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再次脫鞋

「你也要看二弟表演？」

莫輕言見周曦沒反應，於是又問了一句。

周曦一拍桌子，噌地一下站起身，右手按住莫輕言的腦袋，一用勁將莫輕言的腦袋死死按在桌面上。

莫輕言歪著頭，臉皮貼在桌面上，動彈不得。

他沒想到周曦會突然出手，否則也不至於這麼被動。

當然如果不動於他的殺手鐧『甩鼻』，論格鬥和體力十個莫輕言也不會是周曦的對手。

莫輕言還沒有怎麼樣，他的臉先撒潑打諢起來。

臉：哎喲！哎喲！大家快來看啊，警察打臉了！警察打臉了！

哎喲！哎喲！我的皮破了，快讓她賠錢，不賠錢我貼桌子上不起來了！

大家快來看啊，這個警察打臉了！沒天理啊！沒公道啊！

心：倒霉蛋快動用意志將這傢伙鎮壓住，讓他閉嘴。叫喚得我心煩！

嘴：？？？？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都沒說話。

大腦：你和女心計較什麼？女心都是不講道理的器官！

手：首腦說得對。

蛋蛋：都別吵了，二弟說給他個面子，周曦不想見他就算了。希望倒霉蛋和大家都不要為難她。

眼睛：喲，八字都還沒一撇了，就護上了？剛才她這一扒拉，差點給我從眼眶震出來。我要是受傷了，你們全都得當瞎子。

真要成了，其他器官還都能在周曦身上討點好處，就他只能眼巴巴看着。所以這話才那麼酸溜溜。

莫輕言能堅持這麼些年沒瘋掉，足以證明他的意志何其強大，換個人能堅持兩天就不錯了。

「告訴你，憑你剛才的話我可以控告你調戲良家婦女，侮辱人民警察，意圖在公安機關裸露下體危害社會治安」

「人證物證，要什麼有什麼。」

周曦冷聲說道。

這事說莫輕言冤也夠冤，說他不冤也着實不冤。

看二弟表演是吳迅提出的，現在反過來被人扣帽子，的確冤。

但，誰讓莫輕言犯賤般去詢問周曦看不看錶演呢。還問兩遍，這不是逼着她發火嗎。

換是其他女警說不定就忍了，但人家周曦要個人能力有個人能力要背景靠山有背景靠山，她怎麼可能受莫輕言這鳥氣，沒有一個擒拿手將莫輕言的胳膊擰下來已經算是好的了。

在外人看來的確是莫輕言自己不知分寸自討苦吃，也唯有眾器官知道莫輕言的真實想法。

倒霉蛋可不是想調戲這女警，他只是在為二弟謀福利罷了，若是這女警說看，倒霉蛋才會請二弟出來見面，若是她不看任憑吳迅說破大天，倒霉蛋也不會動二弟一下。

在眾器官看來反倒是周曦狗咬呂洞賓，有眼無珠，錯失了一次大開眼界見識奇珍異寶的機會。

若以後嫁為人妻，每想到於此，必定會捶胸頓足沮喪後悔。

莫輕言安撫了各器官的情緒，他自己倒沒有什麼，只是確定了這位女警的確還不懂生活，還有一種天大地大唯我獨尊，世界都得圍着我轉的懵懂無知。

有機會，我一定得搭救搭救她。

··········

在吳迅的勸說下，周曦才鬆了手。

莫輕言沒發一點脾氣，反倒是語氣誠懇道歉：「對不起周警官，剛才是我孟浪了。我給你賠不是！」

莫輕言嘴裏說得很真誠，聽不出絲毫虛假。

吳迅和周曦卻心中一驚，正常人遇到這種事別說道歉，不拍桌子罵娘就不錯了。

他………是真有好的修養？還是心比海深？

從兩人的眼神中莫輕言也看出什麼，不過他不在意，他只是管理了自己的情緒，分析了他是否應該為剛才的魯莽道歉。

道歉是真心實意的，別人怎麼想是別人的事。

搭救也是真心實意的，給別人的人生帶來去一點苦難，讓他人明白生活的真諦，使其更懂生活，更愛生活，這一直是莫輕言堅持的分內事。

很明顯，看二弟表演的事擱淺了。

為了不讓氣氛太尷尬，吳迅整理了一下思緒和情緒，接着詢問：「莫先生，除了剛才說的那一點，還有一點我們希望得到你的證實」

「當時在車上，十幾位乘客都曾莫名其妙暈過去，後來他們的口供都說是被奇臭無比的腳臭熏暈的。

在監控視頻中我們沒有清晰看到你脫鞋的行為。

除去有劇毒的化學氣體混在空氣中，否則腳氣的說法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雖然說得委婉，但莫輕言還是聽懂了，也就是說如果莫輕言不能證明那些乘客是被他的腳臭熏暈的，警方就有理由懷疑他攜帶有毒化學氣體出入公共場合，危害公民人身安全。

不同於二弟表演的可證實可不證實，關於莫輕言是否腳臭這是一定要證實的。

「一定要脫鞋？」

莫輕言確認。

吳迅點點頭，「請莫先生配合」

「我勸你們還是戴上防毒面具的好！我腳很臭的！」

莫輕言提前給兩人打預防針。

「少廢話，讓你脫就脫，我們這裏又不是消防局。你腳要是不臭，這事還真沒那麼好解決了。」

周曦不耐煩說道。她是嫉惡如仇的性子，雖然沒有查到莫輕言的案底，但是憑經驗與直覺她可以百分之八十確定，莫輕言以前犯過事，只是因為某些原因被人抹去了。

對於這樣的人，她可沒有好臉色。

呵，自找搭救！

莫輕言也不再廢話，屏住呼吸，脫下左腳運動鞋，再穿上鞋，衝出口供室。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前後用時沒超過五秒。

等他衝出房間時，周曦和吳迅已經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口供室是個小房間，比起之前在客車裏將眾人熏暈，這次用時更少更快，以至於周曦和吳迅幾乎來不及反應就沒了知覺。

公安大廳里很快響起警鈴。整棟樓都抖動起來，一群持槍武警立刻將莫輕言包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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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迅和周曦只是暈了過去，掐了掐人中，抬到寬敞地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兩人很快醒過來。

醒來后，兩人對望了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駭之色。

服了！打心眼服了。在這讓人難以望其項背的腳臭面前，他們又怎麼能不服呢！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今天算是勸人脫鞋——辣眼了！

後續工作已經沒有什麼需要莫輕言全力配合了，處處透著怪異的『944客車搶劫案』在人證物證充足的情況下，最終以『劫匪施暴過程中突發間歇性精神病殺害同伴殺害自己』草草結案。

口供錄完，莫輕言沒有離去，吳迅已經去通知莫德子過來確認他的身份。

莫輕言站在公安廳大門口來回踱步。到了這一刻，他竟然有些緊張。

也不知道大伯現在怎麼樣了，胖了還是瘦了，頭髮白沒，還認得出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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