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顱內晶元

傅奕先是把脈，然後摸骨。

沉思片刻，轉過頭對四周的人說：「他腹中空無一物，好是餓暈了，身上還有一些創傷…………此人到底是誰？」

語氣有些生硬。

「…」眾人不語。

「你們為何如此虐待一個孩子？」傅奕有些生氣，他是道家學派繼承人，天下的老莊學者都是他的徒子徒孫，他可不怕這群站在大唐頂端的人物。看見程咬金手裡拿著刀子，怒斥：「程大將軍的刀子，何時成了欺負人的東西，前些日子將軍抗突厥，虧得我還認為將軍是個英雄！」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那個孩子身上的創傷，還有刀痕，是憑空留在上面的嗎？」

「某就給了他一刀！」程咬金頭有些發熱。

說完自己傻了眼。

「哼，陛下，如若無事，臣先告退了。但望陛下與諸公留他一命。」

「太史令留步，非如爾之所想。」見他要走，李二趕緊示意旁人攔住他。

「還有何事？」

「此乃程將軍之子，來朝看隕星，不想隕星竟然崩裂，而後他暈迷不醒，便請太史令一觀。萬望原諒則個。」房玄齡在皇帝的示意下起身說道。

「我愛子！？」

「閉嘴！」

……………

傅奕向殿後一看，果然那隕星竟然崩碎，散在地上。

「隕石大都是堅硬無比之物，崩壞倒是頭一次見，不過想來應該是天而降之勢，落在大地上已經有裂紋，恰好今日碎裂……」說著搖搖頭，只是惋惜這麼大的隕石碎裂，還是感嘆這孩子真真倒霉。

「太醫可看過了？」

「看過了，太醫也不知緣為何事？」這話只有李二敢說。

當然別人說了也是欺君之罪。

「無甚大礙，這種情形若非積勞過度，便是受了巨大的驚嚇，保養幾日便可，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這嬰兒受到驚嚇，大多會嚇破膽，甚至丟魂………若是丟魂那便麻煩了，等他醒來，臣再看吧。」

「那…他還是人嗎？」程咬金又被推了出來。

「這是什麼話，他不是人還是什麼？你不是人嗎？這不令愛嗎？」

「………」他不是我兒子，程咬金有些無奈。

但他看到李二也探著脖子聽，便說：「從脈象上看，與常人沒有太大區別。五臟六腑也都健康的很，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身骨真像是程大人的兒子，又粗又硬。」

………

四五在昏睡中醒來，發現自己放在一個雕木大床上，四處一望，是一個古香古色的房間……這是哪裡，我……我逃出來了？

伸出手，一個嬰兒的手。

呵，我這是重新出生？

他的名字叫四五，或者說這是他的代號，他…是一個實驗品：顱內晶元實驗第45號。

所謂顱內晶元，而是把晶元植入人的腦袋裡，上面可以刻錄信息，然後再通過晶元傳入腦中。這樣，只要把晶元有的記錄傳到人腦中，人就可以擁有無限的記憶，擁有無限種可能。

可惜實驗失敗，他們發現這個晶元無法把信息傳遞給大腦，只能讓大腦自己去索取。這樣的話還算是成功，但是信息流通需要大量的能量，即便是電腦也需要能量，人亦然。

這群生物專家們沒有想到這點。

失敗的顱內晶元，讓四五整個人每天都是渾渾噩噩處在不清醒狀態，即使讓他吃了再多的飯，即使他不去想問題，依然供應不起哪怕是待機的代價。

實驗失敗了，本著人道主義精神，實驗品是應該毀滅掉。但是他們看這個永遠處在不清醒狀態的45號，便讓他在實驗基地自生自滅，或許什麼時候有了轉機呢。

一個睡了一輩子覺的人，和死人也沒有什麼區別。生前何必久睡，死後必定長眠：四五這是從出生就開始——長眠！

轉機是在兩年之後，基地來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他不像旁人那樣無視他，還每天給她一些高熱量的食物，有的食物可以使他每天清醒那麼一兩個小時，一兩個小時對他已經很奢侈了。

不是以前那樣吃了睡，睡了吃的豬一樣的生活。他在基地里看看書，甚至跟那個老頭一起做實驗。他用了二十年的時間摸清了這是基地的每一處——只要他能去的地方。

也許是因為顱內晶元的緣故，每時每刻大腦都在運動著，讓他大腦異常的發達。

在第二十二年，他通過跟著老者學習，偷摸做出了一個裝置：「精粹提取護臂」——他可以把放進去的物質，最精華的部分提取出來，然後直接流到手中的試管中。

這樣他就不會因為吃撐，而無法吸取更多的能量。

他的二十二年，還不如一個正常人四五年。

後來他又在護臂上添加了人工智慧——賈維斯，這樣他學習的能力增加了一大截，他只要通過賈維斯，將實驗基地，甚至網路里的知識自己的顱內晶元中，很輕而易舉的成了一個專家。但表現在外人面前還是一副懵懂迷糊的樣子，給他幫助的那個老頭也抵不住停時間的侵蝕……

終於，他決定離開這裡。

他在這裡活了25年，沒有人比他在這裡住的時間更久了。他以為他可以很輕鬆的逃出去，他不知基地外面一層反動能裝置，你要是走出去還可以，但是要想飛出去，太困難了。

他暴露了，他面前的只有最後一條路，那老者的曲徑折躍——據那個老者說，這是一個空間傳送設備。

是個半成品，老者還沒有完成便已經去了。這東西是會死人的，誰不知道它的終點是哪裡。但是這個時候，這是四五唯一的、最後的希望，自由的希望！坐上駕駛艙，一切聽天由命。

…………

現在看來一切還好，雖然身體不知為什麼變成了嬰兒，但是一切都是新的開始，也終於脫離了他一輩子的夢魘——顱內晶元！

也許是穿越空間的緣故，他暗自想道，只是不知道這裡是哪裡，鋼鐵基地外面都是木質結構嘛？還真是很舒服呢。

他還在看四周的東西，一切對他來說都是新鮮的，新奇的。

「那個圓圓，好像是一面銅幕，那什麼東西？」他有些疑惑。

就在這時，大腦中傳來了一陣震動。

「啊！！」

他慘叫一大聲，這東西它還在我腦子裡！它還在我腦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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