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歲月最無情

第二百五十七章歲月最無情

阮恬自然是看不懂徐娘子的套路,也不知道是她哪裡來的越挫越勇的精神。

像徐娘子這種白日做夢的精神,阮恬也不好評判。她這樣忙,可沒功夫搭理這等人。

而徐娘子在阮恬這兒被落了臉面,又被圍觀者奚落了一番,自然是顏面無存。狼狽捧著臉匆匆回家,抱頭鼠竄的姿勢倒是很熟練。

才進了家門,孟沛便迎上來:「如何了?姓阮的可應了?」

徐娘子不禁哭哭啼啼道:「他們竟欺負人!」

孟沛被她哭的頭疼的厲害,他這個親娘是真的半點用處都派不上,只知道哭。他嘆了口氣,扶著額,感慨著命運的不公。如他這樣的男子,怎麼便沒生在那樣的富貴人家裡,反而要受此磋磨。

徐家的事,暫且便這麼過去了。

而前往郢州的路上,大軍步伐整齊。要調動這樣一支隊伍,可不容易。這可不是現代行軍,古代時期交通不暢,士兵們全靠一雙腳。好在朝廷發的靴子,比先前的好了很多,倒也不至於才穿三五日,於校場上操練一番,便破了洞,斷了底。

四周無外人,徐圖已改換了馬,換回了馬車。雖略顯顛簸,卻對他的康復有好處。

戰場上刀劍無眼,徐圖作為大將,帶領隊伍衝殺,那就是一個活靶子。即便他再三警覺,還是被藏在暗處的弓箭手當胸口射了一箭。雖然傷口不深,但因戰事緊張,缺醫少葯一直沒有得到很好的救治,這才到現在還沒康復。

要不是親信吳軍師再三勸說,他還要一路騎著馬入京。只怕那個時候,命都要去了半條。

此刻,在舒服的馬車裡,吳軍師依著搖搖晃晃的車壁,一手是烤的香嫩可口的燒雞,一手是本悄悄買來的艷情本子。

他這廂吃的有滋有味,看的也有情有調,徐圖卻是如坐針氈。他在軍營中長大,半生戎馬,還真沒這麼舒舒服服的享受過。

「長安呢。」他忽而問。

吳軍師抬眼看了他一眼后,說:「他不是與你請假,要順路去看看家人們。」

徐圖這才想了起來,不禁惋惜道:「倒是沒想到他竟早早成了家。」這樣優秀的年輕人,要是能在他手中效力那就太好了。正好他家中有一雙兒女,和長安年紀相當,成就一樁姻緣豈不正好。

可誰曾想,他才剛有這個打算,長安便透露出自己已經成家的訊息。讓徐圖滿腔熱情,被一瓢冷水給澆熄了。

「長安倒是機敏。」

吳軍師乜了他一眼,好笑道:「你既惜才,又如何非要將人綁上自家這條船。他年紀輕輕,便封了將,本就不易。要是真因為這樁姻緣招人非議,我看你如何處理。」

徐圖一聽,雖然覺得是這麼道理,可一想到這麼好的年輕人就要白白便宜了別人家,心裡就跟一百根手指撓心似的,心痒痒的,怎麼也放不下。

「也不知道他娶的是哪家的女兒,若是知書達禮,也算是恰如其分。」

「大將軍又忘了,長安乃是莊戶人家,祖籍齊州。年十七,便已成了家。你說,這樣的人家能說到什麼好媳婦兒。」吳軍師笑著看他,不懷好意的建議:「不然,你便和他說一說,讓他家那個自請下堂,給佩培禎小姐倒出位置來。」

徐圖一聽,勃然大怒道:「這算什麼道理……」

再一看吳軍師的表情,哪能不知道自己被耍了。

「罷了罷了,只能說徐家與他無緣。」可總想著,一個莊戶女,還真是配不上長安的才華。

另一頭,秦煜早早啟程,一人單騎,便往齊州趕。

自徵兵令下,他已離開近兩年。此一戰,戰果驚人,戰時也短,也難怪聖人笑開顏,要令眾將士進京封賞。

秦煜不在乎這些虛名,但是在這個時代,一個官身能帶來的好處是巨大的。文臣陞官慢,即便考了科舉,也要一層層的考,直到殿試。即便成了最後的贏家,一般也要從基層做起。

何況,本朝更是有不少將狀元郎下放到地方去做縣官的先例。

區區一縣之長,又能給他帶來什麼?他想要護住全家人,並為大家謀得一個安穩的生活,這個官位可以不高不低,但絕對不能任人拿捏。

徵兵令下達之前,他便有了從軍之意。此去灤州,也是順應為之。

秦煜千算萬算,獨獨忘記了一點。

他從不知道思念是如此折磨人的東西。他本以為相處數月,他即便喜愛她,也不至於思之成狂。可不曾想在繁重的訓練之下,在孤寂的邊境生涯,在和敵人的一次次拼殺博弈中,她的笑顏如影隨形。

可是這個壞丫頭,竟總也不肯想他,更不知道他的心思。

秦煜駕著馬,神情更是少見的雀躍。

這個在末世經歷了無數次危機,更是多少次拒絕美色金錢誘惑的男人,此刻像極了十七八的少年。毛毛躁躁的,千里奔騎只為了見心愛的人一面。

快馬加鞭,半月的路程被他縮短了一半還多。只可惜那匹大將軍賞賜給他好馬,險些累的口吐白沫。

即將到下窪村,秦煜撫著馬背,安撫自己的搭檔:「好啦好啦,知道你辛苦了。等到了地方,煮好吃的豆餅給你,還有花生糖吃好不好?」

馬身上有片片深棕色花紋的馬兒,在後世用來形容,可以稱其為奶牛花。不過在此時,它倒是有個接地氣的名字——小花。

小花是個貪吃的,雖然是個精神的小子,但糖果對它的吸引力是巨大的。

咴兒!咴兒!

小花發出快樂的鳴叫,讓這個不知道合理給馬兒安排工作時間的主人好好反省下,它要多多的花生糖。

秦煜被逗笑了,親密的摸了摸它的耳朵,這才牽著馬踏上鄉間的小路。

兩年的時間,說不長也不長,但要說短,兩年也能改變很多。

起碼,在上一世他可不曾有過這樣近鄉情怯的心情。

直到,他踏上一片滿目瘡痍的土地。

即便經過了這麼久,燃燒的地面,倒塌的房屋,還能看出當年的慘烈。

秦煜怔然,他牽著馬在荒村走了許久許久。看到孤零零的山頭,一塊無碑的墳塋。看到被秦家被歲月和荒草爬滿的屋頂和院落,更看到牆壁上已經乾涸發黑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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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美食香:嬌寵小廚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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