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放我出去

那人沒直說「他」就是晏聞清，但牧雪根本不做他想，追問道：「他去哪？」

得知是往醫院方向，牧雪坐不住了，催促夏其蒼：「你不是答應帶我去見他嗎？」

夏其蒼一副醉態，按著額頭：「你得先答應，去了聽我的安排。」

這時別管夏其蒼提什麼條件，牧雪恐怕都不會拒絕，她一口答應：「好。」

夏其蒼把邊海叫來當司機，牧雪心裏打了個突。

晏聞清見到邊海，豈不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不過她不敢多提要求，就怕夏其蒼脾氣反覆無常，萬一惹惱了不帶她去更糟糕。

一路上牧雪心如鼓擂，一想晏聞清既然能出門，是不是傷勢不算太嚴重，又想槍傷哪有不重的，或許只是恢復得很快……

她雙手交握，觸碰到指尖冰冷的戒指，就像在熾熱的心上澆了盆涼水，心緒慢慢平靜下來。

晏石淵住的私人醫院，門口很安靜。

他們的車停在馬路對面不遠處，牧雪注意到有行人三兩結伴走來走去，鬼鬼祟祟，不由問：「他們是什麼人？」

「記者，」夏其蒼看了眼窗外，「晏家正在風口浪尖，危如累卵。」

他只說了個大概，牧雪就猜到是怎麼回事了，還來不及多想，就見那幾個人突然聚在門口，是有人出來了。

牧雪想開車門，卻被夏其蒼按住肩膀：「邊海，你先去跟老朋友打個招呼吧。」

邊海回頭看了他一眼。

「光天化日，諒他也不敢對你怎麼樣，」夏其蒼看熱鬧不嫌事大，「怎麼，你怕他怪你殺了方書恩？」

他要的是方書恩的屍體，邊海只拿了把破刀來交差，夏其蒼當時沒說什麼，但有機會當然要讓邊海吃點苦頭。

再說他暗中收購晏氏股票，晏聞清要是衝動打了邊海，醜聞一出，股價會跌得更厲害。

要是邊海還手，讓晏聞清傷上加傷，他也樂見其成。

牧雪早知道夏其蒼沒那麼輕易讓他們見面，心中憋了口悶氣。

邊海一聲不吭下了車，牧雪視線追着他的腳步而去，心急如焚。

就見門口先出來兩個保鏢，攔住圍觀的記者。

緊接着一個面如冰霜的男人目不斜視走了出來，除了臉色略蒼白外看不出任何不適。

牧雪眼睛幾乎貼在玻璃窗上，雙手抑制不住發着抖，呢喃道：「他瘦了。」

如雕塑的五官更加深刻，看人時眼底掀不起半點波瀾，像一汪深不可測的黑潭。

他注意到了站在人群外的邊海，目光一沉，突然像意識到了什麼，視線四下打量。

夏其蒼這輛是很普通的商務車，絲毫不起眼。

牧雪感覺他的視線一掃而過，來來回回，就是沒有停留。

明知車門被鎖住，牧雪還是忍不住又去拉扯：「放我出去！」

夏其蒼不悅道：「你忘了出門前答應過我什麼？」

「你也答應過讓我見他——！」

牧雪轉過頭，目光熱切又急迫，但很快就示弱地黯淡下去：「求求你……給我十分鐘、不，五分鐘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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