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辰

一下回憶太深，現下我只覺得腦袋疼得快要炸掉，咽喉也翻來一股嘔意，強咽了下去。

隱隱能聽到小鳥嘰嘰喳喳地叫聲，怕是現在天空也已經開始泛白了。終於有了些微睡意，迷迷瞪瞪地終於睡去。

待我終於睡醒時，小琪和我說，小辰已經等我很久了。急急洗漱完，出門便看見一個半大的黑衣孩子，正蹲在庭院中間，百無聊賴看著一窩螞蟻。我喚了他一聲。聽見聲響，那孩子轉過身，粉嫩的臉上滿是欣喜。

「楚姐姐！」他雀躍著撲到我懷裡，幸好有小琪扶住了我，不然非被他給撲倒了不可。

小辰是個十來歲的男孩。我也不知他是何身份，為何會在攝政王府。不過是我一次迷路，無意中碰見了孤零零一個人的他正坐在水邊，獃獃的看著水面。雖然穿著普通，卻隱隱透著一股不同的氣質，並不像是下人家的孩子。我心中好奇，也有可憐，和他多說了幾句。從此他便喜歡到我的庭院來找我。

原先倒是問過懷信，可是他卻諱莫如深地叫我不要多問，好好待他便是了。於是我再沒和旁人提起過小辰的事情。我自己琢磨著，要說這是懷信的私生子，這年紀肯定是對不上的。難道這是攝政王的私生子？如果真是這樣，那我還真是別多嘴了。

說來也是很奇怪了。原先經常十天半個月也不見他，這段時間他卻恨不得天天來找我玩。不過也好，一個人在這，實在是寂寞，有小辰陪著，時間倒過的也快。

小辰雖還是孩子，琴卻彈得極好。原本嫡姐從小師從名家，我亦是聽過的。可是總覺得小辰彈的卻比嫡姐更好聽。我這段時間實在無聊的緊，每每回憶起過往又容易心情鬱結，便總愛哄著小辰教我彈琴，以此解憂排悶。只是到底孩子心性，往往還沒教多少，便又鬧著要玩。

今日亦是如是，吵著要放紙鳶。可是關我的這方小小院落，又哪裡能夠讓他放紙鳶的呢。可他總是不太明白為什麼我不能走出這裡，我只好借口說是我今日身體不適。小辰總是不甘心的，拉著我的手說，「楚姐姐，出這個門不遠就有片桃花林，現在剛開上花，漂亮著呢。姐姐如果身體不適，出去逛一逛，肯定能好些的。」可我依然只能歉意地看著他搖搖頭，小辰只好扁著嘴，低著頭繼續扎著紙鳶。

我自是知道那片桃花林的。原來還總惦記著能吃到桃子，懷信卻笑我傻氣，和我說，桃樹有很多種，這片桃樹就是開花極美，可結不了果的碧桃。

真真就像我和他一樣。

念及此，忍不住心口又是一痛。這次與往次卻有些不同，我意識竟漸漸模糊起來。最後只能隱約看見小辰倉皇奔來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