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偷和小姐的愛情

可能是白羽的從中調和起了作用，第二天左文路也沒在說走，也就沒有歷史上戲劇性的一幕，左文路在眾目睽睽之下提著行李上車走人，然後又從車上下來的鬧劇。

《小武》這部電影其實很簡單，基本上沒有什麼劇情，也沒有時間線的貫穿。主要講述了一個名叫小武的小偷的日常。一個九十年代小縣城裡混日子的小混混，家庭不富裕、兄弟多、沒有手藝，屬於到處遊盪的遊民。

故事主要由三個部分組成。第一部分小武失去了兄弟，第二部分小武失去了愛情的同時也失去了親情，第三部分小武失去了自由也失去了尊嚴。即便這樣他也是麻木的。

賈章珂叫來劇組所有人，重新制定了拍攝計劃，把第二部分左文路的戲份全部挪到前面，雖然大家對突然改變拍攝計劃有些疑惑，不過倒沒說什麼。

「小左，你不要這麼坐，橫過來靠在牆上。」

「對，對，就是這樣。」賈章珂說完又對著白羽道：「老白，你準備好了沒有？」

白羽點點頭。

「準備，開拍！」

左文路擁著被子橫坐在床上，白羽叼著支煙，雙手揣進褲兜在房間里晃悠，像職業病犯了，兩隻眼睛滴溜溜的在房間里亂看。

「謝謝你，現在好多了。」左文路露出輕鬆的微笑，對著白羽說著台詞。

「沒事」，白羽嘴裡叼著煙，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左文路歪著頭有些好笑看著他，拍了拍床：「坐吧。」

這些劇本上沒有，原本是小武主動直接坐到床上的，但左文路一個動作，一句台詞讓整個畫面都順暢了很多。

白羽順勢坐到床上，又往裡串了串，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而左文路把被子往身邊攏了攏，免得被子被壓住。

兩人的無聲動作表演，壓根看不出絲毫表演痕迹，一切都是那麼真實自然。

嘖嘖！賈章珂看著兩人的表演，眼前兩人都是天賦很高的演員，他要的就是這種真實的感覺。同時心裡又感到有些惋惜，因為之前的不愉快，他以後應該都不會在找左文路了。

「你家是開煤礦的嗎？你咋那麼有錢？」

白羽想了想，伸出兩隻手道：「我只不過是一個手藝人。」

「看著就不像。」

白羽看著自己的手，正反面比劃著：「我就靠這雙手吃飯。」他的手很乾凈，手指修長。

左文路相信了，點點頭道：「靠手藝吃飯也挺不容易的。」

白羽抬手把嘴上的煙夾了下來，吐出一股濃抹煙霧。把煙灰隨手彈到地上，嘆了口氣，臉上帶著不屑道：「人家開舞廳的開舞廳，吸煙的販煙，我笨。」

左文路咬著嘴唇有些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白羽一口一口抽著煙，眼睛盯著嘴裡吐出的煙霧，眼神有些飄渺。

兩人一時無語，過了一會，左文路轉頭道：「你真不會唱歌嗎？」

「真不會」

「那你為什麼老上歌廳呢？」

白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低頭不語。

「那你喜歡我唱歌嗎？」

「喜歡」白羽想都沒想點點頭，臉上有些羞澀。

左文路突然變得很高興：「我也喜歡唱歌。」

接著卻情緒有些失落道：「你知道嗎？很多人都說我長的像明星，可我知道我這輩子都成不了明星。」說完還自嘲的笑了笑。

兩人又是一陣的沉默，這次是白羽主動開口道：「你給我唱首歌唄。」

「想聽什麼？」

「唱你最喜歡唱的。」

「那我唱王靖雯的歌吧！」

「行」

「那你不許笑我。」

「我不笑。」

「我的天空，為何下著雨，我的天空，為何總是掛著了淚…」

這是一個很長很長全景鏡頭，兩人肩並肩坐在床上，屋裡很凌亂，擺放著幾張床，行李箱、鞋子、臉盆亂放，牆上還掛著女士格式的衣服。

陽光從窗戶射了進來，白羽手裡的煙，梟梟繚繞。

左文路唱的很投入，唱著唱著情不自禁的哭了，白羽靜靜的看著她。

左文路擦掉眼淚，和白羽對視。

「你真不會唱歌么？」

「不會！」

「不行，你得給我唱首歌。」

「那你閉上眼睛。」

左文路閉上了眼睛，白羽把從靳小勇家順來的打火機拿了出來，用手舉到她的耳邊，輕輕的按了下，裡面傳出《致愛麗絲》的音樂，彷彿很好聽。

左文路突然抱住了他，他有些笨拙的抱著左文路。

左文路在他耳邊：「我知道你想要什麼，等我病好了，我就給你。」

「卡，完美」。

賈章珂一拍大腿，很興奮，這是開機以來拍的讓他最滿意的一條，剛剛兩人的感情十分投入，歌廳小姐和小偷的愛情，這正是他要表達溫情的一面。

白羽下了床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左文路，他沒想到左文路演技這麼好，自己剛剛差點就被她帶著走了，幸好自己全神貫注倒沒被帶偏。

可惜這麼一個有靈性的演員了，後世沒聽過她，也許就是她的性格在作怪吧。

「老白，愣著幹嘛，趕緊準備，馬上拍下一條了。」賈章珂見白羽杵在那喊道。

白羽也沒搭理他，給他個白眼就自個準備去了。

自從那次鬧了幺蛾子，拍攝進行的井然有序，不到半個月，女主角所有戲份都拍完了。左文路拿著她的片酬走了。

這段時間和左文路演對手戲，每次兩人都是全力以赴互相飆戲，生怕跟不上對方的節奏，讓白羽覺得非常過癮，就連演技提升了不少。

不久，要開拍一場重頭戲，就是小武在浴室洗澡那場戲，要白羽全裸出鏡。賈章珂早就和他說了，他倒是無所謂，男人嘛，再說這也算是為藝術獻身。

「斯_「不過當白羽把脫掉衣服脫光，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特碼的實在太冷了。

老賈看著白羽的身材有些不滿意，主要是白羽穿著衣服看起來有些廋，但是脫了衣服反而不顯廋了，還有不少的肌肉。

賈章珂的想法是小武是的小偷，有些猥瑣，脫光衣服應該一身排骨才對。

其實之前的白羽確是蠻瘦的，可自從他重生回來，他知道身體的重要性，因此每天都堅持鍛煉身體，這身初具規模的肌肉就是結果。

賈章珂想了想，沒辦法，只能拍了，總不能去找裸體吧。

室內溫度很低，白羽被冷的打哆嗦，換上木屐，肩上搭了塊毛巾。背微微佝僂向浴室走去，木屐踩在水泥地上，發出「噠，噠」的響聲。

進了澡堂，裡面一個人都沒有，池子里的水很清。

白羽跳進澡池，全身起了雞皮疙瘩，心裡罵娘：「他娘的，這水怎麼這麼冷。」

他只能屏住呼吸假裝水很熱，一個人在池子里戲著水花，想到一會兒要去見胡梅梅，因為她好了，她答應自己可以那個啥…

越想越興奮，他扯著嗓子唱起歌：「我的思戀，是不可觸摸的網，我的思戀，不再是決堤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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