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客上門

惡客上門

捕快口中提到的總兵大人是佟俞白的義兄之一,佟家是當地有名的富戶,只養了佟俞白一個親兒子,養的那叫一個金貴。幾年前,佟家學著京城貴族的習慣給佟俞白找了幾個機靈的少年當伴讀,那幾人都比佟俞白年長些,其中四個得了機遇前途大好,佟家就把這四個伴讀收為了養子。

現在當了總兵的那個,就是佟俞白的大哥趙嘉龍。

重生前趙嘉龍斌並沒有這般大張旗鼓的抓劫匪,如今之所以和上一世不一樣是因為佟俞白受的傷比上一世嚴重得多——上一世佟俞白只是受了驚嚇,這一世楚辭帶著鍾離煊離開的時候,在拉馬車的馬上做了手腳,使得馬受驚瘋跑一夜,佟俞白的手腳都折斷還差點毀容。

楚辭本想殺死佟俞白,但思及這人上一世犯了許多惡事卻總能化險為夷,就做了個實驗,這次馬受驚,按照一般人早就死了幾回,佟俞白卻只是手腳折斷,根本沒有性命之憂。

楚辭心裡有了底,看來這佟俞白也並不是凡人。

因著佟俞白吃了這些苦頭,疼愛佟俞白的幾個義兄都怒不可遏,幾人勢要把害了佟俞白的匪徒抓出來,楚辭前腳離開,後腳總兵大人就帶著一眾士兵把方圓數十里都圍了起來。

趙嘉龍親自查看了一番佟俞白遇險的地方,結果毫無所獲,他面如寒冰道:「給我搜,挨家挨戶的搜過去,天上地下都要把那個賊人逮住!那人很有可能是東胡姦細,但凡看到有東胡人特徵的男子,不論男女老少,都抓起來審訊!」

說完,他喚來一隊士兵,叮囑道:「去牙婆那裡問清楚那個小乞丐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小乞丐把東胡人引來的,若是肯定,就把黑臉的乞兒都抓過來審訊。那賣虎的獵戶也與俞白有接觸,審訊完牙婆就逮了那獵戶過來。」

幾隊士兵分兩路離開。

與此同時,幾張蓋著縣官府印章的通緝榜文貼在了城牆上,眾人上前查看,一個讀書人高聲把榜文讀了一遍,聽得要抓東胡細作,圍觀眾人頓時慌了。

一小掌柜發愁道:「東胡人的細作來了?不是說隔著一道懸崖東胡人過不來嗎?」

又有一行商道:「那懸崖上有一道容東胡國使者過來和通商用的大橋,雖那橋是我們元旭把守的,但難保把細作放過來。」

「細作啊,那還是抓起來砍頭為好!」

眾人不明真相群情激憤,一個瘦高留著山羊鬍的老者隨人群圍過來,看到士兵已經在挨家挨戶搜查東胡人,這地界東胡血統的人不少,一會兒工夫就抓走了好幾個瞳色模樣有許差異的平民,老者神色微微一變,匆匆往城裡走去。

疾步趕回居所,這人謹慎的往四周看了看才打開客房門,進門后看到屋內打坐的金髮青年,山羊鬍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主子,大事不好,這山陽嶺縣令許是得了消息,今日封住了集市,說是要找出東胡細作,只要有東胡樣貌特徵的都抓起來審訊,這會兒正在挨家挨戶搜人,主子,現在如何是好?」

閉目養神的人聞言雙目睜開,碧藍的眸子盛著怒色,他狠狠錘了桌子一下:「怕是我那好王兄向什麼人通風報信了,在東胡刺殺我不成,又來這一招!」

山陽嶺搜查東胡人?他是徹頭徹尾的東胡人,發色眸色都與旁人不同,哪怕做了偽裝,眉眼瞳色都能看出異常,這些人怕當真是沖著他來的。

「主子,老奴可要安排您以使臣身份與山陽嶺縣令換帖?」

青年眯眼:「不,如此怕是中了王兄的圈套,你切勿打草驚蛇,這關頭不如引蛇出洞。你且繼續留在此地探查消息,我經密道出城去,騎馬在山下找個地方躲一段時日,待風頭過了再回來。」

「遵命,主子。」

那老僕爬起來,在床下地板上摸索著什麼,一陣后把板子掀起露出一個密道入口,那金髮青年縱身一躍跳入密道,老僕小心關上密道入口,又把床鋪好,小心抹除了房內第二人存在過的痕迹。

楚辭駕著毛驢車回到山腳下時已經快到中午,遠遠地就看到低矮圍牆外拴著一匹馬,楚辭一驚,待走近看到那馬毛色體型,楚辭的表情瞬間變得極為古怪。

屋裡正在忙碌的鐘離煊聽到聲音,推開門驚喜道:「楚辭,你回來了!」

「嗯,家裡可是來了客人?」楚辭看向屋內。

「我不認識那人,他說是來找此間主人的,我攆他走他不理我,推他出去又打不過他,只好讓他在廚房裡等著。」鍾離煊一臉愧疚,「是個黃頭髮藍眼睛的東胡人,還帶著刀。」

「沒事,我會處理。」楚辭讓鍾離煊放心。

說話間廚房裡的人走了出來,此人身形高大,一頭緞子似的金髮披散在肩上,白色的頭巾遮住了下半張臉,穿著綉著繁複花紋的白色長袍,腰間束著玄色腰帶,腰帶上掛著一把鑲嵌寶石的彎刀,尊貴又華麗,與破敗的小院格格不入。

東胡人寶石藍的眼睛看向楚辭,又打量了他身後一眼,一手按在腰上:「此間主人就是你?」

「是我。」楚辭把鍾離煊拉過來,也沒問這人到底是誰,只低頭在板車上取東西。

「這裡只住著你們兩個孩子?」東胡人眼睛眯了眯,手指握住了刀柄。

楚辭摸出了什麼東西,打開:「是只有我們兩個。」

「那就好。」東胡人笑起來,彎刀出鞘閃電般襲向楚辭,「你這屋子雖破舊,但我得用來棲身,還需委屈二位一段時間。」

鍾離煊才看出這人來者不善,一驚後下意識擋在楚辭身前。

楚辭抬手摟住鍾離煊的腰往後撤,揚手將摸索出的東西狠狠地灑向那東胡人:「委屈?惡客止步。」

東胡人一擊不成,看到撒過來的白色粉末下意識抬手遮擋,但那粉末劈頭蓋臉的灑下來,落入眼睛后一陣刺痛傳來,東胡人大驚,捂住眼睛一個鷂子翻身躍到遠處:「你暗算我……唔,眼睛好疼!元旭人,你撒了什麼毒藥?」

「石灰粉。」楚辭拍拍手,上前一個滑步繞到東胡人背後,而後狠狠一棍敲在東胡人手腕上,彎刀落地,東胡人雙手成爪襲向身側,然楚辭已經撈起了掉落的彎刀,將刀刃抵在東胡人脖子上,「我勸你別動,眼瞎了能治,腦袋被割了可就得上奈何橋喝湯了。」

東胡人僵住,他收回手道:「我只是過路的東胡商人,想在此借住一段時日,您別誤會。」

「不帶銀兩還向主人動手的過路人倒是少見。」楚辭冷笑一聲,扯下男人的面上蒙著的白布塞到他嘴裡,接過鍾離煊遞過來的草繩,將這東胡人捆得扎紮實實丟到地上。

鍾離煊看向被捆住的男人,這人骨相是典型的東胡人,眉骨較高,鼻管挺直,容貌卻極為秀美,此時蹙著眉頭紅著眼睛驚怒不已地樣子頗有幾分我見猶憐之感。

鍾離煊顧不得這東胡人長得如何,氣怒地狠狠踢了這人兩腳:「強盜!」

楚辭笑眯眯道:「這可不是強盜,卻是東胡國的小王子耶律肅。」

「王子?」鍾離煊驚愕,比鍾離煊更吃驚的是被擒住的耶律肅,他原本瞪著眼睛不說話,聞言猛地彈跳起來,戒備的看著楚辭:「嗚嗚嗚嗚嗚!」

楚辭看耶律肅神色驚恐,拍拍手幽幽道:「小王子莫怕,我不是你王兄派來的殺手,我是可以救你的人。」

說完,他對鍾離煊道:「去打盆誰給王子洗洗眼睛,石灰傷眼睛。」

被塞住嘴的耶律肅怒目瞪著楚辭:「嗚嗚——嗚——」

「不能給你鬆綁。」

「嗚嗚嗚——嗚嗚——」耶律肅抬起下巴。

「取出嘴裡的布團?可以,但是你別吵到我的耳朵。」楚辭蹲在耶律肅面前,把布團取了出來。

耶律肅像看見怪物一樣瞪著楚辭:「元旭人,你怎能聽懂我的話,可是會讀心妖術?」他被堵住嘴可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眼前少年獵戶卻能與他對答如流。

「看你的動作眼神猜的。」楚辭道。

耶律肅沉默了一陣后冷哼一聲道:「你還說不是殺手,那怎麼會知道我的身份?」

「我剛好認識去過東胡的人,聽到不少關於東胡的消息,據聞東胡老可汗駕鶴西去,傳位給大王子,然帶兵的小王子不服想舉兵造反,大王子要殺了小王子,小王子逃走消失在了和元旭國相鄰的地方。看你的裝扮模樣,你的身份很容易就能猜到。」

「我的裝扮?明明和其他行商一樣。」耶律肅不信。

「一樣?騎得是汗血馬,馬尾蓬鬆但有力,馬耳偏短成方形。穿的是織雲貢錦,配得是東胡國最鋒利的金鞘彎刀,這不就是明晃晃的告訴別人,你是東胡的落逃王族?」楚辭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耶律肅。

耶律肅聞言一滯,扭頭看看拴住的馬,又低頭看看身上的白衣,低下頭道:「受教了。能一眼認出連元旭國皇族都不識的汗血馬和織雲貢錦,看來閣下也非等閑之輩,你究竟是何人?」

「我就是個閑人。」

鍾離煊端了水盆過來,淘洗了毛巾想給楚辭擦手,楚辭擺擺手,自己洗掉手上石灰,擰乾毛巾笑道,「耶律王子可要洗把臉?眼睛疼吧,洗把臉上點葯就好了。」

耶律肅狐疑的盯著楚辭看了一陣,又看看牢牢綁住自己的繩子,忽而感覺這才是真的羊入虎口,沉默了一陣后他咬牙道:「路過打擾了尊駕是我不對,你這院子我買了,你開個價,待我日後脫身必親自登門送上。」

楚辭挑眉,看看耶律肅紅腫淌淚的眼睛,當真給耶律鬆了綁:「好,小煊,拿紙筆我說你寫。今日楚辭與鍾離煊救耶律肅一命,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立此字據為證。來,小王子,簽個名。」

耶律肅嘴角一抽:「……閣下救命之恩又是何說法?」

「小王子是從城裡逃出來的吧,你入室行兇被我擒住,我沒有把你送去見官,可不就是救你一命?」楚辭神色和藹的把紙筆遞到耶律肅面前,復端起刀架在耶律肅脖子上,含笑道,「保險起見,還需把耶律王子的東胡虎符留下做憑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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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男主的最強外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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