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魔法師的伊始

「――士郎！」

「……當麻……」

突然聽到的呼喚聲，身後那獨特的黑『色』刺蝟頭焦急的跑了過來。

「……啊……火警報警器是你打開的嗎……」

似乎此時才明白屋頂上雨滴的來源，雙眼無神的看著眼前喘著氣的身影。

「士郎你把這個魔法師幹掉了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士郎，快點救救那個女孩！！」

當麻突然想起正事，抱起背上的巨大刀傷已經因為滲入水而開始血流不止的少女。

「……這個傷口……是神裂……」

緊緊咬著下嘴唇，即使是現在也不想承認事實。

「――可惡！！！！！！！！！！！！！！！！！！！！！！！！！」

殘酷的事實擺放在面前，讓士郎的內心充滿了疼痛。如同被沒有開刃的小刀一下下的划著。

「――現在最重要的是急救這個女孩……」

幸好，即使是此時，士郎也沒有忘記救人第一。

「……史提爾……」

看著依舊躺在地上昏『迷』著的好友，最終也沒有狠下心。

「當麻!先把她送到安靜的地方！」

開始發號施令，帶頭跑出大樓。

「哦――哦！」

愣了一下，趕緊追了上去。

「嗯……」

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轉身消失的兩個背影。

「……還是那麼溫柔啊……士郎……」

嘴角輕輕扯出的弧度，帶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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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蒂克絲……嗎……」

此時的士郎與當麻，真在跑向他們的袖珍班主任家的路上。

一路上當麻替士郎解說著茵蒂克絲告訴他的事情。而當茵蒂克絲說出能力者無法使用魔法，而需要沒有經過腦部開發的人才能用的時候，士郎帶著自己也不明白的心情，沒有出聲。

「必要之惡教會的index－librorum－prohibitorum（**目錄)……十萬三千冊的魔導書……史提爾和神裂的追殺……誰能和我解釋一下啊！！！」

腦袋異常的混『亂』，被各式各樣的訊息衝擊的體無完膚。這件事情遠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這麼簡單，只有在以後再次見到史提爾他們的時候才能弄明白。

「蘿拉……史提爾……神裂……為什麼你們都瞞著我啊！」

緊緊咬著嘴唇，只能暫時將這些訊息拋到腦後。

「就是這裡嗎……」

一幢看起來像是經歷過東京大空襲年代的超老舊二層樓公寓內，士郎和當麻看到了某個掛著『月詠小萌』名牌的房間。

「老師！！老師！！」

當麻焦急的拍著門，立刻就忍不住，用腳踢了上去。

砰！當麻的腳撞在門板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但是，門卻紋絲不動。反而是上條的『不幸模式』偏偏又在這時發動，腳趾發出了詭異的聲音……

「嗚哇！」

「來了來了！這裡推銷報紙的很多，所以門做得特別堅固，我馬上幫你打開喲？」

可愛的聲音伴隨著開門聲傳來，穿著可愛的粉『色』睡衣的老師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哎？士郎和小上，你們現在在幫忙做報紙推銷嗎？」

「不是這樣的啦！總之先讓我們進去再慢慢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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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萌慌慌張張的把滿屋子的遊戲、香煙、啤酒等等中年男人必備的裝備收拾好以後，士郎將茵蒂克絲放了下來。

「哇！這、這是怎麼回事啊……這麼嚴重的傷口……老、老師馬上去叫救護車！」

「小萌等等！救護車這種東西是救不了這孩子的，接下去先請你聽她的話吧。」

叫住慌張的袖珍老師，把她拉回茵蒂克絲的身邊。

「……血『液』中的生命能量正隨著出血而逐漸流失。」

冰冷到不含絲毫感情的聲音。茵蒂克絲的動作還是一樣，攤開四肢倒在榻榻米上。但是就像壞掉的洋娃娃一樣歪著頭躺在地板上的茵蒂克絲，卻靜靜地張開了雙眼。

她的眼神比蒼白的月光還要冰冷，比刻劃時間的時鐘齒輪還要安靜。

「……警告！第二章第六節。因出血而造成生命能量流失超過定量，『自動書記』將強制覺醒。如果繼續維持現狀，以倫敦鐘塔所標示國際標準時間換算，約十五分鐘后，我的身體將會失去最低限度必須維持的生命能量，因而喪失生命。接下來請聽從我的指示，進行適當的急救處置。」

……這個就是自動書記嗎……這是何等不尊重人權的東西！

趕緊將心中再次燃起的憤怒壓下，現在不是想這種東西的時候。

「……老師！先什麼都不要說，看看這個……」

將茵蒂克絲那華麗的異常的修道服背面扯下，當麻忍著嘔吐的噁心感將恐怖的傷口展現了出來。

「哇――啊！！！這個傷口……」

小萌驚恐的叫聲已經帶上了哭腔，這個畫面對她來說已經太過刺激了。

「總之！我現在去叫救護車！請老師和士郎在我不在的時候盡量和她說話！一定要聽她的話，千萬不要讓她昏倒！」

似乎是知道自己右手的存在會妨礙魔法的存在，當麻帶著自責的眼神開門走了出去。

「唔……士郎，現在該怎麼辦？」

似乎是把士郎當做了精神支柱，小萌眼淚汪汪的緊緊捂住士郎的手臂。

「沒關係，交給我就可以了。」

輕輕笑了笑，轉而看向異常冰冷的自動書記。

「那麼，現在的我要做什麼？」

「……請問現在的時刻，以日本標準時間來說是幾點？還有，今天是幾月幾日？」

毫不客氣的說出要求，自動書記的表情一點都沒有改變。

「七月二十日的晚上八點半。」

看了看手錶，士郎很快回答。

「……以星辰的位置與月亮的角度來判斷……天狼星方向的角度一致，誤差僅0.038。現在的時間是日本標準時間七月二十日下午八點三十分，請做最後確認。」

「更精確來說是五十三秒。」

同樣將視線轉向窗外，需要這種極度精準的時間，觀星比起隨時可能受到干擾的電子產品要有用的多。

「唔……」

完全把握不住談話，小萌只能一邊擦著眼淚，一邊緊緊盯著。

「請放心，復甦之法可以執行。」茵蒂克絲面向房間中央的小矮桌。

「……巨蟹座之末、八時至十二時夜半。方位為西方。守護屬『性』為水，擔任天使為基路伯（註：cherub，天使九階級中位居第二位的智天使）……」

說到這，茵蒂克絲將手伸向地面上殘留著的血『液』。

「等等，我來。現在的你身體負荷太大了。」

擋住少女纖細的手腕，咬破自己的手指。

「……六芒星陣，拉丁文的水天使咒文，模擬降臨神殿。」

沒有反抗，這的確是最佳的處理方式。自動書記口氣冰冷的給予士郎指示。

「……」

毫不停留的熟練書寫著，雖然自己的魔法能力並不好，但惟獨二年裡一直泡在圖書館的成果，過於魔法的知識除了極個別外，基本他都了解。

「這……這這這這……這是……什麼？」

小萌在一旁看著這個詭異的畫面只能幹瞪眼。

「魔法。」

自動書記和進入魔法師狀態的士郎同時回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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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秒過後，在小圓桌的魔法陣中拜訪著各式各樣奇怪的物品。這些都是用來模擬這個房間的。

「……連結完成。」

士郎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掌握知識是一回事，實際『操』作是另一回事。這種絲毫不能偏差的嚴謹『操』作帶給士郎很大的壓力。

「請跟著我誦唱。」

不再多說什麼，一切都準備好了的自動書記閉上了眼睛，嘴裡開始念出單純的『聲音』。

「……」

閉上眼睛開始盡量模仿自動書記的聲音。

「嗚……嗚嗚……」

完全『插』不上手的小萌，只能盡量將身體縮在角落裡，看著兩人的動作。

「想像吧！金『色』天使！那擁有孩童模樣，以及一對翅膀的美麗天使！」

「……」

絲毫沒有遲疑，在腦中開始塑形。

「唔――哇！！」

在角落的小萌驚訝的看著空中從上到下，流暢出現的天使形體，雙手緊緊按住嘴巴，防止發出聲音打擾兩人。

「生命能量補充完畢，確認已避免死亡危機。『自動書記』進入休眠狀態。」

啪！

如同開關被打開了，茵蒂克絲的瞳孔出現了柔和的光芒。

這一切都只因為茵蒂克絲的眼神再度變得溫柔又溫暖，就像一個少女原本應該有的眼神。

「啊――」

並沒有馬上結束施法，兩人都是理智的繼續詠唱著，把房間和神殿的聯繫中斷。

「呼……太好了……」

再也無力堅持，少女帶著安心的笑容倒了下來。

「茵蒂克絲，沒事吧？」

將少女支撐起，檢查著傷口。

「……如果我死了，他一定會感到內疚吧。」

沒有聽到士郎的聲音，她現在已經沒有這個餘地了。

「……啊，他不會內疚的……絕對不會……我也不會讓他有那個機會的……」

笑了笑，將少女帶著安心笑意的眼睛閉上。

「蘿拉……你們都做了什麼……」

對於將如此純真的少女作為物品的行為，士郎再次泛起了怒火。

「……老師……請你把之前我做的事情全部當做你做的……」

轉向顫顫巍巍從牆角爬出來的老師。

「為、為什麼？」

「……我也不明白啊……不過，現在還不是讓當麻知道的時候吧……」

帶著自己也不明白的心情，苦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