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第142章

四日目?朝『?の看病。協力しようという?だが……』

那是五年前冬天的事情。

那是個很美的月夜。

我只是靜靜的跟着父親衛宮切嗣一起賞月。

雖然是冬天,但氣溫卻一點都不低。

待在迴廊上只覺稍有寒意,那是個很適合賞月的夜晚。

那時,切嗣變得很少外出。

連大門也不出,整天關在家裏晃來晃去的時間變多了。

……直到現今,回想起來還是陣陣心痛。

我為什麼沒有注意到,那是多麼類似預知死期到來的動物一樣啊。

「我小時候,曾經嚮往著正義之士。」

突然。

在我眼中就是正義之士的父親,以一種不勝懷念的語氣,低語說着。

「什麼曾經嚮往的,難道說,你放棄了嗎?」

我不滿地回答。

切嗣對我抱歉的笑笑,抬起頭仰望着遠方的月亮。

「嗯,很可惜呢。做為一個英雄啊,是有期限的,變成大人後就很難這樣自稱了。我如果能更早一點注意到就好了。」

聽他這麼說,我就同意了。

雖然不知道為何如此,但我想切嗣都這麼說了,就不會有錯。

「這樣啊。那就沒辦法呢。」

「對啊。真的是沒辦法。」

切嗣也隨聲附合著我。

所以自然地,我接下去要說的話就決定了。

「嗯,既然沒辦法,那就交給我來做吧。

老爹已經是大人了,所以就不用勉強,但是我就沒問題了。交給我吧,老爹的夢,」

「────我一定會完成的」

在我還沒說完之前,父親就笑了起來。

那是接下去不用聽也沒關係的笑容。

衛宮切嗣說,這樣啊,就長長地吸了口氣。

「啊啊────我放心了。」

然後就靜靜地閉上眼,結束了他的人生。

平穩的就像只要早上來臨,就會醒來一樣,尚年幼的我並沒有吵鬧起來。

或許已經看慣死亡這回事了吧。

我只有靜靜地看着冬天的月亮和那曾是父親,卻已進入長眠的人。

庭院裏沒有蟲鳴,四周悄然無聲。

在明亮的夜晚陰影中,還記得只有兩眼熱熱的。

我並沒有哭出聲音,也不覺得悲傷。

在月亮落下之前,我只是任憑眼淚不停地滑落。

那是五年前冬天的事情。

或許我在那時把往後十年份的淚水都哭完了吧,從此以後,我再也沒有哭過。

請藤姐的爸爸籌劃喪葬事宜后,我就一個人住在衛宮的宅邸了。

就算切嗣不在也不會改變。

因為衛宮士郎要成為像切嗣老爹一樣的正義之士,所以沒有時間閑晃下去了。

────沒錯。

雖然從未說出口,可是我確實記得。

記得在十年前,把被留在火災現場的自己救出來的男人的模樣。

他抱起了沒有意識、全身被火燒傷,瀕臨死亡的小孩時,高興的流下眼淚,帶了出去。

從那時候起,他就成為我嚮往的人。

沒有人來幫忙。

也沒有人得救。

其中,只有自己一個被救起來,和只救了一個人的人。

───所以,我想要成為那樣的人。

像他一樣幫助其他人,成為不讓任何一個人死去的正義之士。

而他留下了想要成為」那樣的人」的願望,在我的眼前安穩地拉下人生的幕簾。

兒子繼承父親是理所當然的事。

衛宮士郎一定要成為正義之士,幫助像以前自己一樣的其他人。

小時候,我就如此發誓。

要代替我最仰慕的那男人,實現他的夢想。

……不過,老實說我不太清楚。

切嗣所說的正義之士到底是怎樣呢,要怎麼早點才能獨當一面呢,

切嗣常掛在口邊說如果大家能變得幸福就太好了,這種魔法般的夢想,

還有,莫名奇妙成了Master,隨之而來的金髮少女,攪得我腦袋亂七八糟,真的是────

「……………………啊」

睜眼一看,是我熟悉的房間。

「怎麼。這不是我房間嗎。」

一發出聲音,就感到非常不舒服。

「……嗚……嘴巴里、好噁心……」

有着濃濃的血味。

是積了很多血在嘴裏嗎,只要一呼吸就有黏稠的空氣流進來。

「────」

還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只覺得非常的想吐,總之,先去浴室洗把臉吧。

「────嘿咻。」

爬了起來。

一陣頭暈。

不由得就要倒下來,只有把手撐在牆壁上。

「……嗚」

動起來就更想吐。

……不,說是想吐,還不如說是痛苦。

身體好重,一動起來肚子裏就咕嚕咕嚕地轉着。一定是胃裏被灌進了熔化的鉛,要不才不會有這種感受。

「……好熱……一胡思亂想就變熱了。」

擦掉額頭滲出的汗,靠着牆壁搖搖晃晃地走出房間。

「……好,稍微冷靜下來了。」

洗了把臉,順便擦了擦汗濕的身體。

「……?」

為什麼肚子上會包着繃帶呢。

想不出是何原故,就先擺在一旁吧。

「……肚子好餓。有什麼能吃的東西嗎……」

胃還是照常咕嚕咕嚕的,令人不舒服,但身體好像很需要營養。

「鳴……」

好,打起精神,扶著牆壁開始走動。

頭又照常暈了起來,看起來身體很遲鈍。

「痛───痛痛痛────」

邊發出丟臉的聲音邊向前邁進。

……在睡覺前,我到底是做什麼了啊。

可是我不記得有做什麼會讓全身肌肉酸痛的鍛煉啊。

到了起居室。

今天櫻跟藤姐都直接去學校吧。

起居室里沒有準備早餐的話,就沒有藤姐的吵鬧景象。

安靜的起居室,就跟平常禮拜日一樣───

「早安。我自己進來了喔,衛宮同學。」

───才怪。

「什、咦────!?」

坐墊上坐着遠阪凜。

她平靜到使人有種錯覺,好像我才是客人。

嗯,這又讓我再次嚇到。

「……………」

我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才好,總之先坐在坐墊上。

接着,做個深呼吸說道。

「遠阪,你為什麼-」

「等等。你不先道歉嗎?不聽到你對昨晚那件事的道歉,我可不會罷休的。」

連要說」為什麼在我家?」的時間都沒有。

遠阪用着非常憤怒的眼神瞪着我這裏。

看起來她像是為昨晚的那件事而生氣,但昨晚那件事到底────

「────等等。」

我想起來了。

對啊,我還沉浸在什麼悠閑的早晨空氣里啊。

我為了要去幫Saber,接下來───被Berserker狠狠的劈開腹部。

「……惡」

……嘔吐感又回來了。

一回想起失去一大部分身體的感覺,就全身發寒。

肚子裏的器官,粘糊糊地跳動着。

讓我感到噁心至極。

雖然感到噁心至極,但也同時是證明我還活着。

咦,真是奇怪。

我不是應該當場死亡嗎?

「───奇怪。為什麼我還活着。」

「想起來了?明白自己昨天做了多麼愚蠢的事了吧。那就請你稍微反省一下。」

遠阪哼了一聲斥責着我。

……鳴,覺得有點生氣。

因為遭到遠阪在家中的衝擊而定住的頭腦,慢慢的開始運轉起來。

「你在說什麼啊,那個時候別無選擇吧!啊……不對,雖然從結果來看是很愚蠢沒錯,但我本來是想做得更好的。

所以,我可沒有做錯。」

我可不是笨蛋喔,用視線抗議著。

「……哎」

什、什麼啊。

她為什麼誇張的露出一副疲憊的樣子嘆著氣啊。

「我不是說過,如果Master死了的話,Servant也會消失,對吧?那你還跑去保護Servant做什麼啊。」

「聽好了,如果你死了,Saber也會消失。如果要救Saber的話,就好好想清楚,從更加安全的地方做你可以辦得到的事。

……真是的,挺身去保護Servant的這種行為只不過是白費工夫,了解嗎?」

「我不是要保護她。而是想幫助她才會那麼做的。我也沒想到會碰到那種事。」

我雖然知道只要一接近那怪物就死定了,不過就是如此。

「……喔。看起來,你好像弄錯了呢,先生。」

她像是看穿我的想法,遠阪變得更加不高興。

「我說啊,衛宮同學。說明白點,我帶你到教會去可不是為了讓你獲勝。

那可是為了讓什麼都不知道的你,即使一個人也能存活而考慮出來的結果的喔。看起來,你好像完全不了解呢。」

「讓我存活下來……?」

「沒錯。如果知道只要一輸就是死亡的話,你就不會輕易地挑起戰鬥。衛宮同學,你好像在這種情況下也會一個人晚上出來走動的樣子。

本來想說恐嚇一下,你就不會去火中拾粟*,順利的話就能留到最後。」

*為他人的利益而去冒險。

「這樣啊。我可沒注意到。」

所以她才要對沒發現這點而,而自己跑去接近Berserker的我抱怨嗎。

「……?可是為什麼遠阪你要生氣啊。我做錯事跟遠阪你沒關係吧。」

「大有關係,因為讓我也擔心了一整晚啊!。」

啊啊,遠阪發火了。

……原來是這樣啊。

老實說我很高興她這麼關心。

照這麼看來,幫我療傷的也是遠阪吧。

「這樣啊。讓遠阪你照顧了。謝謝。」

帶着感激和抱歉的心情,我低下了頭。

「────」

「哼,知道就好。有了這回的教訓,你下次可要採取更聰明的行動喔。」

哼的一聲,遠阪把眼神別開。

雖然神情還是充滿不滿,但總覺得她的心情好像有變好的感覺。

「那麼,昨天的事到此為止。

現在要進入正題,不過你要認真的聽,還是要從昨天的事開始聽?」

「?」

遠阪一副理所當然似地說道。

雖然對她果斷的個性有點不習慣,但是我想到遠阪就是有話要說才會待在這裏吧。

如果沒事要找衛宮士郎的話,遠阪凜應該早就回自己家裏去了吧。

身為敵人的遠阪,待在敵人根據地,要說的正題是什麼呢。

我對她的打算也有興趣,而且也想知道昨天在那之後怎麼了。

總不能放着不問吧,那就────

「先從昨天的事情說好了。」

「這樣啊。確認狀況優先。什麼嘛,你還是有認真的在動腦的呀。」

遠阪滿意的笑着,就簡短地說明昨晚的事。

不知道為什麼,在我失去意識后,Berserker就離開了。

後來,遠阪仔細一看,發現我的身體自己開始痊癒,十分鐘后外觀就跟原來一樣。

雖然傷口治好了,但我卻沒有恢復意識,她就把我搬回來,然後就到現在。

「這是很重要的,事實上你是靠你自己一個人活下來的喔。雖然我的確有幫忙,但完全治好傷口的是你自己的力量。這點,你不要弄錯了喔。」

「聽你這樣說,那就是了。不過怎麼,不是遠阪治好的嗎?」

「怎麼可能。讓瀕死之人復活的技術,就算是我也做不到。衛宮士郎是靠自己的力量救回被打飛的腹部的。」

「────鳴」

就算你這麼說好了。

的確,我的腹部是回復成原來的樣子,但老實講,我對遠阪說的還是半信半疑。

別說復活了,我連治療魔術都不會用。

「會這樣是因為Servant吧。

是因為你的Servant非常的強呢,還是說召喚時出了什麼差錯呢。……哎,我是覺得兩邊都有可能,你們雙方間可能有什麼連繫吧。」

「連繫?你說的連繫,就是連結使魔跟魔術師的因果線?」

「哎呀,你也具備使魔的知識嘛。

那說起來就簡單了。也就是說,衛宮同學與Saber間的關係,不是一般主人跟使魔的關係。」

「在我看來,Saber好像也有自我治療的能力,所以可能是她的能力迴流到你身上了吧。

雖然一般是魔術師的能力附加在使魔身上,不過你的情況卻是使魔的特殊能力幫助了主人。」

「……唔。簡單來說,就是河流的水由下往上流嗎?」

「比喻的很好。本來這是不可能的,可是Saber的魔力大到能夠改變河川的流向。若非如此,就很難相信跟以Saber的體型能和Berserker相抗衡。」

「本來是不可能的……那遠阪和Archer就是一般魔術師跟使魔的關係嗎。」

「沒錯。雖然他是那種完全不聽別人說話的人,但也是那種關係。」

「Master跟Servant的聯繫,就像是汽油跟引擎的道理相同。由我們這方提供魔力,他們只負責吸收就好。

……哎,其中好像也有Master是連肉體都和Servant融合,以此得到擬似不死。雖然只要Servant不死自己也不會死,這種傢伙……衛宮同學,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咦……?啊啊,我有在聽啊。

那遠阪,我的身體不管受多大的傷都能治好嗎?」

「那要消耗你Servant的魔力啊。雖然不知道理由,但原因應該是在Saber的實體化上。因為你不可能學到自我治療的咒文的。」

「那當然。那種困難的事,我可沒有從老爹身上學到。」

「不是那樣,真的是那樣的話,我就用不着煩惱了。算了,說起來跟你無關。」

「……?」

怎麼回事。

我覺得遠阪講得話令人難以理解。

「哎,算了。總之就是叫你不要亂來。

你這次雖然得救,但如果下次再受那種傷勢,可能就不行了。還是拋掉不管什麼傷都能治好的天真想法比較好喔。」

「我知道了。自己受了傷,卻要Saber負責,這樣說起來也不好意思。」

「笨蛋,不是因為那樣。我可以斷定,因為治療你的傷而減少的不只是Saber的魔力而已。

───你,絕對是用了其他什麼的。

壽命、運氣或是存款餘額什麼的,總之一定是有減少了什麼,絕對錯不了。」

遠阪又哼了一聲。

對此我也有同感。

「遠阪。那跟存款餘額沒關係吧。」

「大有關係!因為使用魔術是很花錢的,所越是使用錢越是會咚咚咚咚的少下去!

不花錢可是無法原諒,特別是我!。」

咚地一聲!遠阪噴出私怨之火。

真不可思議。

越交談下去,越了解到這才是真正的遠阪,在學校的遠阪是裝出來的。

……啊啊,不對,這昨天起就差不多了解了。

「……哎,錢的事先放一邊。

再來就是要認真的說了,可以嗎,衛宮同學。」

「就是讓遠阪留在這裏的正題吧。好啊,我聽。」

「那我就直接問了。衛宮同學,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真的很直接,遠阪第一個就問到了我最不想被問到的事。

……不,不對。

不是不想被問到,只是還未想過而已。

我才想正問我以後要怎麼辦呢。

「……老實說,我不知道。雖然說是聖杯的爭奪戰,但我還沒有和魔術師作戰過。

第一,我────」

可以的話,我想避免互相殘殺,更重要的是───

「我對聖杯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沒有興趣。

為了不想要的東西而拚命,實在奇怪。」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你啊,說這種話可是會被Servant殺掉的喔。」

「什……被殺掉,為什麼!?」

「因為Servant的目的是聖杯。

他們是為了能夠得到聖杯這個條件,才會回應人類Master的召喚喔。」

「對Servant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聖杯。

他們是因為有得到聖杯的可能性才服從Master,有時還會為Master喪失性命。

但你卻說聖杯這種東西你不需要。所以就算被當成背叛者殺掉,也沒什麼好抱怨的吧。」

「……這是什麼啊。這不是很奇怪嗎,Servant是Master叫出來的吧。

那麼────」

「你覺得Servant會無條件服從人類嗎?

只要得到聖杯的人,就能實現願望。就連身為Master的守護者Servant也不例外。

Servant他們啊,也是有着各式各樣的慾望喔。所以他們才會回應本來不可能的召喚。」

「Master並不是為了得到聖杯才叫出Servant。

應該是Servant為了得到聖杯才回應Master呼喚的喔。」

「────────」

Servant也有慾望……?

也就是說Saber也有着要得到聖杯才能實現的願望嗎。

「所以Servant就算沒有Master的命令,也會去消滅其他的Master。只有一人可以得到聖杯。他們是不會同意把聖杯讓給自己Master以外的人喔。

Servant和主人不一樣,沒辦法奪取令咒。所以他們要讓其他的Master沒法參戰的方法,就只有殺。」

「所以呢,就算主人本身沒有戰鬥的意思,也沒辦法避免戰鬥喔。

被Servant襲擊的Master,要用自己的Servant將之擊退。這就是所謂的聖杯戰爭,你應該已經從綺禮那邊聽到膩了吧?」

「────啊啊。昨天晚上就知道了。

可是────」

也就是說,Servant跟Servant間要互相殘殺。

我本來以為只要Master們達成和解,彼此放棄聖杯就可以解決了,但如果Servant是為了聖杯才回應召喚而現身,絕對不會放棄聖杯的話,那最後是避免不了Servant間的戰鬥。

……既然如此。

為了保護我而戰鬥到底的那名少女,在聖杯爭奪戰中,也是站在不是殺人、就是被殺的立場上吧。

「……怎麼回事。我雖然不知道什麼是英靈,但Saber是人類啊。因為昨天她流了那麼多的血。」

「啊,這點你可以放心。Servant沒有生死。Servant就算喪命,也只是回到自己本來的場所。因為英靈說起來,是種就算死亡也不會有死的現象。因戰敗會被殺的,只有當事者的Master喔。」

「不是,我的意思是─」

就算只是暫時的死亡。

但在這個世界,以人類的姿態而斷氣的這件事還是不會變。

「什麼,你是指殺人嗎?明明身為魔術師還打算髮揮正義感嗎,先生?」

「────────」

遠阪說的也不無道理。

既然是魔術師,死亡也就常伴身邊。

這種事我早有覺悟、認知。

可是我───還沒有堅強到能在人的生死中衡量善惡。

「───當然啦。為了殺死對手的戰鬥,我可不奉陪。」

「嘿。那就是眼睜睜的等著被殺啰。嘖,要把勝利讓給其他的Master呢。」

「不是那樣的。重點就是要留到最後就可以了吧。雖然自己不打算互相殘殺,但如果是為了保護自己而戰的話,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如果對方是為了殺人而來,反過來卻被殺掉,那也無話可說了吧。」

「哼,光防守啊。那不管其他的Master做了什麼你都不管啰。比方說昨天的那傢伙發狂起來,把鎮上的人全殺光,你也要當作沒看到了。」

昨天的那傢伙…..?

是指那個異形怪物吧。

「────────」

一擊就能把一、兩棟房子徹底粉碎的超強怪力。

……的確,如果他有那個意思,這麼小的一個鎮,只需一晚上就能破壞殆盡吧。

再加上最麻煩的就是,Servant基本上是靈體。

沒有靈感的人是無法看到他們的樣子。

僅管如此,從只要他們擁有實體就能干涉現實世界這點看來,Servant應該可稱做是最強的兵器吧。

因為憑現今的科學,並沒有能對靈體產生效果的武器。

我們的攻擊對他們沒用,他們的攻擊卻對我們有用。

這還不只是一面倒的情況而已。

Servant所造成的殺害,在一般人眼中看起來就像是自然災害一樣。

被無形的殺戮者襲擊而死亡的人,只會被當作意外或自殺來處理。

「你在說什麼啊。Servant───不,Master和Servant,不是只會攻擊其他的Master的嗎。跟鎮上的人沒有關係吧。」

「哼,真的如此那可就和平多了。但是,這樣就不需要綺禮來監督,對吧?」

「我忘了說一件事,Servant是靈體。他們是已經完成的東西,無法再往上成長。

可是被當作燃料的魔力是例外。

積蓄的魔力越多,Servant就越能自由使用生前的特殊能力。

這點就跟我們魔術師一樣……先生,你懂我的意思嗎?」

「了解。就是指魔術能連發吧。」

打個比方,魔力就像是子彈中的火藥,而魔術師就像是槍。

槍的種類有短槍、來福槍、機關槍、散彈槍,每個魔術師的能力都不同。

以此例來說,Servant他們不是槍而是大炮。

藉由消耗大量的火藥,而擊出巨大的彈炮。」

「沒錯。可是Servant他們並不是像我們一樣從大自然中提取魔力。基本上,他們只能用自己體內的魔力活動。

而提供補助的就是我們這些Master,Servant們只能用自己的魔力加上主人的魔力,來發揮生前的力量。」

「可是,這樣一來像你一樣的半熟手*Master就敵不過優秀的Master了吧?

而這個捷徑呢,正常說起來也是有普通可行的方法啦,就是讓Servant從別處補充魔力。

因為Servant是靈體。只要吃同樣的東西就能補充營養。」

註:原文是半人前,翻成半熟手的靈感來自於」水星領航員ARIA」

「────嗯?」

吃同樣的東西就能補充營養……?

「同樣的東西,你指的是靈體?不過要吃什麼靈體啊?」

「簡單啊。自然靈是從大自然本身吸取力量。

那做為靈魂的Servant,你想到底是從那裏吸取力量?」

「────啊。」

真的是很簡單的事。

就像我們吃肉一樣,做為靈魂的他們就是────

「正確。說起來魔力的補充,只要有聖杯的協助而從Master那裏供應的話,大概就足夠了。

可是要大量攝取的話,從多處來的比只從一人來的還要好吧?

說的清楚點,沒有實力的Master,就會讓Servant去吃人喔。」

「────」

「Servant能把人類的感情和靈魂轉換成魔力。

如果想讓自己的Servant變強,這就是最有效的方法。為了Servant而將人類當作犧牲品殺害的Master,絕對不會少。」

「犧牲品……也就是如果有些不擇手段傢伙是Master的話,為了強化Servant而會四處殺人的嗎。」

「對啊。可是如果是聰明的傢伙,就不會做那種白費工夫的事吧。」

「聽好了,不管Servant有多強,魔力容器本身有其上限。因為沒辦法儲存最大值以上的魔力,所以殺人也是有限度。

而且殺的太過火的話,協會也不會默不作聲,最重要的是,Servant的能力和真實身分,很容易就會因為人們的死因而被其他的Master得知。當然Master自己的身分也是喔。

聖杯戰爭是能隱藏住自己身分的人佔有壓倒性優勢的,所以一般Master是不會讓Servant輕易出戰的。」

……這樣啊。

的確,只要沒人知道自己是Master,就不會被其他的Master襲擊。

反過來說,只要知道誰是Master,就能確實地給予奇襲。

照這理論來說,讓Servant襲擊人們暴露出自己真實身分的傢伙就不會有了───

「……太好了。這樣不就沒問題了。主人沒有不下令的話,Servant就不會隨便攻擊人類。」

「也沒錯。好歹也是英雄嘛,那種會自己到處去殺人的壞蛋,本來就不會被稱作英雄───哎,也不能這麼斷言。

就因為是殺戮者而被稱為英雄的例子也有很多嘛。」

「──────」

遠阪斷然地說出不祥的事情。

從她那既非挖苦也非諷刺,而是真心話的這點看來,稍微顯示出她個性的扭曲。

「回到正題吧。那,你打算怎麼做。

說不殺人的衛宮同學,其他的Master做了什麼都不打算管啰?」

……前言撤回。

這傢伙不是稍微而是明顯地性格扭曲。把別人逼到絕境,再笑着說這種話,真是非常愛欺負人。

「真是那樣我就只有出面阻止了。只要打倒Servant,主人也會變安份的吧。」

「獃子哪。你說自己不會去攻擊Master,可是其他的Master做壞事又要去打倒他。

衛宮同學,你知道你在自相矛盾嗎?」

「啊啊,我知道這樣只是為自己方便。可是我想不出還有其它可行方法。這點不管別人怎麼反駁我都不會更改。」

「哼─嗯。你的話中有一個問題,可以說嗎。」

一定有企圖。她那表情一定是在圖謀什麼事。

不過,身為男人,既然下了斷言就不能不聽。

「可、可以,是什麼啊?」

「你記得昨天的Master嗎?就是輕易就說出要殺衛宮同學和我的那孩子。」

「────」

怎麼可能忘。在回家的路上,對方可是不由分說就殺了過來啊。

「那孩子,一定會再來殺我們的。我想衛宮同學也知道吧。」

「────」

對了。

那小女孩也是Master啊。

既然知道了我和遠阪是Master,就一定會再來襲的吧。

雖然不知道是今天還明天,不過就等於是被宣告死期。

至少,我是沒法阻止那種怪物。

「那孩子的Servant──Berserker,層次可不一樣的喔。

身為Master卻不成熟的你是無法擊退他的。雖然你說你什麼都不做只要保護自己,但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呢。」

「───真抱歉哪。可是,遠阪你不也贏不了那傢伙嗎。」

「從正面是贏不了吧。以肉摶戰來說那可是最強的Servant。我想就算在歷代的Servant中,也沒有能和他相提並論的了。如果我也被Berserker襲擊,也沒有逃脫的方法吧。」

「……和我一樣。如果再被襲擊的話,我想就沒有下次了。」

我不自覺地把手按在腹部上。

腹部的傷口現在已經合起來了。

不,這程度已不能稱之為傷口,而是接近死亡的巨劍痕迹。

一想到還要再嘗一次那種滋味,無法逃避的嘔吐感就又回來了。

「就是這樣。懂了嗎?你可沒有什麼都不做,只等待聖杯戰爭結束的這條路喔。」

「……啊啊,我知道了。不過遠阪,從剛剛起,你到底想說什麼。我有點不能理解。

也不是看到我被宣告死期而高興的吧……呃,你該不會真的在高興?」

「我可沒有這種嗜好。

真是的,都說到這裏了還不知道?簡單來說,就是要不要跟我合作啦。」

「?」

嗯?嗯嗯嗯嗯嗯?

我把她那句話照字面理解,就是。

「───呃,合作,我和遠阪你!?」

「沒錯。我的Archer受了致命傷,目前正在治療中。雖然到完全恢復前還要花點時間,但我應該能有原本一半的行動能力喔。

而你的Servant雖然沒有缺點,但主人卻是個會扯後腿的半熟手。看,合起來不是正好。」

「鳴。我可沒有差勁成那樣喔。」

「就我所知,你已經有三次差點死掉了喔?一天內被殺三次的人,我可是第一次看到喔?」

「呃────可是,那是。」

「我會付點同盟的代價。把Archer打倒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也會教你Master的知識。啊啊,如果有空的話,也可以指導衛宮同學你的魔術能力,如何?」

……唔。

的確是很有吸引力的建議。

對於還搞不清東南西北的我來說,遠阪是個可靠的前輩。

而且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跟遠阪互打。

並不是因為她是我學校里憧憬的女孩子。

反倒是如果我不認識她的話,就不會有抗拒感了。

……在我眼前的遠阪凜,跟在學校被稱為優等生的她,形象有很大的差異。

可是像這樣交談后,遠阪果然是遠阪,跟外表一樣。

那個───啊啊也就是說,為什麼我非得在這裏自說自話不可,這提議是這麼有吸引力的說───

「衛宮同學?我想聽你的回答?」

她催促着我回答。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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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杯輪迴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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