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最後一難

第2章 最後一難

昨夜莫輕言睡得很香,他已經很久沒有睡得如此香甜過了。

這一覺足足睡到第二天的上午十點。

一般情況莫輕言從睡夢中醒來有兩種情況,一是自然蘇醒,二是疼痛醒。

起床后的莫輕言坐在床沿邊慢慢醒神,就像一台電腦從主機點亮到顯示屏彈出系統界面。

香江,一個快節奏的國際大都市,號稱華夏的東方明珠,世界級的一線城市,在這裏有錢人可以過得非常快活。

夜色下,在維多利亞港駕駛私人遊艇感受海風與浪花,豪擲千金包下蘭桂坊與百十個嫩模開party不醉不歸今夜無眠,愛馬仕、普拉達、古奇、LV各種奢侈品在他們的眼中只是用一次就換的一次性消費品。

但,窮苦人則會過得異常辛勞。

2009年香江的平均房價為5萬一平米,人均收入為2萬一月。

這已經是燒高香的房價了。

若不是1997年的一場金融風暴導致香江樓市崩潰,這種情況香江人做夢都不敢想。

在1997時,香江的平均房價還是8萬一平米。

普通人奮鬥十年,連一個廁所都買不起。

當然金融風暴的影響是對富人的影響,窮人基本沒啥感覺。

對於住在廟街后筒子樓里的窮人來說更是如此,一棟筒子樓兩千住戶,何其壯觀。

他們都是窮苦人,都是需要每月從政府領救濟金的人,住在一二十平米的狹窄房屋裏,每天為了生活奔波勞累,常年與最粗重,最勞累,最髒亂的工作打交道,聽人使喚受人白眼。

如有家人陪伴這樣的日子還熬得住,但大多數人都是老光棍一條,三十好幾了也沒結婚,沒人願意嫁給他們,沒人願意過這種苦日子。

事實上香江的窮人比大陸的窮人過得更加苦更加累。

筒子樓就是香江的貧民窟。

不過事無絕對,貧民窟里的人也不一定都是窮苦人,不一定都是老光棍,莫輕言就是個例外,他非常例外,極其例外。

他有一個女朋友,是一位漂亮,性感,火辣的香江小姐。是08年TVB舉辦的香江小姐選美活動前三甲之一。

她很棒,莫輕言曾不止一次這樣評價過自己的女朋友。

徹底醒神后的莫輕言從衣服兜里掏出一部破爛雜牌直板機,他準備給女朋友打個電話,問問她在那,吃過早飯沒,今晚能不能找個便宜旅館一起睡覺。

事實上莫輕言的這位女朋友是TVB的一位大佬許配給他的,所以莫輕言從不與她談情說愛,更多的只是技術的探討與較量。

考慮到最後一難結束后,自己就要離開香江回到南渝省,莫輕言有點迫切的希望能最後一次與女朋友來次本壘打,把自己的絕學都施展一遍。

他和普通人不一樣,就算腎虛也不礙事。

只可惜電話始終沒有打通,而一條短訊卻顯示到了520*300的手機屏幕上。

「你是個爛仔,你的技術爛,你的長相爛,你的背景爛,你爛透了。

現在我們正式分手。

我懷了你的孩子,拿走了你的銀行積蓄作為撫養費。

別來找我,永遠不見。」

短訊很短,內容很豐富。莫輕言定了定神,梳理一遍短訊內容,女朋友沒了!錢沒了!孩子被帶走了!

孩子?我做爸爸了?

莫輕言忙掏出筆記本,最後一頁最後一行,一串字跡開始在上面慢慢顯現出。

2009年4月2日,你交往的女朋友懷了你的孩子,她帶走了你的孩子並偷走了你百分之九十的儲蓄,從此杳無音信。此八百一十難。

女朋友沒有了,沒關係。

錢沒有了,沒關係。

只是我的孩子!我可憐的孩子!是爸爸對不起你……

莫輕言的心裏狀況瞭然到此,若不是涉及到那未出世的無辜孩子,他心中汪洋恐一絲波瀾都不會起。

歷經八百一十難並沒有將莫輕言磨鍊成一個冷血無情鐵石心腸的怪物,也沒有讓他成為日行一善割肉飼鷹的聖人。

他有正常的喜怒哀樂,也可能為小事而生氣,但他能很好的管理自己的情緒,將它們通通扔進那片汪洋。

苦難的作用僅僅是懲罰,是在其中成長,還是在其中扭曲那都是其個人的事。

不敢說嘗遍人間疾苦,但歷經八百一十難的莫輕言也絕非普通人用正常思維能揣測度量的。

而在各種苦難和絕境中一度差點翻盤成為人生贏家,更是他人無法想像的。

真有什麼,那就是莫輕言有點自我良好。

正如莫輕言之前所想,最後一難並沒有給他帶來什麼心裏波動,他輕飄飄踏了過去,若沒有那個孩子,他甚至能做到心如止水。

最後一難沒讓莫輕言大悲,同樣渡完八百一十難后也沒讓他大喜。

他只有釋然、釋懷、釋放和無與倫比的輕鬆。

走出了深淵,迎接另一片天地,重新做人。

從此時此刻起,他的人生即將開啟新的篇章。

……

理了理思路,莫輕言先在屋裏檢查了一遍,果然他所有的銀行卡都消失不見,他又給TVB的那位大佬打了一個電話,並將女友發給他的短息轉發過去,請大佬幫忙尋找女友與孩子。

不過莫輕言並沒有抱希望,這是苦難,與之前那些離奇古怪的苦難一樣是無法解釋的神怪事件,非人力可以更改。

TVB的大佬註定找不到人,當然若不是因為苦難的影響,借那女孩十個膽,她也不敢背叛莫輕言背叛那位大佬。

包括那條短訊,應該都不是她本人發的。

這些年莫輕言早已明白,當苦難降臨時,不要想着如何去躲避如何去改變如何去止損,那些都是徒勞,唯一要做的就是用怎樣的姿勢去迎接,用怎樣的心態去迎接。

同時細心觀察仔細思考,這次的苦難中有沒有夾雜着一絲可以利用的機遇。

之所以打這個電話,也只是為了那可憐的孩子罷了。

掛斷大佬的電話,莫輕言又給香江國際機場訂票熱線打去電話,所有苦難結束了,他可以回南渝了,今晚就回!

他必須在4月5號前回到莫家村,因為那天是清明節。他從來沒有拜祭過自己的父母,他想去上香,磕頭,大哭一場。

以正常的市場票價預定了一張香江直飛南渝的機票,晚上到櫃枱前取票就行。

訂完票后,莫輕言開始收拾行李,別看他穿着寒酸住得破爛,但還是有能收拾的黃金、翡翠、瑪瑙、奢侈品以及十萬的現金和一堆破舊的衣物。

這裏有一個很大的矛盾點,莫輕言到底是富有還是貧窮?

這又涉及到一難,第三百難。被限定的享受值。

正常人的享受值是不被限定的,只要是自己的錢,想怎花就可以怎麼花,有多少就能花多少錢,甚至沒錢還可以欠款、貸款、賒款。

但莫輕言的享受值被限定了,每天基礎享受值是一百元,沒花完的可以累積到第二天。

如果一個月莫輕言不消耗享受值,那麼他在月末最後一天最多能一次性消費三千一百元。

如果他人免費送給莫輕言什麼東西,就算莫輕言不用付錢,享受值也會根據這件東西的市場均價相應自動扣除。

除非是沒有市場均價的事物,這樣的事物反而不會扣除莫輕言的享受值。

例如,TVB大佬許配給他的女朋友,這是沒有市場均價的,所以莫輕言能接受她。

但如果TVB大佬請莫輕言去某個高端會所嗨皮,就算莫輕言不用掏一分錢,只要他敢嗨皮就會被扣除天價的享受值。

這就是莫輕言被限定享受值,就算他一天能賺100萬,但所能享受的消費價值只有100快。

享受值用超之後,等待他的就是一個痛苦值。

痛苦值越大,他的身體就會越痛,而且是持續痛苦,直到痛苦值被抹消為零。

所以莫輕言既要像普通人一樣去堆積財富,還要勤儉節約每天累積自己的享受值。

不包括他消失的銀行儲蓄,估算下來目前莫輕言的身家應該有近200萬,但他能用的享受值還剩1348元。

若沒有被限定享受值,莫輕言已經是他人眼中的人生贏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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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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