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公子曰無塵（5）

「若每一個對姑娘有恩之人姑娘都給予這樣的回報，那姑娘豈不是辜負了逍遙公子的一片惜才之心？」無塵反問道，語氣略帶心疼。

「惜才？」薛巧音不解。

「逍遙公子既予你一席安穩，又不曾向你索要回報，你只需如他一般盡己所能惠及他人即可。」無塵接着說：「傳聞逍遙公子富可敵國，俠肝義膽，又豈是計較這些之人？」

「多謝公子開解，巧音茅塞頓開。」薛巧音說完便轉身離去，那背影里似乎多了幾分釋然。

「公子。」章躍從暗處走出來，恭恭敬敬行禮。

「事情查清楚了？」無塵聲音微冷。

「查清楚了，玉宇樓派來的，怕薛姑娘搶生意才下此毒手。」章躍道，話尾尚有疑意。

「你覺得呢？」

「屬下認為，刺殺薛姑娘是個幌子，引出公子才是對方的目的。近幾年出現過類似事件數十樁，表面上看只是普通的糾紛刺殺，實際的目的都只有這一個。」章躍回答道：「前面數次公子並未露面，這次之後恐怕他們會有新動作，公子出行還需要多多小心。」

「無礙，薛姑娘是以我的名義請來的，要保護好她。她的去留由她自己決定，你們盡量滿足她。」無塵漫不經心道。

「公子，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你說。」

「我覺得薛姑娘身份神秘，派去查的人都出事了，我想……」

「別去查了，危險的人放在眼前看着就好了，她背後有什麼我們很快就知道了。」無塵打斷章躍吩咐道：「到目前為止知道我身份的人就你一個，可能會有人通過這件事猜到些什麼，你只做好分內的事就好。」

「是。公子慢走！」章躍向遠去的背影略一施禮，轉身又消失在黑暗裏。

無塵的身影與夜色相融，晃晃悠悠的腳步似乎永不停歇，一步步邁向比夜色更濃的黑暗。

「多謝公子相送，日後若有用到巧音之處定當赴湯蹈火，毫不推辭。」薛巧音頷首施禮道。

「姑娘慢走！」

無塵看着薛巧音背影漸漸走遠，突然出聲：「姑娘今日越人歌，是為何人？」

薛巧音背影一頓，緩緩轉身道：「故人吧！聽聞他今日會來，不料卻遭此劫難，若非公子出手，我恐怕再無見他的機會。」

「不知這故人可有名號？」無塵若有所思。

「逍遙公子！」薛巧音輕嘆：「承蒙他護佑，我才能在江南獲得一席安歇之地，卻無論如何都不曾有機會回報於他。」

夜色如水，無塵陪薛巧音走過西市大街，街頭只有幾家不肯離去的小商販點着菱形的燈火。

「前面便是水音閣了，就送姑娘到這裏吧！」無塵停在街角，數十之外的水音閣依舊燈火通明。

沒過多久，西市清河上又響起了琵琶與琴的合奏，悠揚婉轉，大戲台的小插曲似乎並沒有給人們帶來多少影響，西市熱鬧一陣賽過一陣。

上元佳節德蒙皇帝大赦，不設宵禁，諸人流連忘返，及至子夜時分元慶鈺等人方才散去。臨行時，元慶音多次邀請無塵前去漫月山莊相會，二人的情誼自此而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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