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禁書目錄

「……你們兩個……真的有年齡差距嗎？」

第二天，士郎與當麻帶著滿袋的慰問品到了小萌老師的家裡，昨晚茵蒂克絲就寄宿在這裡了。

而此時的情況是，茵蒂克絲穿著喜好抽煙喝酒的小萌老師的粉『色』系可愛睡衣竟然異常的合適。以至於當麻忍不住說出了以上的問句。

「唔――！別小看我哦，穿著這件衣服其實我覺得胸部很緊的！」

似乎是為了向眾人證明『自己的幼體身材也是有曲線的！』這種不可能的事實，茵蒂克絲雙手緊緊地捂在胸前。

「你、你們……這樣不可以的！太小看老師了！」

以上對話最大的受害者終於開始為自己申訴。

「哎……好了好了……別為了這種結果很明顯的事情吵架了，吃點東西吧。」

士郎在一旁無奈的嘆著氣，隨手將兩個麵包遞給當麻他們，自己卻拿著高級貓糧喂著懷中已經胖了一圈的呼呼。

「……話說回來士郎，為什麼你自己那麼節省，卻對自己的貓這麼慷慨……」

看著手中價格不足貓糧三分之一的廉價麵包，士郎似乎有點悲憤。

「嘛，畢竟呼呼雖然算是我養的，但這些年的主人可不是我哦。如果不把它養的好點可對不起這些年的飼主……」

說著說著，士郎的眼神漸漸黯淡了下來。

神裂……

「對了，上條。這女生跟你是什麼關係？」

似乎此時才記起詢問茵蒂克絲的身份，小萌轉向當麻。

「我的――唔――！！！」

剛剛想說出某種一聽就知道是假話的當麻被士郎用麵包塞住了嘴。

「其實茵蒂克絲是我在英國認識的朋友，這次她也是來找我的。」

淡定的面對小萌，眼神里卻有了種懇求的意味。

「唔……」

小萌的眼神開始動搖，她也想起了昨天士郎和茵蒂克絲施展魔法時的情形。

「哼……你們這兩個學生可真不會給老師省心……」

切換到教師模式的小萌站起身來。

「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是被捲入了什麼事件當中。」

小萌老師『露』出微笑。

「但是既然是在學園都市內發生的事情，我們身為老師就必須負責處理。大人本來就應該幫小孩子負起責任，老師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遇到危險卻放著不管。」

這些話，從月詠小萌口中說了出來。

她明明沒有任何能力，不具任何手腕，也不必負起任何責任。

她用那種如此理所當然的口吻，就如同拿最鋒利的刀子砍在最正確的地方，那種『本來就該這樣』的口吻。

「……真是……」

……真是拿這人沒轍。當麻在口中喃喃自語。

這種只有在電視劇裡面才會出現，連電影情節里可能都已經絕種的『老師』，當麻在說短不短的十幾年人生當中，也只遇到這麼一個。

所以……

「如果老師只是個陌生人，我會毫不猶豫把你也卷進來，但是老師你曾經幫忙施了『魔法』，所以我不希望你再陷進來了。」

當麻也坦誠以告，雖然他還不知道昨天真正幫忙的是士郎。

「……」

小萌老師沉默了片刻。

「恩？……老師，你突然開門是要去哪裡？」

「給你緩刑一下，老師去超市買菜。你趁這段時間把該告訴老師的話整理整理，還有……」

「還有？」

「老師買菜太專心，可能會忘記一些事情，等老師回來，你要老實把來龍去脈都告訴老師，不可以因為老師忘記就故意不提哦？」

小萌老師說完，似乎笑了一下。

「……是一位好老師呢……」

士郎輕輕笑了笑。

「恩……」

當麻同樣報以同感。

「……抱歉了，士郎……我也同樣把你扯進麻煩里了……」

滿臉抱歉的神情，當麻正式的向著士郎鞠躬。

「不，沒什麼……朋友不就是拿來幫忙的嗎。」

而且應該是我把你扯進來了才對……當麻……

「啊對了，當麻。我突然有點口渴，能請你幫我去買點飲料嗎？」

突然，躺在被窩裡的修女提出了要求。

「哦，好啊。士郎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

完全聽從病人要求的當麻，立刻開門出去。

「……沒想到，你主動幫我調開他了。」

略微驚訝的轉向突然變得嚴肅的修女。

「因為我有事情想問你。你，到底是誰？」

切換成魔法師狀態，茵蒂克絲雖然依舊穿著粉『色』睡衣躺在被窩裡，但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

「……衛宮士郎，學園都市lv.4能力者。英國清教必要之惡教會正式成員。」

毫無猶豫的將自己主要的身份說的明明白白。

「不可能……即使是作為**目錄的我也不知道能讓魔法和超能力共存的方法……」

帶著不可置信的神情，士郎超能力者和魔法師的身份共存這件事比起知道他是自己的同事更加的驚訝。

「嘛，這也是個人體質問題吧。最起碼我到現在也沒發現兩種能力有什麼衝突。」

略微悠閑的回答。

「話說回來你不驚訝嗎？作為你的同事，我卻身處學園都市之中。」

「沒什麼，魔法組織有一兩個間諜在科學側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情。」

作為**目錄，她同樣知道一些底層的事情。

「不過，你既然是必要之惡教會的間諜，應該能聯絡到總部吧？可不可以幫我申請保護？」

充滿希望的神情看著士郎，如果能夠得到總部的保護，就不必把那個少年拖入危險當中了。

「……你不知道嗎？」

「哎？什麼意思？」

反倒是聽到這個要求的士郎比較驚訝。

「現在追殺你的魔法師……就是英國清教的人……」

自己親手打敗的史提爾，砍傷少女的神裂。

「……」

全身瞬間僵硬的少女，彷彿被自己的神拋棄了的忠誠修女的神情。

……恩？

敏銳的感覺到門外有人開始偷聽。

……當麻？

「……我……沒有一年前的記憶……」

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麼，低下了頭『露』出了凄絕的笑容。

「雖然沒有以前的記憶，但是英國清教、必要之惡教會、十萬三千冊的魔導書之類的事情卻牢牢的記住……那時正在恐慌當中的我就把追捕自己的魔法師當做敵對的魔法結社的人了……」

「……」

語言中似乎開始帶上了哭腔，不過這也難怪，一直追殺自己的人竟然和自己同屬一個組織，這種背叛感自己昨天才剛剛體會過。

「早知道應該和他們回去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失憶，但是他們之所以會追我應該是因為**目錄反叛之類的事情吧……我要趕緊和他們回去才行！」

「――哎？！」

這次士郎是真正的驚訝了，知道了這種事實，少女第一反應竟然是找出了自己的錯誤……

「……你，還真是適合作為修女的人……」

自愧不如的笑了笑，少女的心靈純凈的讓士郎都有種負罪感。

「……」

對於如此純凈的少女，你們到底是以何種心情對待的……那有著恐怖力量的十萬三千冊魔法書，就讓你們改變了那麼多嗎……

「十萬三千冊魔導書流落在外，一定讓他們很有威脅感吧……」

緊緊地抱住被子，如果不這樣的話，一定會像小孩一樣的哭出來吧。

「如果學會了十萬三千本魔道書的所有知識，就可以顛覆世界上一切法則。這種誘『惑』力不可能有魔法師能夠免疫，再在這裡待下去的話總有一天會引來其他的魔法組織的人的……」

女孩的身體無助的顫抖著。

「……如果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連累他的……因為我這種恐怖的怪物……」

「――開什麼玩笑！」

突然破門而入的當麻，將手中的環保袋一把丟在地上。

「開什麼玩笑，太小看我了吧！教會的秘密？十萬三千本魔道書？是啊，的確很誇張！的確很難令人相信！即使是現在我還是無法相信！」

一下子衝上前，緊緊握住少女的雙肩。

「但是……那又怎麼樣？」

「唔――」

少女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不要太小看我了！難道只不過看了十萬三千本魔道書我就會討厭你？魔法師找上門來的時候，難道我就會丟下你自己逃走？開什麼玩笑啊，我要是那麼怕事的人，打一開始就不會跟你有瓜葛啦！」

當麻一邊吼，一邊終於理解到自己為什麼那麼生氣。

當麻只是想幫忙而已。他只是不想再看到茵蒂克絲受到傷害，如此而已。但是，茵蒂克絲願意選擇保護當麻，卻從來不讓當麻保護自己。當麻從來沒有聽她說過「請幫助我」。

這一點，讓當麻很不甘心。

非常非常的不甘心。

「……你為什麼不多相信我一點？為什麼要那麼看不起我？」

就是這麼簡單。就算沒有右手的力量，就算只是個平凡人，當麻也沒有理由退卻。

他絕對不會退卻。

茵蒂克絲有好一段時間，茫然地抬頭望著上條的臉。

忽然，她眼角泛出淚光。

簡直像冰塊溶化似的。

「啊……呃……那個……因為我有右手的能力啦，魔法師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突然變得尷尬的當麻傻傻的舉起右手，剛才那種男人的感覺完全消失不見。

「……可是……嗚嗚……你說過……你要去暑假補課……」

「……我有這麼說？」

「絕對有。」

如同被欺負的小貓一般含著淚珠的大眼睛死死地盯著當麻。

「幹嘛因為這點小事，就覺得打擾我的日常生活很不好意思？補課又沒什麼，學校也不想看到有人被退學吧？暑假補課就算沒去也一定會有補課的補課可以上嘛，那種小事大可以給他拖著！」

要是小萌老師聽到這些話，大概又是一陣腥風血雨吧。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這麼多。

「……」

茵蒂克絲含著眼淚，默默地看著當麻的瞼。

「……那你為什麼要說……你要去補課？」

「……」

當麻想起來了。那時候茵蒂克絲的修道服『移動教會』被幻想殺手給破壞，茵蒂克絲身上一絲不掛的模樣被當麻看見，場面簡直像沉默的電梯內一樣尷尬，所以當麻才會說出那些話。

「……我想……你有你要做的事……你有你的日常生活……我不應該打擾你……」

「……啊……呃……啊……」

「我待在你身邊……好像讓你很不自在……」

「……」

「很不自在……」

茵蒂克絲含著眼淚說了兩次。當麻理解到關於這一點，已經無法打哈哈混過去了。

上條當麻立刻執行五體投地狀態，嘴裡大喊「對不起！」

茵蒂克絲像病人一樣慢慢從棉被中坐起身來，兩手抓住當麻的左右耳，把當麻的頭當作一顆巨大的飯糰一樣，用力咬了下去。

「……這樣……問題就解決了？」

傻傻的看著兩人的士郎，最終只能搖頭嘆息。

那麼接下去……你們會以何種姿態出現在我面前呢……史提爾，神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