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開機狀況連連

從王老師家出來，白羽趕緊向宿舍走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老賈他們。

當賈章珂和王紅偉聽后也是滿臉笑容，賈章珂笑道：「萬事具備，只欠東風，資金過兩天就到了。」

正月十號，白羽和賈章珂他們一行人坐著麵包車行駛在汾陽土路上，由於道路凹凸不平，車子總是顛顛晃晃的，白羽感覺自己的屁股都來巔開花了。

車子壓過土路所揚起飛塵，飄舞在空中，顯得霧蒙蒙的，給白羽一種很真實的感覺，這兩天他都在熟悉劇本，研究角色。

晚上他們住進了旅館，兩人一間，白羽和王紅偉住一間。晚飯都沒吃，白羽倒在床上就睡過去了，這幾天坐車把他給累趴下了，從老家坐到京城，接著又坐到山西。

第二天一大早白羽起的很早，是被餓醒的。

吃完早餐，賈章珂拍拍手對著大家道：「今天人都到齊了，大家以後要在一起相處一段時間，應該互相熟悉熟悉，我來為大家介紹一下。「

說完指著白羽道：「這位是白羽，也是咱們這部電影的主演，小武的扮演者！「

白羽起身微笑躬了躬身，笑道：「大家好，我是白羽，希望大家日後多多關照。」

眾人微微點頭，以示回應，之後賈樟柯就開始介紹其他人：「這位是港島資方代表人李傑明先生，這位是擔任劇組的攝影余立偉先生，這位是副導演顧方先生，這位是在劇中扮演小勇的王紅偉，也是製片人，這位是在劇中扮演梅梅的左文璐.....「

整個劇組就十來號人，簡陋到不能在簡陋了，白羽自然早就從賈章珂那了解到了具體情況。

賈章珂介紹完后，等大家都相互認識了一番，接著開口道：「最後我再說一下咱們拍攝這部電影時候具體拍攝事情。」賈章珂說這個的時候，說了能有半個小時左右，讓眾人都想要拿塊搬磚拍死這貨，而白羽的心中也有一個疑問難道掌握權力的人都喜歡嘮叨嗎？

第二天一大早，白羽就跟著劇組人員坐著車來到了拍攝地點，也沒什麼開機儀式。因為是第一天正式開機，整個劇組都蠻興奮的。

老賈這片子就跟紀錄片似的，不講究什麼分鏡頭之類的，直直地按照劇本上寫的故事發展順序拍攝就可以了。

第一場戲就是是小武在路邊等車，然後上車，再耍了一次手藝的情節。

白羽本想問問老賈自己該怎麼演，看他的樣子，是壓根沒那個意思，只能按自己琢磨的想法演了。

賈章珂掃視了一圈，開口問道：「都沒問題吧。」

「沒問題」

「OK」

零零散散的回應聲，賈章珂見都準備妥當：「準備，《小武》第一場開拍」。

白羽穿著賈章珂不知道從哪裡給他弄得超大號的衣服，身子有些微縮的站在馬路邊，先是從兜裡面掏出一顆煙點著。

仰頭看了看天，然後用左右手拉扯著把衣襟裹緊，一隻手臂壓著衣服，另一隻把煙拿在手裡開始吞雲吐霧了起來。

叼著煙，開始左右踱步了起來，眼神時不時的掃向過往的車輛，大概過了十幾秒。

「好，過！」

老賈終於將這個老長的鏡頭喊過了，緊接著喊道：「下一個鏡頭準備。」

正在掌機的余立偉，也對剛才林陽表現的鏡頭非常滿意，心中暗嘆道：「不錯，表演的真不錯，人也很上鏡。「

劇組其他成員看到白羽的表演都是暗暗的點點頭，一部戲精不精彩，主演很重要，如果主演的演技太差，在好的劇本、導演都得歇菜。

第一條很順利過了，可是接下來的拍攝，狀況百出，上到導演那，下到幾位小配角。

首先是老賈找的幾位當地的演員在鏡頭前有點放不開。

白羽的鏡頭感很好，只是台詞汾陽土話把他給難到了，只能和當地的幾位演員交流學習。

老賈的拍攝手法，在王紅偉和顧正這倆同學看來簡直是大逆不道的。跟學校里教的完全不一樣，凡是老師在課堂上告誡的禁忌他都要去試一試。

他從來不先做好分鏡頭，餘力威問他第二天的運鏡方式，說都在他的腦子裡，但到了現場還要一改再改，不斷有新的靈感湧出來。

剛開機，有些狀況是難免的，一切都看似有條不絮的進行著。

開機第四天凌晨兩三點，白羽迷迷糊糊中被人吵醒了，轉頭一看，老賈居然也在。

「這半夜三更的，老賈你不睡覺跑這來幹嘛？有事不能明天說啊。「

賈章珂猛抽著煙，壓根不搭理他，一旁的王紅偉皺褶眉頭道：「別提了，女主角要走了。」

白羽聽到這話，精神一下就來了，趕忙問道：「怎麼回事？」

王紅偉回應道：「還不是《夜色溫柔》鬧的么，本想讓她演《夜色溫柔》女一號，現在還成了《小武》，肯定有情緒的。」

王紅偉嘆了口氣接著道：「我去和她談了，她說必須先拿到錢才行。」

白羽聽到王紅偉的話，仔細的想了想，好像前世是有這麼一回事只是最近實在是太累了，壓根沒記起來：「那把錢先給她不就完事了么？」

一旁一直低頭抽煙的賈章珂氣惱道：「不行，堅決不能給，不能壞了規矩，大不了我到時候去找個真正的舞廳小姐。」

白羽自然知道賈章珂在說氣話，也知道他的意思。劇組裡的人都沒錢拿，都是一群熱愛電影，為了夢想而拼湊起來的，包括他這個男主演都是過來幫忙的，沒有片酬。穿好衣服對著兩人道：「我去看看吧，這特么叫什麼事？」

白羽來到左文路的門前敲了敲門。

「進來」裡面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的，聽上去有些疲憊。

白羽走進去，只見左文路正坐在床頭，旁邊是一個已經整理好的行李箱。

左文路看見白羽進來苦笑道：「你也是來勸我的嗎？」

左文路一副無精打採的模樣，可能是一宿都沒睡，眼睛已經有了黑眼圈。

她看起來滿腹鬧騷，不等白羽說話又開口道：「我就是覺得導演忒不靠譜，你看看他都是拉了些什麼人，除了我倆是正兒八經的演員，其他的壓根和演員沾不上邊。我知道你和導演的關係好，也許是幫他的忙，但我不一樣啊，我是拍戲就是為了掙錢。我還聽說這部戲的投資就20萬，20萬能拍什麼電影？我怕我最後拿不到片酬。」

白羽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對著左文路安撫道：「文路姐，你先別激動「。

白羽想了想又開口道：「我知道文路姐你是什麼意思，在我看來你沒有錯，有顧慮是正常的，人之常情。不過你要知道老賈拍的是文藝片這種貼近現實題材的電影，演員自然是找越真實越好，人家壓根不需要演技，因為他們演的就是他們自己。至於錢…「

白羽頓了頓道：「這樣吧，我去和老賈商量一下，從明天起先拍你的戲份，拍完就結片酬給你，你看如何？「

左文路想了想問道：「這樣可以么？」

白羽站了起來道：「應該沒問題，左路姐，那你先休息，我去和老賈商量商量。」說完白羽就走了出去。

白羽剛進自己房間，王偉紅連忙起身問道：「怎麼樣啦？」老賈也轉過頭看著他。

白羽沒有回答王紅偉的話，直接走到老賈旁邊坐下給自己點了顆煙才開口道：「老賈，你看能不能先拍她的戲份，拍完就把錢結給她？」

賈章珂想了想：「先拍她的戲份倒是沒問題，可是錢結給了她我怕到時候拍攝資金不夠啊！」

王紅偉介面道：「錢的事我來想辦法吧，過幾天我就去找資金。」

「那就只能先這樣了「賈章珂看了王紅偉一眼嘆了口氣就直接出去了。

王紅偉拍了拍白羽的肩膀笑道：「你接著睡吧，我再去左文路那一趟。」

白羽躺在床上不由暗暗想到：真是諸事不順啊，自己第一部電影真是多災多難，希望接下來能順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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