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奴顏

可美色當前，臣煙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不然就是辜負了這大好的，呃，大好的冬光。便踏著小碎步向奴顏走去。

「這位小哥，你救了我，我呢，便勉強以身相許吧。」女子吊著眉梢調戲。

「不必。」清冷之音。生硬的拒絕與不屑。這姑娘還真是莫名其妙。

高冷傲嬌范？臣煙更來興趣了，眼神發光，拖長聲音，挑起尾音，「不行不行，我娘從小教育我呢，要知恩圖報。」

紅衣少年像是懶得廢話，轉身就走。

「哎哎哎，你可得對我負責呀！」

臣煙掂著腳追上去。

「我都以身相許了，那我就是你的人了，你不能拋棄我！」

臣煙趕不上少年的腳步，在他身後憤憤喊道。

「你慢點呀——」

少年走得更快了。

臣煙:「……」

「你得告訴我你叫什麼吧兄弟。」臣煙跑上前用力扯住他的衣袖。

「沒必要。」更用力地甩開。

臣煙不死心，笑靨如花湊上去，「我叫臣煙呢。」

少年蹙眉，似是打量了一下湊到跟前的少女。臣家大小姐、醫府醫女醫然之女？竟會出現在這奴巷。並且，如此不知羞恥，

見少年還是不語，臣煙只好故作無奈道，「你要是不說呢，我就叫你美人兒。」

奴顏回神兀自前行。只當她不存在。

「美人兒美人兒！」她再次小跑跟上。

少年還是無動於衷。

「我的小美人兒——」

「奴顏。」

臣煙一愣，心裡默念，奴顏。奴嗎？可是，這一身的矜貴氣，倒是像哪家貴公子兒。

再說，哪有隨手就拿出五萬兩銀票的奴……

奴顏諷刺一瞟。

臣煙追上去，堵在奴顏面前。

「阿顏。」真好聽。

「我們去報官吧！」

「不必。」

「可那是五萬兩哎！」

「假的。」

「哇！阿顏你真厲害！」

奴顏皺起眉，這個女人實在煩的很。

臣煙笑開花，我看中的男人怎樣都好看。

「咚——」奴巷三刻鐘響起。

少女跳腳，「哎呀，我得走了，趕明兒我來答謝你的救命之恩啊。」

又是不舍又是著急。

「等我呀，阿顏。」

終於，在某種強烈的不安下，火急火燎跑走了，還不忘回頭看看奴顏。

嗯，我的。

某種不安的預感果真應驗了。

臣煙進門就感受到一股，不，一大股殺氣。眼皮不由得跳了跳，拍了拍胳膊，暗道，皮，沒事，你不癢。

深呼吸，攥緊手，立馬轉身往外走。

「你給我站住！進來！」

臣煙拍額擠笑轉身走進，「呀，阿爹！剛剛女兒怎麼沒瞧見您……」

通通瞎話，坐在主位的英氣男子瞪著她，「你又偷溜出去見雲錦公主了？」

臣煙向一旁丫頭使了個眼色，侍兒秒懂出去。

「哎呀我的好阿爹，我沒有——我只是出去辦了點事嘛——」又是挑起尾音的輕浮調調。今天確實為給你勾引女婿耽誤了見她。

臣郁冷眼。

「恩，有，有點累哦，腳也疼。」順著坐在椅子上。

臣父氣極反笑，來，開始你的表演。

「人家有每天都呆在家裡幫阿娘打理家事。」側過臉偷瞄他一眼，「不信你去問我阿娘。」

偷瞥到阿爹還是無動於衷，破罐破摔「不管不管，我就是出去轉轉而已。」

臣郁冷言，「撒嬌，裝病，扮可憐，無理取鬧，統統沒有用。」

臣煙氣結。還真是跟阿娘一模一樣。

「那你要怎樣！」

這死丫頭，她還來脾氣了。

「放肆！來人，上家法！」

臣煙吐吐舌頭。也就會這一招。侍兒憋著笑不動。

臣郁更氣了。拍桌而起怒道:「我與你說過多次，她是君，你是臣，君臣有別！」

「才不是。」被罵慣了的煙兒只是耷拉著腿翹在茶桌上道:「錦兒說過，她是不會和雲在皇子爭帝位的。」

「而且，我今天沒見到她，本來確實要見來著，算了下次我一定會在您回來之前處理完了……」語氣中不僅毫無悔意而且透露出深深的遺憾以及對以後仍敢的決心。

臣郁真是覺得倒了八輩子霉生了這麼個缺心少肺的糟心閨女。

「以後，稱她公主！皇位一事，你若敢再議一次，我便真用家法！」

女孩輕輕一哼，盛怒之時，居家必備阿娘牌涼水。臣煙暗暗倒數祈禱。

「怎麼了？」一古韻女子正此時款款走進來。

煙兒覺得自己的大腿來了，急忙去抱，「阿娘阿娘，爹又凶我！」

聞言，臣郁拂袖而去。

女子眼中黯然。

隨即，她撫著煙兒的發，啟唇緩道:「別老是惹你父親生氣了。他朝中事多，你別再添事。」

「可是娘親，錦兒是我的朋友。」

「煙兒，無論她將來是公主還是帝王，你們都不會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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