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計劃逃脫

第2章 計劃逃脫

蘇曉不知是怎麼睡去的,總之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自己偷偷看手機的時候已經是十點以後,錯過了早飯發放的時間。

蘇曉宛如一個行將朽木的老者一般,走進了人群之中。

不要說什麼堅定不移和永不言棄,作為一個剛剛畢業的十六歲少年,其實他跟其他大部分人一樣懦弱的相差無幾。

就在短短的一個晚上,蘇曉失去了希望,收穫了他曾經無數次徹底壓制的怯懦和孤獨。

信仰建立可能需要數十年,但是信仰崩塌可能只是一瞬間。

蘇曉作為現代人的信仰就這樣徹底破碎。

什麼高科技?

就算你是現代人又能怎樣?

憑什麼會有異於常人的優越感呢?

在沒有主角光環的世界里,在外人看來,五米高的長廊中巡邏的守衛,都比蘇曉有價值的多。

他只是一個即將成為祭品多死囚而已。

……

不知不覺中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星期,蘇曉也成為了這群死囚的一份子,每天中午貪婪地享受不足一小時的光照,在每天三餐兩個僅供溫飽的飯糰里度日如年。

這麼久的時間裡蘇曉收穫的只有和其他囚犯閑聊中的大陸常識。

偶爾會思考和小聲探討逃出去的方法。

聽那些死囚所說,法師似乎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崇高的職業,並非人人都能成為法師。

法師的覺醒代價極其高昂,這不僅僅是現實中的價值高昂,其花費的自然資源也同樣不是一個小數目。

按照這個世界的貨幣體系,一個金幣等於一百個銀幣,一個銀幣也等於一百個銅幣。

一般家庭月收入也只不過只是五六十個銀幣,一間巨大的豪宅所花費的也不過只是一百多個金幣。

但是法師的開銷,最低都是用金幣來作為衡量單位的。

什麼覺醒石,十金幣,還是最垃圾的那種,好用的帶天賦屬性的,可能價格比這個高出十倍不止。

所以,在這個世界上。相當魔法師的大前提,就是有錢。

就像他從哪個死掉的少年附近撿到的包,裡面同樣有十幾個金幣,魔法師的家底,一般都是普通人的好幾百倍。

而這個世界上的生物不僅僅只是無害的動物,而是恐怖且複雜多變的魔獸。

所謂魔獸,就是這個世界所誕生的特殊怪物,雖說不是力大無窮,但是體內含有魔力會讓他們誕生出各種各樣諸如噴火噴水之類的能力。

和少年同歸於盡的虎型生物就是魔獸的一種。

而由於長期的魔力浸潤,使得魔獸渾身都是寶,每一隻魔獸都能賣出幾十金幣的價格。

有了買賣,自然就會有殺害,但是沒有愛魔獸協會表示強烈譴責。

但是這個世界不像現實世界一樣,魔獸也不是可以隨意偷獵的小動物,獵殺他們的也是組織嚴密的武者團體。

比起魔法師來說,武者這個職業則是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人的選擇。

魔獸數量眾多,而且對人類有強烈的攻擊性,圍獵魔獸,也算是變相的為民除害了。

所以武者在這個世界同樣有人追捧,強大的武者地位亦不在法師之下。

他們能用凡鐵製造出來的普通武器對抗比自己強大百倍的魔獸,強大的武者甚至能單獨擊殺普通的魔獸。

在征服自然的過程中武者起到了跟法師不相上下的作用。

加之成為一個武者對於本身的要求並不高,所以這片大陸上的絕大部分戰鬥職業都是武者,魔法師只是其中鳳毛菱角的一部分。

前者入職門檻低,但是通過團結協作一樣能達到後者的效果。

換句話說,就是雖然能力不行,但是人多。

而這群人反反覆復提到了一個地方——神都。

據說是個魔法師聚集的城市,毫無疑問是整片大陸的中心。

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他就要葬身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洞里了。

如果可以排名的話,他說不定能夠選上年度十大最慘穿越者的行列。

這基本是他聽到的全部了,因為處於陰暗潮濕的地牢中,願意與他交流的人極少,讓他獲得的信息極其有限。

很快,蘇曉也失去了交流的慾望。

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就是等待死亡。

蘇曉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很多天以後,直到有一位跟他年紀相仿的少年來到此地。

一個樣貌頗為清秀的男孩。

眼神里充滿憤怒和不甘,卻從不與任何人對視,彷彿自己並非與周圍人不同。

蘇曉觀察了他半天的時間,很多人都跟他一樣,只不過始終沒有人上前搭話。

圍觀一個人從憤怒和不甘轉變成認命和平淡,看著他從充滿希望到絕望,是每一個死囚唯一的樂趣。

畢竟每天時間都這麼長,拿什麼來消磨時光呢?

蘇曉只用了一天就同化成了死囚,這個少年能堅持多久?

遺憾的是,一天過去,這個人依舊活躍如初。

河流的上游是蘇曉自己的居住地,因為這裡崎嶇不平,也沒有人來跟他搶位置,同樣也沒有人來主動找他搭話。

溶洞十分巨大,直徑可能兩百米左右,幾乎全部人都集中在天井附近,而蘇曉只有在吃飯的時候才會到那裡一趟。

少年在洞延轉了好幾十圈,很多人進來的時候都這麼干過,但是很快就會放棄。

但這個地方設計的天衣無縫,怎麼可能讓你出去?

可是少年似乎頗有些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意思,一連轉了一整個白天,每一次還都認真地環顧四周,尋找出口。

其他的死囚也就拿這件事情當消遣,坐在天井之下看戲。

蘇曉終於在少年再次路過他的時候叫住了他。

「坐會吧,你這樣找有什麼用?」

少年轉過頭看著他,默不作聲,但還是走過來坐在了蘇曉身旁。

「你怎麼會進來?」蘇曉問道。

「牧家要我們家的家族傳承,我全家都抓走,我因為什麼都不知道就被送到這來。」

少年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捏著衣角,眼神飄忽,無疑是在說謊。

「其實你知道對吧。」蘇曉開口道。

少年很明顯被震驚到:「你怎麼……」

蘇曉擺了擺手,沒有讓他繼續說下去。

「你想逃出去對吧。」蘇曉開口道。

少年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你知道我把這件事告訴守衛意味著什麼嗎?」蘇曉微微一笑,「你會在幾天後被送走,成為新的一批祭品。」

「你……」

「你在這繞了這麼久,守衛早就注意到你了。」蘇曉說道,「而你卻一無所獲,不是嗎?」

「胡……胡說,我在對面的守衛大門附近看到了一顆凸起的鐘乳石,我只要找一根繩子就能夠爬上去。

「你從哪來的繩子?」蘇曉嘲諷道,「這裡的守衛連塊布都不可能給你,你只不過是一個將死的祭品罷了。」

「我可以用……」少年再次開口道,但是又被蘇曉無情地打斷。

「衣服?且不說你有沒有那個水平,就算你能上去,旁邊也是守衛的居所。

守衛的居所是什麼地方?鐵門外聚集著幾乎全部的死囚,圍繞著那幾個火盆,你又如何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上去呢?」蘇曉戲謔道。

「晚上!」少年大聲說道。

「就算不顧牆壁濕滑以及那個鐘乳的脆弱性,你成功爬上去以後又能怎樣?」

「門的那邊是他們的地牢,必然是他們嚴加看守的地方,你又怎麼在這麼多巡邏的守衛之中離開這個地方?」

少年被問住了,很長時間沒有發聲,頹喪地坐在一旁。

過了良久少年才緩緩開口:「那你說怎麼辦?」

「你轉了這麼久就只觀察到這點東西?」蘇曉問道。

「還有地下河的柵欄掰彎之後我們可以通過。」

「地下河是向下流的,我們要去地表。」

少年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由於光線昏暗,蘇曉無法看清少年臉上的紅暈和表情。

「那你還想著出去?」蘇曉產生了扶額的衝動,這貨怎麼回事,天賦都點在了顏值上嗎?

「我必須出去。」少年的臉色突然認真了起來。

蘇曉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氣場從少年周身散開,那是一種充滿決心和希望的感覺。

這個東西,早就在他進入此地的時候就被剝離乾淨。

「為什麼?」蘇曉不解,這本就是一個無解的死局。

「我不能死在這!明明我什麼都沒做,我出現在此純粹是因為牧家的貪婪!」

「你當然是有罪的,不然你怎麼會在這?」蘇曉開口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少年花了很長時間才理解了蘇曉這句話的意思,眼神中的憤恨越發的濃重。

「他們如果自己得不到,別人同樣別想得到,不是嗎?」蘇曉開口道,「所以你才會被送到這裡,就算你『什麼也不知道』。」

「那該怎麼辦?」少年的眼神中出現了彷徨,這些事情他從來都沒有考慮過。

蘇曉沉默了。

他難道就應該在這等死嗎?

他可是獨一無二的穿越者,他才是最應該想盡一切辦法離開此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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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科學的兩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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