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心靈感應
「翔宇，我怎麼覺得這是在敵人的主場呢？」
秦越和胡翔宇是一對搭檔，共同駕駛著一輛「獵豹式」步進式戰車；身邊是一輛同型號的戰車和十幾名士兵組成的戰鬥小隊。所有的車輛人員緊緊地擠在一起，沒辦法，周圍充斥著濃密的黃色迷霧，距離稍微一遠就看不見、聽不見；離遠了不僅會失散，還可能誤傷。
離開出發陣地不久，和上級及友軍的聯繫就都中斷了。不過沒人在乎，他們知道，友軍也都是這樣的，敵人也都是這樣的！因為大範圍的迷霧，不可能組成大編隊進行戰鬥，只能是分散的小部隊作戰。敵人就更是這樣，……湊到一起，好被天地大炮集中轟炸嗎？
事實上戰場迷霧不僅敵人在布設，超凡一方也在布設！……誰知道敵人布設的戰場迷霧對他們自己是不是有單向透明效果呢？要看不見，大家一起看不見！要相互確保都看不見聽不見！
秦越的牢騷更多的是針對雙方的裝備。超凡一方的士兵武裝到了牙齒，全身封閉式戰甲，還有單兵空氣循環系統，這是擔心對方會釋放毒氣！而敵人就很是氣人了，他們連戰甲都不裝備，更沒有防毒面具之類的東東，就是普通的軍服！
「翔宇，我覺得要是我們大範圍釋放毒氣的話，應該會贏的容易些……」
「秦越！哥佩服你的想象力！你確定你說的是要在自己母艦的大氣層內釋放毒氣？我說你到底哪邊的啊？」
「唉！你看這群畜生就是吃准了這點，他們什麼防護都沒有！既然這樣我們的士兵為什麼還要全套防護裝具？」
「我跟你保證，只要他們發現我們沒有防護，就一定會釋放毒氣的，不管他們自己的士兵有沒有防護。嘖，你要對敵人的無恥抱有充足的信心……」
「真他喵的……前方有人！」
如臨大敵的士兵們舉起武器對準前方；很快前方走來一群和他們一樣裝備的人。友軍！
行軍步履艱難。四周不僅布滿了迷霧，還飄蕩著大大小小的煙霧狀固體，就像電子遊戲里會移動的障礙物一樣。一不小心，這些東西就會把你和隊友隔開，或者在下一瞬間奉送你一群窮凶極惡的敵人。
「前方有人！是敵人！開火！」
胡翔宇按下按鈕，炮口噴出的火光瞬間就吞沒了敵人。這是無約束等離子炮，優點很多，一個是威力大，噴出炮口就擴散成一大團；第二個就是射程近。……你說射程近不是優點？你敢保證前方的敵人後面不是友軍？特定戰場環境下的戰鬥，就是這麼詭異！
「發現友軍屍體！是一名鷹身女妖！」
胡翔宇的心臟都抽搐起來。還好，不是桐桐！這名女孩還睜著無神的雙眼，胸腹部被打了一個透明的大洞，不知道從多少公里的高空跌落，血在空中就流幹了，血灑長空！
鷹身女妖是飛行兵種，負責在空中攔截滑翔降落的敵人登陸艇，還要擊毀附著在氣凝膠雲下面在空中飄動的敵人各種干擾器材；一旦被敵人登陸艇發現，就會遭到密集射擊。
女孩的屍體被裝進裝屍袋，放到戰車後面。友軍的屍體必須及時收斂，不然他們會被給養不足的敵軍吃掉！敵人是吃人的！
「右側敵人！開火！」
胡翔宇還沒來得及扭轉炮口，敵人就被步兵的火力淹沒了。這是一群連臉上都長滿了長毛的敵軍，鼻孔外翻，面容猙惡。
「這群畜生的長相還真是花樣翻新啊，上次那一夥是長著爪子的……。翔宇，你說他們是怎麼長得這麼富於想象力的？」
「嘁，你當他們自己願意長這樣？不就是變異太嚴重沒個人樣兒了才被送來當炮灰嗎？咱這是替他們清理垃圾呢！」
「難以想象他們過的什麼生活啊……」
「什麼生活？這還用說？禽獸不如的生活！我說大詩人！想發感慨打完仗回去再發，集中精力戰鬥！」
雖然沒法通訊，胡翔宇他們最大的優勢就是擁有慣性導航系統，於是可以自行返回基地補充彈藥和休息。戰鬥五天之後，胡翔宇小隊回到基地，兩輛戰車安然無恙；18名士兵戰死5人，其中3人是被迷霧裡不知從何處飛來的槍彈擊中的。稍事休息，他們還將繼續出擊。
這樣的戰鬥令人精疲力竭。一旦發現敵人，就幾乎是面對面了；超凡軍擔心誤傷，要確認敵友才開火，反應速度往往會比對方慢一點，完全是依仗著良好的訓練和裝備才能取得戰術優勢；敵人不在乎誤傷，他們總是迫不及待開火，不管對面是誰。
看著每天統計的傷亡數字，於天航的心在滴血。這詭異的戰鬥簡直令人發狂。沒有什麼山呼海嘯炮火齊鳴，但更加的殘酷！不過，地面戰鬥也持續了接近一個月了，這場戰役差不多也該結束了。
「天區元帥閣下！根據數據統計，敵人沒能趁分子鐘號戰力下降的機會增強打擊和擴大投送，參謀部和艦靈一致認為，敵人已經後繼無力！我們應該反擊了！」
「分子鐘號」仍然被密密麻麻的敵艦層層包圍著，每一秒鐘都在承受猛烈的打擊，但她還是堅持下來了！敵人也終於力竭了！
敵艦包圍圈的外圍，爆發出大團的閃光；一處，又一處……
「天區元帥閣下！第2獨立工業艦隊所屬艦隊抵達！」
「天區元帥閣下！第6獨立工業艦隊所屬艦隊抵達！」
「天區元帥閣下！第3獨立工業艦隊所屬艦隊抵達！」
……
直屬工業艦隊是負責向母艦編隊運送物資的；獨立工業艦隊則是以自我發展為主要目標的，它們在發展了一定時間之後，往往會建立起強大的艦隊；不僅可以在關鍵時刻支援母艦編隊，還可以獨立或者聯合向敵軍目標發動攻擊。現在，它們的支援來了！
發覺到「分子鐘號」的支援到來，截帝國再次增加了對戰場的投送。這一次，雙方再也沒有任何的退讓，死戰不退，都開始了決死進攻！每一秒都有無數艦船變成一團閃光，戰鬥的激烈程度已經超過了「分子鐘號」此前的戰鬥！
「哈哈，老於！老薛！我是張錚！沒有來晚吧？我知道你們能堅持得住的！不要罵我人頭狗就好！」
「軍區元帥閣下！時機正合適！該把這群混蛋統統趕走了！」
戰場之外，再次爆發出更加明亮的閃光！「分形號」的支援到來了！戰場的平衡第一次向「分子鐘號」傾斜！
「唉！老於老薛！你們不知道，因為拒絕在第一時間對你們提供救援，我差點就成了人民公敵了！這邊的年輕軍人都在請願組建遠征軍到你們母艦去戰鬥了！我這個戰區元帥，最大的作用就是挨罵！」
「戰區元帥閣下！他們應該也知道，戰略決戰還遠不到時候，並且在激烈的戰鬥中跨母艦投送兵力是不可能的！」
「知道！那群小兔崽子怎麼不知道？他們只是看著你們在戰鬥，自己卻躲在一邊，感情上接受不了！就拿我老張撒氣了！
老於老薛！不光是我們分形號，拓撲號上的人民也在關注著你們！一旦陷入僵持，他們也將參戰！老於老薛！請你們務必記得，你們從來不是在孤軍奮戰！」
超凡文明的戰艦在追亡逐北，母艦上的戰爭也開始明朗化。切斷了敵軍的外援，剩下的不過就是打掃戰場。敵人布設的各種戰場遮蔽開始失效，天地大炮再次開始了轟鳴，一道道閃光從內星環傾瀉而下，擊打在地面上，爆出團團煙霧；無人作戰部隊也重整旗鼓開始出擊；剿滅母艦上面的敵人只是時間問題了。
「總司令官閣下！我們的傷亡接近一百萬，一百萬啊！這樣的勝利，我們還能承受幾次啊！」
總執政官孫興海看著傷亡報告，椎心泣血！
無人注意到，在「分形號」前來救援的艦隊中，一艘深空偵察艦無聲無息靠上了「分子鐘號」殘破的星環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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