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臨玉

第2章 臨玉

這樣的日子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有一天一位白衣女子路過這棵赤松樹下。她將自己的發簪丟入赤鬆土下,隨之滿頭秀髮如同潑墨一般傾瀉而下。「赤松,我問你,此樹之下埋的可是那沐神曦之子的半身!」

眼見赤松不為所動,於是她一揮衣袖,隨即一把絕世單鋒華麗現身。只聽劍鋒凜冽的劃過天空,赤松的枝幹便傾然而下。傾然間,大樹為之震動。

「老朽是不會告訴你的,死也不會!」女子聽聞欣然而立,隨即說道。

「念你忠心,我留你一命!待我尋得半身,你便自由去吧!」隨即女子秀髮如同針尖一般深入土層,將那赤松連根帶土一併拔起。已漸入底層,卻依然不見所尋之物。

女子猶豫間見赤松根部生得一天然棺材,那棺材四周煥彩奪目猶如活物一般。沒有絲毫猶豫的她隨即拋出單鋒,待單鋒迴旋而歸之時那木棺傾然而落。

就在此時,那赤松突然一陣悲痛欲絕的哭聲傳出。「我可憐的主啊,我本待老朽修成正果以換你超然。豈曾料想這世間還有如此兇殘的兄弟,今老朽願以生世作為代價,願你不再受這人世間折磨。我可憐的少主,黃泉路路上有赤松作伴,你必不孤單!」語罷,赤松一瞬間枯死化灰,百年的修為緊緊的團繞在棺材表面。

「只可惜了你的一片赤誠之心,我非相殺之人!哎!」說罷女子捻起手指,那發簪隨即落入指縫之間。只見她將那握著發簪的手撫於後腦時,那髮絲隨即溫軟的收回後腦。

就在女子欲執起單鋒劈開棺木時,一道驚鴻鋒芒自遠處逼命而來。

「徑狹之處,需留與人行。完名美節,不宜獨任!何妨分些與人!你,太過殘忍!」隨即女子面前突現一滿身紅袍槍者,腳踩棺木手持一柄紫槍。絕世氣質之下尤顯豪放灑脫,舉手投足之間便知不凡。

「多管閑事,非上天好生之德!你管太寬了!」女子說罷運使單鋒而去,劍鋒欲劈開棺木。誰料想那槍者隨即縱身而躍,以隔天三鋒之式直面單鋒鋒芒。女子隨即被彈回數丈之遠,見她欲在試鋒芒。

「我尋思你是女兒身,所以讓你分毫!東西不能讓你帶走!」

「既是大丈夫,那就報上名來!好讓我知道對手是誰!」

「知道又能如何!今日你只需明白,這半身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帶走便好!」

「那你也要有這個能為才行!」

「今日不願與你糾纏,來日再會!」男子隨即將命元急催,以終極一招強勢退敵。等女子回神之時,寥寥山谷早已不見槍者蹤影。

「有如此身手,卻甘為爪牙!現今武道怎變得這般不堪!」語罷女子傾身一越,隨即踏上征塵之劍頃刻消失在茫茫煙霧盡頭。

「君,你看天際,有東西極速而來,不知是何!」瀾若指著那極光之處說道,修長的手指似是要將那星芒捕捉於指縫之間

「喔,指不定又是異境墜落的隕石呢!」君幽若伸展着懶腰說道,全然一副與我何乾的表情。倏然,一道聖火令自黑暗中突現。

「命你二人將極光攔下!速辦,不得有誤!」那傳信之人話語一落,只消一瞬便消失在黑暗中。

「什麼麻煩事都讓我們來做,煩死了!」君幽若隨即坐在地上撒嬌抱怨起來。

「好了好了,就你事多!我要上了!」隨即瀾若拉起幽若的手力踩岩鋒,兩人同時直逼極光之處。

「死瀾若,你要玩死我啊!鬆手啊!」幽若大聲尖叫着,寥大的空間傳來她陣陣的迴響聲。

「你可不要後悔,本姑娘要鬆手了!」隨即瀾若指尖一松,本人就如脫弦之箭速度又高了一個層次。

「死丫頭,救我啊!」眼見已無指望,幽若遂閉上眼睛任由身體下落。

「瀾若,辛苦你了,姐姐在睡會!」她話語落,瀾若遂從天際甩出一鞭直逼身測。

「可恥!」瀾若語罷遂將銀鞭收回。

「君幽若,你不要臉!」瀾若看着她放在自己胸前的雙手不禁一陣發抖。

「誰讓你這樣對我!咳咳!下不為例!今天就不為難你了!」說罷她飛向極光之處,愣是用雙手攔下那奪目而又逼命的異境之物。

「不對,不是隕石!」君幽若頓感一股異力從極光之處逼發而出,隨即一道殘紅劃破天際。

「有意識,撤!」幽若小聲的對自己說道,卻見那極光隨即調轉槍頭苦苦相逼而來。

「豈能讓你得逞!」瀾若遂甩出銀鞭一把將幽若拉回,遂兩人直速逃向黑暗深處。眼見已然逃脫不掉,幽若說「出手吧!」遂見一片白芒自黑暗蔓延而出,映襯的空間詭譎萬分。

就在這時,黑暗中傳來一聲悶吼。「是誰打擾我睡覺,來啊!站出來讓我吃掉!」旱地魔憤怒的將足拍打空間,口中發出的嚎叫令周遭小兵頭痛欲裂。

「又是你們兩個!這回看我不殺了你們!」

「傻大個,就憑你也想取我們的命,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你看你除了大之外,全身最沒用的地方就是腦袋了。這麼大的動靜能是我們姐妹弄出來的嗎?是那極光欲穿過你守護的夾縫才將你吵醒!」只聽一聲怒號而出,旱地魔隨即使出殺招奔向幽若姐妹。

「說我笨的人都得死!就算你們是雙秀也不行!」說時一擊重鎚已經逼殺而出,重鎚起落時一道火光逼現,直撲幽若而去。

「醜八怪,你還和我杠上了!」幽若話語落,正面避開火光遂來到旱地魔腳下,只消一拳便將巨大無匹的旱地魔打翻在地。

「這就是你得罪姐姐的下場!知道了不!你是看門的,姐姐們可不是你那個層次的東西!來啊,再吃我一掌!」只聽一聲悶響,那旱地魔便在地上做了一個跟頭。當即便發出了一聲痛叫,於是旱地魔忍痛拔下一片魔甲彈射而去,那東西飛出天外瞬間化作無形,只消一聲慘叫幽若傾然倒地。

「今天之仇必報,撤!」瀾若抱起君幽若遂消失在漆黑之中。

「嗯,繼續回去睡覺!」說罷它托起沉錘欲走。就在這時,一道純然劍氣凜然而出。「不對,有人!」感覺到有壓迫感而來,旱地魔背過身去一步一步向後退去。

見那劍氣欲往夾縫而去,它隨即縱身一躍丟出巨錘將身體牽引而去堵上進口。「此地有我魔駐守,閑雜人等速退!」只見一道銀白劍氣從黑夜中直速而來,只消掠過它的頭頂,再回過身來旱地魔頭部那堅韌無匹的魔角便隨之落地。那劍光也不給它反應時間,隨即只聽嗖的一聲穿過它的巨錘前往夾縫之中。

只聽一聲爽朗的笑聲響起,而後穩重步伐從黑夜中踏出。

「世人都說山不高不靈,淵不深不清。今日,踏遍這塵世浮屠。本聖君終於等到你!」

我生前的這個世界,被四個家族所制衡。

以我們沐姓為首的生活在極北之地,終年以來風雪不斷萬里銀川。我的父親沐神曦,他生前是迴風城邦第二十位繼承人。我們的族人因受天然庇護自是與塵世隔絕,免去了呢喃紛爭與無端戰火。

因長期生存在大環境之下,城邦中歷經數代巨匠嘔心瀝血,這才研習出修身之法。父親生前以槍術蕩平這紛爭四起的北域,自他以槍帶領城邦走向復興,整個大陸都為我的城邦蓋上了槍的名號。

但大多數人並不知道,迴風的臣子大多對槍並不熟悉。真正掌握在皇室的武學,是可以自由改變環境的能力。對於我們來說,只要是有風的地方,都是我們的作戰場所。這也是為什麼我的城邦可以免於戰亂的主要原因,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的城邦才不與外邦互相接觸。

我的父親曾說過,這樣的能力若是交到野心家手中,和平將漸行漸遠。而我於這個城邦來說,應該算得上一個千萬年來的異數,我自幼功體特殊,有着對風領域的所有愛好。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做過一個夢。夢見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他遠遠的看着我並叫我的名字。我見他站在我始終無法企及的山頭,山頭上站着我那還未出世的弟弟。那時靈風站在山頭大哭說他害怕,我遂急的就要掉淚。

於是那老者指着我眼前的一把劍說「你拿起它賜自己一劍,我就讓他來到你的身邊!」我雖疑惑,但是我這麼多年來一直渴望身邊有一個弟弟,遂沒有絲毫猶豫的將那開鋒的劍握在左手,遂一劍抹下去割破手掌。

那是我第一次在夢中看到自己流血,被那劍割破手掌之後,我的血就像是在被什麼東西抽取一樣迅速流出。直到最後從我手掌中散發出一股白色氣流,那老者見狀遂將靈風一掌從懸崖推下。

「不要!」我遂跳下山崖救我那還未出生的弟弟。

「沐臨風,我賜你一物名曰風痕。在賜你一物日後你自有體會,他日你若在有幸遇到我。便說明你已死去,你且去見你的弟弟吧!」

我遂從夢中驚醒卻覺那般真實。自那以後,每每我遇難的時候,夢中的風痕總會恰到好處的出現。

而可巧的是,不久以後我的弟弟沐靈風真的出現了,就如同那個老者在夢中說的那樣,我的弟弟來生叫沐靈風。直到有一天當我長大以後為了救弟弟,那次我從懸崖峭壁掉落,以為自己就要死掉了。卻不知為何,我的身子突然如霧一般消散開來,隨即我便能乘風駕雲,自那以後我便會御風。

太多離奇的事情,自我夢中遇見那位老者起,我的世界突然喧囂四起。那些與我預期中相差太多的,於一瞬之間改變了我的生活軌跡。

其中讓我最無法釋懷的便是父親的仙逝…

除了迴風,這世間還有三個大的國度。

一者名曰御宇單鋒樓,一者名曰玄海八荒。而最後一個帝都,是我不曾了解的,我只依稀記得父親生前告訴我,帝都是已知大陸最古老的國。除此之外,我對帝都再無了解。

而傳說中的御宇單鋒樓,則是這個已知地域劍術領域最高的象徵。

御宇的先王首創劍開單鋒,以不顧天下人唾棄的勇敢首創單鋒流,一改千萬年劍之極限。於是單鋒遂起,於這滾滾浪濤之中闖下不世偉業。

我聽我的父親說過,所謂的單鋒劍就是劍開單鋒,一改往日劍開雙鋒常規。其中奧妙無窮,單鋒求穩求隱。力時能排山倒海,隱時則能攻其不備力挽狂瀾。其只開單鋒,防守更是令人望而嘆之。

自單鋒啟,御宇單鋒樓已名副其實的成為這世間公認的最高劍境代表。多少人窮其一生都想習得單鋒精要,卻無辜的死在了單鋒樓中,血淋淋的單鋒史卻成就了不凋的神話。

而關於玄海八荒,我只知道玄海的子民永生永世都活在水底,那個白天清澈透明,夜晚一片黑暗的海洋中。我聽我的臣子說過,玄海八荒是這個已知世界上手段最多,生性最為蠻橫的國度。

然而他們卻也是公認的最難相處的一國,自詡玄海境內未嘗敗績。與他們息息相關的是玄海因為處在黑暗中時間最長,所以這個國擁有無比強大的巫術和詛咒力。強大到沒有任何一個國願意與玄海八荒輕易鬧出矛盾,然而驕傲的皇室主導著已知全境的所有海洋。

關於我的前世,我已經記不大清楚了。我甚至想不起來沐臨和到底是誰,也不知道他殺了我和我的母親,更不知道現在的沐臨和已經是迴風城邦的皇。可是我卻始終記得我在找一個人,於我這生生世世之中都無法從我生命中抹去的人。

疾走的人背負着沉重的棺材,卻似身輕如燕那般。火紅的披風在風中劃出艷麗的一筆,隨即縱身一躍跳過阻隔自己前行的懸崖。那槍者遂行了不遠,突覺身後有人。

「比預想中的快!」他說罷抱起棺材飛奔而去,只見他從腰間拔出槍遂向身後傾力一掃。隨即一道鋒芒而出,向著地面而去,只見那鋒芒剛剛接觸到地面就生生給那路面分成兩道。

「麻煩,又要走彎路!」說罷一道劍光從他身測強勢襲來,他抬頭一看笑說道。

「姑娘你也不用這麼着急着追我,我知道我很帥,但你也不能這樣主動!這有失大雅!」

此刻站在他身後的女子,著一身白衣,修長的雙腿在風中時隱時現,潔白的腳踝顯得分外骨感,尤其配上她那似水晶般的鞋子,給人一種超凡脫俗的感覺。

女子聞言「我跟着你,不是為了追你!」遂女子劍鋒一轉調過頭來直指槍者。

那槍者見那劍只開單鋒遂心中頗為意外,遂說「單鋒劍,也好!讓我試試御宇單鋒樓的實力!」遂男子將棺材負在身後,一個縱身從山頭跳下深淵,女子見狀沒有絲毫猶豫的跟了上去。

只見此時深淵中一股白色霧氣徐徐上升,兩步開外不見人影。只見槍者右手持起槍,遂朝着天空的方向旋轉起來,頓時那霧氣便捲起風暴向上飛去。

「拿不出手的招式!」遂單鋒出,風暴止。

「有點意思!」男子笑罷遂迅速離開。

「前面就是海,你當真要闖!」

「聽你的口氣倒像是不希望我闖,那也行。你不要跟着我,我就不闖!」

「你以為我會畏懼玄海八荒!」

「好氣魄!」

「不會讓你再前行一步了!」

「那得看你本事!」隨即劍鞘一出一道白光一閃,遂阻擋了男子前行的腳步。

「雨後初晴!」女子遂持起單鋒劍,但套路卻變幻莫測,只見她飛上天空隨即劍氣如雨下一般沖向槍者。

「早料到你會出此下招,按例我會照單全收!」只見他持起手中的槍,隨即運使槍身,只見一股紫色真力遂衝出槍身盤旋而上,只消一瞬兩強交鋒遂各自退後。

女子心想這世間竟還有如此槍者,心中自多了一分謹慎。就在槍者定神剎那,遂一道魅影從其身後閃過,在回過神來棺材已不見蹤影。

「裝神弄鬼,故作玄虛!」他話剛完。

「自己能為不夠,就不要怪別人拿了你的東西!」槍者隨即看見一黑衣少年站在他的不遠處,修長而潔白的指頭似若無骨。修長的身子更顯出幾分英氣,此刻肩頭正扛着這口棺材。眉宇間帶着幾分戲謔,幾分傲氣。

隨即槍者槍頭一轉直指男子「這還不算穩贏!」

「這棺材裏面好像有重要的東西!」男子不懷好意的笑道。遂身子一轉扛起棺材就要走,見對方追來只消打一聲口哨藏在暗礁里的人便一擁而上。

「真給我面子!」只見眾玄海巫師催動異力頓時四周氣氛緊張,任槍者如何發力始終不能近身。而後見眾人集聚力量只一擊便將其強勢擊退,遂槍者單膝跪地表情猙獰。

而後只見大量細長花蛇從石縫裏面鑽出,當下槍者遂滿身冷汗不知所措,一時間竟不敢動作。

眼看毒舌就要張開獠牙一口咬中他的手臂,只見一道劍光閃過一條明朗大道隨之出現。女子見狀遂一劍插入巨石之下,石碎之時槍者遂能動彈。

「真想不到,有如此能為的槍者竟畏懼這數尺井繩!」女子笑罷,遂衣袖一揮一股撲鼻香氣四溢開來,遂浸入槍者體內。

那槍者聞后遂跳出百步之外,不再向前!

「把戲就此打住!」女子一步一步向前走去,那玄海的巫師見狀遂催動異能。只可惜終究慢了一步,女子遂手指一彈一道驚人的劍氣便從指尖飛出,等那道氣在回到手心時,身前躺下的已是數具屍體。

「你的蛇,我姑且收下了!」遂見女子吹響口哨,不過多久一群雄鷹便飛來,一瞬間便將其吞食殆盡。眼見線索已漸行漸遠,女子遂說。

「看你不像壞人!說說下一步有什麼打算,東西要還是不要!」槍者雖有些囧色卻講。

「結下樑子也要拿到,不能被玄海利用!」遂起身持起槍向前方走去。舉手間已是升龍之招,神力攪動的大海波濤洶湧,無數生物因巨大衝擊而擱淺。

見無反應,那槍者遂向著海底一槍劈去,只見一道紅色銳氣直入海底,登時只見群島震動。不過一會,海上浮起了巨大的神龜,背上馱著一座城。城中繁華似錦,尤若絕世登峰。

只見那樓中站着一位公子,手中搖著輕扇。一靜一動間宛若仙人下凡,全然一副天命之人。

「兄台無故為何攪的我那封地不得安寧!在下可曾與你有何過節!」那公子談吐間儒雅溫和,眉目清秀的他給人一種溫婉好德的品行。

「剛才有人拿了我的東西,入了你的封地!故打擾你!」

「既然這樣,我該回禮才對!」說時那公子遂將摺扇丟出,一股排山倒海之力隨之沖向槍者。槍者見狀嘴角微微揚起,遂向腳底運功,待那摺扇飛至眼前時沒有一絲猶豫的穩重接下。頓時只見腳底一股異力充斥地面,遂沿着來時方向折回。瞬間只見海上波濤四起,百米高的浪濤遂朝着神龜撲去。

那公子站在樓宇,眺望着槍者會心一笑。隨即那龜大口一張,浪濤盡湧入腹中,頓時海面風平浪靜。

海風吹起男子的髮帶。一抹青色隨風飄起,烏黑的秀髮從背後徐徐揚起。他隨即單手收入後背,縱身一躍而下,遂另一隻手做出退下的手勢。那神龜遂調轉方向向著大海游去,不久后慢慢沉入海底。

「方才多有得罪,萬望忘兄台不要怪罪。劣者藍臨玉,玄海八荒的南海是我父親命我駐守的封地。兄台作何稱呼!」男子溫婉的講,眉宇間多了一分大度。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亦乘風!收起你的問候,我只想知道哪裏可以尋到拿我東西的人!」

槍者遂舞起槍,凜冽寒意已從槍頭髮出,看樣子一定是很擔心。

「你只需向我證明你是正道人士,我便與你找尋丟失的東西!」那男子淡然的說道,沒有一毫怒氣,很是平靜,遂定睛看着槍者,那目光中帶着不妥協的堅毅。

「如何證明!」

「這海中有太多人慾與世征塵,藍臨玉已不願玄海的人再從我南海長驅進入其他大陸。故今日你若能為我破壞這度世臨界,我便相信你是正道!」

「我們怎麼知道你所言屬實!無端而為,難保多生事端!」一旁冷眼觀望的單鋒女子站在風中說道。

「毀掉這度世臨界,我南海的子民生生世世便只能活在海中。其他海域便再無理由向父親進言入世征塵,故此路不會在再造殺孽。」

「玄海的人,兇殘無比!你口中所言你是皇室的後代,你的父親何故會派你駐守此處。你不覺得你說的話讓我們感到可疑!」女子冷笑一聲,隨即又說。

「你拿什麼證明身份!」

「我乃天命選中之子,故命中注定來此。至於我的身份,不知交手之後可否讓你不在懷疑!」

「相殺免廢話,我來!拿出你的真本事,我不會手軟!」

「為了親人不在染指鮮血,我也不會退縮!」藍臨玉突然堅定的看着槍者,遂手指運功一股清泉匯聚手掌,而後化成一根沒有矛的細長水晶。

槍者見狀道「沒有開鋒的武器,你必敗!」亦乘風單手一揮遂絕世紫槍耀眼而出,槍鋒散射出的冷光極為霸氣。

藍臨玉初見此槍心中大為吃驚,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逐日金痕會在對方手上。只見藍臨玉雙指撫於水晶刃面,一路抹上末端。那東西遂發出極寒的凍氣,初交鋒時亦乘風霸道揮槍而去。

兩刃接觸之時只見一道內力衝擊波四散開來,藍臨玉持起水晶向空中一挑那槍當即便回到亦乘風手中。

「不賴!」亦乘風遂持槍自腳底劃出一道槍印,隨即槍身一轉,動作如同魅影看不清招數。只見一道紅光自天際劃過,亦乘風遂跳上天憑藉逐日金痕借勢強攻。

兩人交鋒之處亦乘風遂靈動一轉,直勢只攻不守。眼見對方一味的防,心下頓感煩躁。遂運使內力將槍拋出腰跡環繞廝殺,自己則憑藉雙手準備終極一招。

藍臨玉見罷立轉攻勢,水晶在手中靈活運使。遂一道寒氣急出,落在亦乘風槍口。那槍遂再次回到亦乘風手中,藍臨玉遂將水晶持於胸前。再次運使之時平靜海上風翻雲涌,無端風力加持攻守之間如風一般來去自如,一時之間勢不可擋。

亦乘風笑到「我也有王牌!」遂運使異能,逐日金痕槍鋒橫空出世。一招使出一股異力充斥空間,在狂風之中只進不退。兩人遂進入爭鋒,藍臨玉手中初見新紅,鮮血從手掌間汨汨而下。

見時機已到藍臨玉殺招逼命而出,遂運使靈力灌入水晶強勢攻入亦乘風視線之中。亦乘風遂感壓迫感奔襲而來,也只好強勢對招,槍鋒直逼對方水晶始端。

頓時水晶碎裂,一股靈力加持槍身。只消一瞬那水晶便融於逐日金痕之中,遂見那槍頓時變為銀白色。「你的槍直進直退,槍法純粹無比。我送你一物,就做道歉。」

「你也不差!該到告訴我下落的時候了!」

「不急,你先與我打破那冰山,用你的逐日金痕!山碎了,東西自然會到!」

「信你一次!」

「槍鋒運使時將我那靈力加持在發力之處,接觸之時那山可能會沒有絲毫破碎。所以還要用你的神力造成裂痕,然後將那槍鋒的靈力散開便好。如此大事可成!」就在這時,突然一聲怒號而出。

「叛徒,竟然背叛父親!」黑色魅影再次出現,亦乘風一臉怒意。

「終於出現了!」男子欲阻止藍臨玉,只見藍臨玉發出天命詛咒。

「藍流生,我以天命之子的名義詛咒你。在我死後永生不得再踏入南海。若違天命,死生永墮煉獄!」藍臨玉話剛說完心口便開始自發氣化,無數細小靈力開始充斥四周並向著冰山的方向包圍。

只見他面色蒼白,行動愈發無力起來。眼見自己大限已到,藍臨玉遂使出最後一絲力氣奪過逐日金痕,並運使畢生功力沖向那冰山。只聽一聲炸裂之聲出,藍臨玉再逼近一分,遂捻起手指極速氣化。

靈力一點一滴灌入冰山之中,只消瞬間一股爆碎的冰塵飄灑而下,逐日金痕遂從滾滾冰塵之中飛回亦乘風手中。遂見五道白色天雷從天而降,劈落在藍流生背部,只見其悲痛萬分生不如死。

「我不會如你所願,藍臨玉!我與你不共戴天!」話落,陰火自身下兇猛燃起。一時間痛不欲生的藍流生只說「快離開藍臨玉的封地!」遂不省人事。

眼見東西還未找到,亦乘風有些着急。卻見那藍臨玉的神龜馱著一口棺材而來,那神龜見主人仙逝,遂哀嚎一聲沉入海底。

「終於輪到我們解決私事了!」女子說道,遂單鋒已出。

「你要這道命魂幹什麼?」亦乘風問。

「與你何干!」

「一言不合,那就來個痛快!男人重氣魄!」

「如你所願!」居應雪遂催動內力一股芳香迎面撲去,亦乘風遂覺一陣腳軟而後漸漸昏迷。

「你,你竟使此等手段!不恥!」

「若非迫不得已,我也不願如此!」居應雪心中感到一分愧疚,心想此地已不安全,遂拿起逐日金痕對準亦乘風腹下,手腕上揚時已將人挑起。遂靈動之間已拉起棺材飛上天際,一道白光遂劃過天空。

「兵不厭詐,書寫英雄陌路篇!」居應雪嘆氣間忽見一參天巨木,心下一想此處已然安全無虞。遂右手握起將槍丟去,而後消失於無邊茂密灌木之中。

八荒神殿之中,忽然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轟動聲。引的整個海底不得安寧,只見山石崩裂滾塵翻湧。

坐在殿中上位者見狀,怒聲拍起紫金龍椅大喝「發生何事!」

這時突然傳來急訊「報藍帝,南海界門被毀。四公子與其玉石俱焚,三公子被天命詛咒,餘生恐成廢人!」

「什麼!」藍連赫遂怒意轉過身來,腳底一發用力遂將神殿的震蕩平息,一道氣波衝擊之下竟將眾臣逼至雙膝跪地。幾乎是一瞬間的功夫他便出現在他的面前,當自己的手抓起臣子的咽喉時他再次問他。

「給本帝再說一次!」

「稟告藍帝,界門被毀…四公子與…」還不等臣子說完,藍連赫振臂一揮便將其拋出,那男子身體遂被迎面而來的尖銳銀針穿腸破肚,死相極為恐怖,眼珠似要落下。

眾臣子見狀莫不敢大聲喘息,更不敢抬頭看那王者威嚴。

「放肆!四海持平監督都在做什麼!通通給我拉出去斬了!」話才剛出,突然一股暗流向著八荒神殿奔襲而來,那股陣勢似是要蕩平這恢宏大殿。

「死了還不安寧,孽子!」只見藍連赫雙眼一紅,當即便消失在神殿之內,眾臣子見狀立刻點兵而去。

藍連赫站在深海之中,望着那奔襲來的靈動異力,心中一股怒意肆意燃起。遂引天子六駕之勢迎面接招,只見自深海之中傳來龍嘯聲,遂見六龍齊首並駕。藍連赫站在龍頭之上,冷冽的兵器握在手中。

冷凝的表情中看不出內心想法,而後絕情運使凌霄直搗黃龍。六龍盤旋而去,一股一股吞噬那道充斥異力。只見吞噬殆盡以後,中心突現一藍色結晶。

藍連赫手心一握,那結晶便迅速飛到手心,憤怒的帝王沒有絲毫猶豫的便將其捏碎。

「我的兒,為父將讓你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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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蜻蜓之終此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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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臨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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