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天庭之上，雲霧繚繞，給人以虛幻的感覺.漸漸地，朦朧的霧退去了，幾根百丈巨柱巍然聳立。柱子上刻有金色的盤龍圖案，就如活物蠢蠢欲動，在柱子上向上盤繞.彷彿隨時都會衝出來仰天長嘯一般.數十根柱子盡頭，有一座若隱若現的巨殿.近看，巨殿金光流轉，在雲霧中散發着金光.無論是誰，在巨殿面前，都有一種雙膝跪地，朝拜一般的衝動。

「你來了，凰女殿下。」

大殿中央，一個身着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身披金絲薄煙翠綠紗。低垂鬢髮斜插鑲嵌珍珠碧玉步搖，花容月貌出水芙蓉的女子，上前，行禮：「陛下，我討厭這個名字。」

「不，凰女，你就是凰女。」

「陛下愛怎麼說就怎麼說。」

「他來了。」

女子詫異地抬起頭。

「他來了？」

「嗯。」

女子剎那間站起來，不顧一切地跑向門外。

……

少年坐在盛開的櫻花樹下，頭髮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澤，脖頸處的肌膚細緻如美瓷。搖椅中的他寧靜地望着那張紙，彷彿希臘神話中望着水仙花死去的美少年。

女子朝他緩緩走過。

「你不是一直很嚮往九霄嗎？」

「是。」

「為此，你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不知道。」

「呵，你不知道？」

男子轉過輪椅，冷冷地看着女子，一字一頓道：「你、不、知、道？」

「我本來就屬於這裏！我天生就是王者，不需要付出代價！……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談一下……」

「我跟你，就是兩路人，沒什麼好說的。」

「我是凰女。」

「嗯，然後呢？」

「你沒有資格這樣跟我說話。」

男子愣了愣，隨即冷笑道：

「所以呢？你要殺了我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自己心裏明白。」

「我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

「你要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你——是你！處心積慮來勾引我，害得我迷了心竅，若沒有初遇，你還是那個廢物，在林府，你還是那個任人欺辱的三小姐！我們一生都不會有交集……」

「不怪我！」

女子嘶聲裂肺地大喊著，頓時淚水不自覺地涌了出來，一種無以名狀的疼痛開始隨着血液升騰，進入心房，深入骨髓。

「不怪你？難道怪我嗎？」

女子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一把劍，正對着男子。她想殺他，卻猶豫着，她的手甚至在顫抖。

「殺了我吧……一切都結束了，你可以做高高在上的凰女，有毀天滅地的力量，又何必，為了我這個瘸子，自毀前程呢？」

「不……」

我多想，再去一次奈何橋，這回，我一定好好喝孟婆湯，好好跳轉世輪迴，希望我的下一世，能夠不再經歷這些。

從前的我，總覺得，世間本無情愛二字，那些所謂的海枯石爛，不過是詩人用來打動人心，換句話說，是用來欺騙人的淚水的，她從來不會哭，我從來不會哭……

「殺了我吧……」男子的聲音還在耳邊回蕩，女子的情緒逐漸平靜起來，劍鋒，越來越靠近男子的心臟處，近的，咫尺之遙。

無情的風，吹散多少絢麗的芳華，帶走多少美好的時刻，花落了，風走了，滿地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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