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巴掌掄圓了扇
徐娘子以為她提出官府的事,阮恬就會怕了。哪知道,阮恬是真的沒心思和她浪費時間在吵嘴這種小事上。她要是和徐娘子爭吵個沒完,那才是降低了自己的格調,只配與個婆婦爭長短。
「既然如此……」
徐娘子見她低頭,自覺勝券在握,便愈發得意。「到時候你給我磕幾個響頭,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這話聽得周遭人,也是義憤非常。
還真是不要臉面的人,否則哪裡說的出這種話。
那鋪子不過是被燒了一部分,由匠人好好修補一番,便能恢復原來的樣貌了。可她倒是好,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膽子,竟張口就要二百兩。
須知道,普通的食肆,便是一年到頭,都未必有這個二百兩的進項了。
「阮娘子!千萬別給她!」
「待我們去報官,讓人抓走這個胡攪蠻纏的老婆子!」
「臭不要臉的老貨,滾出中興坊去!」
被這麼多人維護,阮恬心裡熨貼的很,心裡也暖暖的。
「這鋪子我租下時,就已經不是十成新了。打我們搬進來,又是修整,又是收拾的,也花了不少銀子。要是以徐娘子的邏輯,這部分錢也該你還給我們才是。」
「你……強詞奪理!」
「比不上徐娘子胡攪蠻纏,臭不要臉。」
「我報官抓你!」
「儘管去,也讓官府好好審一審,誰是誰非。正巧,我還有一肚子話要對官老爺吐一吐。如這闖進店裡吃霸王餐啦,如這種訛詐行為該如何判。」
「你,你別以為你拿出官老爺,我就會怕你。」徐娘子忽然想到一件事,自覺抓住了阮恬的小辮子,便大聲說:「我早就知道,你和那些當官的都是一丘之貉!哈哈,難怪無名居賺銀子,敢情就是個什麼私寮暗……」
徐娘子話還沒說完,從街頭猛地竄出一個人,照著她的嘴巴就狠狠扇下去。
啪!啪!啪!
秦二姐一邊扇巴掌,還一邊罵道:「讓你胡說!讓你亂說!自打我們搬過來,勤勤懇懇做生意。你見到我家生意做得好,便百般欺辱,到處糟蹋我家人名聲,更是詆毀阿蒲清白。阿蒲心善,讓我們不要計較,把食肆經營好就夠了。還說清者自清,公道自在人心。哪曾想,你非但不知感恩,還說這種無稽之談。我今天就是抽爛你的嘴巴,你也是活該!」
鄰居們有許多人都對秦二姐熟識,知道這是位性情溫和,話不多,但做事利索的女郎,和阮恬乃是妯娌關係。這會兒見她氣得麵皮發紅去打人,非但沒覺得她做的不對,反而覺得徐娘子該打。
看看,把一個老實人都氣成什麼樣了,你也好意思叫屈。打她,打死她才好,這種禍害竟然也是他們中興坊的人,真是髒了他們好好的地方。
阮恬也被嚇了一跳,沒料到打人的不是錢氏,竟然是秦二姐。眼看徐娘子都要被她扇成豬頭,忙伸手在拽住她:「二姐就饒了她吧!」
秦二姐猶自不夠,還伸出腳又狠狠踹了徐娘子一腳。
「以後見一次就打一次!」
阮恬見她雖是在氣頭上,可說話條理清晰,不像是被氣過頭,這才鬆了口氣。
女人的名聲多重要,誰人不知。徐娘子空口白眼就污人清白,挨打也活該。
甚至有人幸災樂禍的說:「徐娘子,咱們是看到阿蒲清白,可也看到你滿肚子臟污的心思。哎喲,好黑,好狠毒的心腸啊。怎麼我忽然想起,也不知道是誰勾搭哪家的郎主,被主母打上門。嘿嘿,當時可真是慘兮兮喲。」
「那可不算什麼,想當初這位可是在丈夫病中啊,就和野男人暗度陳倉。結果啊,生生氣死了病中的丈夫。你說這等惡婦,為何不被官府抓走?要我說,老天爺就該降下一道旱雷,劈死這個下作的婦人!」
徐娘子還囂張著,可被秦二姐幾巴掌扇打的都懵了。又被路人擠兌著,一張臉青青白白的,那才叫一個熱鬧。她咽了咽口水,肩頭微微顫抖著,強自鎮定的說:「難道她毀了我的房子,就不該賠?這是哪兒來的道理!有本事,你們替她賠啊!憑什麼都替我做主……」
「要是你說話講道理,大家自然是會站在你這一邊,所謂幫理不幫親。可有的人呢,那可是毫無道理,就靠著一張厚臉皮喲。人家女郎都說了要給你修繕屋子,你還在這兒乾嚎什麼?咋啦,你家的房子是黃花大閨女,碰不得啦。就說無名居開業前,不有個羊湯館都租了好幾年了。」
「哎哎,提到那羊湯館,我可是有一肚子話要說的。羊湯館的羊湯味道的確是好,可屋子也確實腌臢。阮娘子一家人搬過來的時候,我還是親眼所見。這一家人勤勞肯干,認認真真的把屋子裡裡外外的拾掇了一番。就說那屋頂啊牆壁的,都是人家修補的。要說這大火啊,還真沒把屋子燒壞,頂多啊是讓屋子恢復了原先的樣子。」
「就是就是。」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險些把徐娘子氣了個倒仰。
也不知道是姓阮的給這些人吃了什麼迷魂藥,竟通通站到他們那一邊去了。
阮恬懶得搭理徐娘子這種人,乾脆直截了當要求讓官府裁決。
「剛剛讓報官的人是你,現在不讓叫官差來的人也是你。怎麼?敢情這官府你家開的!」錢氏叉著腰,朝著徐娘子便吼:「你那點心思要瞞誰呢!即便這屋子真的燒壞了要賠錢,也絕對沒有你這種漫天要價的!你可別欺負我們是外鄉人不懂事,小心我告你一個欺詐,讓你關進牢里去!」
阮恬搖搖頭,看著被眾人圍在中心的徐娘子,心有點累。
徐娘子和孟沛這二人啊,就跟那蒼蠅似的。圍著你嗡嗡的叫喚,除了讓你噁心,更是厭煩。對付這種人,最後一巴掌拍死。否則,死灰復燃后,還顛顛的抱著心思,當別人蠢呢。
也不知道她是哪來的異想天開,認為自己該給她二百兩銀子。又不知道她哪來的自信,覺得自己會答應她的要求。
也是,能提出在食肆里吃白飯的人,有什麼事做不出來?呵,還不是看自家是外鄉人不說,老弱佔了大半,好欺負唄。
阮恬拍拍手,讓大家不要和她繼續吵了。
「一會兒匠人就到了,咱們還有的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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