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江淮

第二十八章 江淮

見故里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三皇子氣不打一處來,也不顧什麼皇子禮儀了,直接破口大罵道:「你知道你還承認的那麼快?我想幫你圓都圓不回來,你傻的?說是你的你就給認了!你急著如廁嗎?」

故里從未見他如此狗急跳牆的模樣,好笑極了,一時忍不住笑出了聲,本以為長澤會氣急敗壞,卻不料被他笑泄了氣。

「本來是想叫你來看戲的,結果你也成了戲……」

長澤突然軟了下來,倒讓故里有些不適應,舔了舔嘴不知道該接什麼話比較合適。

「國師已經去宮裡給你求情了,這邊的獄卒我已經打過招呼了,但你也千萬不要掉以輕心,邢昭儀現在怕是恨透了你,對於她來說就算禁足在宮裡,殺一個牢里的人也易如反掌。」

故里不太習慣有人這麼關心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在時間到了,獄卒叫三皇子出去,牢里恢復了平靜。

故里鬆了一口氣,他其實也不知道邢昭儀會不會投毒,他只是賭了一把,林兮死了,邢昭儀想定死長安就只能讓大皇子永遠的醒不過來。

再加上叫他去宮裡的小廝是三皇子安排的,那他必然是抓到了邢昭儀的把柄,所以他才敢放手一搏,沒想到她還真敢!

不過現在也好,最起碼長安能出長春宮了,以她那性子怕是被悶壞了,故里想起小公主忍不住笑出了聲。

故里是被單獨關起來的,被安排到最裡面的一個小房子里,左右毫無遮擋,只隔著個鐵柵欄。

旁邊的小胖子注意到了他,很少有人進了大牢不吭氣不鬧騰,甚至還能笑出聲來,不免對他有了些興趣。

搭話道:「嘿,兄弟,什麼背景啊?單獨一間房?」

故里眼皮子都沒抬一下,「你不也一間房嗎?你什麼背景?」

小胖子早就閑出屁了,見故里願意跟他聊,趕緊興沖沖的把自己的底全都抖了個乾淨。

原來,小胖子是京都江家的二公子,因喝花酒沒給錢,還動手打了人而被江老爺親自送到牢里感受一下生活,順便反省一下自己。

看那江二公子沒心沒肺的樣子,怕不是第一次在牢里反省了……

地主家的傻兒子……

江二公子見故里閉著眼睛不理他,有些不公平道:「別睡呀,你還沒說你是怎麼進來的呢!」

「殺人。」

江二公子眼皮跳了跳,不太敢相信,看穿著這小公子好像是有些身份地位的,怕是都沒到及笄之年,居然敢殺人?

按理來說殺的不是什麼重要人物應該不至於下獄吧,江二公子試探道:「你爹娘沒說花點錢打點一下?」

打點?打點誰?皇上嗎?

故里發笑,懶得跟他解釋太多,「殺了個宮裡的小宮女。」

江二公子呆住了,宮裡可不是誰都能去的,還在宮裡殺人!這小夥子身份不簡單啊!

「敢問公子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啊?誒,我叫江淮,家父……」

江淮的崇拜之情被獄卒無情打斷,獄卒也對這江二公子沒辦法,一犯事就往牢里躲,嘴還閑不住跟牢里的人嘮成了一片,沒辦法只能將他安排到最角落裡的房間,沒想到還是管不住他這張碎嘴。

故里十分感謝那位獄卒,江淮實在是吵得他睡不著覺,宮裡的邢婕妤和齊貴妃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壞了她們的事,都恨不得故里去死,想要讓他不露痕迹地死在刑訊中,總是有辦法的。

所以接下來面對他的少不了一場惡戰,他要儘可能的保留力氣,好多一籌勝算。

江淮見故里不是很想搭理自己的樣子,自討沒趣又哼哼唧唧的窩回草堆旁逗小老鼠玩。

大皇子雖然還沒有醒過來,但傷勢也在日益好轉,秋蓮頂不住牢刑,只求給自己一個痛快,將所有罪名都攬到了自己身上,最終在牢里暴斃而亡。

邢婕妤最為貼心的秋蓮沒了,還失了寵,自己的宮裡冷冷清清,又回到了剛入宮時誰都不把她放在眼裡的時候。

邢婕妤將一切都歸結於故里身上,自己落敗了他在牢里也別想好過!她招來蘇暢途叮囑一番,邢婕妤冰冷的目光,刺的蘇公公心尖一顫,莫名的後背發涼。

蘇暢途踟躕,「天牢看守嚴密,恐不好動手。奴才……」

邢婕妤打斷他:「他死,你活,他若活,你必死!懂了嗎?」

蘇暢途咬了咬牙,狠了心:「諾。」

天牢里看守嚴格,但想混進去也不算什麼難事,再有生死壓在身上,蘇暢途想活命只能繼續為娘娘做事。

國師為了故里的事操碎了心,先是拜託宮裡的官員為故里說話,后是馬不停蹄的進宮面聖。

皇上整日都在煉丹房守著自己的寶貝仙丹,國師也不用問,直奔煉丹房尋找皇上。

皇上猜到國師肯定會為他那小徒弟求情,猶豫片刻,還是讓閔懷進來了。

閔懷褪下披風,交到小廝手中,走進煉丹房,皇上正站在丹爐旁看著剛做好的仙丹,眼瞧著國師來了,趕緊叫他過來。

「愛卿來的正好,快幫朕看看這葯練得怎麼樣?朕總覺得火候大了點。」

閔懷哪有心思看那不中用的玩意,直接跪在皇上面前,「求陛下饒臣家小徒一命。」

皇上叫侍奉的人都下去,「不是朕不想饒他,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親口承認了殺人的罪名,你又讓朕如何饒恕他?」

閔懷不死心,為故里感到不公:「那宮女本就是待罪之身,謀害皇嗣甚至還陷害鳳陽公主,若不是故里及時發現,怕是奸人的計謀早已得逞,這又怎能是故里的錯?」

皇上:「……」就算是這樣沒錯,但國法如此,若是將故里放出,怕是前朝的老傢伙們又會拿去做文章,吵吵嚷嚷個沒完。

皇上想想那個場面就覺得頭疼,只能回絕道:「愛卿這是在怪罪朕嗎?不管如何他也是殺了宮裡的人,若按愛卿的說法,豈不是任誰來殺人,之後扣個罪名就罷了嗎?可還將朕放在眼裡?」

閔懷不應。

他又何嘗不知陛下在思慮什麼,陛下無心朝政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眼瞧著國力日益衰弱,可皇上越發沉迷修仙煉丹這種荒蕪之事,現在恐怕也只有已煉丹為由,才能讓皇上鬆口。

君臣口不對心,話不投機,倒是說了一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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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暴君,我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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