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雲珠摔出了賈皓的禮物

盼啊盼啊，終於到了游泳那一天，全班同學都異常興奮。莉荷像只快樂的小鳥，一路和同學說說笑笑。雖然要走差不多20分鐘的路才能到另一個市重點中學的游泳池，但莉荷覺得路上一點也不感到累。

莉荷從沒有游過，她換好了泳衣，有些怯怯地看著一池碧水。高曄走到了她的身邊，輕輕地說：「不用怕，下面很淺的，可以站著的。」然後用鼓勵的目光看著莉荷。

莉荷十分感謝高曄，小心翼翼地走下了泳池，果然可以站著，水涼涼的，莉荷欣喜地用手臂在池水中甩來甩去。過了一會兒，她才慢慢地試探著走幾步。

一會兒，就有調皮的男同學向她潑水，很快地男女分成兩大陣營，大家互相潑水，鬧得厲害了，體育老師會吹一下哨子，大家才散開。

莉荷和姚波及幾個要好的女同學，大家都不會游，她們一會兒一手扶著池壁踩水；一會兒用手臂划水；或者就聚在一起聊天。

這時姚波看見高曄從她們身邊游過，就喊道：「高曄，你來教我們游泳，好嗎？」

高曄鑽出水面，濕漉漉的頭髮緊貼頭皮，看上去特別溫順。他說：「我也不大會游。先教你們悶水吧。」

他說：「把氣憋住。然後頭浸入水中。能堅持多少時間就多少時間。」然後他又一頭扎入水中。

女孩們照著他的樣子做，莉荷一進人水中，就鑽出來了，她對高曄吐吐舌頭，說：「我憋不住。」

「你這是因為害怕水。你這樣試試。」高曄忽然兩腮鼓起，然後浸入水中。

莉荷便也這樣，她鼓起腮幫，在水中看見高曄也這樣，像條海豚，十分可愛；高曄看見她圓滾滾的臉也只想笑，兩人再也忍不住了，一起鑽出水面哈哈大笑。

回去的路上就解散了，有些有錢的同學就去飲食店吃碗冷麵，錢少點的買根冷飲吃，再沒錢就去「三黃雞」店吃碗2角錢的雞粥，而莉荷推說要接弟弟就趕緊離開了。

夏天真正來到了，辦公室門口的珠蘭的花苞已漲得鼓鼓了，馬上就要吐芬芳了。教學大樓的爬山虎已綠了一幢樓，它們在微風中此起彼伏地掀起綠浪，讓人感覺整幢樓都在跳舞。校門口的葡萄架早已鬱鬱蔥蔥，葡萄已一串串垂下了。石榴樹已結滿了青青綠綠的果子，總要學生會偷偷摘幾個，然後咬一口被酸得張大了嘴，又把剩下的半個扔了。

雲珠喜歡夏天，她享受著夏天帶來的輕快和勃勃生機。今天她穿了一件湖藍色的真絲圓領衫，下面是一條黑裙子。今天是周六，她磨蹭到五點才回家。

快要到家了，她的腳步慢下來了。賈皓今天一定會到她家裡報到，看到他總很尷尬。她很不情願地按了按門鈴，開門的就是賈皓。

「我就知道是你。」賈皓對她微笑，她勉強向他點點頭走了進去。

端木麗君一把抱住了她，搖晃著手裡的芭比娃娃甜甜地說：「小孃孃你看，這是叔叔送給我的。」

雲霞和金小宇在拼飛機模型，盒子上都是英文字，一定也是賈皓送的。

雲霞神秘地對雲珠說：「給你一大包禮物呢，快去看看是什麼？」

雲珠搖頭說：「我不要。」賈皓忙把一大包禮物拿來捧給雲珠，懇切地說：「我姐姐陪姐夫到美國考察，這是特意帶給你的，你看看吧。」

「我說過不要的。」雲珠只想回房間去。

媽媽上來打圓場，勸說道：「皓皓姐姐大老遠帶來送給你的，你就收下吧。」

「我和他沒有關係，和他姐姐更沒有關係，我為什麼要拿他們的東西。」雲珠冷冷地說。

賈皓滿臉堆笑，說道：「雲珠，你別多想，我沒什麼意思，只是因為每周都到你家來打擾，伯母都燒一桌子菜給我吃，我借花獻佛。」

「你虧欠她的，就送給她，和我沒關係。」雲珠還是面無表情。

媽媽示意賈皓先把東西放一邊。她對賈皓努努嘴，賈皓心領神會，低聲下氣地說：「雲珠，下周日是我爸爸六十大壽，想請你們全家一起去，能否賞個光？」

「我沒空。」雲珠已不想多說什麼了。

「雲珠，陪媽媽去一次吧，皓皓媽媽也是我多年的老朋友了。」媽媽也幫著求雲珠。

雲珠一言不發，她朝自己房間走去。賈皓忙說：「不去不要緊，飯要吃哦，你看你已越來越瘦了。」

雲珠放慢了腳步，她低頭想：這個賈皓也不是完全令人討厭，我對他無情無義完全是想和母親作對。

雲珠放好了包，還是到餐廳去了。吃完飯，她馬上回房間。

她一直在燈下看書，媽媽敲門進來了。媽媽捧著賈皓的禮物，懇請說：「雲珠，你也看看皓皓的一片心意。」說著，把那堆禮物想放到雲珠的寫字檯。

雲珠拿起這堆東西就往外走，把門打開，把那堆東西一股腦兒扔了出去。看到媽媽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雲珠有種報復的快感。她摧毀了自己最珍貴的情感，那她也別想心安理得。雲珠冷笑道：「我今天這樣都是拜你所賜，你別妄想我還會結婚。」

「雲珠，媽媽當初也是為你好，你應該知道我的一片苦心。」媽媽小聲爭辯道。

「你剝奪了我的愛，讓我現在的每一天都是生離死別，毫無快樂。」雲珠一說完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淚如雨下。她又坐回了寫字檯前，雙手掩面，淚水順著她的指縫滴入在台上的書，一滴又一滴，很快打濕了書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