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圍城之戰
當余秋刀走出監獄，抬眸望天，不禁被嚇了一跳，只見天上藍湛湛的一片，猶如一片浮空的牧人海一般。定了定神，余秋刀這才分辨出，那一個個在天空中散發著藍光的，竟是鋪天蓋地的冰魔。冰魔是由高度濃縮的水行靈力凝聚而成，沒有任何形態，卻可以變化成任何的形態，天空之中的冰魔種，便是將自己改編成蒼鷹與鵬鳥的模樣，同若水派的弟子展開了空戰。在余秋刀等人剛來的時候，戰況還很激烈，但就是在監獄里耽誤的這麼一會兒功夫，冰魔種已經佔據了正片藍天，若水派的弟子大潰敗。究其原因，其一，若水派的高手層都去了冰淵，其二，參與攻城的冰魔種的確數量太多了！
被冰魔種佔據天空的後果就是守城的娘子軍們非但要應付正面攻城的冰魔，還要忍受著頭頂的狂轟亂炸。在這種「背腹受敵」的局面下，無論是若水派的修士還是守城的部隊，都是傷亡重大。
余秋刀目睹了這副慘狀，僅僅是挑了挑眉頭。可定芷、冰鳳將軍等人見狀，卻是面色大變，急不可待的衝上城頭。「這幫女流作戰倒是勇敢、用命，可惜就是沒有腦子啊。」袁文成揶揄道。
他的話雖然難聽，但也不無道理。無論是定芷還是冰鳳將軍，對若水派、對雪國自然是忠心耿耿，在同冰魔或是冰魔種的作戰中也是悍不畏死，可惜她們都只有滿腔的熱血，沒有具體的應對之法。看到師兄妹們受難，看到袍澤死傷，便衝上去一通砍殺，她們又不是蝦兵蟹將！持刃廝殺並非她們的職責所在，無論是定芷還是冰鳳將軍，她們在若水派中的地位都是中級往上，處在這種層次，就應該承上啟下，服從上層的命令，然後指揮下層將士用命。特別是在現如今掌門跟諸位長老悉數不在的局面下，她們這個層級的人，更應該肩負起指揮與運籌的職責來。
可惜啊，興許是往日里在掌門跟長老們的頤指氣使下，聽命久了，壓根沒有自己的主意。
余秋刀搖了搖頭：「這城防若是繼續這麼胡鬧下去，非落個城破人亡不可。」
就在幾人品頭論足的時候，十數台巨大的機關獸從城中的地穴中走出，這些機關獸大都是用黑鐵與堅木打造而成，或是獸型，或是人型或者乾脆是個四不像。這些機關獸大都有房屋大小，七八丈高，口中密制機關，可以噴吐、投擲燃燒油。這個燃燒油，前文有提到過，那是若水派的特產，用牧人海中的鯨魚脂肪煉製而成的，極易燃燒的油脂。這種燃燒油裝在或圓形或橢圓形或子彈形的鐵匣子里，由機關獸噴吐、投擲而出后，砸在了天空中的冰魔大軍群中，即刻爆裂開來，再由精同火行道法或者精同雷訣法術的修士施展神通，引燃燃燒油，頃刻間，原本「湛藍」的天空，綻放出一朵朵的「燃燒雲」，冰魔們哀鴻遍野，紛紛從天空中墜落，有些被燃燒油濺了滿身，熊熊燃燒起來，化作一團水汽，身死道消，有些則是重重跌落在地，猶如冰塊、玻璃碎裂一般，被摔了個四分五裂。
機關獸這支奇兵的出現，沉重的打擊了天空中的冰魔，冰魔雖說天生地養，靈智初開，腦袋不大靈光，卻也跟飛鳥走獸一般，有著趨利避害的本能，在同機關獸顫抖了片刻后，實在是傷亡巨大，便紛紛嚎叫著撤出了城外。見冰魔潰敗，城內忽然閃過超過五百道劍光，追擊了過去，痛打落水狗，又是收割了將近一千頭冰魔的性命。
不過一柱香的時間，攻守之勢又調了個，冰魔大敗，留下了將近一萬具殘破的屍體。大量冰魔的陣亡，使得城中的水行靈力驟增，先是形成了積雨雲，下起了瓢潑大雨，而後又是寒風乍作，雪花飄落。城中的溫度驟降十幾度，已經達到了零下三十度左右。余秋刀已經留意到在如此酷寒的折磨下，即便守城的娘子軍大都有些武功的底子，也都備著貂皮、熊皮等禦寒的厚衣物，卻也是難以抵擋，在暴風雪中色色發顫，面色煞白。
機關獸的出現使得冰魔與冰魔種組成的攻城大軍暫時性的退卻了，可是這支大軍退走前，在城裡城外，遺留下的一萬多具屍體，卻是使得上善雪國附近的水行靈力「報表」，形成了肆虐嚴重的暴風雪。冰魔們在暴風雪中如魚得水，但是並沒有立即重整旗鼓，而是饒有趣味的盯著城中的守軍在酷寒下瑟瑟發抖。他們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讓這場暴風雪好好消耗一下守軍的戰力跟士氣，說不定等他們捲土重來的時候，守軍都已經被凍死了呢？
零下三十度的環境，對於擁有了冰封之心並且對「斷雨赤虹」有了更深一步理解的余秋刀來說，壓根造不成任何影響，他現在的注意力絲毫沒有放在肆虐雪國的暴風雪上，他抬眸望去，有些好奇，到底是誰竟是如此的指揮若定，不但使出了燃燒油、機關獸這一手奇兵，還埋伏了將近五百名有能力御劍飛行的修士，在冰魔大軍潰敗的時候，掩殺了一陣，使敵大破之！
很快，余秋刀看到了這個深諳兵法的人。
街道的地平線盡頭，一個頂著白袍衣帽的女子，跨坐著一匹明黃色的獨角獸出現在守城諸軍的視線里，跟隨她而來的，還有數百名精銳的若水派修士！在這名衣著白袍衣帽的女子的指揮下，若水派的修士們，給守城的士兵們分發了一種硃紅色的藥丸，這種藥丸有拇指蓋大小，握在掌心，能夠給人體供給源源不斷地熱量，剛好能幫助娘子軍們挨過這場暴風雪。
見女子出現，定芷跟冰鳳將軍又驚又喜，然後便衝下城頭，來到面前。「太好了，姜姝師姐，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定芷喜道。名喚姜姝的女子卻沒那麼樂觀，她反倒憂心忡忡，輕聲道：「光冰魔的王就已經很厲害了，可這一次，它身邊還有兩頭魔法精深的『冰后』。掌門她們又受了傷，恐怕現在冰淵里的情況不容樂觀啊。」
經姜姝這麼一點撥，定芷與冰鳳將軍面面相覷，亦是面有愁容。見兩人被自己的悲觀情緒感染，姜姝忙又寬慰二人道：「無妨，好在少**人與靜宜、靜懿二位師太及時趕回宗門，業已深入冰淵，擒殺冰魔的王，想來已是十拿九穩。」
站在一旁的余秋刀將一切收在眼裡，不禁對這個姜姝的評價更上一層樓。胸有奇謀，居安思危這些都是尋常本事，最讓余秋刀眼前一亮的是這個姜姝身處險境，還能鎮定自若，鼓勵戰友，這種心性實在是難得可貴，頗具古代大將之風。似乎是察覺到余秋刀在打量著自己，姜姝轉過身，向余秋刀問道：「這位道友卻是面生得緊，請教道友大名。」
定芷忙道：「這是無極派的玄胎道人余秋刀，那幾位是他的師兄弟。」
「玄胎道人......獲封道號了嘛......可是我不記得無極派有這麼一個道號啊。」
姜姝困惑的喃喃低語道。
聞言，袁文成連忙跳出來，吹噓道：「你們懂什麼，我家余師弟乃是此次宗門大比的前三名！因為實在是修為精進，力壓同袍，為了褒獎余師弟，我派掌門真人親自賜下的道號。」
「竟是掌門欽賜！」
「無極派宗門大比的前三甲？」
「我若水派雖然偏居一隅，但也嘗聞無極派玄雲道人與雨薇仙子的威名，想來道友定是同他們一併躋身了前三甲了。真是了不起，玄雲道人乃是卧龍榜第二，雨薇仙子更是雛鳳榜第一的存在。能夠與他們二人並列，余道友想來是身懷大神通的。」姜姝贊道。
余秋刀盯著她，謙虛的講了幾句推辭的話。就在幾人寒暄的時候，那邊忽然跑過來一個若水派弟子，嚷道：「姜姝師姐，【深紅】散盡了，可仍有數千士卒沒能分到。」
姜姝面色一變，「這怎麼行？如此酷寒，連火都生不起來，將士們若是沒有【深紅】藥丸取暖，非出打亂不可。速去宗門庫房，挖地三尺也要多尋些火行的法器、丹藥過來！」接過姜姝遞過來的手令后，那名弟子匆忙的就要離開，卻是被余秋刀抬手握住了手腕。
那人面色一寒，怒道：「豎子！你作甚？」
「作甚？自然是斬你！」
話音落下，余秋刀便亮出了真武劍。見狀，姜姝、定芷等人大驚失色，「你瘋了嗎？她是我若水派的門人啊。」幾人想要阻止，可余秋刀手起劍落，已然割開了這人的咽喉。余秋刀現在什麼修為？那可是結丹後期巔峰！比被世人吹捧上天的居修明跟丁羽觴不知道高深了多少倍！已經達到了三山六派長老一級的水準，再加上他身兼「斷雨赤虹」這等超高階的道法，一身修為實力跟在座的眾人比起來，何止雲泥之別？她們想要阻攔，阻攔得了嗎？那人想要躲閃，可躲閃的開嗎？
咽喉被劃破，那人卻並沒有死亡，反倒是桀桀怪笑道：「沒想到城內竟然還有你這等高手存在，我還以為你們若水派的高手都一併前往了冰淵了呢。」
聞言，姜姝、定芷等人面色大駭，驚恐的連連後退，瘋狂的喊人前來，而余秋刀只是眉頭一挑，笑道：「冰魔里還有通曉人言的？倒是見識了。」
這人撇撇嘴，喝道：「笑話！我輩【水玄靈】，乃天生地養的神靈血脈，較之彼輩低賤的人族，不知道高貴了多少倍。你們低級的語言系統自然聽聽就懂了。」話鋒一轉，他好奇的嚷道：「不過，我倒是好奇的很，你是如何識破我的幻術的？須知，數個時辰前，我父親可是用了相同的幻術騙過了若水派的那個靜梵老尼姑的啊，莫非你比那個老尼姑還厲害？」
余秋刀嘆了口氣道：「這樣嗎？被瞧出來了嗎？既然如此，事到如今我也不用隱瞞了，沒錯，貧道的確就是比靜梵真人還要厲害的人啊。怕了的話，就投降好了，我們正道人士，優待俘虜。」
聞言，無論是姜姝、定芷、冰鳳將軍還是袁文成、柴九跟小狐狸都是面色一抽，暗道：余秋刀這傢伙還真是圓潤的可怕，不給敵人一點兒盤他的理由啊。
這人聽了余秋刀的話，將信將疑，面色逐漸難堪起來。見狀，余秋刀不禁竊喜，嘴角揚起一抹狐狸尾巴般的弧度。倒地是天生地養的靈胎所化，就你們那點兒智商，又怎能斗得過奸詐狡猾的人類？
余秋刀裝腔作勢的挺直腰板，一副不怒自威的神情，他喝道：「剛剛你說，那頭冰蛟，也就是你們冰魔的王，他是你的父親？」
這人耷拉著腦袋，懊惱的點了點頭。
余秋刀點了點頭，嚷道：「既然如此，你便現出原形吧。」
這人倒是出奇的乖巧，後退了數步后，體內爆發出一股強烈的寒光，寒光有些刺眼，饒是余秋刀也不禁躲閃了一下，再望過去時，那個傢伙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頭頂王冠的冰獅子。
余秋刀吃驚的張了張嘴，「卧槽，你爸是頭冰蛟，你怎麼是個獅子？莫非......」
冰獅子忙道：「前輩您別誤會，我們【水玄靈】本就沒有什麼形狀，之所以我看上去是獅子模樣，是因為我覺得獅子威猛霸氣，所以常常以獅王的形象示人。」
「原來如此，不過貧道還有一個疑問，你們冰魔，呃...也就是你們自稱為水玄靈，你們不是從水行靈氣中脫胎換骨而來的嗎？怎麼？現在也能夠....怎麼說？也能夠交配？然後產生下一代了？」
冰獅子嚷道：「不是這樣的，對於王而言，其他所有的水玄靈，都會喊他爸爸，以此來表示對王的臣服。」
余秋刀嘴角一抽，好傢夥，真是一種彪悍的邏輯。
冰獅子忽然問道：「前輩你既然問了我這麼多問題，那麼我也有個問題想問您，您可以示下嗎？」
「說！」
余秋刀大手一揮，一副絕世高人的模樣。
冰獅子嚷道：「您倒地是怎麼識破我的幻術的？是某種法術神通？還是因為您的修士實在是高出我太多，所以一眼就識破了我拙劣的幻術？亦或是您手裡握著什麼勘破幻術的法寶？」
余秋刀撇撇嘴，嚷道：「自然是貧道的修為高出你太多的緣故。」說這話時，余秋刀有些心虛的將六道輪迴鏡往懷裡深處捅了捅，生怕叫冰獅子瞧出破綻。
靈種：水玄靈（冰魔）
修為：築基後期
簡介：非人非妖，非鬼非邪，乃天地間之自由自在小精靈。乃天地五行精華只水行靈氣生出靈智，凝結玄胎，經年累月，幻化而來。精同水行法術，常被旁門左道之士捉來祭煉水行法寶飛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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