嗎？」浣巧娘從門縫中看去，看到小桃紅正搖頭。

「那他到底為何要來環琅城？他來環琅城到底要幹什麼？」大桃子抓住小桃紅的兩肩紅著雙眼問：「他為什麼只找你，為什麼不找我呢？你說話啊，你說啊……你一回來就睡覺，睡到現在還沒有睡夠嗎？」

小桃紅從枕頭邊摸出兩個泥人，一個身著裙裝的小女孩和另一個身著勁妝的小女孩，遞給大桃子：「金晟哥哥燒制的小陶人兒，一個你一個我，還有一個他在金晟哥哥那兒，看，還塗了顏色，像不像？」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個小陶人塞進大桃子的手裡，抬起頭望著大桃子笑著道：「我想他永遠留在環琅城，永遠！」

大桃子從她的眼裡突然看到了一絲絕望，猛的愣住了，手中的陶人兒掉落在地滾了幾圈。

小桃紅雙眼平靜的望著大桃子：「讓他永遠站在蘭若寺只陪著你我好嗎？」

「你想做什麼？」大桃子突然覺得心跳加速。

小桃紅本已平靜的雙眼突然迸發出兩道恨意：「我們已經從地獄中爬出來了，為何還要再一次做他的棋子？」

大桃子猛然覺得全身發涼，小桃紅早已感覺自己這個孿生姐姐的心理哼出了笑意：「你若想見他隨時都可以。他就在樂山蘭若寺，你隨時可以去見他，他正在那裡種桃樹呢，說等來年春天桃花燦爛，還可以陪我們再來一起看桃花呢。」

大桃子猛然向後退：「我、我不去，不去！」

「你也知道害怕不去啊？來年再看桃花？呵呵，只怕來年你我都成花泥了呢！哈哈……」小桃紅的雙眼已然血絲滿布，笑聲卻嘶啞又苦楚。

大桃子見妹妹幾近瘋狂的模樣，就如同看到了自己這幾天思念金晟怨恨金晟到瘋狂的模樣，不禁張開雙臂將她納入懷抱：「華裳，既然我們都這麼愛他又如此恨他入骨，不如就讓他永遠留在蘭若寺吧。」兩個陶人都掉落在地滾了幾圈一動不動。

在外聽到如此對話的浣巧兒不禁毛骨悚然！

又過一日，環琅城中官府突然敲鑼打鼓走街過巷的來到了這個魚龍混雜的邊西城。海棠街的左鄰右坊都去看熱鬧！

這時半月灣開始熱鬧了起來。

「母夜叉！母夜叉！」半月灣頓時人聲鼎沸：「中啦中啦！」

方小小正拿著雙刀剁肉餡，聽到母夜叉這三個字氣就不打一處來，跳了出來雙刀就砍向了那人的脖子，那人脖頸一涼忙道：「方姑娘饒命！譚仕哲高中！」

十字一出，雙刀立馬收回。方小小立刻拎著他的脖領急問：「此話當真？」

那人趕忙點頭：「當真當真！譚仕哲已於三個月前高中第七名進士，入宮覲見當朝天子，由當朝翰林院推薦入職侍書郎。官府、官府正向譚家報喜去了呢！」

方小小聽后，兩刀頓時噹啷落地。聽到遠處漸行漸遠的鑼鼓聲立馬往譚家跑。剛到譚家就聽見鞭炮齊鳴的聲音，左鄰右舍道賀聲，送禮之人絡繹不絕，好不熱鬧。看著譚慶松雙手作揖向著眾多人喜笑著回禮、譚奶奶眼淚汪汪的在屋內撐著自家癱瘓在床的媳婦。方小小突然覺得從前吃的所有的苦都是值得了。

「麻煩官爺去通知方氏包子鋪，她是我那未過門的孫媳婦！麻煩官爺了！」譚奶奶駐著枯木拐杖走了出來求著官爺們。

「奶奶，我知道了！」方小小沖了進去抱住奶奶：「仕哲終於高中了，終於高中了！」

「是啊，仕哲終於出息了啊！」譚奶奶憐愛的撫摸著方小小的頭髮。

「官爺，我家仕哲何時能回來？」譚慶松搓著雙手問。

「既然已經就職，差不多還有一個月就能回來。」

「多謝多謝！」

譚奶奶將方小小拉進屋內，讓她坐於譚伯母的床沿邊道：「還有一個月仕哲可以回來看望我們啦！」

譚伯母擦乾眼淚也替已是淚人的方小小擦了擦眼淚道：「等仕哲一回來，我就讓他娶你過門！」

方小小更是喜極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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