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偷盜人蔘果
常誠是行動派，失望和悲傷並不能影響他太久。
常誠駕起金光，去五庄觀。
不一會，常誠就看到一座大山。
這山巍峨挺拔，雄偉壯麗。
峰巒重重疊疊，如大海怒波。
白雲影影綽綽，似蠶絲輕紗。
山中藤蔓無數，龍吟虎嘯，鶴鳴猿啼。
山中有一處道觀，道觀大門前有一石碑，上寫十個大字：「萬壽山福地，五庄觀洞天。」
常誠看著這十個字陷入了沉思。
花果山水簾洞里也有一塊石碑，上面寫著：「花果山福地，水簾洞洞天。」
竟是如此的相似。
後來鎮元子又和猴子八拜為交，結為異姓兄弟，平輩相稱。
難道他們其實師出同門，鎮元子本來就是猴子的師兄？
鎮元子是混沌初開后先天戌土之精化形，沒有聽說有什麼師傅。
如果說有，那就是曾在紫霄宮中聽課。
這麼說，猴子那個神秘的菩提祖師，竟然是鴻鈞老祖？
細思極恐啊。
但這樣的話，一切就說的通了。
只有這樣，鎮元子才和他平輩論交。
只有這樣，玉帝才對他屢屢開恩，封他和四御平起平坐的齊天大聖。
也只有這樣，老君才會放水，八卦爐中沒有燒掉猴子一根毛髮，反而成就了他的火眼金睛和金剛之軀。
如來才會饒他性命，壓他在五指山下磨鍊意志，喂他銅汁鐵丸，打熬身體。
才會在真假美猴王一回，對猴子的小計謀視而不見。
才會封他斗戰勝佛，果位尚在那七佛之師，觀音之前。
正在為自己的發現震驚時，忽然覺的身後有異，轉過身來，身後竟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道人。
這道人面目清秀，肌膚如嬰孩，手中拿一拂塵，自有一股仙氣。
常誠嚇了一跳，這道人，走路沒有聲音的嗎？
道人見狀說道：「驚擾了小友，是貧道的不是了。」
常誠心道：沒想到這鎮元大仙竟然如此和藹可親。
忙道：「萬不可這樣說，本就是我來的唐突，打擾了貴寶莊，恕罪恕罪。」
鎮元子忽然問道：「你可是為我那人蔘果而來？」
常誠本想說是來請教修鍊的，可是跟對方那明澈的眼睛一碰，便不想撒謊，回道：「還望大仙垂憐。」
鎮元子道：「非是貧道小氣，我這果子靈氣濃郁，又極能延壽，普通人吃了，立刻成仙了道，有地仙修為，無需用功，就能活四萬八千年，但是卻不能起死回生。」
常誠道：「試過才知道，也許就對症了呢？無論如何，祈請贈送一顆，永感大恩。」
「試？」
鎮元子笑了。
「我那果子雖然是樹上結的，但可不是尋常田間地頭的貨色。要將近一萬年的時間才能成熟三十顆，前兩天開園，我吃了一顆，諸多學生分吃了一顆，現在還有二十八顆，我們自己尚不捨得多吃，小友說的好輕鬆啊。」
「雖然稀少，但得道的仙佛都能赴蟠桃宴，沒人來吃果子，我只要一顆就夠了。」
鎮元子不悅道：「初觀小友根骨清奇，以為是洒脫之人，沒想到卻如此糾纏反覆，惹人生厭。」
常誠沉默片刻，說道：「既如此，告辭了。」
轉身就走，絲毫不拖泥帶水。
常誠在山腳下結廬而住。
鎮元子自然知道，以為對方想用此舉來感動自己，更增厭惡。
一晃幾個月過去。
這天鎮元子把他四十六個學生都喚了過來，說道：「今日接到元始天尊的簡帖，邀我到上清天上彌羅宮中講聽混元道果，汝等可和我一同前去。」
常誠這幾個月除了去山中獵些野味，吃些野果，就是回來茅草屋中陪玄小寒的屍身，自言自語，倒也不寂寞。
這天終於看到五庄觀的方向升起一片白雲，鎮元子和一眾學生上天去了。
常誠知道鎮元子經常講課，等的就是今天。
鎮元子臨走前又看了常誠一眼，見對方站在茅草屋的院子里目視著自己，眼中有期盼之意。
難道他想等我觀中空虛的時候進去偷果子？
鎮元子笑著搖了搖頭。
先天戌土大陣，豈是易於？
雖然沒有自己主持，但就憑對方地仙初期的修為想要進去，簡直是痴人說夢。
常誠等到夜黑，來到了五庄觀的山門前。
西遊記一書中五庄觀一回說的明白，鎮元子是為了等唐僧，才留下了清風明月二位道童，否則是要一起上天庭的。
現在的五庄觀必是空觀一座。
這種先天靈寶布成的大陣沒有取巧之法，必須強攻。
每個修行之人的身體都是威力最大的武器。
無論是自爆妖丹，還是自爆舍利，亦或者是自爆元神，都是以自身的法力，引燃一身精血，在十死無生的局面下，與敵人同歸於盡。
沒有人試過只燃燒一半鮮血會怎麼樣。
因為威力不足以和敵人同歸於盡，而自己也失去了抵抗能力。
現在常誠就準備做這件事。
常誠走向五庄觀，直到被一層透明的立場擋住之後，伸開雙臂，身體呈「大」字形狀趴在上邊。
「轟」的一聲巨響，常誠倒在了地上，然後艱難的打了個滾，滾進了大陣之內。
沒有人主持的先天戌土大陣被炸開一個破口。
其實先天戌土大陣原本不是這麼脆弱。
只是因為法力高強到不怕鎮元大仙的神仙都有吃蟠桃的資格，犯不上來招惹他。
而沒資格吃蟠桃的，又害怕准聖境界的鎮元大仙秋後算賬，所以沒人看守的五庄觀才一直安然無事。
鎮元子也就沒有加固，隨著時日的增長，靈氣越來越稀薄，成了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擺設。
常誠因為自曝，皮膚已經破爛不堪，哆哆嗦嗦地拿出一個玉瓶，也不管多少，盡數倒入口中，法力頓時恢復了一些。
彌羅宮中，原始天尊剛剛吩咐童兒為鎮元子奉上香茶，正要和鎮元子說話，突然大吃一驚。
鎮元子癱在椅子中，面如金紙，怒瞪二目叫道：「好賊子，我不殺你，難消心頭之恨。」
說完連告辭都來不及，急急駕雲離去。
原始天尊掐指運算，眉頭越皺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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