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噩夢 | 獎勵
走出通道，我來到另一個小房間里。儘管我此時努力讓自己忘卻，可內心總是王老闆的模樣。
那和藹可親的模樣......
那平易近人的笑容......
還有那痛苦扭曲的死相......
不，這不是我的王老闆!
不過，這究竟是誰?
疼，頭好疼!
「恭喜，您贏了，徐先生。」抬起頭來，只見小丑此時正站在我的面前，揮舞著雙臂，大聲叫道，「您贏得了這場遊戲!」
然而，此時此刻，他的身邊竟連個護衛都沒有。這不免讓我感到有些驚訝和蹊蹺。
趁這個機會，殺了他?
我握緊了手裡的[血影]。
不行，他狡猾得很，說不定有那些人埋伏在門后。
「我知道您在想什麼。殺了我再趁機逃出去，對吧？」小丑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小動作，他揮了揮手，「不過我不建議您這麼做，外面都是我的人。要這樣逃出去，恐怕凶多吉少。」
「那你想怎麼樣?」不知為何，平日里一向冷靜的我突然不受控制，吼了出來，「我可不想再留在這裡!」
對此，小丑僅僅是摩挲了雙手，笑著說道（不得不說他的態度好了很多）：「不急不急嘛，您贏得了比賽，現在是偉大的人，我們不會虧待您的。不如先在我們這裡休息休息，好好養傷。之後，我會給您獎勵。還有您也可以看我的表演。之後我們便會讓您離開。」
「獎勵？」我有些心動了，「什麼獎勵？」
「之後你就知道了。」小丑笑道，「只屬於你一個人的獎勵。」
突然之間，我好像才想起了什麼比較要緊的事情，說道：「我的同伴呢？」
「放心，這就帶你去見他們。但首先，我得先給您包紮包紮。」
隨後門外便來了兩個人，這兩人，既沒有配備槍支，也沒有攜帶刀具。他們的態度，既不粗魯也不野蠻。
「請您跟我來吧。」其中一位開口了。
這就是偉大的人所享有的特權嗎？這實在讓我有些難以接受，畢竟幾天前我還被像奴隸一樣對待。
儘管如此，我還是保持著基本的警惕。畢竟誰也料不到，下一秒他究竟會不會翻臉不認人。
然而接下來，我不但受到了最優質的治療，還換上了一些乾淨整潔的衣物，還有一件深黑色的風衣。隨後，我便被帶到了貴賓室。
突然感覺有些不太對勁，我對一旁的人問道：「我現在還得關在這兒嗎？不能四處移動？」
「我不知道，這是老大的命令。他說，怕你們會遇到危險。」那個人搖了搖頭說道。
好吧，看來我還是太天真了。殊不知，自己依舊只是別人手裡的小白鼠。
打開門，我無奈地走了進去。
「喲，你來了啊。」王靈靠在門對面的牆壁上，雙手抱在胸前說道，「我就知道你這小子會活下來的。」
「我離死還遠著呢。」我靠著沙發坐了下來，仰著頭緩緩說道，「那個小朋友呢？」
「被帶去找他妹妹了，現在估計兄妹倆正在團聚。」
「那挺好。」
「對了，既然我們贏了，那他應該會放了我們吧。」
「他說會的。但首先，我們要先拿完屬於我們的獎勵，還說得先看完他的表演。」
「看個屁的表演！這個屈辱的地方，老子真是一刻都不想呆了！」
「別急吧。雖說我們贏得了遊戲。但我們現在依舊是他手裡的子兒。」
「切，老子可等不了！」說完，王靈靠著邊上的椅子坐了下來。
靠著沙發，我漸漸放鬆。畢竟，剛才我經歷了如此出生入死的事情，無論是肌肉還是神經，都早已筋疲力盡。再這樣下去的話，我遲早會受不了的。
閉上眼睛，休息一下，起碼就一下吧，好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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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的氣氛。
密閉的空間。
在這裡，無論是四周，還是上下，都被類似混凝土的物質所填充。而眼前這一切茫茫的灰色，卻是不同於混凝土的那種夾著雜質的灰色，而是那種清一色的全灰。
密室很狹窄，就像精神病院里的收容室一般大小。
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很是讓人發悶。
我在哪裡？
可是不及我再次深思自己身在何處，令人作嘔的一幕出現了。
天花板竟開始滲血！
血液順著牆壁緩緩流下，還有一串一串血滴如同珠子一樣直接落下，滴在我揚起的臉上。
什麼情況？！
沒過多久，天花板竟又開始滲下肉塊。然而肉塊並沒有掉下來，而是逐漸聚集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張又一張臉。
這些臉......竟然......
都是來自被我殺掉的那些人！
其中就有遊戲里被我殘忍害死的那對胖子和瘦子。
現在，他們都緊閉著雙眼，個個都扭曲著面頰，看起來十分地痛苦。
他們......都是......被我殺掉的？
「殺人狂！」耳邊傳來陌生的女人聲音。
是誰？！
我向周圍望去，卻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呀，殺人狂！」耳邊傳來稚嫩的聲音。
哦，別叫了，趕緊停下來吧！
「是殺人狂！大家都離他遠點！」耳邊傳來中年男人的聲音。
「去死吧，殺人狂！」
「活該這副模樣！」
「到牢里去度過一輩子吧！」
住口，都住口！我不是殺人狂！
「啊——」捂著耳朵，我大喊了起來。
剎那間，周圍一切皆灰飛煙滅，消散在無盡的虛空之中。身心俱疲的我，踩在這虛空之上，緩緩向前邁出沉重的步伐。
漸行漸遠。
小丑的身影如同幻象一般在我一旁悄然出現，他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們都是同類人啊。」
我沒有理睬，依舊漸行漸遠。
熙鴛卧倒在地上，她一邊捂著自己的傷口一邊狂笑著，不一會兒便死死盯著我的雙眼，吼道：「你會成為我！下一個兇狠殘忍的我！」
我停下了腳步。閉上雙眼，我緩緩整理自己的思緒。
然而再次睜開雙眼，我看見的卻是葉琳。可是我卻看不清她的面龐。
一語不發，畢竟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似乎也是這樣，待在我的面前一動不動。
「離我遠點，殺人狂！」
葉琳尖叫著跑開。
原本想伸手挽留，可剛一伸手，手就本能地收了回來。
我可是殺人狂啊，殺人不眨眼的那種。
殺人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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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我可以清晰感受到條條汗珠正順著臉頰向下流淌。我雙手按壓在胸口，大喘著粗氣。
「怎麼了，阿渚？做噩夢啦？」
琳兒？
我直接緊緊抱住了琳兒。
「好啦好啦，沒事的啦。」
「琳......」剛要開口，我似乎又意識到了什麼，於是抬起頭四下看了看。
依舊只有王靈一人，而他此時正緊貼著牆壁睡覺，應該聽不到我們之間的對話。
「琳兒，你來啦。」我小聲說道。
然而，我並沒有詢問琳兒她是怎麼來的，也沒有詢問她之前去了哪裡。可能，我自己早就知道這一切的來龍去脈，只是不願意去承認吧。
「吵醒你了，不好意思啊。」我假裝尷尬地摸了摸頭。
「沒事，我也才剛睡不久。」琳兒揉了揉自己的小臉蛋，說道，「不過，阿渚啊，你很厲害嘛！」
「哪裡有，大小姐，你看看我身上受的傷，來看看。」我攤開手腳說道，「我受的傷，還少嗎？」
「那也已經很厲害了！」琳兒睜大了眼睛，一臉認真地說道，「要怪就怪遊戲太難了！」
哐！
耳邊儼然傳來鐵門被打開的聲音。抬頭望去，只見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站門口。
「徐先生，哪位？」那個男人開口道。
「我就是，有什麼事么？」我答道。
「老大找您有事。」
「什麼事？」
「獎勵。」
「獎勵？」
頭一扭，我對一旁的琳兒小聲說道：「在這兒等我。」
「嗯。」琳兒乖巧地點點頭。
我跟著男人走了出去。
獎勵？小丑之前提到過得。不過會是什麼獎勵呢？
槍支？
護甲？
或者只是他逗我玩的？遇見他的這段時間告訴我，這個傢伙的確有可能會這麼玩。
「老大，人我帶來了。」那個男人的話語叫醒了我。
不知不覺，我已經來到了當初和小丑訪談的那個房間里。
「很好很好，你先回去吧。」小丑揚了揚手臂說道。
「是的。」說完，男人小跑著離開了。
此時此刻，房間里只剩下我和小丑兩人。小丑一語不發，似乎是在試探我。
低頭一看，只見桌子上擺放著兩件器物。
一把軍用開山刀。
一塊......生化插件！
生化插件（BioChemicalPlugin），簡稱BCP。據說是可以安裝在人體上使之獲得相應的能力。我也只是曾在電視上看見過幾次，不曾想到自己會有見到的一天。
「眼紅了吧，小夥子。」似乎是注意到了我深深投來的目光，小丑相視一笑，「這些都是你應得的。」
上前，我先拿起那把軍用開山刀，握刀出鞘。
刀具雖整體呈深黑色，但刀鋒依舊發白髮亮，閃耀著駭人的鋒芒。刀身反曲，且很明顯經過了噴塗，染上了烈火的圖案。
刀體很輕，且握把符合人體工程學，使得整把刀握在手中都感覺來去自如。
「這把刀，我珍藏了很久，就等著有人來取。因為刀上有烈火的圖案，所以我美其名為[烈焰]！」小丑說道。
「[烈焰]么？」我嘀咕了一下。
「當然，如果您想取別的名字，我完全不介意。」
「我覺得[烈焰]挺好的。」
「是么？那就好。」
我把[烈焰]入鞘，穿在背上。
「那麼，這個......」我指了指那塊生化插件。
「這個，生化插件，不用我多解釋了吧。」說著，小丑按了一下上面的按鈕。
剎那間，生化插件立刻機械化地伸展開來，這副模樣就如同科幻大片里的一樣。生化插件反覆伸展、摺疊、再伸展，並再摺疊，最後變成了一副手套的模樣。
拿過這副手套，我穿在左手上。
「接下來你可能會疼痛無比，忍著點。」小丑擺了擺手，無奈地說道。
「什......」還來不及我說完，手掌便傳來一陣鑽心的痛感，「啊，疼啊！」
頃刻間，手套逐漸發緊、收縮，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越來越多的鋼釘正順著我的指尖紮下，貫穿了我的整條手指。就像手被一條蟒蛇一口咬住，或許比那還要糟糕。而我的手掌心，似乎又被什麼又粗又圓的東西穿透、固定。
雖說這感覺很是糟糕，但好在只是轉瞬即逝，不一會兒便沒了痛覺。
抬起手，我勉強看了一眼，畢竟我很難想象剛才我的左手究竟經歷了什麼。
然而，神奇的是，我的左手在經歷了剛才的折磨后，竟看起來毫髮無傷，甚至連一滴血都沒有留下來。
轉了轉手，我仔細看了一圈又一圈。這個BCP緊緊地固定起來，似乎成為了我手的一部分。
每根手指的指尖上，都多了一個直徑大約五毫米的小孔。而我的手掌心上，也多出了一個直徑大約五厘米的大孔。
我的手背上，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按鈕。其中就有一個又大又扁的旋鈕，旋鈕似乎分為三個檔，上面依次顯示著「小火」「中火」和「烈火」。而手臂上連接著類似開關的按鈕。
「這是火焰噴射BCP！」小丑說道。
「是嗎？怎麼用呢？我是不是可以噴火了？」我開玩笑說道。
聽到此話，小丑卻是一臉認真地說道：「準確來說，是的。」
「我可以在這裡試一下嗎？」
「哦，別逗了，徐先生。您難道想燒了這裡么？」小丑對著BCP調試了一番，繼續說道，「不用的時候，記得上保險，就像這樣。」
「還有保險？槍嗎？」
「當然，如果您想不小心燒了自己的話，我可以考慮去掉這玩意兒。」
「算了，還是留著吧。」
「那好，您該回去休息了。明天早上，我會派人準時叫您起床。而我，會將事先精心準備的一套節目表演給你們看。」
「在那之前，我還有個請求。」
「隨便提。」
「我想先提升一下隊伍的配置。」我長驅直入，「畢竟我們現在手裡幾乎什麼都沒有，而這幾天下來，估計也要冬天了，怎麼說也......」
「隨便取，除了槍械。之後我會叫人帶你們去的。」
這麼簡單？
「那如果我說，還想再要個人呢？」
「要個人？哦，我明白了。我的其中一個手下和您鬧矛盾了吧，想帶走處置？」
「差不多吧。」
「是誰呢？我洗耳恭聽。」
「那個叫狗腿子的。」
「哦，他呀。在我這裡幹了不少缺德事，大家都覺得他是個沒有人性的混蛋，給了你處置剛剛好。也拿去吧。」
這麼隨便？
「那挺好。」這個時候，我才忽然想起了隕和洛，問到，「還有，那兄妹倆呢，在哪？」
「您找他們有事？」
「把他倆帶到貴賓室里，晚上我們四個待在一起。」
「還是不信任我么？」
「你說呢？」
「那好吧，您先回去休息吧，一會兒我就讓他們去你那裡。」
我點點頭，跟著門口的人回到了貴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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