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這就是你所以為的

段掬衣一愣，看到門關處怒火衝天的段宏天，眼中劃過一絲瞭然，原來在這裡等著她呢，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不過，她可不怕，「子璇，不是我說你，你怎麼可以亂說話，不想嫁給傅靖舷！」

傅靖舷這個名字一出，段宏天的臉色微微轉變，顯然他知道傅家下聘的事情，他冷著臉對段子璇說：「子璇，可有此事？！」

段子璇委屈地低下了頭，「不是這樣的，是大姐她扯我頭髮，你看，都掉了一塊！」說著，低聲抽泣起來了，段宏天眼中醞釀著風暴，「段掬衣，你可知道兄友弟恭？」

段掬衣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語氣頗為無辜，「我又不是男的！她又不是我娘生的，干卿何事？！」段宏天覺得段掬衣真是不可理喻，但看了看段掬衣那張酷似亡妻傾城之貌，眼神頗深。

他努力平復胸腔內的怒火，指著段掬衣道：「你，給我滾去祠堂跪著！三天不許出來！」說著就有家僕上前抓住她，段掬衣像只高傲的孔雀地掙開了他們的手。

「我自己走！」看到段掬衣去跪祠堂，宣熙華母女倆暗暗地笑了。

……

段子璇看著鏡中的自己，姣好的面容，誰人不稱夢中女神，但是段掬衣是明艷的美，和她站在一起，再美的人，都顯得寡淡，她不回來還好，自從她回來了，上京的那些人，都忘記了她段子璇。

想到了這裡，她的神情扭曲起來了，頭皮上傳來一陣刺痛，看到是一個模樣清秀的小丫頭，想到段掬衣，怒從心來，反手一個耳光，「賤人，連個頭髮都梳不好！」

小丫頭瑟瑟發抖，「看著你就心煩，滾出去！」「是……」看到小丫頭紅腫的臉，段子璇的心情才好一點。

伸手摸了摸還在流血的傷口，段子璇眼神中滿滿是恨意，段掬衣，我會讓你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就像當年你母親一樣，死的神不知鬼不覺。

……

荒廢陰森的祠堂里，在油燈的照耀下，段掬衣的身影顯得迷離，等到那些家僕鎖上門離開，段掬衣從硬邦邦的墊子上起來，美目轉了轉，提起桌上的油燈向黑暗的走廊走去。

她繞過段家諸位祖先的牌位，在最尾端的角落，有一個牌位孤零零地立在那裡，上面赫然寫著「葉赫那拉.箏亦」

牌位已經蒙上了厚厚的一層灰，段掬衣的手指微微拂過那些字，眼中有猩紅之色，「你說過的…他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說著說著，她竟低低地笑了起來，眼中淚花浮現，「他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對嗎？」又像是喃喃自語，「不是嗎？」

看著那蒙塵的牌位，透過它，段掬衣彷彿又看見了當年那個高傲的世家小姐，甘願洗手作羹，只為博得那人一笑。

可是，明月與泥土，明月再清透，也抵擋不住泥土那顆瘋狂之心。

段掬衣抬手蓋住了自己的眼睛，不讓淚水流下來，笑聲凄厲：「這就是你所以為的，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