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可怕的衰落
徐堯覺得有些奇怪，道：「為什麼不進入公檢法司這樣的單位呢？」
徐順嘆息一聲，「大四那一年，公司看好我，提前支付了我一年學費和獎學金，我就跟公司提前簽訂了一份協議，約定畢業後到公司擔任法務。
我現在是事業編製，老總承諾回頭帶我去總公司，換成行政編製，有機會成公務員……」
徐堯不知道該怎麼評價弟弟，撿了個芝麻，丟了個西瓜，「依你的學習能力，加上通過了司法考試，考入公檢法並沒有多大難度。」
「我現在知道了，但……哎，等合同到期再說吧。」
徐堯擺手，「不，如果你有心奔仕途，現在就辭職，把精力用在備考上，還有多久考試？」
「報名還未開始，至少半年。」
「明天去辭職，回來認真學習，爭取今年考過。」
「哥！這……我……」徐順感到為難，「你不了解家裏的情況，我……還有茹茹，我……我不能沒有工作的。」
「你工資多少錢一個月？」
「稅前加保險公積金一萬多，到手也就是八千，另外還有年終獎三萬。」
徐順剛入職，能拿到這個工資還是不錯的。
「那麼，錢呢？」徐堯問。
徐順低下了頭。
徐堯看着弟弟破舊的皮鞋，他知道弟弟是個很節儉的人，父母也不會要他工資。錢，只怕都給了那個女孩。
「我的工資卡在茹茹那裏……」
果真如此。
徐堯苦笑，「小順，如果你想獲得幸福，就讓自己變強。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你有地位、有錢，女人都就主動貼過來，你什麼都沒有，就算花光所有錢，對方不會心疼你半分！最後，可能還會離你而去。」
「容我考慮一下。」徐順心不在焉的說。
徐堯剛剛回來，很多事並不清楚，加上弟弟年輕，今年不過二十二三歲，青春容許他犯些錯誤，所以徐堯也未強硬堅持。
家裏的陳設和五年前一樣，只是略顯的破舊一些，徐堯的房間始終保留。
徐順道：「媽媽每隔兩天都會打掃，她堅信你會回來。」
徐堯心中感動，「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不會傷害我們的，就是父母。」
「嗯，哥，我當時就想了，如果你真的不在，我一定變強大，一定！不讓那些人看不起我們！」
徐堯笑着拍拍弟弟肩膀。
那年，從京城徐家離開，徐堯十歲，徐順五歲。
驅逐出家族的恥辱，永遠也不會忘記。
「哥，這五年你去了哪裏？」
「一言難盡，回頭如果有機會我在跟你解釋。」
哥倆坐下聊了一會。
不多時，徐國慶和林青夏回來了，一家人終於團聚，還是少不了老話題，詢問徐堯這五年的經歷。
徐堯見不說不行，索性撒了一個善意謊言，說自己去了羊城、西藏、南疆，幹了很多工作，見了很多人，經歷了很多事……
大家竟深信不疑。
徐堯苦澀一笑，他不想騙人，但沒得選。
一直到凌晨時分，才各自回屋休息。
躺在床上。
徐堯閉上眼睛，一幕幕過往在腦海閃爍，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一切都是那麼玄幻。
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他索性坐了起來，練習八部混元功。
這是混元宮傳承下來的練氣口訣。
可悲的是。
徐堯沒有感受到絲毫靈氣。
九十年前，華夏大地上，靈氣雖然枯竭，但還算能夠感受得到。
那時候師父蒼明真人便說，靈氣枯竭，大道衰退，此等想像不是短暫出現，而是一種長久的滅殺！
徐堯問他靈氣會不會復甦？
蒼明給出的答案是不會。
如今，徐堯竟然感受不到絲毫靈氣，心中也感到可悲和可怕。
師父一語成讖，修道者的日子不好過呀。
……
轉眼，徐堯回家一周了。
這一周走親串巷，告知天下，徐家的大公子又回來了。
同時，徐堯也在派出所辦理了身份證。
他問了父母和弟弟誰使用了他的手機號碼？
結果幾人都沒有用。
至於為什麼手機沒有停機，他們也說不清楚。
後來弟弟說，可能是寧夏姐，她是唯一一個跟母親一樣，堅信徐堯會回來的人。
寧夏？
徐堯腦海中浮現一個四眼鋼牙妹形象女孩，那是自己的高中同學，曾經還是同桌。
在學校寧夏被人欺負，徐堯出手幫過忙。
高考結束，寧夏去了京城，除了留下一個手機號碼，便沒有了交集。
徐順就在電信公司，回頭幫徐堯查查是誰繳費就行了。
又幾天過去。
回來的新鮮度漸漸消失，這一天，徐國慶和林青夏把徐堯叫到面前。
林青夏臉上帶着一絲擔憂，徐國慶先說話，「小堯，你也回來了，有什麼打算？」
打算？
這段時間徐堯一直尋找靈氣充足的地方，可惜，很少。
有幾次去郊區，在護城河南邊的一片空草地處，倒是尋到了一縷十分微弱的靈氣源地。
他如同乾涸的海綿，立刻吸收煉化。
師父說的極對，後世就是修道者的埋葬時代，靈氣枯竭，別說提升修為，不下降就是好事。
對於一名修道者而言，如何長久生存下去，是需要解決的頭等危機。
「呃，我還……沒有想好。」徐堯說。
「都怪媽媽，當年如果在狠心讓你復讀一年，或許就是不一樣的道路。」林青夏滿心自責。
徐堯學習並不差，但高考失利，背後是有原因的……
徐國慶道：「走一步看一步，現在說其他的都沒用！那啥，我們醫院老胡正好退休，你先跟我去干吧。」
顯然，這是兩口子商量的結果。
徐堯年紀不小了，但是沒文憑，高中畢業能幹啥呢？
先在醫院乾乾保安也好，回頭有機會找尋其他門路。
林青夏道：「有機會，我希望你能報個成人高考……」
對於父母的安排，徐堯全部點頭。
穿越歸來，如人生重啟，他的追求已經不在是平常的飛黃騰達，而是在修行上有所造詣，回來十多天，他還未曾去師父墓前看過……
按時間計算，區區幾十年，二師叔必然還活着，有些仇，也是要報的……
「好。」徐堯點頭，答應了父母的請求。
林青夏鬆了口氣，兩個兒子，性格迥異，徐堯繼承了徐國慶的藝術天賦，同樣也繼承了林青夏的倔強不服輸。徐順乖巧懂事，但性格上卻有一絲她的懦弱。
兩個兒子，哪怕徐堯大幾歲，林青夏最擔心的，還是他。
「我跟你二姨說了，下午你去她家一趟吧，帶點東西。」林青夏說。
徐堯茫然，「前兩天不是剛去看過二姨？」
林青夏的妹妹林青荷開了一家婚介所，主業是給本地老鰥夫介紹來自海外的媳婦，例如巴基斯坦、河內、老撾等等。
去二姨婚介所？
徐堯有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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