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巧安棋子

這邊的一位位笑逐顏開，反觀嗇芨珅卻是要氣炸了。

回往譽王府路上，一個人緊緊貼在嗇芨珅身上，故作深沉地說道，

「殿下，這水家也未免太過囂張，您看要不要我教訓他們一下？」

嗇芨珅冷笑一聲：

「哼!說的容易，就憑你？你一個奴才就要看清自己，別想著自己有通天的本事!別說是我，就算是父皇現在也奈何不了他們!」

那人慌忙跪下，道：

「是!是屬下自不量力!」

嗇芨珅也不顧他，於他而言，跪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個侍衛，而侍衛在他眼裡，只是工具不是人，合手的用上一用，不合手的直接丟棄，就算是殺了，又有誰能說什麼？

「哼」了一聲，冷眼看了看他，給身邊的另一個人使了個眼色，那人馬上出來將跪在地上的人踢翻，道：

「狗奴才!沒有眼見得東西!還敢擋了殿下的路!」

惡狠狠的說完，又轉身一臉諂媚的低著腰，道：

「殿下請!」

嗇芨珅一笑：

「你倒是個懂事的，入府多久了啊!」

「回殿下，小人剛剛入府半月，有幸調到殿下身邊，一睹殿下天資。」

嗇芨珅聽了又是一笑，對於這樣的奉承話他聽過不少，可是這好話，又有誰會聽膩？

「叫什麼名字啊？」

「小人惶恐，不配讓殿下知道名字，怕污了殿下的耳朵。」

嗇芨珅點了點頭，頗有些「孺子可教」的意味：

「但說無妨!」

「回殿下，小人名叫安爾。」

「好，你日後便跟著本王吧!」

那人喜上眉梢，臉上的五官都堆到了一塊去：

「多謝殿下!多謝殿下!」

嗇芨珅不再說什麼，徑直走了，一行人跟在後面，唯有安爾慢慢悠悠地走在後面，回頭一個眼色，剛剛被踢翻在地的人已然站起，沖他點了點頭，便運了輕功，即刻消失。

安爾見那人遠去，又看了看四周，確保無人看見，又換上了一副小人嘴臉，急急跟了上去。

水府——文安居——

水宗安看著自家小妹一本正經的坐在自己對面，勾唇一笑，萬物失色，水奈何見了，眉頭一豎，道：

「哥哥!你笑什麼!」

水宗安正了正神色，無奈道：

「沒笑什麼。」

水奈何緊緊盯著水宗安，一句話都不說，氣氛詭異。水宗安挺了一會兒，便敗下陣來，道：

「好、好!我告訴你還不成嗎，你呀!」

水奈何勝利一笑，「嗯」了一聲：

「說吧!」

「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趁方才使了些常用的下流手段，所以不提也罷。」

「我倒是想知道什麼哥哥用的是什麼下流手段!」

水宗安長吸了一口氣，似在猶豫，道：

「我原以為你們女孩子家該不喜歡這些東西。」

水奈何心中苦笑著，不喜歡又能如何？

「怎麼說我也是水家的人，不多了解些，怎麼對得起你們啊？」

水奈何說時還眨了眨眼，水宗安不說話，他總覺得妹妹身上有些蹊蹺的地方。卻不動聲色地問：

「那不知小妹想從何聽起？」

「從最開始吧。」

水宗安也不拒絕，慢悠悠的自己倒了杯水，說道：

「此事脈絡廣大，若要詳知還需要些時間，我便長話短說，其中細節日後再慢慢向你解釋。」

悠悠然的喝了一口水，接著說道：

「你應知道皇上後宮妃嬪不少，但歷來都該是雨露均沾。可多年前毫無徵兆的就出現了個來路不明憐妃，一夕之間寵冠後宮，不多時就誕下了皇子，也就是現在的譽王，此後更加得寵。據探子來報她心腸狠毒，不少妃嬪奴才都遭了她的毒手。

不過若只是如此水家也不會對她有什麼忌諱。近年來她肆無忌憚的收斂勢力，不少朝臣都為她所用，自稱「譽黨」，連帶著也打壓了水家。

自然，這些小動作一時引不起什麼波浪，但如今她竟妄想通過你來拉攏水家，我又怎會坐視不理？趁著方才譽王來礙我們的眼，安了枚棋子在他身邊，方便知道譽王一派的動向。」

水奈何消化著剛剛得到的情報，點頭表示了解：

「但如果被發現了呢？」

水宗安摸了摸水奈何拄在桌上的腦袋，道：

「不會的，如今......」

話未說完，門外響起一個低沉的男音，

「公子!」

「進來吧。」

「是!」

門外的人推門進來，一看竟是方才被安爾踹倒的人。他見水宗安身旁還坐著水奈何，就一眼不發的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水宗安看了看水奈何，見她沒有絲毫要迴避的意思，便說：

「你盡可說吧，日後小小姐同然公子一樣，不必迴避。」

那人聽了，驚楞的看著水宗安，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不必避諱然公子自是沒有問題，可是這小小姐......雖然她是主子的嫡親妹妹，但畢竟是個女子，日後也是要嫁人的，嫁了出去誰知這心裡還有沒有主子？

水宗安見他還不說話，很是不悅：

「暗一!」

暗一幡然回神，

「是!主子!」

水宗安見他走神，皺著眉問：

「你可有何心事？」

「回主子!屬下無事!」

雖如此說，但仍舊對要說之事決口不提。

「你可是有話要說？」

暗一心裡堅定了個念頭，心思一定，道：

「回主子，屬下認為小小姐......」

還未說完，便被水宗安一掌打了出去，這一掌可不輕!

掙扎著站了起來，一手拄在地上。

雖如此，暗一卻依舊說：

「主子恕罪!」

水宗安臉上怒容未散，水奈何忙扯住他，安撫道：

「哥哥，沒事，若他不想說就不要為難他了，我出去就是，屆時你再告訴我也不遲。」

水宗安皺著眉頭，卻覺得心口那股火遲遲消不下去，聽自家妹妹如此說，才堪堪穩住，點了點頭，視線從水奈何的臉上移到了暗一身上。

水奈何也不拖泥，徑直朝門走去，在暗一身旁停了下來，蹲下身，捏住暗一的手腕，將內力輸給了他一部分。

暗一起初不知是怎麼回事，習慣性的掙扎了一下，但就那一下卻怎麼也掙不開。待回過神來，覺得自己身上的不適已經消了大半，不禁一愣，這股渾厚的內力根本不該出現在一個沒他大的小小女子身上！

水奈何也不管暗一如何不解，起身推門而去。

水奈何當然不該有那麼雄渾的內力，那股內力中的大部分都是璟岒師叔給她的。她並沒有將自己的內力輸給他，而是用自己的內力將還未煉化的內力輸了過去。

暗一還在愣神，水宗安也把眼前的一切看在眼裡，不多說，重新坐下：

「說吧。」

突如其來的一聲另暗一驚醒，接著說：

「是!主子。暗二已經成功到了譽王身邊，化名『安爾』。日後按照計劃，如有發現譽王一派有大動作，立刻燃放信號彈，若有其他事宜，飛鴿傳書於城北李三郎的肉鋪，屬下自會接應。」

水宗安點了點頭，表示默認。

一時無話。

暗一不知此時該不該先行告退，便一直跪在下面。

突然，水宗安開口道：

「接應暗二的事情不需你管。」

暗一聽了不解，道，

「主子......」

水宗安喝了一口水，接著說，

「我自會安排其他人接應暗二，即日起，你開始保護小小姐，算是將功贖罪，但若小小姐有了半點差池，唯你是問!」

暗一本想反駁，但想起剛剛的教訓，只得答應，

「是!」

「走吧。」

「屬下告退!」

說罷，起身推門而出。

夜依舊靜，百里之外，一個人坐在轎上，起身走出，看向戍城的方向，久久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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