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很快六點多了，趙炎兒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吳磊有點坐不住了。

趙炎兒有點好笑地看著吳磊，「剛剛忘了告訴你，我老闆今天其實不是在公司開會的，他的私人行程，連我這個秘書都不知道的。」

吳磊蹭地一下站起來，憤憤地看著趙炎兒，「那你不早說！」

吳磊剛想走，趙炎兒叫住他，「傻小子，陪我一起吃飯啊，我告訴你戚總的所有事。」

吳磊想了一下，「你要告訴我的事情和這個案子有關係嗎？」

趙炎兒抬眼直直地望著吳磊，「可能沒有關係。」

聽到這裡吳磊轉身就想走。

「但是他是個禽獸。」趙炎兒的聲音在吳磊身後幽幽地響起。

趙炎兒拉開窗帘，映入眼帘的是城市中心的車水馬龍。

站在趙炎兒家的落地窗前，吳磊感嘆道，「有錢就是好啊。」

趙炎兒換上了居家服，倒了兩杯白葡萄酒，遞了一杯給吳磊。

吳磊看著穿著香檳色居家服，頭髮慵懶地垂在肩膀上的趙炎兒，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還有很多自己不知道地方。

吳磊輕咳了一下，從趙炎兒身上收回視線。「說吧，戚薇婭他爸怎麼禽獸了。」

趙炎兒看吳磊這麼心急，也不跟吳磊繞圈子了，站在吳磊身邊，問他，「你知道我們公司是做什麼的嗎？」

吳磊點頭，「做電池的。」

趙炎兒輕蔑地笑了，「你知道嗎，我們公司長期在全球市場份額佔據第一，不是沒有原因的。」

吳磊眯眼，等著趙炎兒說下去。

趙炎兒招呼吳磊過去她的電腦前面，點開一個視頻，是恆力公司旗下一個工廠的視頻，滿屏的滾滾濃煙，排水管排放著綠色的液體。

趙炎兒表情嚴肅地說：「這是我們在L市的工廠。」

吳磊有點驚訝，「污染這麼嚴重？」

趙炎兒回頭和吳磊對視，「我能相信你嗎？」

「當然能。」吳磊想都沒想就回答趙炎兒。

趙炎兒鄭重地坐在吳磊對面，「你接下來聽好，我說的每一個字。我們公司在全球有18個工廠，有四個在國外，這個我們管不了就算了，另外10個都分佈在我們國家一些特別窮的地方，這個L市的工廠是離我們最近的，我去過很多次，我們公司的廢水排放的鉛含量是嚴重超標的，工廠工人的身體健康得不到保障，廠區空氣里的鉛含量，高得讓人窒息。」

趙炎兒一臉憤恨，「你知道嗎？工廠里的工人每天都呼吸著各種粉塵、鉛，公司為了節約成本，從來不給他們準備任何防護工具，很多年輕夫婦生的孩子都是畸形兒。我還親眼見過……」趙炎兒聲音哽咽了一下，「有個十幾歲的男孩，因為公司電路老化，手被電硬生生電出一個洞。」

吳磊看著趙炎兒有點心疼，想伸手過去握住她的手。突然間趙炎兒的手機亮了。

趙炎兒對吳磊抱歉地笑笑，拿起手機，發現是前男友蘇致遠的簡訊，「見面嗎」

簡短的三個字，讓趙炎兒呆住了。

吳磊看到了趙炎兒手機上的三個字，再看看趙炎兒的表情，瞭然一笑，語氣溫柔下來，「前男友嗎？」

趙炎兒一臉戲謔地看著吳磊，「哎呀，被小屁孩兒看出來了。」

吳磊不以為然地拿走趙炎兒的手機，「今晚是屬於你請我吃飯的時間，閑雜人等不許打擾我們。」

趙炎兒看著吳磊莫名的有點奇怪的霸道，撲哧笑了。

吳磊斜了一眼趙炎兒，「哼，說好請我吃飯，飯呢？」語氣竟然有點……撒嬌？？

叮咚，門鈴響了。

趙炎兒快步去開門，外賣到了。

吳磊特別委屈，「你就請我吃外賣啊！」

趙炎兒點了燒烤和啤酒，吆喝著吳磊過去餐桌。

「哇塞，擼串兒啊，炎姐這麼社會啊。」吳磊開玩笑地說。

趙炎兒打開一罐百威狠狠的灌了一口，「哇爽！」

吳磊也跟著灌了自己一罐。

趙炎兒說：「我之前有把我搜集到的恆力公司的資料寄給一些組織。」

吳磊大口地擼了一個腰子，「什麼組織？」

「小丑。」趙炎兒在一堆燒烤里尋找自己的雞胗，說得不以為意。

「咳咳！」吳磊被一口啤酒嗆到了，「你說什麼？！」

「小丑啊，你不會沒有聽過吧！」趙炎兒故意有點鄙視地看著吳磊。

「怎麼會！」吳磊立刻反駁，「昨晚發生的案子就是小丑做的！」

「哦？這樣嗎？」趙炎兒拿起手機划拉著，接著說，「我之前把我搜集的資料發給過一個郵箱，據說那是小丑組織的郵箱。」

「你等下把那個郵箱給我，我查一下。」

「好啊。」趙炎兒點頭。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氣氛有點微妙的尷尬。

趙炎兒眼睛轉了一下，瞄了一眼吳磊的手腕。「你們警察可以紋身的嗎？」

吳磊抬手看了下自己的手腕，「你說這個啊？」然後笑了一下，「這個紋身可大有來頭呢！」吳磊故意逗趙炎兒。

「難道是什麼幫派標誌？」趙炎兒胡亂猜測。

「對啊。」吳磊胡亂地點頭。

「哇塞，什麼幫派？」趙炎兒突然來了興緻。

「叫做『前女友』的幫派啊！」吳磊故意逗趙炎兒。

趙炎兒翻了個白眼，「中二。」

然後兩人相視一笑。

「要是我啊，我才不會去紋情侶紋身呢。」趙炎兒一副過來人的表情說，「分手了還在那裡，多刺眼啊。」說完心虛地瞄了那一堆「前男友們」買的包。

吳磊吃著羊肉串，一臉無辜，「不會啊，一個紀念嘛。」

「難道你前女友是你初戀？」趙炎兒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看著吳磊，心想咋還有這麼純情的孩子。

「沒有啊，」吳磊一臉天真，「也就第5個還是第6個吧。」說完還對趙炎兒嘿嘿笑了。

趙炎兒搖搖頭，感嘆：「現在的小孩真可怕。」

吳磊故意賣萌，「不啊，我都22了，不小了。」

「呵，這重點抓的。」趙炎兒禮貌又不失微笑的看著吳磊。

吳磊炫耀說，「我追妹子可厲害了。」說完挑釁地看著趙炎兒。

趙炎兒翻了個白眼，趕緊轉移話題，「說正事啊，」說著清清嗓子，「你說會不會是因為我向小丑舉報了我老闆，小丑組織想借你們的手除掉我老闆，所以殺了我老闆的女兒，把注意轉移到我老闆身上。」

吳磊想了想，還沒來得及想清楚裡面邏輯的破綻，吳磊的電話響了。

「喂，吳磊，我們收到了一些關於戚明亮的資料，你那邊怎麼樣。」電話那頭傳來劉隊嚴肅的聲音。

吳磊回答「我這邊也有一些收穫。」

「好，你趕緊回來！」劉隊命令道。

吳磊趕緊站起身，趙炎兒也趕緊站起來，「怎麼了？」

吳磊對趙炎兒說，「警局有事，我要先回去一趟。」說完就轉身走了，走的時候，還不忘把趙炎兒家裡的垃圾順手拿走。

趙炎兒看著吳磊消失的門口，覺得吳磊扔垃圾的這個舉動。

有點熟悉？

管他呢，趙炎兒搖搖頭，順手再開了一罐百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