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殺死自己之蒿里傳奇

（六十六）殺死金日己

雖然當我——乙四身中五毛蛆蠱的時候，確實看到他只收回了一條五毛蛆，但我——甲一還是疑慮重重，因為面對強大的敵人放棄自己的優勢只有三種可能，一是輕敵，二是有陰謀詭計，三是找死，而金日己現在既不想死，也沒有輕敵的資本，那就只有一種可能——玩陰謀詭計。

這時他說：「你不說話就是想起來了，那好看清楚我要吃五毛蛆了！」

於是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他把盒子倒進嘴裏，然後伸出舌頭，我看見那隻五毛蛆趴在他的舌頭上，之後他縮回舌頭並閉上了嘴，接着手一揮就把空盒子扔到台下。過了半分鐘他張開嘴說：「看看還有嗎？」接着伸出了舌頭，舌頭上什麼也沒有，讓我看完后他又感嘆道：「真是美味，果然營養豐富，讓人回味無窮！」

看到我依然懷疑的樣子，他又說：「還不相信？你親眼見證了整個過程，我又說了這麼多話，如果嘴裏有東西肯定無法說出這麼多話。」

「我明白這個道理。」

「那你還表現出一副不信任的樣子！如果有什麼疑問就明說，咱們是真誠相見，我會一一釋疑，你放心我不會搞陰謀和陽謀的。」

「你身上只有這一隻？」

「就這一隻，如果不信可以來搜身！」

「搜身就不必了，肯定還有其他的，其他的在哪？」

「都在宮殿裏。」

「聖帝為什麼傳給你如此惡毒的東西？」

「師傅說治理一個國家肯定會有不同意見和反對意見，這兩種意見是最煩人的，只要在他們身上放上一隻五毛蛆，就會讓他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們就會閉嘴乖乖聽話，懂了嗎？」

聽他說完我想像到受害者的痛苦樣子就說：「太狠毒了！」

他卻笑着說：「若不用重刑，誰肯服你？」

我說：「像你這樣堵塞民意、草菅人命的統治階級鮮有好人！卑鄙無恥！」

他呵呵笑了兩下說：「咱們是兄弟之國，大哥頭髮少就莫要嫌棄弟弟是禿子！」

然後我不知道怎麼接這句話。

他又問道：「還有問題嗎？」

我搖了搖頭，雖然沒了問題，但是心中還有些疑慮。

他說：「開始吧，讓我和你來一場純粹的、沒有雜質的、脫離了低級趣味的、神聖的戰鬥！不管出現什麼情況，我都不會喊禁衛軍來救命的！」說完他主動向我走來，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

而我仍然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心中依舊有疑慮，就在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在他快走到我的跟前時，我——甲一突然發問道：「你想怎麼打？你憑什麼和我打？純粹是來送死！」

他愣了一下說道：「我下去撿刀。」

我說：「慢著，送上來的鴨子還想飛？」因為我想：「不管是不是陰謀詭計，我都要掐死他，這是唯一的出路，是福是禍躲不了了，只要小心一些就不會出錯！」

然後我出擊了，左腿高抬虛晃了一下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右手趁虛抓住了他的左臂，怕他耍陰謀詭計，我突生一法——抓住他的手臂繞着他兜起圈來，然後他像陀螺一樣旋轉開了。轉了幾圈后，我鬆開了他的左臂，而他繼續轉着，未等他停下來我又伸出胳膊卡住了他的喉嚨，胳膊再向上一提，他的後背就緊緊地貼在了我的前身上。

我狠狠地卡住他並咆哮道：「這就是你要的戰鬥？怎麼沒有還手之力？連一回合都不夠！這就是你的實力？你憑什麼要和我打一場純粹的戰鬥？」在這次「戰鬥」中，他就像來送死一樣，我毫不費力就卡住了他，更加堅定了對他的不信任，堅信他肯定有陰謀，所以我大聲激將他逼他出手，但是他並沒有出手。

我又喊道：「你不是有陰謀詭計嗎？快都使出來！再不使出來，就沒機會了！」

他喘著氣說：「你還是不信任我，我這樣死去怎麼會瞑目！」

他現在的表現像是臨終之言又像是發自肺腑，我相信了他，便說：「既然你最後如此坦蕩、誠信，有不欺古人之意，那我也真心送你一程，在你死後幫你做幾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撥亂反正、以正視聽，給你留個好名聲！」

「多謝，只是請你不要這樣勒我，即使脖子斷了人也不一定會死。」

「那我掐死你！」

「好，好！」

聽他這樣回答，我腦海里首先蹦出來的念頭是「他很配合，很聽話，那就好」，但是也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在心底微微萌動，不過又說不清楚。

然後我先用左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同時縮回右臂，右手順勢也掐住了他的脖子，而他說：「你的手鬆一下，讓我轉身面向你，這樣方便你掐。」

我覺得有道理，沒有深思就說：「但是如果你有其他的打算，我會毫不猶豫地扭斷你的脖子！」

他說：「你放心吧，這都是為你考慮。」這種回答很合我的心意。

他轉過身來后傻笑着看着我，我呵斥道：「笑什麼笑？難道不怕死嗎？」

「怕，說不怕死的都是虛偽之人。」

雖然話說得很對，但我還是很討厭他笑的樣子，就罵道：「你知道你現在有多醜嗎？越笑越丑越難看！」然後我審視着他的醜樣，由於被雞——我啄瞎了左眼，被狗——我咬傷了喉嚨，頭上、脖子上都纏着紗布，臉上還有擦傷，整個就是一病人！

他卻笑着說：「我很難看，但很誠實！」

我說：「死到臨頭了還貧嘴，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馬上就讓你感到痛苦，讓你笑不出來！」說完我狠狠地用力，他的臉色立馬變了，但是嘴角還保持着笑容，有種從容赴死的樣子，由於我很不喜歡他的笑容，就氣急敗壞地說：「讓你笑，讓你笑！」然後又用力掐緊了他的脖子，他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起來，我又大聲嚷嚷道：「讓你生不如死、哭笑不得！」我又用力。

看到他臉色煞白、獨眼凸出、雙手掙扎了起來，我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突然他的雙手朝我的后腰摟來——他竟然抱住了我，這讓我很不適，感覺到特別彆扭，我大聲喊道：「你幹什麼？為什麼摟住我的腰？」

而他僵硬的笑容里已經吐不出一個字，只聽見他「咯咯」一聲，我潛意識裏明白了由於掐得太緊他已經說不出話來，我只好稍稍放鬆了一下力氣，然後他臉上僵硬的肌肉隨即活動了一下，斷斷續續吐出幾個字：「感覺……挺好的……」

聽到這句話，我想到了「同志」這個詞，這是一個天生就令人噁心的詞——它全方面毀掉了我的祖國，除了它，天下再也沒有更令我痛恨的東西了！於是我騰出左手把他的雙手推開，他則藉著這個機會多吸了幾口氣，然後我立馬又緊緊地掐住了他的脖子，他的笑容很快又僵硬了，這時他故技重施伸出左手向我的右腰摟來，我想：「再推開一次還是這樣，不如加大力氣讓他儘快斷氣！」

然後我加大了力氣，他的臉色變得鐵青，突然他抬起了右手，我以為他會抓我的手進行自救，但是並沒有，他的右手伸進自己的頭髮中，像是撓了一次癢，他撓了一下就收了回來，我心想：「這個時候還有閑情雅緻撓癢，真不是一般的怪人！」想到此我的嘴角露出了嘲笑的笑容。

這時我感覺右腰處癢了幾下，然後偏轉頭向後看去，看到了他的左手，立即明白了是他在作怪。而我由於偏轉頭，我的後腦勺左側正好對着他，回頭剛看了一眼，就感覺到自己的頭被碰觸了一下，原來趁我回頭看的工夫他的右手碰了我一下。

這讓我非常惱怒，他竟然逗我玩！然後我轉回頭瞪了他一眼準備再加大力氣讓他窒息而亡，但是還沒有開始加大力氣就感覺到頭皮一陣劇疼，這是一種跳動性的劇疼，隨之「被放五毛蛆了」這個念頭立即閃來，然後疼痛加劇，全身不適，痛得胃痙攣，胃氣上沖讓我欲吐。

由於此時已經到了最重要的關頭，離掐死他不遠了，只要再堅持50秒就能大功告成，所以我決定強忍着疼痛堅持到最後，但是胃氣又上沖讓我乾嘔了幾次，我的臉色也憋得通紅，而每次劇痛和乾嘔都會讓我的雙手不自覺地放鬆一下，同時他抓住了機會，吸了幾口氣后臉上的笑容又活泛了起來。

他的笑容和欺騙讓我惱羞成怒，我決定再加大力氣，但是胃氣突然又上沖，難受得我無法忍受，真想找個地方來次徹徹底底的嘔吐，但是又不想放棄這次機會，不想就這樣鬆開手，可是胃氣又接二連三襲來，讓我疼痛難忍，我心一橫，大喝一聲，雙手緊緊掐住他脖子的同時腳下一絆，他的身體便摔倒在地上，然後我順勢彎下腰去嘔吐，「嘔嘔」了多次都是乾嘔，沒有吐出來，這時我想：「為什麼甲一會嘔吐？乙四中了五毛蛆也沒有嘔吐！真倒霉！」

這時眉頭痛了起來，奇怪的是嘔吐的感覺消失了，我剛想去抓，就想起自己——乙四中五毛蛆的經驗，不能抓，抓只會把自己抓傷，也不能拍，拍死了會引起五毛蛆大爆發，那時就徹底完了，所以我決定忍着，任它怎麼跳動都不能抓。然後它在我的頭皮、腋毛、鼻毛、眉毛、**五處輪流跳動，同時我逐步發現了一個規律：每當它在頭上跳動時就會感覺到疼痛和嘔吐，而在其他四處跳動時只感覺到疼痛。它又在頭皮上跳動了，我又「嘔嘔」了起來，這次乾嘔痛得我無法忍受，鬆開了雙手，在地上打起滾來。

當五毛蛆離開頭皮、我不再乾嘔時，金日己正斜躺在不遠處，他已經恢復過來了，滿臉笑容道：「你真好騙，你以為我把那隻五毛蛆吃了，卻忘了我能駕馭、控制五毛蛆，實際上它通過氣管來到鼻孔，在鼻毛處寄居了一段時間後來到頭皮，然後我撓了一下癢順便把它拿下來，這叫瞞天過海，接着我又碰了你的腰一下轉移你的注意力，為我放五毛蛆打掩護，這叫聲東擊西，我的計策周全吧！」

聽了他的話，我恍然大悟，罵道：「騙子！騙子！我恨不得一刀捅死你！」

他笑着說：「呵呵，可惜你沒有刀，即使有刀也殺不死我了，哈哈哈哈！」

現在五毛蛆正在**處，趁著現在不會嘔吐，我決定繼續實施掐死金日己的計劃，然後站了起來步履蹣跚得向他走去。

他卻笑着說：「你過來的正好，我要仔細看看它跳動的方式，看看它進化了嘛，呵呵。」他接着興奮地說：「看看，你的眉毛跳動的樣子好可愛，好有喜感。」

距離他雖然只有幾步，但我覺得像是走了半個小時，終於來到他的跟前，同時五毛蛆也來到我的頭上，它一跳動，我立即感到劇痛和反胃欲吐，然後蹲了下來，乾嘔了幾聲。

而他在笑，笑得很開心，很享受，說道：「看來它進化了，乙四的時候只有疼痛，現在又多了嘔吐，嘔吐嘛就要嘔出腸胃、吐出肝肺，這是它的下一步進化方向，你真走運！」

聽他這樣說，我很憤怒，既由於他騙了我，也因為他洋洋自得的噁心樣。當五毛蛆離開頭皮后，我又乾嘔了一下，然後跳了起來如餓虎般撲向他掐住了他的脖子，他的表情在那一刻僵住了，這一次我使出了全部的力量，不過由於五毛蛆的傷害，我的力量已經大打折扣。

突然嘔吐的感覺又來了，我大聲說道：「既然要吐，那就都吐到你身上！」然後我對準了他的臉嘔吐了起來，這一次還是乾嘔了幾下，不過乾嘔出來的胃氣都撲向他的臉部，看到他的臉上出現了噁心的表情，我笑了，雖然我現在很難受很痛苦，但是笑得很開心。

然後他掙扎了起來，揮起雙手向我打來、抓來，想起此前他處處配合、替我考慮的言行，我心說：「那時覺得他的言行很古怪，但是沒意識到是詭計，原來掙扎反抗才是最正常不過的反應！」此時他又揮起雙手向我拍來，由於他拍打的疼痛遠不如五毛蛆引發的疼痛，所以我沒感覺，也不在乎，只想着儘快掐死他。

突然嘔吐的感覺又消失了，我心裏明白五毛蛆離開了頭部，這時金日己的手掌又向我拍來，這一次對準了我的眉毛，他拍完之後，我身上所有的疼痛都立即消失了，像大病痊癒了一樣，全身極其輕鬆和舒服，這讓我感到驚詫，在我發愣失神的時候，他「咯咯」笑了起來，聲音就像是從破爛嗓子裏發出的，我向他看去，看着他僵硬的笑容，我突然明白了——五毛蛆被他拍死了——還有兩分鐘五毛蛆蠱就會在我體內大爆發！！！

想到此，我內心極其震驚和害怕，乙四——我被億萬五毛蛆侵蝕的痛苦還歷歷在目，那是億萬蟲子蝕骨的痛，一種讓人麻木不仁、生不如死的痛，於是我怒喊道：「如果掐不死你，那就殺死你！」

他卻笑着說：「時間不多了，還有一分鐘多點，需要我幫忙嗎？」剛才我在思考、震驚和害怕時，由於注意力的轉移，雙手都無意識地鬆開了些，所以他又恢復正常了。

聽到他嘲笑的話語，我又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心想：「必須殺死他，必須掐死他，否則寧馨兒和小菲菲就會有生命危險！」想到此我用盡了全力，很快他的臉憋得通紅，他的掙扎也劇烈起來，雙腿亂踢亂踹，雙手也狠狠地亂抓亂拍，抓了我的臉，打了我的眼，撕扯掉了我的頭髮，而他的眼珠越來越凸出，嘴也張大了，舌頭也漸漸伸出，臉色變得鐵青，我心裏想：「馬上成功了，再堅持一會，再堅持一會就成功了，千萬別爆發！」

正在這時，我全身五處毛髮處瞬時疼痛了起來，如刺針和烙鐵燙來，同時噁心欲吐的感覺更強烈了，五毛蛆大爆發了！雖然我強忍着，強忍着，但還是沒忍住，大嘴一張，對着他的臉，甲一早上吃得羊肉等雜物都吐了出來，看到金日己被我掐得張開的嘴，一個偉大英明正確的主意誕生了——把食物都吐到他的喉嚨里，噎死他！

很快第二輪嘔吐又開始了，對準他的嘴我「嘔」了一聲胃中的食物全都噴灌進去，嘔吐物灌滿他的嘴后並溢了出來，然後我鬆開雙手捏住他的鼻子，嘔吐物隨着他的吸氣「咯」的一聲都進了喉嚨，然後由於劇痛我索性趴在他身上嘴對嘴嘔吐了起來。

十分鐘后，我已經嘔吐不出任何東西來了，而我確信他的喉嚨、氣管、食管都被堵住了，因為這十分鐘之內他沒有掙扎，也沒有聽見他的呼吸聲，我隱隱約約感覺到他已經死了，高興欣喜之餘，嘔吐感又突然襲來，我大嘴一張然後就沒有了感覺和知覺——我——甲一死了！後來我問那些女僕甲一怎麼死的，她們說他死得最慘——嘔心吐肝瀝肺，對，我沒記錯，你也沒聽錯，他——甲一最後一吐，吐出了心肝肺！吐出了半朵蓮花！

接下來我從甲一身上離開后，牛鬼蛇神拉住我的手說：「真精彩！機智如你！驚天地泣鬼神！佩服！」

我疲憊地問：「接下來怎麼辦？」

牛鬼說：「先等一會吧，很快女僕就會來清理現場，等金日己被清理乾淨了，你就直接進去復活。」

蛇神說：「五毛蛆真厲害，我們看得清清楚楚卻幫不上忙，還是你夠堅強！」

我急忙說：「千萬別再提五毛蛆三個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一聽到這三個字我就渾身哆嗦，現在想到蛆也害怕，以後見了蒼蠅也會害怕！」

牛鬼說：「那你稍微休息一會，順便想想復活后救人的事。」然後他倆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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