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八戒悟道
說完一伸手，一根搗葯杵出現在手上。
這兵器總共有兩米多長，一頭粗一頭細，模樣非常邪惡。
常誠現在的兵器是一口長劍，得自與那伙強盜。
卵二姐的搗葯杵是找人間的鐵匠鋪打造，也不是什麼神兵利器。
大家都是窮人，誰也別笑話誰。
一時間乒乒乓乓地戰在了一起。
常誠看對方聚精會神，心道：「看來她已使出了全力，我現在使用魅惑術，定能奏效。」
常誠能被顏控一族的佼佼者玄小寒看上，形象自是極佳。
卵二姐常年修鍊那采陽補陰，見到男人就走不動道，這魅惑術正好是她的剋星。
卵二姐就覺的對方越來越俊朗，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對方的蜂腰寬肩，劍眉星目。
再無法把心思全放在戰鬥中。
「咣當。」
一不留神，搗葯杵被撥在了地上。
眼看常誠沒有罷休的意思，又要提劍來砍，駭的卵二姐「噗通」一聲跪在地，高喊道：「饒命饒命，朱剛鬣還活著。」
常誠又驚又喜，問道：「如實說來。」
卵二姐泣道：「那冤家天賦異稟，身懷名器，奴家雖然用采陽補陰的方法打熬，他卻一直撐著，如果換了旁人，不出十天，就早已一命嗚呼了。因為時間長了，他從奴家的誘惑中恢復了一絲清明，昨日趁奴家不備，跑出山洞去了，剛才我正為了這件事煩惱，所以言語中怠慢了你，還請看在修鍊不易的份上，饒我一命吧。」
常誠看她不似說謊，便收了長劍道：「暫且饒你一命，你隨我去尋他，若找不到，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卵二姐技不如人，不敢不從。
二人在福陵山上轉了一圈，不多時就發現了朱剛鬣。
原來朱剛鬣本來就是凡人，走不快，再加上一個月的夜夜撻伐，早被掏空了身子。
此時正在一塊大石頭上躺著歇息。
常誠按下雲頭，激動道：「兄長，你可讓我好找啊。」
朱剛鬣看到常誠前來，非常開心道：「俺老朱這條命有救了。」
那邊卵二姐偷偷的駕雲跑了。
常誠看到朱剛鬣果然還活著，也就懶得理她。
常誠責怪道：「兄長與妖怪一起離開，難道忘了我的囑託嗎，你也太不知道珍惜自己的生命。」
朱剛鬣慚愧道：「連續一個月，夜夜不到五次不罷休，我突然發現，原來那事也就那麼回事。」
常誠沒好氣道：「你不是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
朱剛鬣道：「通過這件事，我明白了一個道理。」
「什麼道理？」
「再好看的美人，你天天與之歡好，也有吐的一天。」
「……」
常誠又問：「不如我去把卵二姐殺了，為兄長報仇。」
朱剛鬣搖搖頭道：「男子漢大丈夫，在哪跌倒就要在哪爬起來，我若有機會，還是要在床上熬死她，才顯我的本事。」
常誠本來就知道朱剛鬣和卵二姐的情感糾纏還有下文，便不在說什麼。
常誠背著玄小寒的屍體，不好在客棧中留宿，而帶著朱剛鬣這個凡人飛回去，卻又太過勞累，便就近找了一個山洞，兩人住了進去。
常誠天天出去打野味，為朱剛鬣調養身體。
漸漸的，朱剛鬣已經恢復的差不多。
這天傍晚，朱剛鬣又躺在地上思考人生。
他忽然問道：「你說這些星星是如何鑲嵌到天空中的，仙人們為了妝點天空，也是煞費苦心。」
常誠也躺在地上，答道：「這個天空非常廣闊，無窮無盡，這些星星每一個都和我們的太陽相似，發光發熱，因為離的太遠了，所以看上去才那麼小。」
朱剛鬣奇道：「既然它們都是太陽，那它們是不是也照耀著一方土地？」
常誠道：「不錯，我們繞著太陽轉，而月亮繞著我們轉。」
朱剛鬣道：「這就是日夜和四季的由來？」
常誠被對方的舉一反三嚇了一跳，沒想到對方對天文的悟性這麼高。
朱剛鬣又問道：「既然每個太陽都照耀著一方世界，那天庭也許並不在一個世界里，而是在這宇宙中到處都是，仙人們把宇宙分成了若干層次，這就是三十三重天和天外天的由來。」
常誠坐了起來，向朱剛鬣看去。
朱剛鬣依然躺在地上，但整個人已經進入到了一種非常奇妙的狀態，他與自然，與宇宙，融為了一體。
他自顧自地說道：「我看到了，每一個世界都有生命，各種各樣，有人，有妖，有魔，有仙，有佛，有鬼。
我看到了，南天門威武壯闊。
我看到了，鬥牛宮金碧輝煌。
我看到了，嫦娥仙子美若天仙，不，她本來就是仙子。
原來，這就是宇宙。
原來，這就是仙佛。
原來，這就是六道輪迴。
不同的空間，不同的位面。
我悟了！」
朱剛鬣突然站了起來，高喊道：「我要成仙。」
話音剛落，天空中忽然出現了無數仙娥，她們灑下了片片靈氣鮮花。
同時仙樂齊鳴，一個老道人從天空而來，手裡托著一顆仙丹，笑道：「痴兒，此時不成仙，更待何時？」
朱剛鬣雙淚長流，跪拜在地道：「道長今日所賜，永不敢忘。」
說完接過仙丹，吃了下去。
一時間身體竟然慢慢的飄了起來，和那老道一同來到雲朵上，就要離去。
朱剛鬣對下邊的常誠道：「兄弟今日助我悟道，我們當永遠以兄弟相稱。」
常誠一拜到底，並不說話。
朱剛鬣略感奇怪，這是有求自己的意思，突然想起常誠以前拜託的一件事。
忙轉身對老道人道：「我那兄弟未婚妻子橫死，幸好得仙人相助，留存屍身，懇請仙長賜一枚九轉還魂丹，救他那愛人一救。」
老道人皺眉道：「每人有每人的緣法，九轉還魂丹得之不易，又怎麼能隨便去與那六道輪迴做對，憑白的沾染因果?」
說完雲朵飄起，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這是常誠距離復活玄小寒最近的一次。
常誠站了半響，曬然一笑：「果然聖人之下，皆為螻蟻，螻蟻的生死，又算的了什麼？老君，你雖是人教之主，但你關心的是大寫的人，而不是我這樣個體的人。我本以為你是最有可能伸出援手的聖人，現在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受影視劇的影響，老君給人一種慈眉善目的老人形象，就好像鄰家爺爺一樣。
但現實就是如此的冰冷。
聖人終究是聖人，螻蟻也終究只是螻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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