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立誓、變故

第二章 立誓、變故

()深夜的涼風吹的更加猛烈,猶如一頭兇猛的野獸咆哮著寂靜的天地。

他獃滯的坐在那裏,眼中的熱淚凝固成一顆顆的珍珠,啪啦啪啦的落下,好似在給這咆哮的聲音伴奏一般。

他感到失落、無助、心中空蕩蕩的彷彿失去了活着的意義,終於他壓抑不住內心的傷感,雙拳轟然砸向地面,仰天巨吼:「姑姑,您到底在哪啊,..」

這響徹天地的聲音,不斷的在這樹林里穿梭,可只持續了片刻,便被這漆黑的深夜所淹沒。

伴隨着餘音落地,淚水源源不斷好似小溪一般再一次模糊了他的視線,浸濕了他華麗的絲衣,話音漸漸的沙啞,梗咽的難以開口,斷斷續續傳出幾句話音:

「為何用靈識傳音給孩兒,莫兒為什麼會有危險,侄兒好不容易修成了您傳授的玄虛舞步...您還沒看到啊...」

「這五色霞光乃是姑姑的本命靈元所化,若不是遭遇了大危險,姑姑怎會不惜折損修為,分出本命靈元,莫不是...,不、不,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姑姑神通廣大,一定不會有事的。」

季莫拚命的搖了搖頭,泣不成聲的他在無法在吐出半個音符,他已經忘記了拳頭上面的擦傷,只是品味着眼淚的味道,這種鹹鹹的感覺,配上心中的苦澀,就這麼靜靜的、靜靜的...一動不動。

夜風漸漸停止,空中突然划落一道黃芒,竟是一顆流星帶着涼意從夜空中劃過,星辰隕落,浩瀚的天空絲毫不會為它而黯淡。

驀的,他站起身來,那對炯智的眼眸瞬間脹大,硬是阻斷了溪水的流淌,那雙稚嫩的手掌,乾淨利落的抹掉眼角的余淚,將玉符收進懷裏,面露堅毅之色,對着夜空立誓:「我定會早日突破到天君境界,姑姑你要等我啊,莫兒絕不會讓你失望。」

情緒漸漸緩和回來一些,那兩道略微皺起的濃眉更顯出了他內心的憂慮、焦急,他緊緊扎著雙手的拳頭,鮮血流出來了猶不知覺,目光灼灼的望着星空,緊抿著嘴,隨後回頭,身形沉重向季府走去。

就在季莫剛走不久,「哈哈,季韻那個瘋婆子,終於中了圈套,掉入了那個空間里,多半已經香消玉損。」

就在季世家族的正堂,一個中年男子,個子較矮,瘦弱面容,稍微有些駝背,脖頸、鬢角灰黃的皮膚上橫生幾條皺紋,清晰地爆出了條條青筋,此人便是家族排行老三的季邪,朝着一旁的女子一臉奸笑的說道。

女子一身妖嬈的身材,配上那身緊身的絲衣,更顯得出那完美的線條,此女便是家族排行老五的季菁菁。

「三哥..不、不不,應該改口喚您族長了,真是神機妙算,這一招真是高,至於那季莫小兒,需要滅殺掉么」,女子嘴角露出一絲詭異弧度,雙眼露出一絲狠色。

季邪雙目驟的一瞪,原先陰笑的老臉突然暗淡下來,悶哼了一聲:「小妹,為兄堂堂命元后階修為,豈會把那乳臭未乾的小鬼放在眼裏」。

季菁菁面有愧色,只好還個笑臉,點了點頭,說道:「是、是,小妹口誤了」。

二人對望一眼,之後堂中有出現了一陣陣震耳的笑聲,好比九幽地府的鬼叫一般難聽。

季莫雖然想開了許多,可心中的擔心卻無法消除,眼神中略帶空洞,腦中不斷浮生出姑姑被困的畫面,就這樣在漆黑的林間遊盪。

清晨的露珠打濕了他的褲子,沾濕了他的錦衣,露珠晶瑩剔透的凝集在他如墨的髮絲上,露珠似乎聆聽到了他內心的傷感,不願打擾與他,紛紛順着眼角滑落而下,可這其中真的只是單純的露珠么?

剛一邁入季世家族的大院,三叔季邪、四叔季離、五姑姑季菁菁和其他幾位同輩兄弟,彷彿都在等待他一般。

除了四叔季離之外,一雙雙無情冰冷的目光,宛如一把把冰錐,全數打在了他的身上。

「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難道真如姑姑所言,這些狼子野心之人,想要爭奪族長之位」季莫濃眉倒豎,雙眼眨都不眨的環視了一圈,

原本他不信,但或許事實就是如此無情,他將額頭微低下去,他不想理會這些小人,朝着自己的屋子踱步走去。

「哼,站住,」耳邊傳來一句渾厚響亮的話音,說話之人正是那大院中前方站着的季邪。

季莫身子頓了一頓,咋說對方也是他的長輩,與情與理,也應聽聽對方到底要說些什麼,猜測畢竟是猜測么。

季邪挺直了那彎曲的身子,故裝出一副雄霸之氣,但是卻無法掩蓋那骨子裏透出陰險狡詐。

「從今日起,老夫以族長的身份,將你從季世家族的族譜里除名,你可以滾了,」冰冷的話語,字字不帶一絲親情,宛如一道晴天霹靂,震蕩了季莫的心靈。

「三叔,我還是這般稱呼你一句,姑姑尚在,不久將會回來,你憑什麼升自己為族長,並要把我逐出季家,」季莫完全沒有一絲害怕的感覺,反倒一臉怒色,不卑不亢、斬釘截鐵的問道。

季邪揚起了頭,鼻孔朝天,大笑了一聲,說道:「季家內部之事,論不到你來管,以後你少這麼稱呼老夫,莫不知羞恥二字么,你不過是一個孤兒,與季家並無一絲血緣關係,逐你出去可有怨言。」

季莫氣的牙根痒痒,猶如成百上千之螞蟻在嘴裏蠕動,身體好似在燃燒一般,冒出一股股怒氣,抬起左臂,怒指對方,喝道:「你撒謊,你有何證據說我不是季家人,你處心積慮謀奪族長之位,我看你到不像季家之人。」

本來姑姑的事讓他就已經悲傷到了極點,現在對方又出言污衊與他,終於讓他也翻臉無情。

聽到季莫出言不遜,季邪是怒火朝天,橫眉豎眼,上牙咬下齒髮出嗤嗤之聲,怒喝道:「氣煞我也,你給我去死。」

季邪陰毒的面容驟然浮現,頓時腳一踏地,左手捏了蘭花指,輕輕一彈,一道紅色的氣芒破空而來,好似剛在火爐中鍛造出來利器的一般火星飛濺。

幾個眨眼之間,在季莫的臉頰處一劃而過,瞬間留下了一道血痕,溢出的鮮血停留在他的嘴角處。

橫手一抹,這點疼與心中的苦痛想必,小巫見大巫,只是心中感嘆道:「不愧是命元境界的修者,若不是對方手下留情,自己又提前施展了玄虛舞步,恐怕此刻凶多吉少,」

雖然知道和對方的差距好比鴻溝,但季莫仍然昂首挺胸,不屈不撓,露出一副少年英雄氣。

季菁菁一看瞄頭不對,朝着身旁的季邪,安慰的說道:「三哥息怒。」

之後轉過身來,邁動蓮步,朝着季莫的方向走了過來,玉手伸進袖裏一摸,片刻間,一張竹制玉簡出現在季菁菁手中,隨意一拋扔給了季莫。

那雙看似清靈的明眸卻透露出一抹譏諷,那張看似俏媚的面容卻寫滿了無情,完成映襯出了此女的小人嘴臉。

斜視季莫,冷言幾句:「你也有了靈之氣五重修為,也知道這種靈識印記的玉簡是無法作假的,用你那微不足道的靈識窺看一下。」

季莫冷哼一聲,隨意瞥了一眼,這名義上的五姑姑,哪還像是對待侄兒對待自己,

驀的,讓他恍然大悟,徹底明白,原來以前大家都是看在大姑姑的存在,不敢對自己怎樣,現在大姑姑不再,狐狸尾巴全都漏了出來。

季莫站在那裏,他失望,對人失望,對事失望,好似瘋了一般發出幾聲大笑。

諸人不約而同望了過去,可就在此時,他突然將笑容凝固,那雙走神的雙眸不知是在看着玉簡,還是在看這些醜陋的人心。

季莫微閉雙眼,放出那靈之氣五重境界的一絲靈識,他到不怕這是個陷阱,因為對方和他的實力相差懸殊,想要至他與死地,也不必這麼麻煩。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季莫無力的睜開了雙眼,面無表情,彷彿失去了三魂七魄一般獃滯的坐在地上,他無法接受這些荒謬的留言。

「那是一個年末之際,天寒地凍,大雪紛飛,一次除魔任務順利完成,返回途中與昆羅天門的莫道友在雪地中拾得一男嬰,見尚有呼吸,便帶了回來,取名季莫。」

長輩中的季邪、季菁菁,和在場的所有人,均是面露獰笑,猶如一顆顆厲鬼的頭顱,盤旋在他的四周,

無數的嘲諷、鄙夷,大家口中的少主,眾人仰慕的身份,最有機會繼承季家基業的人,竟然是個野種,冒牌貨。

季莫其實並不稀罕季家的基業,只是他相信姑姑說的,自己的父親就是曾經保護白蓮城英勇犧牲的真宗修者,季家的老大季天狂。

「哈哈,你還真以為你是大哥的遺孤么」季菁菁冷笑連連,這淡淡的一句話,好似悶雷一般轟然炸開了這安靜的氣氛,也好似一把利刃在不斷的切割他的內心。

季莫獃獃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畢竟是個少年,這突然的變故,怎麼能夠讓他接受的了。

他無法相信姑姑在玉簡中留下的是真實的,一定是他人使用了高深的術法偽作的。

「我不信、我不信,你們騙我,」季莫雖然無動於衷,可口中卻不斷的發出震驚四座的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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顛覆寰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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