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再刺

「對，我百里家的貨上一般刻「百里」兩字為標記，這套首飾的標記里大有乾坤。「百」字里刻著數字，從一到九百，第一套為我妻所有，用寒金製成，其餘八百九十九套用黃金製成。誰買第幾套，百里珠寶行皆有記錄。在「里」字中間十字交叉的地方，刻有星形標記。因這套首飾形神取自我妻落星，寓意深遠。」。四下里已經有長嘴的阿婆在議論百里濟蒙小兩口的「恩愛」事迹。

濟蒙接著說：「大人，這裡狀告我的人，他們所買的首飾編號都在百里珠寶行有記錄，現在他們告狀所持之物，根本不是百里家生產。添加編號這種重要工序，當然不會讓王機這種低等技師參加。」

有的原告開始趁人多眼雜偷溜，

「大人，尊夫人也買了這套首飾，編號為68，大人可以問尊夫人。」濟蒙又補上一句。

郡守跟師爺耳語幾句，師爺進了後堂，一會兒他捧著簪子回來：「大人請看。」

郡守將手中的簪子看了看，又將原告呈上的簪子看了看，一拍驚堂木：「大膽刁民，為何陷害百里家，速速招來。」

原告頭頭有點發抖：「大，大人……」

「大人，王機所說的那批首飾正是有編號這批，後面的工序我管不著，前面我確實加了銀水。」王機忽然說，四周又是一片嘩然。

「龍先生，識別金銀物可有何方法？」郡守問旁邊坐著的一位德高望重的金銀匠。

「大人，識別此物主要靠經驗，看其成色和軟度，要是固定的方法，沒有。」「那你看這簪子如何？」龍先生拿起落星簪，仔細看了看：「大人，依老夫看，這簪子為純金，可不能肯定，實在是沒有辦法肯定。」

「這如何是好？」郡守犯難了。

「稟大人，草民有辦法。」我舉手高喊。

「哦，你進來說說。」

我大步跨進去，丟給濟蒙一個安慰的眼神。

「大人，草民有辦法。請龍先生幫我一下。」……

「落星此法從何得知？」濟蒙興奮地問正在清點首飾的我。

「我聽一個叫阿基米德的人說的。」我繼續清點東西，好象少了一些。

「阿基米德，不是中原人的名字。」

「是啊，他是個旅行者，我也是和皇后偶遇他。你姐姐我還有很多東西值得你學呢，濟蒙，首飾少了十二套。」我關上蓋子：「一定是傳看的時候被人偷拿了。」

「沒事。」濟蒙跳上馬車，向我伸手：「這就是打官司。」

我伸手，讓他把我拉上了馬車。

「濟蒙，這事是誰幹的？」

「還能是誰，我早就設了套等他，這下正好把他的心腹踢出去。」濟蒙笑得一臉狐狸樣。

「誰啊？」我還是不明白。

「你啊，真不知你是笨還是聰明。」濟蒙又在我臉上親一口，我跳起來，搓著臉：「濟蒙，我告訴你，以後不許你這麼隨便親女孩子。你已經不小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

「我親我夫人，沒隨便亂親。」濟蒙一臉無辜。

「我不是，哎呀，現在還不算正式的，反正作為健康少年，不能隨便亂親。」這時，馬車開動，我站不穩，一下子向濟蒙撲去。

「這是你親我的。」在僵化了兩秒后，我連忙把緊貼的嘴唇分開，濟蒙摟著我不讓動：「這是你親我的。」他又說。忽然他的頭向我壓過來，在我嘴上輕輕一啄，然後將微微發紅的臉轉開。

一句話飄過我的腦海：這孩子八成早戀了。

以前就打算等他自立就走，現在他雖然還未自立，但成長速度飛快，我離開的日子應該近了吧。

百里家的祭祀很隆重，就像開大會一樣熱鬧，十里八村的人都到百里家祖墳這來看熱鬧。各房按輩分依次獻祭，我們這房雖然是最有錢的，但是輩分不是很大，排在百里千的後面。

得到皇帝的賞賜，對於古代的商家來說，真是無比的榮耀，百里家雖然有錢，但地位並不是很高。現在不同了，百里家的名聲在承天，就像今天的統一集團一樣讓人熟悉。

輪到我們這房了，先由濟蒙上香，然後才輪到老夫人和我。肖師傅和濟蒙走了上去，冷秋退下去扶身體不適的老夫人，我無聊地四處打量。

那個女人好漂亮，一點也不象周圍的農婦，手裡還握著幾顆小針，像東方不敗。這具身體的視力真不錯，連針都能看到。等等，東方不敗？

我看見那個女人笑著望著濟蒙，手開始動。

「小心！」來不及說什麼了，我飛到濟蒙前面，張開了雙手，後背好象被打了幾針，隨即開始發麻。

「落星？」濟蒙回身獃獃看著我。肖師傅已經沖了過去。

「討厭，我最怕打針的。」我擠出一個微笑，兩眼一黑，向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