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趙麗娟並不需要出去工作,因為她家裡足夠富有,能給她悠閑的生活提供保障,以前嚴小雪和趙蓉蓉沒來的時候,她大部分時間都自己出去逛街消磨時光。

如今嚴小雪來了,趙麗娟和嚴小雪比較合得來,經常過來幫著嚴小雪照顧孩子,逗福蛋玩，日子久了，連福蛋都認得這個姨姨。

這天也是這樣,趙麗娟羨慕地看著福蛋，快五個多月的小娃子，胖嘟嘟的,有些會認人了,看見趙麗娟來，甚至會跟她打招呼。

趙麗娟握緊福蛋的小肉手,沒忍住,在他臉上香了一口,

「小福蛋真可愛,姨姨真想把你拐回去！」

趙麗娟說的是真心話,她和馮季山結婚也有兩年多了,愣是連個孩子都沒有，每次看見人家孩子，都只有羨慕的份,尤其跟前杵著一個白嫩、可愛的胖蛋蛋,作為一個老阿姨，真是一整顆心都融化了。

「這有什麼，你還這麼年輕，抓緊時間和馮姐夫一塊兒生一個不就得了！」

嚴小雪一邊整理福蛋的小衣服，一邊道。

趙麗娟臉色僵了僵，若是年前她說不定還真會這麼干，但蓉蓉來了以後，家裡多了一口人，尤其他們租的房間不算多，一間連著一間，他們之間親密的時候，越發有限。

說句不好聽的，就是他們這邊放個屁，蓉蓉睡的那間屋子也能聽見，她和馮季山親密都是好一個多月之前的事兒了，每次還都跟做賊似的。

趙麗娟心裡其實也奇怪的很，明明蓉蓉住過來是經過她的同意，剛開始她和趙蓉蓉也相處的非常好，怎麼一段時間過去，她們之間變得尷尬起來，遠沒有剛開始貼心？

而趙蓉蓉和馮季山倒是相處地越來越融洽？

趙麗娟心裡的狐疑一閃而過，又笑著搖頭，有了嚴小雪的話在前，連她也變得捕風捉影起來。

嚴小雪只看她的表情，也猜出了一二，希望這位熱心的大姐，別在將來受了傷才好。

等晚上，秦睿霖和馮季山下課，趙麗娟才揉揉福蛋的肉手，依依不捨地離開，

「小福蛋，姨姨回家啦，明天再來找你哦！」

小福蛋「啊」「啊」叫喚兩聲，表示回應。

可是隔天，趙麗娟沒來，又過了幾天來了嚴小雪這裡，卻沒有了逗弄福蛋的心情。

***

秦睿霖上大學的第一天，過得豐富極了，不僅要面對一些從沒學習過的課業，還要抽空去查探沈舟的情況，因此明明想著回去給嚴小雪做午飯的，卻一直沒有找到空擋，中午不過隨大流，在食堂對付一頓算了。

燕市大學的食堂菜色筆高中時期豐富許多，還有不少燕市特有的菜色，秦睿霖端著餐盤，坐在食堂的一角，心裡卻想著回頭要給小雪也帶些回去。

秦睿霖周圍坐的，大部分都是他的同學們，年紀都相差不大，看著意氣風發的很，這個時候的人思想也簡單，來了大學就是要學習的，一邊吃飯，一邊看書的人有很多。。

秦睿霖忽然有些感慨，一年前的自己好像好在下地，一年之後，不僅腰包鼓鼓的，還能坐在大學里，享受大學生活。

他心裡明白，這一切都是現在的小雪給予他的，想到小雪和孩子，秦睿霖心裡軟軟的，英俊的臉上，露出了今天頭一個笑臉。

秦睿霖身後正在吃飯的女大學生們，也有不少被晃了下神。

「那學長長得可真好看啊！」

小姑娘語氣里滿是欣賞，就快露出星星眼了。

邊上也有不贊同的，

「算不上好看吧，我覺得幾一般般，而且要說好看，誰能比得過沈教授，你瞧那邊......」

秦睿霖聽見女同學的話，先是皺了眉頭，等聽見「沈教授」心裡嘀咕，該不會是沈舟吧？

等他順著身後女學生的目光，往食堂的一角看時，果然沈舟正坐在那邊吃飯呢！不過看他那一臉嫌棄的樣子，這是食堂的菜色不合他的口味？

秦睿霖端著餐盤走過去，手指敲擊了兩下桌面，

「沈教授又見面了，這裡有人嗎？」

沈舟嫣紅的嘴角抿緊，不高興地往邊上讓了讓，嘴裡小聲嘀咕。

「陰魂不散！」

「我這也是沒辦法，本身我自己已經夠忙的了，這不都是為了小雪么！」

秦睿霖扒拉一口飯，不咸不淡道。

他對沈舟沒什麼好感，就沖這人想過要帶小雪離開，他就給不了沈舟什麼好臉色。

要不是小雪關心顧遠山夫妻，他連話都不願意和沈舟說一句。

「呵。」

沈舟輕嗤。

兩個人安安靜靜地吃飯，身後一些小女孩對著兩人的背影嘀嘀咕咕，等收拾好了餐盤，秦睿霖也沒有立刻回去的意思，他下午的課在兩點多，還不急，不如跟著沈舟，看看他教哪個班，認認門，方便下次圍追堵截。

沈舟眼見邊上的臭小子，跟著他走過學校的教學區，又越過小橋，他索性帶著秦睿霖走到教學區後面的楊樹林里。

「行了，為了你和嚴小雪好，還是別跟著我了，顧遠山的事情也別問，別打聽，要是有人追究起來，代價也不是你們付的起的。

安安心心念書，好好照顧你兒子，我相信遠山和嫂子也樂意見你們這樣......」

沈舟的話里明顯有漏洞，秦睿霖擰緊眉頭，

「你被人跟蹤了？」

「臭小子，讓你別問就別問！要不是看在嚴小雪的面子上，我管你去死？！」

沈舟忍無可忍，狠狠瞪了這個大高個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見秦睿霖還要跟，他回頭厲聲呵斥，

「不許跟！」

秦睿霖嘆口氣，到底沒再跟上去，他難得和沈舟心平氣和的說話，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之下。

之後秦睿霖都有小心圍堵過沈舟，他還是想弄清楚躲在後頭的，到底是人是鬼，只是沈舟經過上次好像警覺了不少，連食堂都很少遇見他了。

***

難得的周末，秦睿霖不用上課，窩著家裡看會兒書，又帶會兒孩子。

小福蛋小小的人，已經知道要吃的了，前天嚴小雪吃飯，他一個勁兒地拿眼瞧著，還不停地吞吐口水，小嘴巴甚至跟著咂巴個不停，嚴小雪走到哪兒，他眼珠子就跟到哪兒，看的人好笑極了。

這會兒嚴小雪也在吃東西，是秦睿霖夏天做的桃子罐頭，小巧的碗裡頭放了幾片去了核的桃子，底下是晶瑩剔透的冰糖水，吃在嘴裡冰冰涼涼的，特別解暑，尤其秦睿霖怕天熱易壞，一直冰在井水裡來著。

嚴小雪見福蛋那樣，給逗得笑出了聲來，

「你說福蛋是不是能喂點吃的了？瞧他那小可憐樣！」

帶孩子其實是很幸苦的，福蛋天使的時候比較多，但也會有鬧脾氣，耍小性子的時候，嚴小雪作為一個媽媽，不僅要接受福蛋好的一面，還有他得所有惡魔的一面。

但是看著福蛋一天天長大，嚴小雪心裡還是滿足居多，也不曾後悔過。

「咱們都沒什麼經驗，正好明天我也空，我去醫院問問醫生，回頭記下來，交給你！」

秦睿霖給福蛋擦了擦口水道。

雖然他平時很嫌棄福蛋這個臭小子，好歹是自己兒子，該精心的地方，還是要精心。

和秦睿霖他們這邊和樂的氛圍完全不一樣的是，右邊的那三間廂房幾戶炸開了鍋，嚴小雪抱著福蛋坐在窗口，都能聽見對面吵鬧的聲音。

***

「馮季山，我趙家供你吃，供你喝，結果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在趙麗娟的心裡，丈夫就是她的天，可是有一天，著天塌了，不願意再跟她一塊兒過了。

馮季山是個讀書人，讀書人的通病都有，他最是個要面子的人，要不然也不會讓趙麗娟拿了錢，全部交到他手裡。

現在趙麗娟這麼一吼，整個院子的人不就都知道他是靠著趙家過日子的么？說不定，他們背地裡，還會傳他馮季山就是個上門女婿。

尤其對門也有個在燕大念書的，要是再往學生中間一傳，他還念什麼書啊？

馮季山上前幾步，狠狠無助趙麗娟的嘴巴，力氣大到他的指甲蓋都泛起了青，

「閉嘴！閉嘴！我什麼也沒說好吧，我難道要和你離婚了？都是你自己想的，你完全可以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蓉蓉還是你的好妹妹，繼續和以往一樣過日子！」

頭一次，馮季山對著趙麗娟動手，趙麗娟覺得以前溫馨快樂的日子，簡直是個笑話。

她一轉頭，看見赤身裸背的趙蓉蓉，抓著被單，縮在角落裡低垂著頭，不說話。

趙麗娟克制住不上去撕扯，恨恨道，

「蓉蓉，是我收留了你，可你呢？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趙蓉蓉抬起頭，臉上滿是淚痕，看向趙麗娟的眼裡竟然有著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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