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談眾人計中計

話說余家倆位少爺，來蘇州已經頗有些時日，蘇老得見自己女兒，與倆位少爺，相處的也相當熟悉了，一日，便將蘇錦雲叫到堂內，共作商議。蘇小姐坐在一旁，只聽得蘇老問自己的女兒。

「雲兒，爹爹就開門見山的說了。你覺得，余家兩位少爺，誰更適合，做你的夫君啊？」

蘇小姐剎時紅了耳朵，低著頭，擺弄著自己的衣角，羞澀的說道。

「女兒的婚事，全由父親做主。」

蘇老見女兒如此害羞，也明白女兒心意，故意說道。

「爹爹覺得，余家大少爺，穩重識理，在生意上，也頗有些造詣，要不，你就選他？」

蘇小姐聽得爹爹這樣安排，急得站起，說道。

「爹爹！余瀾他開口閉口都是余家蘇家的利益，想娶我，一點情意都沒有，他的腦子裡，都是生意，和他在一起的話，女兒在他眼裡，就只是個工具。」

蘇老見女兒如此著急，揮了揮手，示意女兒坐下，蘇小姐坐了下，蘇老說道。

「你的心思，爹明白，只是，你是蘇家的女兒，你要為蘇家考慮。那個三少爺，是會哄女子開心，可你知道嗎？爹爹觀察了他多日，他是對生意，一無所知。他還喜歡出入花樓酒肆，他這樣的男人，日後少不了多納幾個小妾，到那時，你受委屈，爹爹可就沒辦法了。」

蘇小姐聽自己父親如此說，沉默了片刻，對父親認真的說。

「爹爹，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您知道嗎，余老爺，他是個痴情人，他至今，只有一房夫人，還十分恩愛。三少爺是余老爺的兒子，現在他雖然有些留戀青樓，可我覺得，他只不過是想，趁著自己還沒有成親，好好風流一番。以後成了親，他會對妻子，百般呵護的。」

蘇老嘆了一口氣道。

「後天管制出來的夫妻和睦，總比不得一開始的心甘情願。你若有心管制，爹爹也不願多說什麼。只是你弟弟還小，為蘇家，一時半會，做不了什麼，爹爹現在，就指望著你，嫁一個皇商的後繼之人，好日後，扶持著蘇家。」

「爹爹你放心吧，女兒從小識文斷字，雖比不得才女李清照，可也算得上是知書達理，我有一顆寬容之心，不信暖不過來未來夫君的花花心腸。況且，女兒從小跟著爹爹，生意場上混跡，我會好生教他的。他會成為余家的繼承人，我也會讓他，拉咱們蘇家一把的。」

蘇老聽女兒都如此說了，只能遂了女兒的心意。第二日便告訴蘇家的人，蘇小姐要與余天成親一事。余天得知后，也並沒有把此事放在心上，只拿余蘇倆家聯姻之事，當作是父親交代的任務，吃完午飯以後，又出去喝花酒了。

余瀾心中自有不平，氣的在房中來回踱步，吳先生坐在椅子上看了余瀾半日，開口道。

「大少爺先不必著急，吳某這裡，有一計。」

余瀾停住了腳步。

「先生有什麼計策就說吧，這個時候，就不要賣關子了。」

吳先生站起來，從袖中掏出一個小藥瓶，遞到余瀾眼前。余瀾一臉疑惑，吳先生將藥瓶塞在余瀾手中，說道。

「非常時刻，只能用非常手段。雖然有些卑鄙，可是，現在沒有比這個辦法，更有用了。」

余瀾拿起藥瓶來，看了一看，看著吳先生道。

「這不會是，春藥吧！」

「大少爺，明日晚上，我會以三少爺的名義，把蘇小姐約到望月亭，接下來，就靠您自己了。」

余瀾望著藥瓶，思量了許久，點了點頭。

這些日子，劉振英對清子寸步不離的照顧，因為清子身體的緣故，未能按時義診。一天，天氣晴好，侯遠山的八太太來到草堂，只聽清子，對趙秀珠說。

「我懸草堂，不歡迎官府的人，我被關在衙門的時候，雖與九太太有一面之緣，但九太太，並不招我喜歡。」

那女子聽后，笑道。

「懸先生還真是個直腸子，不過，我不是九太太，我是八太太。」

清子冷笑了一聲，說道。

「我管你八九，有話就說，說了我又不會聽。有病，不治！」

趙秀珠聽了，尷尬的笑著。

「早就聽說，先生為人高冷，不過，我可是很喜歡先生呢！我來懸草堂，是有一事相求。」

「我辦不到。」

「我還沒說是什麼事，先生怎麼就知道辦不到？」

「辦得到我也不會辦的。」

「如果是殺侯遠山呢？」

清子聽到此話，眼神看向了她，心中疑惑。

「你不是他的八太太嗎？你還會殺他？」

那女子走到清子的床前坐下，說道。

「我實話告訴先生，我其實，是好人家的媳婦。那日，逛廟會，侯遠山見我在佛前許願，就把我強擄了來，我告訴他，我已經是人婦，他為了讓我沒了念想，給我夫家，安了個莫須有的罪名，都殺了。」

趙秀珠說著，就拿起手帕來，拭了拭自己眼角的眼淚。

清子聽完，瞟了她一眼，說道。

「你的事，與我何干？」

那女子聽清子如此說，順勢跪在地上，說道。

「難道先生一點就不恨嗎？侯遠山害死了連翹姑娘，難道，你就不想報仇嗎？」

清子用鼻子哼了一聲，說道。

「我師妹的仇，我自己報，用不著一個日日伺候著我仇人的女人幫忙！」

那女子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土，福了一福，說道。

「先生可以考慮考慮，過幾天，我會再來。」

那趙秀珠說完，轉身離開了草堂。

劉振英進得門來，把被子給清子掩了掩，說道。

「她，的確是侯遠山搶來的。」

「我可憐她，誰可憐我們師姐妹。」

清子說完這句話，將身子往下一縮，將身體背著劉振英，閉上了眼。劉振英見此，只好將清子的被子蓋好，掩門出去了。

清子聽著劉振英出去了，自己睜開眼睛，坐了起來，想著往昔，與穀子，連翹在草堂的種種，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流。心裡想著。

「連翹，是師姐對不起你，師姐不該讓你跟著我，都是師姐的錯。為什麼?你還不到十歲，你有什麼錯？師傅說過，我天生就有心病，我活不久，該死的人是我，為什麼死的人不是我。連翹，師姐錯了，師姐好想你，你走了，師姐連飯都不會做，你說過你會每天看著師姐喝參湯的，你回來，師姐以後，再也不罵你了，連翹........」

傷感瀰漫了整個懸草堂，可是在這冰冷的冬日裡，陽光，照不透這份哀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