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城要破了
見余秋刀唬住了冰獅子，那邊的冰鳳將軍雖然竭力主張率人衝上來，將冰獅子亂刃分屍，可還是被冷靜的姜姝給按住。姜姝低聲呵斥道：「別魯莽！先看看這位余道友想幹什麼。」
「他一個外人，咱們不能由著他胡來啊。」
冰鳳將軍急道。
姜姝瞪了她一眼，見姜姝似乎真的動怒了，冰鳳將軍這才垂下腦袋，不再叫囂。
一旁的余秋刀緩步走到冰獅子身前，問道：「你潛入城中，想幹什麼？」
冰獅子老實巴交的答道：「其實我潛入城中已經很長時間了，為的就是在在城中製造騷亂，配合城外的兄弟們攻破城門。」聞言，余秋刀瞥了眼他手裡攢著的若水派庫房的鑰匙，「所以說你騙來庫房的鑰匙，是想要幹嗎？」
「炸毀庫房，製造騷亂！」冰獅子一副被洗腦了的恐怖分子的嘴臉。聞言，定芷驚呼一聲，連忙從冰獅子手裡將鑰匙奪了過來，送還到姜姝手中。
姜姝將鑰匙收好后，問道：「混入城中的細作，應該不止你一個吧？」
余秋刀點了點頭，這個女人果然敏銳果決。只是可惜啊......
凡人：姜姝
根骨：-99
原本余秋刀以為自己4點的根骨已經夠慘的，夠稀罕的了，可是今日見了姜姝，方才曉得啥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還是余秋刀頭一回瞧見根骨這東西還有負數的。
被姜姝這麼一問，冰獅子非但沒有回答，還滿臉桀驁的嚷道：「你這個凡人有什麼資格同我講話？」被冰獅子這麼一懟，姜姝面色尷尬，而後她求助性的朝余秋刀望了過來。余秋刀會意，便朝冰獅子嚷道：「若是我來問呢？」
見是余秋刀出馬了，冰獅子立刻做出一副獅子狗的嘴臉，嚷道：「我們水玄靈最尊崇強者，您是強者！我服從您的旨意。」聽了冰獅子的話，余秋刀忍俊不禁，「這道頗為有趣，即便這個強者是你的敵人？你也會選擇臣服嗎？」
冰獅子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點了點頭，道：「這難道有什麼可疑惑的嗎？弱者服從強者，否則就會被毀滅掉！除非兩者強弱並不懸殊。您比我強太多了，令我都生不出反抗的勇氣，所以我服從您，因為我不想被毀滅掉。」
「你們冰魔一族都遵循這個？」
「不是我們水玄靈遵循這一法則，而是諸天萬域，芸芸眾生，都在遵循著這個法則。違背強者會被消滅。」
「不不不不，是違背天道，違背天理，才會被消滅。」
「天理天道是誰定下的？還不是強者？在弱者面前，強者可不就是天嗎？」
余秋刀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被一個「心智不全」的靈種駁斥的啞口無言。余秋刀張了張嘴，欲言又止，說不過他又不願意服輸，只要笑罵道：「我看你一點兒也不傻，正所謂大智若愚嘛。」
「不是大智若愚，而是大道至簡。這天底下的道理就是這麼簡單，也只有這麼一條：強者必勝，弱者只要老實服從就是了。」
「哼，這只是你們這種，靈智初開的族群，文明程度不高，才會盲目的推崇強者，哪像我們練氣士，尊崇的是天道，是自然。強者勝在一時，總有年老力衰，此消彼長或者壽終正寢的時候！能夠生在永恆的，只有天道，只有天理！你剛剛說什麼『諸天萬域，芸芸眾生，都在遵循著這個法則』，這個強者法則，我看不是吧，作為萬靈之長的人類，就不遵循這個法則，相反的我們鄙夷霸者、強者，推崇仁政道德。這就是差距，這就是區別！「余秋刀怒斥道。
冰獅子嘿嘿傻笑道：「您的話太繞了，也太多了。在我們水玄靈或者金玄靈或者別的什麼玄靈眼裡，我們跟人類唯一的不通就是，我們簡單，你們複雜；我們承認那個法則，你們掩飾那個法則，僅此而已。」
聞言，余秋刀徹底懵了，腦瓜子嗡嗡的。
「不不不...」
余秋刀感到自己口乾舌燥，他嘴上不願意承認，是因為他心中的防線正在崩潰。冰獅子的話將他想起自己從一個外門弟子開始發跡，到現在為止，何嘗見過天理、天道？唯一支撐他不斷向上攀登的，就是一雙拳頭罷了。
余秋刀心煩意亂的拂袖道：「夠了，我們不談這個。說說吧，其他的細作何在？」
冰獅子訕笑道：「我並不清楚，事實上除了您以外，包括靜梵真人或者我們自己在內，都無法勘破我們自己施展的幻術。不過有一點我可以告訴您。跟我一併進入城內的細作，一共有三十個。」
三十個嘛......
余秋刀轉頭望向姜姝、定芷等人，而那個冰鳳將軍聞言，更是直跳腳，叫嚷著就率人沖了出去，挨個搜查辨認城牆上的守軍去了。余秋刀嘆了口氣：「這不是胡鬧嗎？她分得清黑白好賴嗎？這麼大張旗鼓地，只會使得軍心大亂。」
姜姝笑道：「余道友，只有你有法子能夠勘破冰魔的幻術，這揪出冰魔的事，還是要拜託給你。希望你能夠以滿城的生靈為重，對之前冰鳳的唐突舉動，大人大量。」
余秋刀搖搖頭，「城中軍民幾何？我一個人一一辨認，又要耗費到幾時？」
姜姝蹙眉，但見余秋刀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忙問道：「還請賜教。」
余秋刀笑道：「既然知道了城中果有冰魔的細作，想把他們揪出來就很好辦了。比如眼下就有個很好的法子。你們那個【深紅】藥丸，蘊含著不小的火行靈力，若是守城的將士握在掌心，那是能夠幫助將士們禦寒的，可若是握在冰魔手裡，這水火難兼容，定是要出大問題的。所以，貧道斷定，剛剛你們分發下去的【深紅】藥丸，那些個冰魔定然不肯要。所以，現在只要揪出身上沒有【深紅】藥丸，還能夠在現如今這冰天雪地間活蹦亂跳的，必然是冰魔無疑。」
余秋刀的一席話點醒了姜姝，她急忙走開，前去布置了。
半個時辰后，果然傳來捷報，說是已經揪出二十多個冰魔了，當真是進展神速。可是就在姜姝準備一鼓作氣，將城中細作一網打盡的時候。冰魔與冰魔種的聯合大軍，卻已是發動了第二波攻城戰。這戰事一起，調查細作的事便被打斷了，眼瞅著還有幾個細作沒有被揪出，這可急壞了姜姝、冰鳳將軍等人。
余秋刀嘆了口氣，感到有些不妙。她們之前大張旗鼓地搜捕細作，定是打草驚蛇，現在冰魔再次攻城，這幫冰魔很可能狗急跳牆，立即在城中製造騷亂。他找上姜姝等人，陳述利害。剛剛講完，便聽到城中爆發了一聲巨響，姜姝抬眸望去，面色蒼白，險些昏死過去。余秋刀眼疾手快將她扶住，「哪兒是什麼地方？」
「是...是宗門庫房！」
「什麼！」
余秋刀面色一抽，環顧左右嚷道：「袁文成、柴九！那頭冰獅子呢？」
袁文成、柴九面面相覷，對冰獅子的下落一籌莫展。見狀，余秋刀懊惱的拍了拍腦門，喝道：「大意了，大意了！那個傢伙好演技啊，當真是好演技啊，竟是連我都給騙過了。」
余秋刀現在敢篤定，這宗門庫房定是被溜走的冰獅子炸毀了，這個若水派的宗門庫房裡少不了儲備著大量守城的器械，各類丹藥，法器等等。這下可好，一下子毀於一旦。
「完了！修補機關獸的配件與燃燒油彈藥，可都在宗門庫房之內啊，這下完了......」
姜姝面無血色，羞憤的淚流滿面。
余秋刀倒不覺得心疼，左右這雪國不是他的，管他洪水滔天，也一點兒不心疼。但是他氣憤啊，竟是被這個冰獅子算計了，哄騙住了，被人給當猴耍了一把！
「好傢夥，當真是心狠手辣啊！竟然以出賣其他細作為代價，取得了貧道的信任。」余秋刀面色難堪，「不過宗門庫房不是需要鑰匙才能打開嗎？」
余秋刀一念至此，忽然靈光一現，懊惱的只拍腦門，「是了是了，他已經看到了，也摸到了姜姝遞過去的鑰匙，雖然後來被貧道給奪了回來，可他定然已是認清了鑰匙的全貌。他是水行靈力的結晶啊！水是無形的，卻又無所不形！他完全可以用水，用冰塊模擬一個鑰匙出來——」
一旁的定芷等若水派修士早已按耐不住，第一時間衝下來城頭，朝庫房衝去，是要將那個奸詐狡猾的冰獅子碎屍萬端，余秋刀也想去再會會那個冰獅子來著，可是他走不開，因為他驀然回首間，望見了漫天的冰魔化作猛禽襲來。天空密密麻麻的，放眼望去，都是藍湛湛的一片，數不清到底有多少冰魔，看的讓人揪心。余秋刀嘆了口氣，「想來是難以抵禦了，庫房被毀，機關獸沒了炮彈，沒了燃燒油，還拿什麼打？這仗算是提前結束了——」
轉過身，余秋刀驚訝的看到姜姝從白袍中摸出一柄短劍來，她先是悲憤的望了眼濃煙滾滾的庫房方向，而後絕望的抬眸看著滿天冰魔壓境，竟是選擇抬劍抹向了自己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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