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政治遊戲-內閣會議

審判日前一天。

下午一點，王宮。

「米提爾，帶上劍！內閣議會需要護衛在場！」

澤西在天台找到了正在給妹妹改作業的銀髮酒鬼！這個點他還沒有喝醉，但一瓶未開封的起泡酒就擺在一旁。

「米提爾，你跟我來！」澤西重複了一遍。

「我會到場，你不用擔心……」

……

下午兩點。

王宮議政區平台，地契部的議會廳。

圓形的穹頂彩繪著薩洛克的地圖。大理石的支柱，沒有四壁。透明的玻璃地磚下，細沙堆砌成了首都季風之樞的沙盤。

中空的會議圓桌，七張椅子上做著六個人。

包括國王在內，各個家族的家主在此召開內閣議會。未到場的人是洛亞-亞瑟，東平原的亞瑟家族。

會議已經開始了一會，米提爾還不見人影。

「各位大人們，首都的房屋產權糾紛想必各位都已知曉。首先是原居民與外來者的衝突！然後是麥瑟-潘帕大人起草，獎勵功勛將領、士兵的名單，需要數目不小的房產！我們還需要大量資金，重建首都淪陷時化為廢墟的東區！簡單說，有太多的人，我們沒有足夠的房屋，也沒有足夠的金幣！」

正在發言的是名為莉婭的女孩，她並不是什麼家主，而是以洛朗國王孫女的身份站在這裡的。當然，圓桌前沒有她的座位。

莉婭帶著點緊張，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莉婭-潘德拉肯！請求各位大人慷慨解囊。重建東區廢墟，可以容納超過百萬人。無法容納的人口，我們也可以將其安置在首都外的地方。」

莉婭的話音已落。

麥瑟上將——潘帕家主，接著說道：

「感謝莉婭的慷慨陳詞……」

「如果慷慨管用的話，何不等待慷慨的造物主來拯救眾生？」

一個聲音打斷了話語，說話的是衣著華貴的人，十足貴族的模樣——克拉蘇的家主。

「莉婭，退下吧！」洛朗國王對他的孫女說道。

莉婭卻走到了圓桌旁，朝著那個十足的貴族誠懇而言：

「克拉蘇大人，您的家族一直是王國最富有的財團，掌控著西平原的商會。只要您能慷慨，一半的外來人就不必像難民一樣顛沛流離。我願意當著造物主的神像，向你請求。」

克拉蘇家主嗤之以鼻：「小姑娘，你打算把你的嫁妝也慷慨解囊嗎？」

「如果有必要的話！」莉婭毫不猶豫地回應。

洛朗國王拉住孫女的手腕，和藹的開口：「莉婭，夠了。」

「小姑娘，淪落到打女孩嫁妝主意，這樣的國家，離滅亡不遠。」

話語來自一個年邁的家主。

西亞瑟家主，米提爾的父親格倫-亞瑟也開口說道：「期待一個財奴商人的慷慨，還不如期待乞丐來得實在！」

「我憎恨亞瑟家的人！但我贊成格倫的說法！」麥瑟上將也附和著：「我要房屋與金幣獎勵將領與士卒！克拉蘇，徵用你在首都半數的房產！其他人，湊足我要求數額的金幣！有異議嗎？」

克拉蘇家主冷笑幾聲：「我把話擺在這！期待用我的錢獎勵你的士卒，想都別想！洛朗，我給指條路：趕走外來者，空出來的房屋足夠應付那些士兵！向外來者徵收多年來佔據首都的稅單！金錢的問題也能解決！」

「那會引起暴亂的，克拉蘇家主！我不希望薩洛克在戰爭結束后還有一場內亂！」洛朗國王說道。

無法達成共識，沒有結論。

「我們別無選擇！」

「我贊成克拉蘇家主。」

「加重稅收，或者趕走外來者！二者必選其一！」

「問題是兩者都不可行！」

……

爭吵聲淹沒了議會的會場。

包括國王在內，在場的六人都吵得面紅耳赤。

除了遠在他處的東亞瑟家主沒有加入。洛亞亞瑟拉著他的手風琴，透過迴音水晶，悠揚的琴聲為會議的爭吵譜曲伴奏。

喋喋不休的爭論中。

議會廳的入口那，米提爾灰溜溜地爬上階梯，姍姍來遲。溜進會場，卻被澤西逮個正著。

「迷路，遲到了，抱歉！政治的空氣讓我找不到北，直到這裡發生爭執，我才靠著湊熱鬧的鼻子嗅到了路。」

米提爾說著輕慢的玩笑話，卻沒法從澤西這矇混過去。

「米提爾，你的劍呢？」澤西像訓斥下屬一樣沖米提爾說道。

被邀請來擔任護衛的米提爾，沒有帶劍。

米提爾若無其事地說道：「在我的舌頭上！交給我，看我怎麼辦事！」

撇下發怒邊緣的澤西，米提爾徑直走到了權利的圓桌前。按照在劍士團的音量說道：

「各位大人們，在此爭吵毫無意義，何不消停，聽聽其他的意見……」

爭論還在繼續，無人聽到米提爾的聲音。

「各位大人？」

米提爾重複了一遍，爭吵濤聲依舊。

「夠了，肅靜！」

國王終於吼出了聲。

大廳終於陸續安靜了下來，除了那個不在場的東亞瑟家主，手風琴的曲調漸漸推向了高潮。

麥瑟上將狠狠瞪著傳出聲音的水晶，手指在議會桌一敲。指尖撞擊桌面，能量的光輝閃耀了一瞬。

迴音水晶在能量的共鳴過載中裂開，冒出些煙后就再也沒有了響動。

米提爾走到了空著的的椅子那，東亞瑟家主缺席了這場會議，米提爾就大搖大擺地坐了上去。

在其他人反應過來前。

米提爾深吸一口氣：

「各位大人們，我有一條可行的方法，解決首都日下的這些糾紛。」

不速之客，誇下海口。

除了洛朗國王與麥瑟上將。包括父親在內的其他四位家主盯向了米提爾，疑慮滿腹地上下打量。最後回望四顧把目光投給了洛朗國王。

洛朗國王點了點頭，給予了米提爾支持。

「大人們，在開始之前。我還有個與此事無關的不情之請，我要求大人們通過內閣決議，赦免一個本該在明日法庭上受審的女孩！」

本來就狐疑的內閣大人物們，目光變得可怕了。更加可怕的目光來自身後，澤西恐怕要找自己麻煩了。

米提爾掏出羊皮捲軸，解釋了下去：

「只是個無名小卒！但我擔心之後內容引發的爭議，各位大人物們，很難再聆聽這個不情之請了！」

突然，能量捲起的氣流吹飛了羊皮捲軸，落到了麥瑟上將的手中。上將定睛一看。

捲軸上的確是個無名小卒，但已經蓋上了王室潘德拉肯、東西兩個亞瑟家族的徽記印章。麥瑟上將蓋下了自己家族的印章，交給了旁邊的家主。

「直奔主題！先兆！」上將說道。

米提爾頓了頓嗓子：

「好吧！首先我贊成那位小秘書的觀點！我們需要非常多的金幣用於重建家園！但問題是我們都窮的叮噹響！我不認為她提議的捐贈有用！」

米提爾言語中把目光投向了莉婭那。潘德拉肯家的小孫女正以不可思議的目光瞪著自己。估計是「小秘書」這個稱謂惹怒可她吧。

米提爾忍著視線說了下去：「更迫切的問題是那些房屋……」

「小子！」克拉蘇家主打斷了米提爾：「你是贊同我的觀點，趕走外來者！還是要和我，克拉蘇家，整個西平原商會，甚至是整個大陸的商人作對？」

米提爾冷笑著：

「都不是！我希望您用自己腰包里的金幣，把屬於您的房產買回去！……當然那些金幣，到最後我會一分不少連本帶利地還給您！不過要等我驗明黃金成色后！」

所有人都在驚詫中沉默了。

克拉蘇家主吼出了聲：

「為什麼我要按照你的方式做？哥布林有句俚語：『浪費的時間會眼中消減利潤！』我為什麼要陪你折騰？小子！」

「因為如果您不付款，我就把那些房屋賣給外來者！當然，我還是會把所得的金幣交給您，一分不少！克拉蘇家主！」

米提爾笑著，誠懇地回答著那位大人的問題。

卻引來了克拉蘇家主的目露凶光。

大廳里，內閣大人物們變得更加疑惑了。

國王的孫女莉婭卻似乎明白了什麼：「亞瑟先生！請解釋一下！」

被用姓氏稱呼，有些不習慣。更加不習慣的是：來自麥瑟上將的目光有些變調了，好像帶著點敵意。

米提爾沒有理會他人，取出了另一張羊皮紙：

「那麼，我來解釋一下我的方案！

我要求發行國債，同於重建家園、安置流離失所的人、還有外來者！周期十年！

我要求凍結首都季風之樞所有的房屋所有權！所有房屋都要重新競標拍賣！所有拍賣所得金幣視作我所說的國債。

原居民，以持有地契為據！視作競拍者A！只要五年內付清地產價，便拿回他們的房屋！

外來者，那些佔據房屋經營多年，視作競拍者B！如果競拍者A五年內沒有付清，競拍者B可以參與競拍！先付款者取得房屋所有權！

如果十年內無人付清價款！任何薩洛克居民都可以參與競拍！價高者得！

那些國債的金幣！十年後連本帶利一併支付給持有地契的原居民！

房屋拍賣成交前，維持過去幾年的經營現狀！

以上！！有什麼疑問嗎？」

話語的最後，米提爾站起身，將雙手拍在了桌上！

內閣的家主們相互交流著。

「米提爾，可以說的更直觀點嗎？」

洛朗國王說道。

「好的！老爺爺！」

半亢奮狀態下的米提爾已經有些口無遮攔：

「簡單舉個例子！這座雄偉的王宮屬於潘德拉肯家族了！如果她價值十個金幣，但多年來佔據這裡的人是我！如果王室五年內可以拿出十個金幣，王宮就由王室潘德拉肯家收回！如果王室沒湊足十個子，五年後亞瑟家會付款，將她永久據為己有！如果十年內無人看上她，克拉蘇大人的機會就來了！」

克拉蘇家主憤怒地用拳頭砸在了議會桌上，已欲發難！

「注意你的語言！米提爾！」父親格倫-亞瑟也已在怒斥！

米提爾抬起手，阻止了父親的發言。然後把目光投向了怒髮衝冠的克拉蘇大人：

「在我注意言語用詞之前，克拉蘇大人更應該解釋一下自己的行為！根據季風堡的調查：首都近三分之一的糾紛，直接來自克拉蘇家。三分之一源自克拉蘇家控制下的商會。對此，克拉蘇大人有什麼要表示的嗎？」

對面的克拉蘇大人已是要殺人的表情，一字一句地吼出聲：

「我！絕不會接受這套方案！！」

如果是平時，米提爾絕對會趁勢用輕浮的語調譏諷。但不合時宜的場合，米提爾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誠懇：

「我表示理解！但內閣會通過決議！克拉蘇大人，給你個理智的建議：放棄那些無主地的收購，那些資金可以讓你保住過去家族輝煌的絕大部分！」

但克拉蘇家主已經憤怒地站起，憤然離席！

「克拉蘇家與西平原商會絕不會忘記今天！」

離席之人拋下的話語，同樣激起了米提爾壓抑的怒意：

「如果你選擇離開！我會找人接替你的內閣席位！」

這時。

洛朗吼出了聲：

「夠了！」

「米提爾，你給我閉上嘴巴！」

父親同樣在怒斥。

米提爾沒在回話。

大廳里劍拔弩張的氣氛，隨著克拉蘇家主的離去，散去了大半。可以稍微喘口氣了。

不讓人討厭的洛朗國王發出了聲音：

「我昨天讀過亞瑟先生的這套方案，我很喜歡他的思路。我認為可把這套方案作為基底，進行細節上的修改。」

洛朗國王做出了倡議。

「贊同！」父親第一時間發出了聲音。

麥瑟上將的眼神里還帶著莫名的敵意，但他卻點了頭

「同意。」

「贊同。」

大廳里沒有反對的聲音。

「做得好！米提爾！」

不算投票的儀式獲得通過後。洛朗國王給出了稱讚。

國王身旁的莉婭看了眼米提爾，自嘲一笑，收起了自己那份相形見絀的捐贈倡議。

正當米提爾認為可以擰開慶祝的香檳時。

「先兆！你這套方案中，功勛將士將如何安置？」

麥瑟上將問道。

「流亡者的無主地，有足夠的房屋。功勛將士視作A類競拍者，五年內最優先的購買權！」米提爾毫不猶豫地回答。

「我無法接受！」

「什麼？上將大人，我沒聽錯吧？」

沒有想象中的讚歎，反而是義正辭嚴的反對。米提爾下意識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我無法認同這樣的安置！我對弟兄們承諾過黃金與首都的家產！必須不折不扣地犒賞！」

上將吼出了聲。

帶著莫名其妙的怒意，像是在針對米提爾。

「將軍大人，將軍老大！你應該仔細再讀一遍我的方案！那些士兵每月領到的金幣，五年足夠買下屬於他們的地產！十年後購買地產的金幣還會償還給他們！」

米提爾不厭其煩地解釋。

麥瑟上將卻先不耐煩了：

「先兆！你什麼都不懂！給我閉上嘴巴！」

「好！好！我洗耳恭聽！！」

米提爾也已經在大動肝火的邊緣。

上將瞪了一眼米提爾，壓抑著怒火說道：

「我向將士們承諾的是：戰爭結束后就會兌現獎賞……」

「上將大人！恕我冒昧！」米提爾用幾個滿是挑釁的口吻打斷了上將：「我得提醒您，十年後也屬於戰爭結束后的時段！」

「先兆！面對肩並肩，劍抵劍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難道你能說出口：『你犒賞要十年後才能兌現！』你說得出口嗎？先兆！」

上將已在咆哮。

「不！要去說這些話的。是你麥瑟上將，還有洛朗陛下！」

砰！

麥瑟上將憤怒地拍案而起！

米提爾同樣不甘示弱地站起。

兩雙眼睛怒目而視，已在扭打惡鬥的邊緣！

「麥瑟！米提爾！坐下！」

兩人無動於衷！

「潘帕先生！亞瑟先生！給我坐下！這是國王的命令！」

洛朗國王吼道。

兩人才不情願地坐回椅子上，會場陷入了片刻的沉寂。

「米提爾！給我注重禮節！」

父親也已在訓斥。

米提爾不情願地端坐，整理了一下胸口禮服的領巾。然後——抄起原先準備用於慶祝的起泡酒。當著內閣與國王的面，彈開瓶塞，發泄式地灌下了幾大口。

然後劍半滿的酒瓶隨手向身後一扔！

『不摔杯子的會議，形同狗屁！』——《政治》

瓶子破碎的聲音卻遲遲沒有傳來。

米提爾詫異地回頭，一個獨臂人站在了那，接住了酒瓶。

「淬火隊長？」米提爾認出了獨臂人。

淬火點頭，走上前來。把酒瓶放在圓桌上，米提爾的面前。

「各位大人們，洛朗陛下要我前來，應對類似這樣的意外。」

「看來我成為麻煩製造者了！」米提爾抱怨一句，拿起酒瓶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呢？淬火隊長，你是來幫我說服那位頑固混賬的嗎？」

米提爾把目光投向了麥瑟上將。

「米提爾！閉嘴！」

父親吼道。

洛朗國王把手指按在了太陽穴上，已經頭疼萬分，

被挑釁的上將也已被憤怒支配：

「米提爾-亞瑟！原本該坐在你位置上的人，東亞瑟家家主，是個懦夫！希望你別重蹈覆轍！」

「麥瑟大人！把你的印章蓋在這套方案上！閉上嘴巴，然後我們再用其他的方式看看誰是懦夫！」

米提爾不甘示弱地挑釁。

「米提爾-亞瑟，我知道你成為了高階劍士，但我照樣可以把你揍得滿地找牙！看在野豬丘陵的份上，這算手下留情！」

沒有平息的紛爭已經快演變成約期決鬥！

砰！

巨大的聲響，洛朗國王把整隻手臂砸在了桌上：

「麥瑟！住口！什麼也別再說！」

米提爾正打算偷笑。

「米提爾！滾出去！」

「什麼？」

「滾出去！！！」

洛朗國王，和藹的老爺爺，已完全變成了那個咆哮的元帥！

「為什麼？給我個理由！」

米提爾同樣怒火中燒，躍起，握著雙拳咆哮！

洛朗元帥朝著淬火使了個眼色。

淬火，曾經近衛軍中的代號，現在像它的字面含義一樣，變成了救火人。

淬火拍了拍米提爾的肩膀，然後——

「先兆！我不認同你的看法！」

「什麼！」

米提爾憤怒轉身，朝著淬火遷怒。和那些大人物不同，淬火在拳頭打擊範圍之內！

直視淬火隊長的雙眼，米提爾卻鬆開了握拳的手，避開了目光。隊長失去手臂的那場戰役自己也在場……

「為什麼？」

米提爾吐出口的話語也失去了囂橫。

「因為那些退伍軍人無法攢夠購買地產的金幣！」

淬火回答的同時，把目光投向了圓桌另一邊的麥瑟上將。

麥瑟上將點了點頭。

米提爾不解地反駁：「這不可能！根據我的計算……」

「根據你的計算？」淬火打斷了米提爾，一臉嚴肅地抓起米提爾桌上的那個酒瓶：

「米提爾！你也是從戰場上回來的士兵！你每天要喝多少酒？每個月要在這些酒精上花多少錢？」

米提爾沒有回答。

淬火繼續說道：

「酒精是人生的潤滑劑！尤其是對於從戰場上或者回來的人！有多少失去手臂的人可以像我這樣不依靠酒精活著？米提爾，又有多少人像你這樣整天醉生夢死？你甚至還沒到合法飲酒的年齡，可以揮金的地方也不止酒吧！」

「因為自甘墮落，輸掉本該屬於自己的一切！這不是我們的錯！」

米提爾反駁了一句。

「沒錯！但他們還是會自甘墮落！米提爾，你也沒完成你的承諾！這就是結果！」

「但是……」

「憑結果說話！」

淬火用呵斥粉碎了米提爾的聲音。

沉默了一瞬。

米提爾點了點頭，輕聲嘆息：

「是我的錯，沒考慮到這些！但我堅持己見！」

米提爾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這時！

「米提爾！」

被洛朗國王點到了名字。

洛朗國王指了指離開大廳的階梯——滾出去！

「各位大人！失禮！告辭！」

離開本來就不屬於自己的席位，米提爾跟著淬火隊長一同走下了階梯。沒有四壁，也沒有用於摔上發泄的門。米提爾咒罵著。憤然離去！

會議廳里。

「亞瑟家！又一個玩弄旁門左道的江湖騙子！」

麥瑟上將余怒未消的咒罵著米提爾的家族姓氏。

被牽扯進去的格倫-亞瑟不滿地說道：

「麥瑟！你需要知道一點！米提爾是我的孩子！你與東亞瑟家的矛盾，別扯上我的家族！！」

驚訝代替了怒意，浮現在上將的面龐上。

堡壘之外。

「麥瑟上將！那個混賬東西！我就應該讓他完蛋在野豬丘陵的凍土裡！」

米提爾同樣在咒罵。

淬火在一旁津津有味地聽著，不忘哈哈大笑。

這時一個女孩子從城堡那跑了出來，追上了米提爾的腳步。是莉婭，洛朗國王的孫女。

「米提爾，內閣議會通過了你的方案，但修改了功勛將士的部分。爺爺……陛下希望你知道這些！」

「那點無關大局！老爺爺終於做了件正事！」

米提爾慶祝著，振臂一揮。

莉婭把一個羊皮紙遞給了米提爾，是後輩朱莉的赦免令。

「你忘了它！」

「喝了酒，都怪麥瑟上將那混賬。我差點忘了正事！」

米提爾看了看羊皮紙上，所有家族都蓋上了印章。明天的審判可以應付過去了。

「米提爾！麥瑟-潘帕大人，托我帶來歉意！」

「謝謝你！雖然只是政客的例行公事！幫我回話，什麼都行，就當是我說的！」

莉婭微笑著點了點頭，轉身返回了城堡。。

……

一小時后。

興師問罪的澤西找上門來。

「米提爾，如果不是為了赦免那個逃兵，你更本不會寫這篇報告！是嗎？」

「嘿！澤西！你就不能看到其他的東西嗎！這套方案絕對行之有效！可以結束首都產權糾紛！」

爭執之後。

澤西一把抓住了銀髮同伴的領口。

米提爾直接把拳頭招呼上去，被澤西退步閃過。

劍士團兩個高階劍士間的衝突，嚇壞了周圍所有的衛兵！

扭打的兩人撞壞了護欄灌木，還有告示牆壁。

直到曾經的隊長淬火聞訊趕來，才制止了劍士團的兩人。

「我們都是文明人！讓我們用優雅的方式解決。」

米提爾收起了憤怒，提出了意味不明的方案。

「競技場！」

「同意！」

澤西提議，米提爾點頭同意！

扭打演變成了械鬥。

……

半個小時后。

米默莎照顧著扭傷了腰，趴在馬車包廂椅子上，痛苦呻吟的米提爾。

「哥哥，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不小心跌了一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