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子

第6章 天子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我突然感覺到一陣涼意透過心頭。而後意識逐漸渙散起來,我依稀聽到有人呼喚我的名字。那聲音隔著空明的迴響,讓我愈發覺得悲涼起來。

「哥,你什麼時候接我回家!」

漫天遍野的雪海之中,居應雪遙遙看著那沒有盡頭的雪景。心中自有些迷茫與不解,此時來到這異境領域頓感無邊寂寥。好在早已有所打算的自己並不是一人前來,於她來說或許將來會是兩個人也不一定呢!

尋思著又可以平靜的度過異境的十年,居應雪心中不乏一陣欣慰。遂玉手一揮向前方走去,此刻眼前的是無邊的山雪。居應雪心下想著還好自己修為極高,不然怕是在這地方活不了多久。

沒有多做他想的女子隨即御劍前行,一路直奔風雪起始之處。於一路之上不乏看到一些妖獸作孽,不過一想到此處罕有人跡就覺得有它們似乎不錯。當異境黑夜來臨的時候,居應雪來到一座城池門口。

巨大的冰一層一層壘起的城堡,看似晶瑩剔透卻堅不可摧。

「你是誰,怎麼知道此處,還打擾我們清凈!」

「你回去告知你家主人,就說單鋒樓主拜見!」

「你說見就見,我家主人豈是你能隨便見的!」

「這才時隔一代,你家主人就高冷到這般程度了!行了,小朋友。我自己進去,就不用你稟告了!退下吧!」說時居應雪一步一穩的向前走去,沒有絲毫猶豫。

童子見狀提手便出殺招,奈何單鋒樓主並非等閑之輩,一路走去只進不退。

遂見一道劍光自童子咽喉處擦身而過,遂居應雪說「在不開門迎接本樓主,我就拆了你的城!」

這時童子突然發出老年男子的聲音「這都瞞不了你,真是無趣!無趣啊!」遂那童子身形一變就成了一古稀老人。

「是你無聊,明明此城世世代代只有一人而已,我又怎麼可能忘記!」

「我在這無人之竟待了已有千年,這片異境卻始終只有我一人。日子過得太過孤寂了,好在今日你來造訪,往後我便有個人可以說話了!甚好,甚好!」

「我正好有事與你相問,入城說!」城門一開,映入眼帘的是無數珍寶與奢華的裝飾,老人唏噓幾語遂講。

「想必自是不及樓主一二,笑納了!」

「和你這處比起,倒顯得我那處不及一提了。」居應雪遂一眼望去,只見這城越走越高,雖感覺只有不遠幾步卻怎麼也走不到盡頭那般。

這時老者已在頂峰,見居應雪還未跟上便講。「放下心中功利與所求,此地便如雲開日出,你自可上來!」居應雪心下一想,此回前來確實有要事相求才顯得如此急功近利,調整心態再次睜開眼睛之時,只見一明亮長階直通頂峰。

「樓主此次前來是為練境亦或為其他而來?」自疏問道。

「其他不提,我先問你一事。我想收一名徒弟,你意下如何!」居應雪話語落,只見自疏眉頭一皺許久不語,遂見其指尖盤算一番。

「收何人,亦死亦活!」

「沐神曦之子,沐臨風!」居應雪認真的說。

「你明知神皇此子已死,怎還這般打算。你可知…哎!」

「可知如何,自疏你倒是說來聽聽!」

「天機不可泄露,我亦不能助你。」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十年之內我要見到他!不然你我主僕約定今世解除,此處便從此消匿於世。到時,隨你如何!」居應雪說罷就要走,自疏見狀心下急了,一想到自己嘔心瀝血才得以創建的絕世仙境將面臨消匿,心中自然不是味道。

「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可帶他屍身!」

「屍身雖有,卻只得半身!」

「什麼,半身!」

「只有半身!」居應雪重複說道。

「怎麼會如此不堪!」

「肉體是被沐臨和劈成兩半的,詳情聽說…」

「做活人自是不成了,做一道命魂倒有可能!」自疏說道。

「沒有什麼度世重生之法?」

「神皇的子中,唯有沐臨風命格不在輪迴之中。亦死後不墮輪迴,但卻和一般死人沒有區別。唯一不同的是,此人命魂仍處在這世間一處。」

「這是什麼體質,怎麼從未聽過。」

「我也只是算到,具體什麼體質我自不知。」

「下一步怎麼做!」

「你且負棺隨我來,稍待我點起那火。你便負棺丟入其中,待棺與半身焚為一搓氣時,則大事成之半數!」

「什麼叫半數,那另一半呢!」居應雪急切的問他。

「不知樓主願為徒付出幾何!」

「我身之所有,任其取捨,我之所命,願為共生!」

「先待我告知樓主此命格之特,在請樓主定奪。此命他日不入艷陽,不做言語,此生需以黑衣養魂。雨天著白衣,終此一生只能活在黃昏之後。其身若浮雲,雖見其形卻未得真身。顧名思義,來日便是一道命魂。」自疏講道,意多躊躇。

「這些我亦能接受!」

「接下來才是我要說的重點,要收此徒需你一條情脈。簡單來說,如果收了他為徒。你居應雪終此一生不會再愛,將徹底杜絕塵世感情。但這亦不是致命之處,你贈與他一條情脈。雖是為他延命,卻有極大風險。若他日你二人相愛,此命便會從此消匿於世化為天地靈氣。雖他死,你亦可獨活,但你這一世卻再無半點姻緣。屆時,好則修身養性,壞則誤入歧途,此生難越。但萬事具其兩面性,你棄其情脈之後,因不受萬物所影響修為自會倍增。」

自疏說完沉重的看著居應雪良久,雖感覺到她的猶豫但她最後還是說了「若是這樣,感覺自己也不虧!能在單鋒領域日臻上境,尤是居應雪所願!我亦不後悔!」居應雪一語說道。

自疏若有所思一語。

「你二人可曾認識,亦或你可愛他!」

自疏話語剛落,只見居應雪怒上三分,倏然劍鞘出鋒驚鴻劍氣威臨四方,一股殺氛頓時充斥四方。自疏見狀立即嚇得跪地求饒道。

「是我的錯,請樓主原諒,屬下並無惡意。念在我多年來的忠誠,樓主開恩…」

自疏一番言語罷后,居應雪這才收起單鋒入鞘。

「在我面前,該說的不該說的你自明了,他日若犯我顏,居應雪許你一生無言!」

「自疏謝樓主不殺之恩,謝樓主不殺!」

「你且起來吧,殺了你他亦不能活!」居應雪說罷走出門外,看看城外鵝毛大雪遂輕聲細語說。

「拿了我的情脈,此生還算完人嗎?」語落後,細聞幾聲劍氣自體外飛旋之聲。尾聲末后,居應雪單手拿捏情脈給予自疏。

當下整個人就像被抽空了一般,腦子裡面乾淨的沒有一絲雜念,然而對人亦是多了幾分冷酷。

自疏見氣已凝練而成,遂拿出一水晶盒子收入其中,並將居應雪一條情脈放入其中。

「樓主,此盒畢月清蛟便贈與你用,他日其重傷之時方可養魂一次。此間一年,你需與此盒朝夕相處,寸步不離。另外魂生之前,你二人修為同時進行,你的精進亦是他的精進。待魂生那日,他便自會朝夕相伴在你身測。」

見居應雪突然冷漠幾分,自疏言語更多幾分謹慎。

「嗯!」

居應雪言畢遂消失在城中,再也不見人影。

而在另一個紀元之中,一個活生生的新生命剛剛誕生不久。這時忽聞門外傳來急切的腳步聲起,而後是一名公子緊隨其後。而孩子母親,因體力不支方才昏死過去,經御醫檢查人已斷氣。

抱著孩子的男人遂嘆氣一口道「真是害了這位姑娘,你吩咐下去。厚葬此女,其家室世代享用朝廷俸祿。」

「天子大德,福澤萬民,臣謹遵聖旨!」丞相袁天章說道,遂吩咐手下辦事。

「朕今日大喜,乃我夢中遇一仙人。他告知於我天賜我一子,日後必有一番作為。今日我便去先生那算了一掛,先生告訴我東南方向正午出生之子攜五彩雲光下世,自是不凡命格。今日丞相在測,我欲引此子為我第七個孩子,引你為見證!」

楊明茜木高興說道,這時卻見丞相頗為躊躇。

遂問「相為何躊躇!」

袁天章見天子問話遂不敢馬虎,而後直言不諱道「天子欲做養父,乃天子大恩幸臨。只是此子之姓氏是否與天子同姓,臣認為應該與大臣和皇后商量一番。」

「即為我兒,與我同性,無可厚非!只是天子我實在不願宮中那幫大臣賜我兒姓名。」楊明茜木苦惱的說道。

「那天子可否想好此兒取何名之?」

「天子我自方才就在思考,此子出生之時天子我冒風塵而往,面覆塵埃險些喪命。我思索良久,既是天之賜子。這名字欲也是天賜天子我,所以天子我賜此兒名曰楊塵覆命!」楊明茜木話剛說完,周遭的百姓與臣子皆是一片大讚聲起。

「天子非凡,臣等嘆服!」楊明茜木當下心情大好遂說。

「天子我前來此地求得一子,願為天下人分憂。今日之後,此處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不設稅收,不征勞役。」楊明茜木話剛說完,手中的孩子遂哭喊一聲,似是在做響應。天子一見,心中遂歡喜倍增。

入宮以後,以天子第七子居之的楊塵覆命一時間被大臣們所排擠,被後宮所鄙夷。身邊連個奶媽都沒有,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奶媽照看楊塵覆命。卻於不久之後死於一場風寒之中,後宮雖大卻無楊塵覆命去處。

天子遂想起當年自己的境遇,無依無靠的自己因母親的病逝,一夜之間遂成後宮之主的把玩之物。為防止天子得寵,幾次險些喪命後宮。那時若不是父皇發現及時,怕是今日已沒了他楊明茜木。

眼見後宮爭寵日漸激烈,天子心想後宮必不會讓自己多一個競爭對手。遂心下一橫,早出晚歸都帶著楊塵覆命在君身測,像是在報答父親當年的知遇之恩。

楊塵覆命似是為感報恩,每日陪在天子身測,當他累時他便瓜瓜叫上幾聲,當他煩惱時他便用小手抱抱天子,當他寫字的時候他雖不會研墨卻儘力去學習研墨的樣子。

當天子看到楊塵覆命的時候,突然一股熱流自眉宇間滑落,似是看到那時的自己。他輕輕抱起自己的孩子,讓他坐在君的身測與他一起看這濤濤天下。

自那以後,不管是上朝聽奏,還是下朝回寢,小小的他都一直陪在天子的身測。後宮的女人門眼看著一個外人如此得寵,都爭相計劃著怎麼除掉這個禍害。

天子也似乎考慮到了這一點,自幼讓姐姐的遺孤在自己不在時陪在楊塵覆命身邊照顧他。而他似乎很喜歡天子帶來的這個姐姐,只要天子不在身邊,小小的楊塵覆命總會偎依在姐姐的身邊依靠著她。

兩人自小相互依靠相互扶持,也會為彼此遮風擋雨。有時候當天子看到姐弟如此之時,心中不由得一陣感慨,心想能在這皇家別苑修習得這樣一身品行已是不簡單。每每想到這裡,都會感覺身體頓時少了一分匱乏多了一份力量。

明月十年,天子派軍一討聚惡匪首。不料去之十數歸之一二,不僅如此且匪首並未剿滅。楊明茜木一陣大怒,遂以天子之姿揮師而去。

天子一出,振臂一揮天下聲援,不過多久便將盜匪一舉殲滅。但因此行遭人暗算,天子右手盡廢,一生不能征戰迎敵。

大軍回歸之日,時年六歲的楊塵覆命早早便在城頭迎接天子,天子見狀心中一陣歡喜。那日小小的他乖巧的跪在地上迎接父親凱旋而歸,當時雖有百餘臣子跪拜相迎。但天子不知為何突然心頭一陣心疼紅了雙眼,他甚至不明白為什麼唯獨每次當他看到楊塵覆命都會感到悲傷。

天子遂強忍傷痛箭步走向楊塵覆命身前拉起了他,小小的他見父親身負重傷不由得低聲悲傷的哭了起來。

「天子,你受傷了!」

天子一想起楊塵覆命叫自己天子,心下就一陣開心。卻見大臣欲出言訓斥楊塵覆命,眾人皆知天子豈是一個小孩子可以稱呼的。但在天子眼中,他就是可以。遂天子怒眼對視群臣,遂眾人不敢言語。

「沒事,天子我不疼。小楊塵別哭了,你看天子我都凱旋而歸了呢!」天子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和他開起了玩笑,不過一想到這段恩情天子就覺得幸福。

「天子是天底下對楊塵最好的人,要是天子受傷了楊塵會很難過。除了楊鶴姐姐,天子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楊明茜木聽到這句話后,那顆因為常坐在帝王寶座上冰封已久的心突然間被他慢慢融化,一股沒有任何雜念的感動自發而出化作一行熱淚。遂他一把抱住楊塵覆命前往宮中,眾人一見此景。頓時對楊塵覆命多了幾分憐憫,不乏有人發出感嘆。就這樣,他坐在君的肩頭與他一併入世間權座,從此無人能及。

而楊塵覆命也開始發現,自天子回歸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在自己面前批閱過奏疏。冰雪聰明的他一想便知是天子怕他難過所以才不批閱奏疏,於是那段時間他開始慢慢疏遠天子。而後來他暗暗看到天子用左手努力的批閱奏疏,楊塵覆命心中感到一陣悲涼襲心。

那以後,他很少再去天子身旁,而天子也因為繁瑣的公務纏身許久沒有注意到他。

那日小小的他拉著楊鶴姐姐的手偷偷溜出去玩,兩人初次出城卻沒有任何文書。故城門不開,心中有所想法的楊塵覆命遂有些生氣的說。

「我是坐在天子肩頭的孩子,天子允我和姐姐出城遊玩,你讓不讓我和姐姐出去!」眾兄弟一聽這話,在一想到天子歸來那日的情景,自知此孩在天子心中的重要性,一時便不敢阻攔。

見兩孩童欲走「那公子就請允許我帶幾名手下保護公子吧!」首領低聲說道,不敢大氣。

「天底下只要有姐姐的地方都是安全的!不用了!」

說著遂拉著姐姐楊鶴的手離開了,那首領自知這是提著腦袋的差事,遂即刻調兵遣將來幾名高手暗中保護楊塵覆命,臨走時千叮嚀萬囑咐公子一刻不能離眼這才放心。

第一次來到城外,繁華自是無比。但姐弟二人長居宮中,初次入世身無分文。看著好吃的東西愣是沒有一分錢,無奈之下姐弟二人只好作罷。

這是突然腳底下滾落一枚銅錢,那銅錢說來也奇。落地之後一直滾一直滾,不曾停下。楊塵覆命見狀和姐姐一直追尋著銅錢方向,一時間人潮湧動。高手們怕跟丟,遂飛檐走壁上平常人家房頂跟隨。

那銅錢跑啊跑,直到最後拐了幾個彎轉到了一位算命先生面前。兩人遂有些氣喘的看著老先生,那老先生徑自開口。

「小兄弟,好久不見。今日之見,擇日不如撞日。你有幸來此,必有機緣,可否算上一掛!」那先生說話間平淡溫和,和藹可親。卻聽的楊塵覆命一陣不解。

「先生可曾見過楊塵覆命嗎?」

「老身未曾見過公子!」

「那先生為何說好久不見!」

「我六年前算的那一卦是為天子,那****因此一卦得你。因你降世,此地備受福澤,永生永世不入稅收,不征勞役。故才說好久不見!」

「你就是天子口中的那位先生,聽說先生是神仙下凡,你能不能為天子卜一卦!」老先生遂大笑起來。

「難得天子視你如命,你父親有你真乃三生有幸。可我算卦向來卦金頗高,公子你可有錢!」

「老先生,可我身無分文!」

「那你給先生我一個合理的理由抵消卦金!」楊塵覆命想想后便說。

「先生我為蒼生謀福,因我臨世此地永生永世不受勞役不入稅收。其卦金可夠先生為天子卜上一卦!」

「哈哈哈哈,聰明如你,得知幸甚!好,我便為你算一卦!你在此處寫上兩字!」楊塵覆命遂沒有絲毫猶豫的寫下天子兩字,那老先生一見二字頓時一陣犯怵。

「公子要不你換個字吧!這一掛對你不好!卦成你便不再是完人!」

「先生,天子待我不薄。我執意此卦,不做他想!」

「從這卦中自知天子的手廢了,你要我算的可是補全之法!」

「是啊,先生!」

「取你武脈一條,如此天子便可完好!」

「先生,只要是楊塵覆命有的,我都不會吝嗇!」

「公子,武脈並不是每個人都有的。取之以後,終此一生便如同廢人一個,一生不近武學!你可要想好了!」

「先生我想好了。」

「把手與我!」驚見先生拿出神器自其手腕取出全身武脈,隨後敷上膏藥包紮一番。

「若天子不食怎麼辦!」

「你將此武脈泡入水中,它自會與水相融,喝時並無味道。」楊塵覆命遂小心翼翼的收起武脈放在心口,和先生說了再見便離開。

只道那先生自言自語「前世今生,誰是誰的債主。今生今世,誰又是誰的守候!哎!命運多舛!命運多舛!」

楊塵覆命回到宮中之後,先送回了姐姐而後去了天子的大殿。事先將武脈泡入茶湯之中,端上天子座前。

「天子,喝口茶吧!」楊塵覆命說。天子遂端起茶杯小濁一口,楊塵覆命遂說。

「天子,這是我的一片心意,請您喝完它。」天子遂笑道。

「即是心意,我自當喝完!」自那以後,楊塵覆命更是很少去天子殿前,也極少出現在天子面前,只是聽聞天子的傷勢越來越好他便很開心。

京城的花開了第十三個花季時,這一年楊塵覆命十九歲,楊鶴二十四歲。兩人都變成了了成年人的樣子,宮裡的姑娘都說楊塵覆命長得英俊儒雅,而他的姐姐也自是美麗動人。

只是長大以後的楊塵覆命話少了很多,平日里除了和姐姐說上幾句,其他人基本上是不說話的,也不怎麼粘著天子了。但天子待他一向很好,只不過天子聽說楊塵覆命沒有武學根基之後尤為失望。

非但如此,楊塵覆命的功課也不似天子心中那般理想,平日里還經常不去上先生的課。天子雖然無奈卻依然愛他,直到有一天楊塵覆命告訴天子他想出去看看外邊的世界。

天子猶豫許久終於答應,但他告訴楊塵覆命天子永遠在這裡等著他。那天楊塵的姐姐聽說弟弟要涉世,遂請命由她陪在弟弟身測萬事也好有個照應。天子遂允,但一想到楊塵覆命的安全,天子又說。

「你姐弟二人半年以後才能下山,楊塵覆命你沒有能為保自己安全。那天子我就傳就一身武藝與你姐姐楊鶴,以便他日你姐弟涉世遭遇不測有所防備。」

那半年裡,天子不理朝政,全權交由丞相處理。而他自己則一心一意的教楊鶴武藝精要,並將天子式一併傳與此女。

心中自知楊塵覆命對他來說多麼重要,楊塵覆命見天子笑顏以對,心中不覺一陣暖意。見天子功力一天超越一天,楊塵覆命心中不知該有多麼開心。

那天天子對他姐弟二人說「此生遇到我兒,是天子我最大的榮幸,不知是何原因。我那廢棄的右手竟能運使兵器了,而且功力似也有提升。」

楊塵覆命與姐姐對視一眼,兩人心知肚明卻不言語。時間過得很快,半年說道就到。這一日天子將姐弟二人叫去,天子問楊塵覆命。

「非離開不成嗎,在我身測讓你委屈了?」

楊塵覆命遂跪下謝恩「天子,兒臣謝你這些年來的照顧。兒臣恰逢少年,自想去那遠方看看。久居深宮卻不能為天子分憂,兒臣深感抱歉。」

楊明茜木見楊塵覆命這般,自是起身扶他起身。

「楊塵長大了,有自己的主見了,天子我很高興。來啊,今日天子高興,與你姐弟二人痛飲一杯前行酒。」

酒入中途,天子似是醉了。一把握住兩人的手突然說道。

「你二人一走,天子我於這宮中再無牽挂。想想令姐當年的遺願,天子我真想拋下這深宮帶你姐弟二人遠走高飛。奈何世事無常,另有命運作祟。天子我不求你姐弟二人揚名立萬,只求你二人平平安安。若是他日有閑暇時光,便回來看看天子我吧!」

楊塵覆命聽天子一語,遂濕了雙眼。

「兒臣定當謹記天子之言,不負忘卻。」楊鶴聽之遂說。

「我自幼陪在天子身測,天子將我視如己出我已不知作何報答,一切盡在不言中!」

二人說完天子沉默許久,遂問楊鶴。

「所有兵器之中,你最鍾情哪一種?」楊鶴思量許久遂問楊塵覆命。

「楊塵,你覺得哪一種比較適合姐姐!」

「姐姐性格中直,言行謹慎。若有登峰造極的意向,不如使槍可好。其形態中直,遇強則強。雖殺傷較大,但其揮灑之間卻有幾分快意洒脫於其之中。」

「就依你所言,我欲使槍!」

「作為女子,你算的上最勇敢的槍者了。天子我便賜你玉璽天命,並授予你駕馭此槍之槍譜。為防止他人覬覦,我已在此槍之上覆以靈術。凡人自是不知玉璽天命,另外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輕易使用此槍。」天子說完起身背對二人。

「你們趕緊走吧,趁天子我還沒有反悔。」二人見狀遂跪下磕頭謝恩,隨後離開。

「願天地賜你鴻福,我的兒,我們還有再見的那一日嗎?」天子自言自語說道,當下心中不由一陣落魄。

再見卻已是人去樓空,天子遂獨酌佳釀數杯,心中悲慟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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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蜻蜓之終此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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