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黑之惡魔・離去之人

「――士郎，快點。」

「是是……」

廚房一頓鬧騰，一隻手握著鐵鍋另一隻手還要兼顧烤爐的士郎忙的恨不得多出兩隻手來。

自從士郎來了以後小酒館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原先兼顧廚房和招待的卡邁都還覺得閑，現在兩人分工都忙得不可開交。

「――好，牛肉飯和白麵包還有啤酒。」

士郎端起盛著食物的餐盤急急忙忙的衝出了廚房。現在卡邁已經忙不過來了，因此他必須也幫忙把食物送到客人餐桌上。

――乒！

「――咳――咳咳――！」

突然，餐盤破碎的聲音讓原先喧鬧的小酒館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跪倒在地的卡邁身上。

「――卡邁姐！沒事吧！」

士郎一個箭步衝到了捂住嘴咳嗽的卡邁身邊，幫她把碎掉的盤子小心的放到了端盤上。

「真是的，小心點――血……」

剛剛想回過頭對卡邁說教的士郎，視線一下子被吸引到了卡邁血紅的雙手上。

「……我沒事……先把東西放回廚房……」

「開什麼玩笑！身體不舒服為什麼不說啊！不對，這已經不是不舒服的級別了！」

一臉焦急的士郎伸手就想抱起卡邁，不過手卻被她一把打掉。

「――我說了沒事就是沒事！」

「……」

卡邁強硬的回答讓士郎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卡邁！」

這是，聽到樓下喧鬧的夏琳大嬸也趕來了，焦急的走到了卡邁的身邊。

「大嬸！你來的正好，快點帶卡邁――」

「行了士郎，卡邁沒事的。」

出乎士郎意料，趕來的夏琳雖然一臉焦急，但卻並沒有意外，相反非常沉穩的抱住卡邁。

「不用擔心她，這已經是老問題了，士郎就先招呼客人。」

「……但是！」

「……請不要擔心卡邁。」

夏琳的眼神里充滿了悲傷，可是卻依然強硬的面對著士郎。

「……我明白了……」

明白了自己不可能『插』入的士郎只能勉強接受。不過，他的心依然沒有放下。

……卡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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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下山的時間，卡邁靜靜地躺在床上。

「……已經受不了了嗎，我的身體……原本以為還有一段時間的……」

自嘲般的笑著，卡蓮拿起床頭的一罐咖啡，一口氣喝完。

「懷念的味道……可惜已經不能再喝到了……」

……想要……回去……

「卡邁，我把晚飯送來了，你先吃點吧。」

熟悉的聲音透過門傳了過來，卡邁無奈的笑了笑。

「不用了，我想再睡會兒，想吃的時候我自己會吃的。」

「……」

士郎沒有回話，門口的氣息也沒有離開。過了一會，卡邁又開口了。

「……吶，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們一起回日本吧。」

「……嗯，沒問題。」

聽到士郎依舊傻乎乎不問緣由的回答，卡邁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真是笨蛋啊，你……不過，我不討厭。」

「沒辦法，我就是這個『性』格啊。」

隔著門，兩人同樣的笑著。

「……晚安……士郎……」

「啊。晚安，卡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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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多久沒有穿上這個了呢。」

深夜，一直沒有睡著的卡邁從床底下拿出了一個巨大的箱子。

那是不符這個小鎮淳樸『摸』樣的銀白『色』密碼箱，不過這個箱子本身就沒有設置密碼。

卡邁將那裡面的全套黑『色』服裝和白『色』面具全部穿上。

黑『色』長褲的褲管和大衣的衣袖都長到足以蓋沒腳尖和指尖。大衣的下擺一直到膝蓋，而領子豎起則可以擋住一半的臉。再加上那個白『色』小丑面具，卡邁整個身體都被蓋沒了。

而穿上這套服裝的卡邁，足足在鏡子面前呆望了十分鐘之久。

……隊長……我終於還是回到這個樣子了……

明明答應過的。活下來的話，就一定要忘記以前的所有事情。

不過，說到底對於卡邁來說，這是不可能的。

「……媽媽……」

走出房門的卡邁，第一眼就看到了守在店門口的夏琳。

「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也是這個樣子呢，卡邁。」

夏琳的眼神透著傷感，不過卻努力『露』出笑容。

「……真的……不能再呆一段時間嗎……」

「……對不起。」

看著夏琳隨時隨地都會哭出來的雙眼，卡邁內疚的轉過了頭。

「不要道歉呀，是我要謝謝你才對。能夠讓我擁有你這個女兒五年，我真的很滿足……」

「我也是。能夠有你這個母親，我很感謝。」

深深地與夏琳擁抱在一起，卡邁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表現出自己的親情。

「……我出門了……」

「……一路走好……」

如同普通的女兒出門一樣，兩人擦肩而過。在卡邁的背後，夏琳終於跪倒在地，泣不成聲。

……對不起……媽媽……

「現在，特殊行動隊隊員卡邁，歸隊！」

……如果有來世的話，我一定會當你的女兒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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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嬸？」

直到第二天清晨，到卡邁房間找她的士郎，只看到坐在她床邊，已經哭成淚人的夏琳。

「……士郎……看看這個吧，這是那孩子給你的。」

「……」

夏琳一邊流著淚，一邊把手中已經被淚水浸濕好幾次的書信交給了士郎。信上並沒有署名，但是那用圓珠筆寫出的秀娟文字，只有和卡邁來自同一國度的士郎才看的懂。

「……開什麼……玩笑！」

握著信的手顫抖不已，士郎的牙齒被咬的咯咯作響。

「――士郎！你要去哪裡！」

「我要去把她帶回來！」

手裡的信被捏成了一堆紙團，士郎回頭看著夏琳的眼睛里，透『露』著鋼鐵般的怒火。

「這種信我才不受理！想要死的話等到生命到頭的時候再死！不要來麻煩我啊！」

一把將信丟在了地上，士郎一股腦的拉住守在門口的神裂朝著沙漠跑出。

……別那麼任『性』啊……卡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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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士郎

好久沒用這種文字寫信了，沒想到會是給你。

從你們踏足這個小鎮開始，我就知道你們是魔法師了。不過因為沒有必要，所以我沒有對你們出手。

不過就在這段時間，我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下去了。

從五年前……不，從更長時間之前，我的身體就已經開始腐朽了。

衛宮士郎，你是唯一能繼承吾等意志之人。

來連接世界之塔的遺迹找我吧。在那裡，你能獲得我的生命和你想得到的答案。

殺了我，然後你就能找到前進的道路。在這之後，帶著我等的執念……回到日本。

……一切拜託你了……士郎……