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衛雪松狠心獻眼 孟牧行道出天機
這女人實在是太漂亮了，全身流出來的那種成熟的氣質竟然是讓衛雪松忘了恐懼，愣是看傻了眼。
「呵呵，」那女人掩嘴笑了聲，自是風情萬種，「你瞧瞧他那傻樣，一驚一愣的。」
孟牧行也不理會她，想要喝口茶，一開蓋，茶杯裡頭就是一眼睛。嘆了口氣求道：「百目，把你的眼睛都收起了吧。」
「好好。」這叫百目的女子一邊應著，一邊拍了拍手，周圍的那些眼睛頓時消失不見。
「這眼如何啊？」
百目起身就來到了衛雪松跟前，拿手就撐開了他的左眼。
衛雪松倒是也不躲，都到這會了，也就沒什麼好怕了。
眼前的女子眼睛上蒙了一塊黑巾，但卻是饒有興緻得打量著自己的左眼。
衛雪松還納悶呢，她這蒙著眼能看見什麼呀？
沒想到人家說話了，「天生的陰陽眼，好些年頭都沒見著了，不過眼睛上有道佛印，想拿得費點功夫。」語氣之中儘是興奮之色。
孟牧行點點頭，「對你來說，一道佛印算得了什麼，取了吧。」
百目收回了手，扭頭問：「怎麼，他就這樣給你了？」
「換而已，把你的眼罩給他，算是約定之物了。」孟牧行答道。
兩人的對話，衛雪松聽得糊塗，可他也不想弄明白嘍，只想快點把陰陽眼交出去，然後離開這裡。
百目掩嘴一笑：「聽你，聽你，誰叫你是少東家。」說著話，就把那塊黑巾給取下給了衛雪松。
衛雪松接過黑巾，再看百目臉上，忍不住就倒吸了一口冷氣，
方才他還琢磨吶，那麼漂亮的人，眼睛一定也美。可沒想到，這百目臉上壓根就沒有眼睛。
這不是個鬼就是個妖怪啊，今晚上遇到的怪事已經完全超乎他的想象了。
就在這時，百目一伸手就蒙上了衛雪松的左眼，輕聲道：「那我可就收下了。」
衛雪松只感覺一陣目眩，等再回過神來，已經回到了院子，還是坐在桂花樹下，茶未涼，如大夢一場。
「我，我？」他左看看，右瞧瞧，確認是回來了。這才將目光落在了孟牧行身上。
眼前的年輕人淡定地喝著茶，指了指他的手。
衛雪松低頭看去，自己的手上握著一塊黑巾，頓時清醒過來，就感覺自己的視野窄了很多，試著睜閉了下眼睛，應該是自己的左眼看不見了。
「我的左眼……」他口中念叨了一會，他的左眼瞎了。
多少次，他都想弄瞎了自己的左眼，可又下不去手，現在倒是好了，人家幫忙了這個心愿。
雖然左眼不疼也不癢，而且今後看不見鬼了，能過上普通人的日子了。可人就是這樣，等到真沒了心裡也不好受。
再說了，這可是人眼啊，說瞎就瞎了，衛雪松心裡總歸還是有些失落。
坐那思慮的半晌，他才說道：「孟先生，多謝了。」
語氣是五味雜陳，臉色也不是那麼好看。
孟牧行搖了搖手，「先不要急著謝我，事情還未完，我得讓你的左眼能看見。」
一聽自己的左眼還能看見，衛雪松坐那沒反應過來，好半天才回了一句，「您說什麼？」
其實是聽明白了，只是不敢去相信，心裡是激動不已。
孟牧行伸出了三根手指，「衛兄，你聽好了，我得囑咐你三件事情，辦妥了，你左眼才能看見。」
「哎哎，您快說。」衛雪松迫不及待，這會已經把孟牧行當成了不得的人物了。
「這第一，你近來會接到一份差事，是西邊福招村王家的，這白事你接了。」
衛雪松心想真厲害，將來的事情都給算好了，忙點點頭：「好，您放心，這事我記得了。」
孟牧行放下一根手指接著說：「第二件事，那王家要是有人提起想要找個伴，你就讓他上我這來。」
說完，遞過一張黃紙來，上頭寫著「老巷街13號」
等衛雪松收好了黃紙，孟牧行說：「最後一件，你記好了，關乎你性命……」
這話讓衛雪松一激靈，呼出了口大氣。
「收好你手上的黑巾，要是遇上什麼性命攸關的事情，這黑巾能救你一命。」
衛雪松點點頭，把黑巾疊好放進口袋。
「這三件事，我都記得了。」
……
四天後，衛雪松驅車到了城中區的一棟大廈前，眯眼看了看，中陽大廈四個鎏金大字正掛在樓頂。
這是父親曾經上班的地，也是他現在上班的地方。
這事說來也怪，白事先生本是個自由職業，在以前，誰家出事，要麼上門請，要麼電話聯繫。
可誰能想到，先如今，這干白事的也有自己上班的地方了。
說是上班，不過也沒那麼多規矩，只要來這做個身份登記，你就是這的一員，可以自己接生意，也能來這接。
這對很多白事先生來講倒是件好事，不用一休就休大半年了，想做的話，每天都有白事，只要你不嫌苦。
衛雪松往裡走打算上二樓，雖說已經過了那麼些天了，但還是不適應，畢竟是瞎了一隻眼。
走道一不留神就撞上了人，抬眼一看，趕忙道歉：「哎呦，白管事，怨我怨我，出神了。」
那白管事和衛雪松差不多年紀，長得菱角分明，穿著打扮看著派頭十足。他也不答話，只是撇了衛雪松一眼就朝著電梯走去。
衛雪松吃了癟，也沒往心裡去，輕嘆一聲就往二樓走，猛然間聽見身後有人招呼。
扭頭看去是老熟人宋正豪，就止住了腳步等了等。這宋正豪三十多歲，也算是衛雪松的前輩，兩人平日里關係不錯。
「嘿，老宋，怎麼的，事情辦完了？」
宋正豪長得胖，小跑過來是一腦門的汗，抬起手腕給擦了擦，「哎呦，總算完事了，你說這事鬧的，半個月來兩場連環車禍。」
「行了行了，別抱怨了，這事積德，長命百歲啊。」
「少來，少來。」老宋白了眼衛雪松，「哎，我剛剛可看見了，那是白明旭吧。」
「是。」
老宋突然來了勁：「呵，你說什麼來著，還積德吶，積哪去了？撞上這麼個人，晦氣。」
衛雪松咳嗽了幾聲，「小聲點，老宋，當心人聽見。」
宋正豪這才壓低了聲道：「這三樓的人就跟二樓的不一樣，眼睛都長在頭頂，看人都往天上看，你也別往心裡去。」
從小見鬼早就讓衛雪松有了強健的心理素質，對這種事他絲毫都不會在意。
最近真要說有什麼事會在心上，那也只能是老巷街13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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