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剿匪 9

素荷這一哭訴便罷了，縣主非但不給她做主，反而將那不規矩又愛出風頭的霍瑤光誇到了天上。說她性子豁達、為人豪爽，勸素荷日後與她好好相處。

這麼一來素荷心上更憋屈了，也不知霍瑤光給縣主灌了什麼迷魂湯，怎麼連縣主也處處維護她。

次日一早，霍瑤光早起活動筋骨，見先前與她寒暄的一眾女子聚在一起嘰嘰喳喳，遠遠瞧見她過來，卻又眼神閃爍著四散開來。

霍瑤光覺著自己必然被這群丫頭們說了閑話。趁著傍晚閑暇，她翻身越上矮牆，但見其下烏泱一眾人正在熱火朝天地討論著什麼，有她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霍瑤光屏氣凝神，那叫一個熱鬧。

「現在府里都傳瘋了，說她被十餘匪徒凌辱，官兵救下她的時候，赤條條地光著身子。」打掃庭院的丫鬟煞有其事道。

「可……我看她性子明朗，為人也好相與，不像傳言那般……」後院的小廝心上懷疑。

近身侍奉縣主的素蘭道：「天下女子何其多，怎麼單單是她落入匪窩，不清不白不自愛，不要臉！前幾日還勾引常校尉呢，我親眼所見豈能有假！」

「哎呀，真臟！」有人嫌棄道。

「真臟？可是這般臟？」

眾人忽然聽見頭頂傳來一道帶笑的女聲，不由抬頭望去，尚未看清上面的事物，只覺得瓢潑大雨一般，自上而下猛地傾泄了一盆腥臭粘稠之物。

眾人驚慌失措，一時間鬼哭狼嚎，府內府外皆被這天黑之前的一片驚叫聲所撼，就連路人也紛紛駐足。

霍瑤光方才失手，一盆狗血沒能潑勻稱，有不少潑在了院中。膽小的驚叫過後便暈了過去，膽大的雙手叉腰便罵：「霍瑤光你個賤婢，這是要反了天不成！」

「一群人在縣主府上妖言惑眾，也不怕損了縣主的名聲！」霍瑤光不怒反笑，「以狗血淋在妖人頭上，可使妖術不攻自破。」

眾人哪裡見過這般囂張之人，站在牆角下罵的罵，哭的哭，卻又不敢把霍瑤光怎麼樣。

霍瑤光只道是一群人閑話家常，沒想到居然如此編排她，竟是無中生有了許多骯髒之事出來。她倒是想安分守己，可是有人和她過不去。

她知道自己這一鬧闖了大禍，也不奢求縣主原諒，徑直在前廳尋了平坦處，撩起裙擺便跪。

安陽縣主問道，「你可知錯？」

霍瑤光咬緊牙關，「他們辱罵我便罷了，可……若是給縣主臉上抹黑，我又豈能坐得住！」

安陽縣主搖頭嘆息，「你啊你，我只道秦媽媽教會你禮儀，你便多少能學著閨秀模樣，收斂了從前的野性子。」

霍瑤光自知理虧，垂眸道：「是我辜負了縣主厚望。」

嘴上認錯，臉上反倒是一派掘強神色，這性子真是剛烈至極。

安陽縣主竟也一時拿她沒有辦法，「我向來不重罰身邊之人，既是你淋了滿院的狗血，便在天明之前清理乾淨。」

霍瑤光回了句「是」，便聽身後的腳步聲此起彼伏，素荷一路小跑著前來，「縣主，衛將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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