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中陽樓六爺有令 老巷街惡霸算命
「哎，老宋啊，這中陽大廈二樓往上你去過嗎？」
聽到問話，宋正豪一愣，隨即就笑了起來，「你是不是糊塗了，這事不問你爸，來問我？」
衛雪松苦笑一聲說：「這事我爸要是會說，我還問你幹什麼？」
「雪松啊，莫管閑事，你也不是不知道，規定寫著吶，只有一定資格的人才能去二樓以上，私闖可是要吃官司的。」
「我也就這麼一問。」
與此同時，中陽大廈六樓一間大辦公室內，一位六七十歲的老者正坐在一張大辦公桌后埋頭寫著什麼。
他的身後是一塊落地玻璃，向外看去，正好能瞭望整個城中區。
桌子對面的白明旭低著頭，正襟危坐，大氣都不敢出。
半晌，老者才放下了筆，他抬起頭看了眼面前的年輕人，接著出聲道：「真沒想到，這事會那麼麻煩。」
聲音蒼老但十分有力，這邊白明旭把頭一抬道：「是弟子無能。」
「不能怪你，讓靈燕繼續跟進靈車的事情，你暗中多協助，靈燕剛入行，和你比起來差了不少經驗。」老者敲著桌子，側身看向了窗外。
他緊鎖的眉頭把額頭上的皺紋都擠到一塊去了，眼神中帶著一絲急躁，很顯然這事讓他有些頭疼。
白明旭恭敬地回道：「弟子明白，三爺，還有一件事情。」
「嗯？」
大概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白明旭思慮了片刻才說：「有人在老巷街13號開了個風水館。」
「哦？」老者扭頭地看向了白明旭，「多少天前的事情？」
「已有五六天了。」
「他倒是沒死？」
白明旭低頭避開了老者目光，輕聲回話：「沒死。」
「派人去探探底，要是個外行，砸了店轟出去，要是內行，看看能不能用，能用就招進風水會吧。」
「好，弟子這就去辦。」
老者吐出一口長氣，擺了擺手道：「乏了，你退下去吧。」
白明旭起身行了個禮，就退了出去。一出門，他便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
正午時分，孟牧行趴坐在院里的石凳上直嘆氣，這些天來，別說生意了。連個陌生人都見不著。
唯一來的也就是馬大嬸了，隔三差五就過來聊會，不過也只是站在院門口。
「再這樣下去，我就喝西北風了。」孟牧行嘆了口氣，「不應該啊，經你不是說這地風水很好嘛。」
坐在樹蔭下的經舉起了字帖，上頭寫著「山海問你午後點心吃什麼？」
「還午後點心吶，都快沒米下鍋了？咦，她人呢？剛剛不是還和你一塊。」
經提筆在字帖上寫了起來，不一會，又把帖子舉了起來「她去馬大嬸家蹭飯了。」
「叛徒，竟然不叫上我！」孟牧行拍案而起，拿起水壺打算去到點茶來，沒錢吃飯只得喝茶湊合。
突然就聽見院外有人叫喊，「喂，有人沒有，死了不是？」
「哎呦，來生意了。」孟牧行給高興的，趕緊把壺放下，直奔院門就去。
後邊這經舉起帖子，「瞧你這點出息。」
到了院門，就見外頭站了四個人，一看穿者打扮就不像凡人，前頭這位叫門的，一頭衝天發，瘦瘦小小，上頭穿一背心，下面是條沙灘褲。
後頭幾位，袒露上身，身上全是紋身，什麼龍，虎，鬼臉都有，好不熱鬧。
底下吶穿著牛仔褲，褲上掛了好些個東西，銀鏈子啊，扣環啊，一動身子是叮噹響。
而且每個人手裡都拎著鐵棍，歪嘴斜眼，沒個正型。
孟牧行可不在乎，來者都是客，只要給錢什麼都好辦。趕忙打開院門把這四位爺給請進了屋。
屋裡坐定，借著孟牧行去泡茶的功夫，那衝天頭的就嘀咕起來，「嘿，這孫子冷氣開那麼足。」
邊上一位身上紋青龍的搭茬，「可不是嘛，王哥，冷得我直打顫，早知道就穿件衣服了。」
「少他娘的廢話，過會，你們看我指示，我要是一拍這桌子，你們就抄傢伙砸店。」
「得了，王哥，我們兄弟幾個你還不放心。」
說完了話，四人就這麼坐著哆嗦，也不知是什麼空調那麼厲害，外頭七月天，可這屋裡冷得跟冰窖似的。
一會功夫，孟牧行端著茶就過來了，口中還說：「幾位，幾位，天氣熱，喝喝本店的冰鎮紅茶。」
那四位誰都不敢喝，赤膊的三位主看看王哥，紛紛都說：「王哥，您先請。」
把衝天頭給氣的，指著孟牧行就問：「這店你開的？」
孟牧行點點頭，張口就來，「本店摸骨看相，測字卜卦，樣樣精通，不知幾位看相啊，還是什麼？」
那衝天頭把手一伸說：「好，那你給我算算。」
「敢問尊姓大名。」
「王俊。」
孟牧行正打算拿手看相，沒想到王俊這手一反面把孟牧行的手就給叼住了。
「慢著！」王俊叫道，「你要是算得不準怎麼辦？」
「不準不收錢，還倒賠你卦錢的四十倍。」孟牧行笑著回答。
四人互相看了看，哈哈直樂，其中一個紋白虎的大聲叫喚道：「不準，不准我們就砸了你這店，那卦錢給你留著買棺材！」
孟牧行眉頭微微一皺，掙開了手，閉眼算了算，再睜眼，卻是出聲嘆了口氣。
王俊瞧他這的樣子，心想都到這份上了，你還裝吶，真是有職業操守。
「哎，別裝了，實話告訴你吧，今天，你這店我們砸定了。我吶也給你死個明白，中陽樓白六爺你可認得。」
孟牧行搖了搖頭。
王俊哈哈一笑道：「不認識就對了，下次在想在這鳳和市開風水店，得先問問中陽樓的人肯不肯。」
說著話，抬手就要拍這桌子，沒想到手落到半空，一拐彎，奔自己臉就去。
「啪」就一個大耳帖子，把王俊給打蒙了都。
邊上那三人還都等著吶，就等拍桌好抄傢伙砸店。沒想到來怎麼一出，這提起的鐵棍又給放了回去。
心想王哥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心裡不痛快啊，給自己來那麼一下。
好半天，王俊才反應過來，大聲問道：「誰打我？」
沒人敢搭茬，王俊氣得都不行了，「我操你奶奶的。」掄手就要拍，可剛一抬，心想不對。
把右手放下了，挪了挪身子，換了一隻手。
「給我……」
砸字沒出，就聽「啪」一聲，又扇自己一大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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