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平蕭王府
「怎的？你比我還著急！」木三爺輕笑著喝了口茶，道：「這去年的龍井就是比新茶好喝些。」
「也只有東家你，才愛好喝陳茶。」秦掌柜在一旁道：「新茶上市，貴家大族的哪個不是搶著嘗鮮的。」
「陳茶不似新茶那般苦澀。」放下茶盞，木三爺道：「秦掌柜，平蕭王府那邊別再盯著了，你就好生的把皓月軒打理好了，我自然不會虧待了你。」
「是。」秦掌柜點了點頭；就見木三爺起身出了後門。
門口早有一輛灰色馬車候著了，木三爺貓身進了馬車，身邊的護衛孝城道：「三爺，何時回去？」
「不急。」木三爺無聊的敲打著車沿，道：「去牛溪埠。」
崔嬤嬤一回到莫府，便徑直去了老夫人院里。
「郡主，牛溪埠奴家也去過了，長公主催的緊，奴家必須得過去回話了。」崔嬤嬤道。
老夫人笑了笑，道：「你慌張什麼？都是些陳年舊事。延昶是我兒，他心裡如何想我豈能不知？世間俗物，得不到的便是最好的；就是這麼個理兒，他才會一直惦記著楊氏。」
「郡主說的是。」崔嬤嬤不過多做辯解。另起話頭道，「大小姐這邊兒奴家什麼也沒教。到了長公主那兒。奴家該如何回話呢？」
「大小姐的秉性長公主難道不清楚嗎？叫你過來，不過是走走過場，這小一輩兒的，哪一個是她不清楚的？」老夫人嗤笑道。
崔嬤嬤連連稱是，陪著笑退了出去。
晚間席上。
莫言昌慈愛的望著莫冰妍。笑問道。「冰兒，這一路上可還順利。」
「謝父親關懷，女兒一切順利。」莫冰顏微微頷首，乖巧答道。
夫人李氏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大女兒莫澗顏。又看了看莫冰顏，道：「我早說讓澗兒跟著一起去，老爺，你非說澗兒婚期將至，該以婚姻大事為重，受苦的，就咱們冰兒一人了，天可憐見的。
「是啊，父親，為何每年，都湊巧剛好唯有妹妹一人前去，聽說那是個村莊，路程條件艱難，這等苦楚，三妹妹一人獨受，澗兒這心裡也實在過意不去。」莫澗顏道。
可唯有莫冰顏清楚，初始，每次聽說要去牛溪埠，莫澗顏都會有各種理由推脫。近些年，不過是好奇心上來罷了。
「母親，不礙事兒的，左右不過耽擱一兩天。冰兒沒有特別緊要的事，出去也可長長見識。」莫冰顏回道。
唯有二哥哥莫錦初，從始至終未曾言語半句，莫冰顏側頭看了他一眼，低頭認真吃飯，不在你會旁人。
回到顏落居，院子里有兩個嬤嬤在洒掃，還有兩個二等丫頭在廊上嬉鬧，見莫冰顏回來了，齊齊叫了一聲小姐，便站到一旁立著。
「桃夭，今日把院門關上，任何人來不得開。」吩咐完后。莫冰顏對兩個小丫頭道：「你們隨我來書房。」
每日戌時到亥時之間，莫冰顏都有研墨習字的習慣，平日都是桃夭一人伺候；今日特地叫了旁人；
只有莫冰顏院子里的人清楚，每每從牛溪埠回來，莫延昶當晚都會過來與她寒暄幾句，可如今不一樣了，這次若不是崔嬤嬤一起去了，沒冰妍還沒有生疑心。
如今，莫冰顏便疑心上了從小跟在身邊的桃夭。
平蕭王府。
平蕭王世子沐雲卿跪在佛堂，目光堅定，王妃氣得說不上話來。
平蕭王沐瀟站在佛堂門口，問道：「當著沐家老祖宗的面，你想好了說，你可還要去從軍?」
「雲卿，沐家如今就你一獨子，如今方到說親的年紀，你怎的又鬧著要去從軍呢？你可想過？你爹一個異姓藩王。為何長居京都？」平蕭王妃苦口婆心勸道：「若是安分些，至多在京都無為呆一輩子罷了，若是你要鬧騰，指不定哪日就沒命了。」
「正因如此，雲卿不能。讓爹爹授人以柄。若爹爹不在。整個京都。哪有我平蕭王府，孤兒寡母的立足之地。」沐雲卿道。
「本王說不過你。先跪著讓你清醒清醒。」木瀟搖了搖頭，無奈道。
說完帶著王妃離開了佛堂，沐雲卿說的不無道理。在京都這些年，平蕭王府姬妾不少，卻是未曾再有新添的子嗣；且，府上的姬妾全是陛下賜的。
回京十年，大兒沐雲帆在回京途中走失，這十年沐瀟一直在找尋，卻從未找到。如若還活著。如今算來已到了成家的年紀吧。
崔嬤嬤出了莫府，片刻不敢耽誤，直奔長公主府而去。
長公主高陽正再用晚膳，身邊的丫鬟綠意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便出去了，高陽仿若未聞的安坐著用膳。
飯後，吃了些綠豆羹解暑，這才讓人把崔嬤嬤帶進來。
崔嬤嬤見了長公主，福了福身子，道：「長公主萬安。」
「起來回話。」高陽起身，好讓丫鬟嬤嬤們方便打掃桌上的殘湯飯羹，坐在一旁的太妃椅上，道：「說說你去莫家這些日子，都教了莫家大小姐些什麼規矩？」
「莫家大小姐秀外慧中，溫柔賢淑，端莊秀麗，論才情，輪樣貌，那在京都也是不落人後，堪堪勉強配得上公子。」崔嬤嬤道。
「崔嬤嬤，慧明郡主是不是交代了你些什麼？」高陽聲音微高了些，道：「本宮不過是出了趟京都，也就月余時日，我兒的終身大事本宮也是做不得主了？」
「長公主明鑒。」崔嬤嬤慌忙跪下，道：「公子與莫家大小姐的婚事是皇後娘娘與慧明郡主定下的，慧明郡主親自點了讓奴家過府教莫家大小姐些規矩，主子們的事，奴家也不知。」
高陽揉了揉眉心，擺擺手，扶額嘆息。
綠意忙道：「崔嬤嬤，下去吧。」
崔嬤嬤這才如蒙大赦，退出門去，還得回宮裡與皇後娘娘回話。
亥時一刻，莫延昶踱步到了顏洛居，見大門緊閉，知曉是小女兒生氣了，嘆了口氣，轉身往回走。
「老爺，不進去瞧瞧三小姐？」莫城提著燈籠，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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