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兒子在長大

一天，他對她說：「樹花，你這是咋地了？以前的幾回沒找出來，這還咋又差的都上萬了，你趕緊好好找一找，別讓兄弟和兄弟媳婦他們又說出咱啥話來！」

楊樹花卻依然還是帶着滿臉的委屈，而且還是說：「我真知不道是咋差的，要不你讓他們管賬吧，我回去。」

沈正雄說：「你咋這樣呢，出了錯就想法找找原因，再說真要是別人管賬你也不能說回去就回去啊！我是怕時間長了兄弟們還都以為是有意的，那樣多不好啊！」

「咋的，那你這意思就是說我故意唄？」楊樹花說。

「我哪說你故意的了，我是打的比方。不是故意的不就更好嗎？」沈正雄說。

楊樹花說：「你這是打的比方？這不都等於說明了嗎？我說一回回的咋總是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呢！難怪他們都另眼看我！」

「你咋能這樣想呢，誰另眼看你了，咱這不都是一家人嘛。」沈正雄說。

「我咋想了，還一家人？你說的話這還不是明擺着嗎？」楊樹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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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有一天，沈正國和楊樹花吵了起來。

原因是一個常來買貨的客戶沒有帶錢，而且以前還有點賬沒有結清。沈正國去提貨回來看那人空手走了，就問了楊樹花。當他知道是這種情況時，就想把人家追回來。

他說：「嫂子，你發現沒，現在的買賣不大像以前那樣好做了，這個人我了解，沒事的。「

」沒事那你就賒給他，我不管！「楊樹花說。

沈正國聽了感覺是自己大嫂子不大滿意的口氣，就說：」大嫂子你這話說的，你不願意我就不去了。「

」我願不願意能咋的，要賒你就把你的那份賒給他唄！」楊樹花說。

「這是說的啥啊！我的意思是說常來提貨的人，就說明他們買賣還中。現在買賣有點不好做了，人家別人都往外賒，就咱不賒恐怕買賣就更不好做。」沈正國說。

「再不好做他以前的賬還沒結清，這回又拿貨走了，往後沒影了你上哪去找他？」楊樹花說。

「他不是那種人，我了解的！「其實沈正國還是想把那人給招呼回來，留住一個客戶就比少一個強，而只要楊樹花稍一吐口他就準備過去叫他。而眼看着那人在別的攤位跟前轉，怕他一旦買了別人的貨，往後還回去那裏買，這樣就會又失去一個客戶，於是着急的說。

「我剛才不說了嗎，你了解就把你的那份賒給他，我不管！」楊樹花依舊說。

「大嫂子你這是咋地了，咋還總說這掰生的話呢！」沈正國說。

」咋掰生了，我就這樣！」楊樹花說。

而這時候，那人已經跟別的攤位談好了價格，老闆打發下邊的一個夥計去提貨，然後又和那人彼此含笑的說着啥，估計那是讓他以後再來。

沈正國聽他嫂子總是這樣說，而且看見那人已經買好了貨，心裏就有些不大高興的說：「他哪回一提都是十多箱貨，這一沒賒不要緊，起碼千八塊錢，半個月的房租沒了。」

「別跟我說這個，他要跑了呢？這回連以前欠的還好幾千，上萬塊錢都沒了呢！」楊樹花說。

「問題是這一沒賒給他那欠賬不就更不好要了嗎？再說人家也不是那種人。」沈正國說。

「是不是那種人我知不道。反正也不是我賒的，誰賒的誰去要！」楊樹花說。

聽楊樹花從頭到尾說的，沈正國咋想也是覺得不對味，心裏就猜楊樹花準是知道了他們哥幾個跟沈正雄說的那些話。本來在差賬那件事上就不忒歡氣，而看到楊樹花不但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思，反而說的這些話讓人始終咋聽咋不得勁，沈正國心裏的不滿也就開始表現了出來。

他說：「大嫂子你總這樣說話，心裏得勁是吧？」

」別問我這個！得不得勁能咋的。「楊樹花說。

」大嫂子，你這是跟我在生氣還是咋的啊！「沈正國說這話的語氣也有點不像了以前那樣。他雖然知道他大嫂子的性格，但覺得以前也並沒有像現在這樣。而這回又聽她這樣說，就肯定了剛才那陣他自己的判斷，心裏就想：」你愛知道就知道，難道還不應該問是咋的？「

而楊樹花覺得從一開始雖然她沒趕上當初，但也知道這買賣能做到今天這樣也都是自己丈夫沈正雄的功勞，她自己不管咋樣也輪不到他們說啥。同時又聯想到沈正雄有一回和她的吵架，就想多半與他們的亂猜和胡說有關，所以心裏就一直不痛快。

「那是你自己以為的，我犯不上！」楊樹花於是說。

「我可不自己以為，要不咋總差帳。」沈正國說。

楊樹花一聽果然就是這回事，說：「往後不用在背後污衊我！賬差哪了你今天得說清楚！」

沈正國說：「還用我說清楚？也不是三回兩回了，哪差了自己心裏還不明鏡似的。」

楊樹花說：「你們誣賴好人，我當然明鏡似的。既然這樣，往後我還就不記了！」

而就在這時候，沈正雄走過來正趕上。

」咋地了？「他問他倆。

」問你兄弟，別問我！「楊樹花說。

沈正雄一聽這語氣知道是不大對勁，就又問沈正國說：「咋回事，你媳婦和倆孩子呢？」

「沈慧打盹了，就把沈勇也帶回去了。」沈正國說。

「那這是咋地了？」沈正雄說。

「那不那個姓莫的嗎，人家來提貨，我嫂子沒賣給人家。結果人家從別的地方買走了。」沈正國說。

「那咋沒賣給他？」沈正雄說。

「我嫂子說他還有欠賬沒還，怕以後人跑了沒處去要。」沈正國說。

沈正雄聽了說：「姓莫的那人沒事。但沒賣也就算了。別再說了，人家有人往這邊看哪！」

楊樹花說：「看不看咋地！」

沈正雄聽她這樣說看了看她，就只好對沈正國說：「別吱聲了。」

沈正國聽了，那樣的看了楊樹花一眼，沒再說話。

「你少那樣看我！你們不就是一個媽的嗎？為啥都這樣欺負我？！」

沈正雄小聲說：「我說啥這又欺負你了啊。」

「大嫂子你咋這樣說話呢？」沈正國就又接過來說。

但沈正雄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別說了。

可楊樹花卻說：「咋說話我也不怕你！」

「這是說啥呢？買賣最忌諱生氣鬧喊的你們都知不道吧。」沈正雄說。

「啊！我說啥都忌諱是不？你咋不說他呢？」楊樹花說。

「我這不是說他了嘛，咱當過老師的大度點！」沈正雄為了緩解一下氣氛，和顏悅色的微微一笑說。

楊樹花說：「你少跟我還笑！當過老師咋的，還犯法了？我大度，你們都這樣誣陷我讓我大度？」

「誰誣陷你啥了啊…」沈正雄剛說到這，就看見來了一個買貨的，趕忙含笑的迎了上去。

又是一個常來的熟客。

「沈老闆，海螺肉和蝦仁一個來三件一個來兩件。」熟客說。

「好，別的呢？」沈正雄說。

「就先這點吧，別的先不用。」熟客笑着說。

「今天就提這一點？」沈正雄說。

「嗯，我也是覺得少，沒辦法，下回吧，下回或許能多要點。」熟客說。

開了票，沈正國推車到庫里去提貨。

～

收攤回到了家裏，晚上兄弟兩家一起吃完了常達美做好的飯，回到各自的屋裏，常達美又收拾好了碗筷，然後也走了進自己的屋裏。

她看見對正在問他話的閨女有點不高興，就問怎麼了？

「我也知不道，跟他說話不好好搭理我。」已經七歲馬上就要上學了的沈慧嘟囔著嘴說。

這時常達美聯想到剛才吃飯那陣，看見楊樹花也不像以前那樣，就又問沈正國說：「我覺得大嫂子好像也不歡氣似的，咋回事？」

沈正國看了看她，也就把那件不大愉快的事說了。

常達美說：」你也是，就聽大嫂子的唄，她也是為了好。「

」是為了好，但為了好也不能那樣說話啊！我還那樣跟她說沒事沒事的，可她一直就說不中聽的，而且蹬着眼睛讓人家把錢掙走了。「沈正國說。

「那也就別往上頂了，我那是剛走吧？」常達美說。

「是，你那陣剛走。她那樣說我還真有氣了。」沈正國說。

」那大嫂子不會是跟咱大哥在家生氣了吧？「常達美說。

」咱一起走的時候那不好好的嗎？我看沒有。有可能是因為我和二哥說她差賬的事，那準是大哥問過她。「沈正國說。

」啊，那就對了，沒準就是。真是以後這事別說了，大哥心裏也肯定都有數。再說這買賣咋也是咱大哥帶着做起來的。「常達美說。

」你會說，這不完全兩碼事嗎，我和二哥要是總也不說，時間長了這樣就不好。」沈正國說。

「那大嫂子是不是有啥想法？「常達美說。

「啥想法？啥想法反正我覺得也不是好事。「沈正國說。

」誰還沒點私心啊！真要是差了的話我覺得準是分錢的時候，大哥總和你們一樣，甚至還少要，大嫂子準是心裏不平衡。你信不？」常達美說。

「這點可能也許沒準。但一碼是一碼，也不能那樣做啊。」沈正國說。

「還能是啥別的，以後這事別提了。你和二哥都是估摸著算的，咋也沒有記賬准，沒準還真就沒錯呢。「常達美說。

」可你算啊，上個月幾車這個月幾車，啥價錢來，啥價錢走的，開銷可勁往多里打那掙的錢也不對啊！」沈正國說。

「別算小賬了，大哥心裏肯定都有數，再說孩子還有幾個月就快要上學了，下一步准讓正人兩口子來，其實大嫂子人也不錯，就是倔點，往後趕緊別再提這事了。」常達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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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和弟弟同住在一個院裏的沈正雄吃完飯，坐在床上逗著自己的兒子。一天裏不管曾經發生過啥事，他只要一看見兒子，頓時就覺得啥不愉快的事也都沒有了。他打開一本有詩有畫的詩畫圖書，教兒子在學古詩。

「鵝鵝鵝，「沈正雄給兒子指點着。

」鵝鵝鵝，「已經三歲多了的沈勇也在學着父親用小手點搭著說。

」曲項向天歌。」沈正雄說。

「舉亮亮天歌。」沈勇說。

「不對，是曲項向天歌。」沈正雄說。

「舉亮亮天歌。」沈勇說。

「不對，聽着啊！曲項，曲，項，反覆說。」沈正雄說。

「曲，項，曲項…」沈勇說。

「對，就這樣，曲項。這回咱連起來說啊，聽着，曲項向天歌。」沈正雄說。

「曲亮向天歌。」沈勇說。

「呵呵呵，不對，是曲項，曲項向天歌。」沈正雄高興的給兒子指點着說。

「曲項向天歌。」沈勇說。

「對，對，曲項向天歌。」沈正雄稱讚著說。

「曲項向天歌。」沈勇說。

「對，就這樣，再跟爸一起啊，來，曲項向天歌，曲項向天歌…」沈正雄為了讓沈勇加深印象，指著畫冊，帶着兒子說。

「曲項向天歌，曲項向天歌…」沈勇跟着父親用童音說。

「對，記住啊！這回咱從頭來一遍。爸說你也跟着說啊，來！」

沈正雄緊接着就又說：「鵝鵝鵝，」

「鵝鵝鵝，」沈勇說。

「曲項向天歌。」沈正雄說。

「曲項向天歌。」沈勇說。

「對，這回咱都連起來說。聽着啊，鵝鵝鵝，曲項向天歌。」沈正雄說。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沈勇說。

「對，我大兒子可聰明了，繼續啊，跟着爸，咱連說五遍。」看沈勇點着小腦袋，沈正雄高興而又喜歡的對兒子說：「鵝鵝鵝，曲項向天歌…」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沈勇乖巧的在跟着父親一起說。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這回你自己說一邊。」沈正雄說。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沈勇說。

「對，忒對，就這樣自己連續給爸說，鵝鵝鵝，曲項向天歌。」沈正雄不由的親了兒子一口說。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鵝鵝鵝曲，項向天歌……」沈勇連續的說。

「好，記住了啊。爸明天考你，會了就再教你下邊的兩句。」沈正雄說。

第二天。「給爸背背鵝鵝鵝，曲項向天歌。」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沈勇背道。

「好，忒對，我大兒子會了，爸這回教你下邊的兩句：聽着啊，白毛浮綠水，「

白毛不利水。」沈勇說。

「不對，你聽啊，白毛浮綠水。」沈正雄糾正的說。

「白毛不利水。」沈勇說。

」還不對，白毛，浮，綠，水。「沈正雄又像先前那樣一字一字的說。

「白毛浮綠水。」沈勇說。

「對，就這樣啊，再說，白毛浮綠水。」沈正雄說。

「白毛浮綠水。」沈勇說。

「忒對，這回還跟爸一起說啊，也說五遍，白毛浮綠水，白毛浮綠水…」沈正雄說。

「白毛浮綠水，白毛浮綠水...」沈勇在跟着父親說。

「對，都記住啊，爸再教你後邊的這一句。紅掌撥清波。來，紅掌撥清波。」沈正雄說。

「紅掌波波波。」沈勇說。

「呵呵呵，不對，你聽啊，紅掌撥，清，波。」沈正雄說。

「紅掌波波波。」沈勇說。

「還不對，好好聽啊，紅掌撥清波。」沈正雄又一字一頓的說。

「紅掌撥清波。」沈勇說。

「對，就這樣。跟爸說啊，咱爺倆一塊，紅掌撥清波···」沈正雄說。

「紅掌撥清波，紅掌撥清波···」沈勇說。

「好，對，就這樣，自己反覆說五遍。說，紅掌撥清波···」沈正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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