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次殺人

天區元帥於天航的辦公室內。薛雲飛上將正在做彙報。

「總司令閣下，敵軍已經停止了通過躍遷繼續投放力量，我軍艦隊正在殲滅殘餘的敵軍艦隊；在母艦大氣層內，已經恢復了通訊和偵察系統，我軍有生力量正在逐步撤回，改由固定武器系統和智能機器人部隊剿滅殘敵；但由於部分敵軍開始挖掘地道四處躲避隱藏，估計徹底清剿乾淨還需要一周到半個月時間。

戰果方面，擊毀敵艦初步統計超過60萬艘，其中七成以上是戰列艦以上主力艦；在母艦大氣層內殲滅敵人有生力量超過500萬，在太空中殲滅的無法統計，估計5~10倍於這個數字；

損失方面，包括預置艦隊和獨立工業艦隊所屬艦船，以及分形號來援的艦隊，我軍損失戰列艦以上主力艦隻4500餘艘，占我軍參戰所有常規主力戰艦的52%；巡洋艦以下艦隻2萬餘艘，佔比71%；人員損失：陣亡86萬人，還有9萬餘人失去聯繫……

分形號已將此次來援的艦隊劃歸我艦指揮。分子鐘號目前正在接收附近的受傷艦船，並已經打開了母艦的相位偽裝力場，正以常規動力撤離這片區域；如無意外，可於10天後徹底擺脫敵人的監控，然後嘗試啟動躍遷，遠離這片區域。

分子鐘號也受到了嚴重損傷；由於超凡能量不足，估計徹底修復需要至少半年時間；這段時間就不要指望積累能量了！」

於天航鐵青著臉，緊緊地握著拳頭。用力深呼吸幾下，才轉頭看向孫興海：

「老孫，生態圈方面如何？」

孫興海唉聲嘆氣：

「唉，差不多全毀了！這群畜生！快要失敗的時候，他們在很多地方施放了毒氣和多種病毒！還有很多定時釋放裝置！還有，到處都是他們的屍體，這也是巨大的污染源，必須儘快處理！更不要說現在滿天都是這種噁心東西……」

立體投影顯示出外面生態圈的景色，鋪天蓋地到處都是各種顏色的半透明煙霧狀物體，在空中隨風飄蕩著，光怪陸離，好像某個奇幻世界中的場景。

「如果只是單單處理這些東西還好說，分子鐘號的大氣系統製造幾場風暴把它們吹到一起集中處置就好；可是現在到處是毒氣和病毒，一吹風暴就把它們擴散了，只能慢慢清理！微生物和動植物系統也受到了嚴重破壞；唉，分子鐘號想要徹底恢復生態圈，沒有半年時間不可能！」

孫興海紅著眼睛，忽然聲音大了起來：

「總司令官閣下！我強烈建議，以後的戰鬥禁止領主參戰！我們損失不……」

「你不要說了！」

於天航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想說什麼！我再一次告訴你，這件事決不允許！不管生命位階高低，在死亡面前，所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所有人都必須一視同仁的按照同樣的選擇標準參戰！……元母除外！

……老孫！你不能只顧眼前！如果我們以這種功利性的思想去看待人命，用經濟學的方式來計算人命的價值，即便最後我們勝利了，我們又將告訴我們的後代什麼？我們為什麼進行這場戰爭？這樣我們和我們的敵人又有什麼區別？以後這件事不許再提！」

「……是！」

孫興海低下了頭，忍不住哽咽起來。

於天航嘆息著拍拍老搭檔的肩膀：

「老孫！還是那句話：各盡職責！不管最後結果如何，不管是否有人為我們喝彩或者落淚，我們要做到無愧於心！」

……

「欣妍姐！」

白羽菲菲遠遠看到胡欣妍，就哭著跑了過來撲到了胡欣妍懷裡：

「我受不了了！我不要當這個族長了！族中子弟死亡超過一千人！別人都在傷心都在落淚，唯獨我這個族長不能落淚，我必須假裝自己很堅強！憑什麼？我才18歲……」

胡欣妍摟住她安慰著，心裡也很不好受。這次胡氏家族損失族中子弟也有四百多人，比例不比白羽家族低。她的家族可是胡氏這個單姓家族的本家，是從文明肇始就一直屹立不倒的超級家族，以前比白羽家族繁盛一百倍！然而在一次次的戰爭中……

「胡欣妍族長！白羽族長！兩位族長請立即到指揮中心報道！」

兩人的通訊器忽然發出同樣的聲音。兩人相互看了看，都不明所以。擦乾了眼淚，兩人登上駛到面前的通勤車離去。

十分鐘后，兩人坐在指揮中心會議室中，不禁有些驚訝。在場的除了天區元帥於天航和薛雲飛上將之外，還有十多名男性和四十多名女性，都是不超過40歲的年輕人；更重要的是，兩人都能判斷出，男性都是賢者級別，女性都是中高階元母，連低階的都沒有！生命位階都這麼高，還都這麼年輕，這次的任務一定很重要！

於天航開口了：

「各位！各位想必都知道，我們分子鐘號剛剛經歷了一場慘烈的大戰，損失慘重，損失慘重！我們有一位胡中尉……好的胡中尉就在這裡，她提出我們應該主動尋求從根本上扭轉戰局的方法！不錯，各位此次的任務就與此有關！所以，請各位務必重視！請注意，此次任務直接來自最高層！

各位大部分來自拓撲號，一部分來自分形號，我們分子鐘號參加的就是胡中尉和白羽少尉！大家應該也已經感應到彼此的生命位階，不錯，這就是此次任務的需要！除了各位，還有兩千餘名優秀的年輕人也參加了這次任務；胡中尉和白羽少尉，你們家族也將有部分年輕子弟接到命令加入此次任務！此前，各位都不知道任務是什麼，很抱歉，戰爭時期，也只好如此了！

此次任務的具體內容，將在你們出發後由此次任務的負責人——就是這位賢者黃志誠少將向你們宣布！

胡中尉和白羽少尉，請於會後在保密的前提下，安排好族中事務！你們將在2個小時后出發！」

一位相貌溫和的年輕人站起來向大家致意，並沒有說什麼。這就是負責人黃志誠少將了。超凡文明的賢者晉陞比元母的選拔還要苛刻，軍階的提升更是取決于軍功，沒有人懷疑這位少將的能力！

兩個小時后，仍然一頭霧水的兩人登上了偵察艦「小獵犬1859號」，隨行的還有兩人家族中同樣一頭霧水的幾十名子弟，巧合的是，胡翔宇和白羽桐這一對戀人也在。他們都很幸運在戰爭中活了下來，不過很遺憾，由於加入了這次任務，他們的婚禮無限期推遲；——幸運的是也把矛盾爆發推后了。

「小獵犬1859號」是一艘經過改裝的深空偵察艦；文明的艦船絕大部分是無人的，小獵犬級深空偵察艦也不例外，所以都要經過大改，把大量的偵察設備和武器拆掉，換上載人艙室和維生系統才行。儘管「小獵犬1859號」艦長400餘米，屬於大型偵察艦，在塞進了兩千餘人後還是顯得比較擁擠。

之所以選擇偵察艦而不是同樣隱蔽性能出色並且空間更寬敞的戰略導彈艦，還是因為偵察艦動力更強大，推進系統更加靈活；文明的戰略導彈艦多少總帶有些「必死」的性質，推進系統性能就弱一些。

任務細節仍然沒有透露；只是宣布此次任務的名稱是「秘境任務」；偵察艦將在文明中同樣少有的大型深空無人驅逐艦「長笛735號」的伴隨護航下進入某個「秘境」。

400米級的艦船可沒有什麼星環，就是在艦身中後部有一副X形的星翼，主要搭載偵察裝備；本來偵察艦火力就弱，在經過改裝后，火力就接近於零了。400米級聽起來不小，比美國核動力航母還要大，但是由於艦身細長，再加上動力和推進裝置，居住空間相當的逼仄；在艦身的兩側，還載入了兩排共24艘小型登陸艇，就更顯得狹窄了；不要說普通人，連元母都是8人一間的上下鋪。

因為無人改載人了，這艘船還特設了艦長和艦員；艦長是一位年紀比較大的上校，因為是秘密任務，也就沒人上前問東問西的。

離開母艦后，「小獵犬1859號」連續進行了四次躍遷，儘管艦上的人精力體力都遠超常人，還是被折騰的痛苦不堪；不管怎麼改裝，這條船本來就不是載人用的！

「黃少將，我們到達這次躍遷的指定地點了！請問下一步該怎麼做？下一次躍遷的目標在哪裡？」

艦長向黃志誠請示。這裡是一片廣闊的虛空，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不做。就這麼等著。」

黃志誠確認了空域坐標，轉頭對艦長答道。

兩艘船就這麼靜靜的在太空中飄著。過了20分鐘，一無所有的太空中忽然發出了一股能量波動。

「有情況！密切監視！」

艦長緊張地命令道。

這股能量波動越來越強烈；10分鐘以後，居然突兀的出現了一股由中性氫氣分子組成的星際風！這股星際風從虛無中噴發出來，越來越猛烈，一邊噴發一邊還在不斷地像旋風一樣旋轉！這道星際旋風急速旋轉著，直徑迅速擴大，兩艘船不得不退後到1萬公里之外密切觀察。眼睜睜看著這道旋風直徑從微不足道擴大到了一公里，還在繼續擴大！它的口部擴大了，根部卻不知道延伸到了哪裡！

「黃少將，這是什麼東西？」

艦長驚疑不定。

「這就是秘境入口。好了，通知成員們吧，我們快要到站了！」

就在所有人緊張的注視中，這道旋風出口擴大到了足足十公里，還在繼續擴大著；然後突然從裡面爆發出一股澎湃的引力！

「這裡面是個什麼？行星嗎？」

「行星引力不會這麼強大吧？難不成是個黑洞？我們要到黑洞裡面去旅遊？」

「不會吧？我們文明的技術居然牛逼到這種程度了嗎？我們這只是一艘偵察艦啊！」

「各位！請耐心等待！秘境入口處現在有強烈的能量風暴，我們需要等待秘境入口狀態穩定下來，風暴平息！」

「艦長！黃少將！10光秒外發現躍遷能量！是敵艦！是三艘敵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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