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劫持
忽然頭套被人扯開,突然的光亮將白楚驚醒,她努力睜開眼睛,卻好似被下過迷藥一般,居然睜不開。
一隻修長冰涼的手將她的下顎抬起,似乎仔細觀察了半晌,這才終於放下。
「小丫頭倒是長得水靈的很。不過,這身衣服看著十分華貴,看起來不像是做了錯錯事的丫頭,反倒像哪戶的小姐。」
一個懶散的聲音在白楚身邊響起。話語間是明顯的不能再明顯的意有所指。
此時又響起了銀子撞擊的細碎聲音。然後是一個壓低的男聲。
「此事你莫要再問了。這些銀兩還不夠讓你閉嘴的么?」
那個女人顛了顛銀帶,卻還是忍不住嘀咕著:「若真是世家小姐,豈不是會被人認出?要是因此惹來麻煩,我才是做了賠本買賣呢。」
此話讓男人一驚。
這個女孩的確是世家小姐,更麻煩的是,她好像還曾經拋頭露面,做過秋娘。不說她的家人,哪怕是普通路人都有可能將她認出。女人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的。
「葯下了么?」
「早下過了。她已經開不了口了。不能開口唱歌,你可知這已讓我損失多少了么?」
聽完此話,男人眼中陰鬱未減:「不如將她毀容吧。」
雖然他得到的命令,是讓這女孩成為人盡可夫的蕩婦。可是,如果此事會威脅到他的話,他可不管這些了。
若是老鴇不願,他帶回家便是。如此容貌,在毀容前好好享受一番,也是美事一樁。想到這裡,他下腹不由一熱。甚至有些後悔帶女孩來此了。
那女子聽到此話,心中一驚。又看了看昏迷在地的女孩。
女孩正是初初長成的年紀,粉嫩的臉龐十分動人。真是可惜了。這個女孩她也是收不得了。
女子嘆了一口氣,正要說錢可不退,卻瞥見女孩腰間似有一物。
她定睛細看,不由得愣住了。
「怎麼了?」
看到女子原本似乎要說些什麼,卻忽然止住。男人有些心急的追問。
女人趕緊轉過眼神:「無事。此事我答應便是了。你若不放心,過幾日再來看好了。」
男人心底竟有幾分失望,沒料到這老鴇居然願意養著一位醜陋啞女。他又看了看無知無覺的少女,心底暗暗計劃著,哪怕來日被毀了容,他也要來嘗一嘗她的滋味。
他邪笑著捏了捏老鴇的屁股,心裡惦記著獎賞,便也就離開了。
一出院,男子便低下頭匆匆而行。一路疾步,七拐八繞的趕到一處院牆外面。他四周看了看,確定無人,這才學著布谷鳥叫了三聲,裡面竟立時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
「已經完成了?」
雖然隔著一道牆,男人還是忍不住在回話時彎了彎腰。
「是的。一切順利。她現在已經身處一處妓院,口不能言。我已與那妓院媽媽說好,來日便把她容貌也給毀了。」
「什麼?」
裡面的聲音原還在安靜聽著,聽到容貌被毀時卻忍不住發出了驚訝聲。
男人想著,到底是小姑娘家家,沒有如何見過世面。還好他思慮周全。
此時已經從對面扔來一袋銀子。男人接過,又等了等。那邊卻再沒傳來任何聲音了。
白清一直忍耐著,直到回到自己屋裡,才放聲大笑起來。
她倒真沒想到還可以這樣。原來到底是自己心腸太軟,哪怕再恨,都沒有想到如此狠毒的手段。
這麼長時間以來,心口揮散不去的鬱悶渾濁,好像忽然有了出口。
原本她得臉便也罷了,現在居然還妄圖讓那個賤婦來搶自己母親的地位。婚約,抬平妻,身孕,這一步步精打細算,差點讓她們母女著了那個小賤人的的道!
若非時間緊急,她必是要將她遠遠送出城不可的。可是聽到三娘有孕的消息,她便實在坐不住了。沒有做好萬全準備的話,只會被她抓住把柄反擊,只能就近將她扔到平靜的妓院。
這個辦事之人居然還有幾分急智,記得將她毀容。她現在口不能言,容貌盡失,我看她現在如何能夠脫困!
白清的侍女怯怯地抬頭看著小姐,看見小姐明明嘴角含笑,瞧著是神清氣爽的樣子,偏偏她眼中的陰鬱卻越來越濃。小小侍女立刻低下頭,不敢再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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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確認男人已經離開,那女子方才開口說道。
白楚緩緩睜開眼。
一名美艷女子正緊盯著她。還是春寒料峭的時節,這女子卻只穿著一件薄衫,酥胸露出大半也不以為意。幸而屋內倒是極暖。
女子昂了昂下巴,看著白楚的腰間。
「你如何會有這個玉佩?」
白楚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韓博生就給她的玉佩。
女孩轉過頭,似笑非笑地看著那名美婦,卻不開口。
女子被盯著的有些發毛,正欲發怒,卻又忽而一笑。
「竟然忘了,你已經被傷了喉嚨,無法說話了。」轉頭便讓屋外之人取來紙筆,順便鬆了白楚身上的繩子。
女孩揉了揉已經發青的手腕,看著女子笑了笑,這才提筆。
「扶蒼山莊,韓博生。」
女子看著她所書之字,雖亦帶著笑容,卻在小心觀察對方神色。
白楚其實心中亦是十分忐忑。對方雖然認出了玉佩,可是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扶蒼山莊的仇人還是幫手。
就在兩人沉默相互觀察的時候,卻從門外傳來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
原來在剛才讓下人取紙的時候,女子已經讓人叫來了自己的上線。只是女子沒有想到人居然來的如此之快。
房門被砰的一聲打開。一個人走了進來。
女子剛想開口說明情況,便已經被狠狠扇了一個巴掌。女子立時控制不住的跌倒在了地上,臉上迅速浮起一個紅色巴掌印。
來人撇了一眼女子,並無半分憐惜神色,只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廢物。」
白楚不曾料到會有如此變故,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來人一步一步走進她,白楚這才能看清對方。
這是一張及其普通的臉。明明毫無表情,卻讓人本能的感到膽怯。
白楚孤立無援,硬挺到現在,到底忍不住有幾分瑟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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