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寄人籬下
一套套服裝舒適又貼身，顏色也很清亮。林湛每次看到安樂眼裏掩飾不住的喜愛，就喊售貨員包起來。然後，他竟然錢也不付，就走出了店面。
直到兩人走到賣鞋的商鋪前，安樂出聲：「買這麼多東西給我做什麼？是有什麼重大場合需要參加嗎？」話音剛落，她就覺得好笑：她是誰呀她，還參加重大場合。這麼寒酸的一個丫頭，藏起來還來不及呢。
「沒有，就是你衣服有點小，穿了不舒服就買點新的。」林湛叫道，「走啊，你腳多大碼？」然後自己率先進了店。
提着袋子的安樂，看着他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他對她的好，是建立在有一個未婚妻的身份上，還是單純的就想給她買衣服？後者的可能性，概率小的完全可以忽略。
林湛站在琳琅滿目的貨架前，他怎麼挑的懂鞋？於是他叫來售貨員：「運動鞋，休閑鞋，皮鞋，高跟鞋各一雙。另外，休閑鞋要帆布的。」
兩人分別提着大包小包離開商場時，已經是四點光景。林湛看了看手錶，然後抬頭看向遠處碧藍的天，對安樂說：「我帶你去見個人吧。」也不管她答應不答應，把購物袋甩給司機，就往另一個方向走。
舒念把腳跨在沙發上，嘴裏不住地嚼著薯片。爸媽好不容易出趟差，舒老爺子也到公司指點江山去了，終於能吃些他們眼中的「垃圾食品」。他剛把幾片塞進嘴裏，門鈴就響了。
「咳咳咳······」舒念湊到貓眼處看，這一看不要緊，他火都大了。用力拉開門就朝着林湛吼：「幹嘛啊！嚇死人是不是？咳咳······進來再說。」他轉過身去收拾沙發上的薯片包裝袋。
剛把東西丟進垃圾桶，舒念發覺氣氛有些壓抑，再轉過頭來習慣性的挖苦一句：「你啞巴······啊？」
安樂愣愣的站在門口。
「唉？阿湛，這就是你的小未婚妻啊！」舒念迎上去，笑眯眯的伸出右手，「你好啊，我是林湛他死黨，舒念。你叫安樂對吧？這個名字好啊，寓意安寧快樂······喂！你扯我幹嘛！」林湛面無表情的把他往後一扯。
「我帶新朋友來見你，你居然就是這麼待客的？」林湛裝模作樣的環視客廳一周，搖搖頭往外走。
舒念頓時跳起來，揪住他的衣擺，和聲和氣地挽留。
一直置身事外的安樂，看着打鬧的兩人，低下頭去。曾幾何時，她和小夥伴也是這樣玩鬧的，爬枇杷樹，用石子划花別人的牆面。
看到安樂變了表情的林湛，推開舒念：「今天晚上我們去外面吃，要中餐，你付錢，這就夠誠意了。」他這麼安排自有他的目的，回家陪父親喝粥，不可能。但是更主要的是，安樂不會想和父親一塊兒共進晚餐。林湛不敢想像，父親還會做出多過分的事情。
「行啊！那先到外面玩會兒？」舒念把沙發上的外套一撈，率先出門，做出一副「請」的姿勢。
練槍房非常寬敞，舒念跟老闆吩咐幾句，就被引到一個單間。
剛舉起槍，舒念想起了什麼，回頭問安樂：「你會玩嗎？」剛問完，他就覺得自己夠蠢的，人家怎麼會玩槍？
誰知安樂上前一步，結果槍支，翻看一下，就做好了射擊姿勢。舒念索性退到一邊，插着手看她如何射擊。安樂完全不擺姿勢，就直挺挺地往中間一站，就舉起一隻右手。
砰！
林湛看着正中靶心的那個洞，瞪大眼睛。舒念更加誇張，往前幾步，扭頭對安樂膜拜：「神人啊！你學過嗎？」
「沒有，我會打彈弓而已。」安樂垂在身側的左手把槍支遞迴給舒念，「輪到你了。」
舒念再把槍支遞給林湛：「喂，輪到你了。」林湛沖他翻了個白眼，直接上前擺了個正確動作，隨着砰砰兩槍，都是差點正中靶心。
這下輪到舒念尷尬了，他在美國練了一年，居然抵不過一個打彈弓的和一個就跟着看了幾次的。
晚飯去了麵館，氣氛很輕快，對於這個爽朗的富家子弟舒念，安樂感到很是放鬆。至少跟他的相處模式，不需要寄人籬下的戰戰兢兢。
「你怎麼看的？她就是我未來兒媳婦？哼哼。」林凱往沙發上一靠。他可是非常生氣，早就挑好了未來兒媳婦的人選，如今半道上被一個救命恩人的窮酸女兒頂替了算怎麼一回事？
「你也真是，大不了供安樂上完大學，跟她解除關係不就好了。」魏雅琴溫言軟語地勸導著。
林湛收起準備敲門的手，快步離開。透過安樂的門縫可以看見她在看一張照片，深色非常凝重。該怎麼做才好？是直接衝到父親面前大聲警告他不要再用這些小伎倆嗎？可是這樣做，不光是父子倆難堪，安樂很有可能會被送出去。
「喂，都是快要高中生的人了，怎麼可以衝動？」林澄好脾氣地替他撿起《本草綱目》。林湛知道姐姐是真心喜歡安樂，於是口無遮攔，把心裏話全部說出來。
「那他呢？都是快要60的人了，還用小孩子伎倆。傷害安樂嗎？」林湛生氣地接過書，扔在桌面上。
林澄拉過椅子坐下：「那你也沒必要跑來我這兒不是？」林湛大清早的跑來她的公寓，抱怨了一堆沒用的，卻怎麼也不知道做點實際的東西。自己的這個弟弟，真是讓她操碎了心。
「那你說該怎麼辦吧？」
「你要我算計咱爸啊？不幹！」林澄擺擺手。
林湛着急得很，口氣也沖：「那就要放着安樂給他拿捏了？救命恩人的女兒啊？為難她做什麼？我剛剛不都把錄音給你聽了嗎？他說話真的很難聽。」
林澄往床上一躺，柔軟的床墊讓她在上面彈了彈：「我要是你，我會做點實在的。」
聽了這句話，林湛靠近了些：「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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